审视｜美国《科学》研究表明：中国人最爱捡钱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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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诚信不是简单的个人品性，是反映整个社会情况的，也是多变量的。
美国当地时间6月20日，全球顶级学术期刊《科学》（Science）所发表的一篇论文，突然在中国激起了轩然大波。
这篇论文的标题是《全球的公民诚信》（Civic honesty around the globe），它由美国密歇根大学、犹他大学和瑞士苏黎世大学的四位研究者共同署名发表。这篇论文的研究结果表明：无论在哪个国家，人们都会想办法归还钱包，钱包里数额越大，归还的可能性也越大。
论文显示，调查人员曾分别在全球355个大城市故意弄丢17303个钱包，考察有多少得到钱包的人主动联系了失主，并以此计算“归还率”。
这些城市中，也包括了中国的一二线大城市。研究人员想知道，究竟什么因素会影响人们拾金不昧的行为。
丢的钱包长这样，里面的物件一清二楚
于是，论文研究者在以上355个城市里做了一项为期三年的学术实验：
即在每座城市，实验人员会拿着“号称”是在街上捡到的钱包，交到酒店前台或银行窗口等单位的工作人员手里，最后统计出到底有多少人诚实地根据钱包里留下的联系方式（电邮），联络了失主。
最后的研究结果令人惊讶：几乎所有国家，放了现金的钱包（49元人民币或同样购买力的当地货币）比不放现金的钱包的归还率更高。
而且，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是因为钱太少：一个在美国、英国和波兰的后续试验发现，如果钱包里有相对更多的钱（大约100美元），归还率会更高。
而在同期期刊的另外一篇评论中，作者认为“利他”精神，以及无私的自我形象会战胜自私，驱使人们将钱包物归原主。
至此，所有人以为一篇严谨权威、揭示人性真善美的科学调查就要结束了，谁知论文里的一项重要表格，无形中放大了读者对于本文的疑问——既然是《全球的公民诚信》调查，那么哪个国家表现更好，哪个国家表现更差呢？
紧接着，大家就兴致冲冲地放大了下面这张图，许多中国朋友瞬间感觉很不好了：
各国对钱包的归还率中，中国位居末尾
从图表依次往下扫去，瑞士、挪威、荷兰、丹麦等国都有70%以上的平均归还率。嗯……都是传统印象中文明程度较高的国家，可以理解。
咱再往下瞅瞅：什么？排名垫底的居然是中国？中国的平均归还率只有14%！
此时此刻，中国人内心五味陈杂。有部分媒体撰文指出：只是一项科研调查而已，文中并没指出中国公民的诚信度最低，而且“诚信”这种标准是很难量化的，中国人不必有太多情绪。
此话说的非常在理，只是转眼间就有瑞士媒体依照研究结果作出了自豪的解读——《研究指出，瑞士是全球最诚实国家》。
那么相形之下，中国人的失落与不满也是可以理解的。
目前，不少中国科研人士从专业角度指出了这项研究调查的疏漏，包括：文化差异、语言障碍、社交软件使用率等。
相关资料有很多，如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检索知乎，或查阅美国《科学》杂志的原论文：https://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nt/early/2019/06/19/science.aau8712，北北在此就不具体分析了。
足见影响这次实验结果的客观因素必然是存在的，可它揭示的一部分现象真的子虚乌有吗？中国人是否容易捡钱不还呢？
北北认为，从研究设计角度上来看，该数据还是反映了中国人在工作场合、主动在工作职责以外帮助他人的比例不高。这一点可能凸显了中国人“较为冷漠、习惯置身事外”的态度。如果硬要与“国民诚信度”挂钩，会稍显牵强。
毕竟，诚信不是简单的个人品性，是反映整个社会情况的，也是多变量的。而诚信的基础则是社会成员对社会行为规范有共同的认识，中国人士目前是否对各项社会规范达成共识，形成统一的社会价值观了呢？
没有答案。因此，相对于诚信度这种道德含义上的复杂概念，本篇《全球的公民诚信》论文研究就显得有些单薄了。
不过滴水见日，它所映射的客观现象仍值得中国人深思。反问自己，在中国丢了东西是否容易找不回来呢？如果存在这种现象，我们又应该如何改善？如何提升？一切问题，都有待思考。同样的，愿意去正视问题，思考问题，我们的社会才会有更长远的进步。
与此同时，北北认为这项研究应有后续跟进调查，例如：那些工作人员领到“实验者”托付的物件后什么反应？是立即放下手头工作联系失主，还是尝试交由下一名人员处理？如果没有归还钱包，他们是占为己有了，还是将它遗忘某处呢？
诚信与自私、冷漠等评价总是想去甚远的。难道排名靠前的国家人士真的更具同理心，比较热心肠？
总之，一项能够登上国际顶级科研杂志的社会调查论文，在实际可控变量等方面应该做到了足够严谨的程度。
此刻，我们理性的质疑与探讨，可促使科研事业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但如果我们任由民族情绪绑架，盲目质疑学术，忽视现象本质，或许就不太可取了。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平台立场。
作者：兮兮
责任编辑：马家辉
出品：北美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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