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之殇: 低价中标

【摘要】不做是等死，做了是找死。这就是大部分通信服务公司面临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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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网优雇佣军(hr_o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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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我去见一位老朋友。他正在会议室网上竞标。他叫我稍等一会。很快，他就出来了。

“这么快就完了？”

“已经5折了，这个价没法做，我们的底线是6折，提前退出了。”

…

接下来，两人不禁嗟叹，谈起通信业竞争之残酷，生存环境之恶劣。

不做是等死，做了是找死。这就是大部分通信服务公司面临的窘境。

放眼望去，因为低价，哪一家公司不在喊着降成本？

所谓降成本，无非就是用3个锅盖来盖5个锅。项目经理要做的事就是千方百计资源复用，在甲方未发现锅没盖之前，如何快速换手将手上仅有的3个锅盖轮流盖住5个锅？成天扯皮的事无非就是些资源未到位、人员技术水平低一类的问题，疲于应付。

所谓降成本，无非就是增加底层员工的工作量。一个顶俩，或者一个技术专家带着一帮低成本的毕业生，硬是熬完一个项目。

因为低价中标，通信项目惨到什么程度？

以一个安装工程为例。一家有资质的公司接了某地市的安装工程。但这个价格，他们根本做不了，一做就是亏。如果从外地调工程队来做，由于人员出差成本，加上对当地环境不熟悉（比如因为不熟悉找站址花费很长时间），更是亏得一塌糊涂。也是有办法的，他们通常会将项目再次外包给本地的一些小施工队。小施工队的运作模式就是打游击战，有项目就临时凑一些有点经验甚至没有经验的人打游击，项目完工大家就散伙。由于层层外包，这些游击队的兄弟挣到的辛苦钱也是少得可怜。

我们姑且不谈质量、遗留隐患问题，中国的通信工程师总是能够在高压之下把活做得最好，我们总是能够把人的力量发挥到最大，无非就是牺牲些陪伴妻儿的时间。

在整个施工过程中，受害的实际上是这个链条上的所有人。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一条沟通信息，从甲方到一线施工人员，通常要层层转达。沟通效率下降，我们看到通信人成天接不完、打不完的电话。朋友圈聚会，别人低头刷朋友圈，我们是接连不断的电话，24小时还不能关机。甚至，有时候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该找谁？如果出了问题，擦屁股的事留给了谁？

一些公司也很无奈。

因为低价，员工与公司之间早已离心离德。你去问问那些三方通信公司的员工，有多少员工对公司有归属感？答案一定很惊人。有个兄弟跟我讲，他们公司以前也很人性化的，员工出差，老婆来探访，是有探亲费可报销的，现在也基本取消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谁还会顾及员工的归属感？这里没有员工培训计划，没有职场晋升通道，有的只是如何活下去？

不要说培训，连基本的人员储备都没有。

我们知道，通信项目是有波峰波谷的。4G来了，人员需求猛增；4G投资这一波一过去，人员需求急剧下滑。一旦需求量下去，没有哪一家公司养得起闲人，面临的无非是裁员和降薪。

即使有项目预期，一些公司也不敢轻易提前储备人才。通常也是等到项目确定之后，才开始疯狂招人。于是，拖延入场的现象时有发生。有时候，由于工期较紧，无奈之下，甲方乙方都忙成一团帮忙到处找人，连累的是所有人。

没有利润，哪来的服务？低价中标，已成为这个行业的毒瘤。毒瘤不除，恶性循环将继续下去，受害的是整个行业。

本来是应该发点正能量的，不应该把这个行业说得这么惨。毕竟，通信也是有未来的。但是，这就是通信行业链条末端的生存现状，我无法掩耳盗铃。

有人说，这个行业是该到洗牌的时候了。这句话说了几年了，这副烂牌还在。生长不易，腐烂也需要过程。但我相信，就像XG工程的波峰波谷一样，我们终将会迎来反转的那一天。只是希望，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有更多人能正视这个问题，我们都不是旁观者，我们身