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人「大时代歌厅」幕后：将万人演唱会打造为多维度艺术对话
左起：五条人 仁科、艺术导演 曹斐、五条人 茂涛
特邀嘉宾：左小祖咒（右二）、朱婧汐（左二）
美术馆中的大排档，也是“曹斐：时代舞台”的一部分
图片由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
摄影师Stefen Chow
“五条人：大时代歌厅”2023年巡回演唱会概念设计草图
艺术导演：曹斐
“很多人自发地带着红色塑料袋来参加演唱会，他们把塑料袋套在手机上，打开手电筒，全场的塑料袋都在发光。我想跟你说，真正优秀的演唱会，不光是让明星发光，是让观众都在发光。”
到了《城市找猪》，曹斐坦言，不想把特效做得那么“精致”。精致的，往往不真实，“精致”似乎站在五条人的对立面。张晓舟称，摇滚有低保真，视觉艺术当然也有低科技。
在《塑料花》，大屏播放着完整画面，移动冰屏把画面打碎。本身作为影像艺术家的曹斐，对于大小屏的利用并非追求炫酷，而是着重于屏幕之间的关系。给你一个光滑、平整、亮丽、酷炫的世界，同时也给你一个破碎的空间。破碎与完整，大概对立又统一。
《夜已晚》，仁科唱着“这里发展得太快了，以至于我们都找不到，上次见面的地方”，走上了那道未完工的高架桥。城市急剧扩张，有一种空落落的荒诞感。
不胜枚举的各种巧思设计在了整场演唱会27首曲目的演绎中，曹斐保留的每一帧画面都有其含义，背后的意义与表达对于五条人和观众而言都非常重要——这才是“大时代”应有的。
“艺术可能天马行空，需要有人一一落地。这个人必须非常优秀，有艺术的理解力和宏观的调度能力，如果没有陆铁雄的话，‘兜’不住这么复杂的东西。”
总策划 张晓舟（左）、导演 陆铁雄（右）
“我认为想把PA以及OB这个工作做好，熟悉音乐是必须完成的一项任务。甚至做到所有歌曲都会跟着旋律一起哼唱，这样你的工作才更有把握。”
“我最早在2010年就听过五条人的音乐，但是一直没有深入地了解他们。直到这次接到邀请，阿茂发给我演唱会版本的排练录音，我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熟悉他们的音乐，”姜北生介绍道，“我认为想把PA以及OB这个工作做好，熟悉音乐是必须完成的一项任务。甚至做到所有歌曲都会跟着旋律一起哼唱，这样你的工作才更有把握。”
姜北生认为，五条人是一支摇滚乐为基础、融入了实验噪音和偏向人文气质的民谣、同时还有一些复古气质的融合性乐队。从声音表现上来说，其音乐动态非常大，要想100%还原好这些作品是不容易的。
“举例来说，要处理好《十年水流东，十年水流西》这样小响度的作品，整个乐器的平衡需要重新考虑。例如鼓的所有噪音门要关闭，因为鼓手在这首歌是用鼓刷演奏的，这个时候军鼓的演奏动态是有一定幅度的，但是输入电平又是偏小的。
相反也要把握好《曹操你别怕》这样大动态的作品。在这个时候动态处理的应用就体现出来了。我的助理郑伟民会按照歌词在每首歌的段落做记录，什么时候会有特殊的比例，什么时候使用、更换什么乐器，每首歌的调、速度等等，这些细节都会辅助我做好前期记录，以及作为演出时的及时提醒。”
姜北生此前在广州体育馆一号馆工作过3次。这里的声学环境对于扩声来说并不友好，粗略听混响时间在6秒以上。
“这个体育馆之前没有做过任何声学处理，2019年我来做演唱会的时候发现透明天窗做了一些开合的遮阳布，其实对于一个体育馆来说并没有解决多大问题。因此这次在音响系统上我们要求设备方在小音响角度的情况下，要做到足够的覆盖。设备数量比其他体育馆多使用1/3的音响数量。另外我还邀请拥有30年音响工作经验的系统工程师陈志勇老师来做这场演唱会的系统测试和修正。”
在扩声系统设计流程上，音响组首先在L-Acoustics Soundvision软件上建模，模拟出场地的音响数据和覆盖情况，通过讨论和思考，确定出最佳的施工方案。
“到进场安装环节前，我们和这次的设备提供商浩纳团队优化确定好最终的安装方案。当时还有一个小插曲，因为场地吊点配重的问题，之前的音响数量超出了承重范围，需要减少音响数量。经过项目总监董晶小姐、浩纳团队、场地三方的协调，最终音响吊点往前移动1.5米，不和灯光结构共用吊点，最终通过了场地的安全标准。”
音响设备安装好以后，陈志勇在现场调整出最优的音响系统。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除了彩排调音，我会自己把场地每个观众位置走一遍，包括两侧山顶上最高的观众位置。浩纳的章力扬老师跟着我，并带着无线系统软件做实时的音响修正。”姜北生补充道。
“其中有两个细节，一个是两侧看台最高点音响覆盖不理想，我们通过调整音响前后电葫芦来提高了覆盖角度，音响直达声即刻扑面而来。
另外一个是舞台对面最后一排观众的位置已经离舞台78米，高频衰减很厉害，已经到了音响覆盖的极限，为了好的声音效果我们把最上面4只音响提了3db，中间4只提了1.5db，最下面4只不变。并且在最上面4只音响的2khz以上整体提高3db，最终达到了理想标准。
演唱会以后我看到看台顶上的观众非常开心，并且跟着音乐疯狂跳舞，我心里很激动，半夜四点多还和章老师发微信，告诉他我们的工作没有白费！”
最后，姜北生认为，好的声音体验需要优秀高效的团队配合工作才能完成。其中很多人虽然并不是负责音响和音乐部分，但没有他们的努力配合协调，同样无法给观众提供好的声音体验。
“在服装的设计上，我大概分了三个部分：手工改造、Penultimate品牌成衣以及Vintage古着。”
人靠衣装，是广东靓仔信奉的真理。在由小众走向大众的过程中，仁科的皮衣和阿茂的人字拖也是道山靓仔靓女们津津乐道的符号，可见衣着打扮与人的气质是一体的。正如仁科所说，演唱会难得做一次，关键是搞酷它。这次，仁科、茂涛、朱婧汐的服装设计，由Penultimate设计师高翔负责搞酷。
“本次服装概念根据五条人的音乐和曹老师的视觉出发。他们的音乐，或激烈，或野性，或伤感，或现实，或怀旧，衣服不一定要华丽丽闪亮亮，最重要是贴合不同歌曲的气质，符合五条人的真实感，晓舟老师会帮助我了解每首歌背后的情感。”高翔介绍道。
“我首先是参考了他们平时的穿着习惯，因为更想呈现他们本身的感觉，不想把他们变得不像自己。阿茂开场的造型灵感来自阿尔·帕西诺的银幕形象，仁科的西装使用了大量的拼接元素，并且还有一双金色的人字拖鞋。”
具体在服装设计上，高翔将之分为三个部分。一个部分是大量的改造，使用特殊材料，中间经过各种选择，最终敲定的样子可能与最初的设想很不一样。材料上用到了复古的扑克牌、红白蓝的编织袋、气球元素配饰等等。
另一个部分是高翔自己的品牌Penultimate的衣服。“对应章节的歌就比较野性，有一些戏曲的元素。因为Penultimate在设计中经常用到偏东方的民族色彩的元素。”
还有一个部分是Vintage古着。仁科在《南方恋曲》《夜已晚》时所穿的背面有玛丽莲梦露画像的牛仔外套，就是高翔在东京买到的古着。
“这里还有一件特别神奇的事情，我4月份在日本买的一件80年代的Kansai Yamamoto，居然是邓丽君同款。而朱婧汐这次要和他们合唱《我爱邓丽君》……”在演唱会上，高翔将这件衣服的纹样作为主要设计点，改造成七八十年代风格的亮片装，全部的颜色变化都是用贴纸贴出来的。
最后不得不提技惊四座的章鱼服，朱婧汐在《阿琳娜》登台，变成了曹斐作品《Oz 》中的章鱼女神。这套满满真实感的章鱼服，是高翔用玩具蛇改造出来的。
回忆起这次合作，高翔笑说，“我觉得我们磨合到了演唱会当天吧”。包括仁科惊艳的耳坠，也是临上场的时候临时加的，许多临时的火花不经意点亮了观众的眼睛。一切的偶然到了舞台上，成为了美丽的必然。
「大时代歌厅」——五条人广州演唱会，这场充满多维度艺术对话的演唱会，在中国音乐现场，写下了独一无二的篇章。而“大时代歌厅”未来还将巡回到其他大城市，令人期待更为出色的表现。
五条人赠送给摩登天空的锦旗，上书：Very隆金。“隆金”是海丰话“厉害”之意。
左起：项目经理王欣睿，仁科，艺人统筹段然，项目总监董晶，摩登天空创始人、CEO沈黎晖，项目经理周嘉敏，项目总监祝威，茂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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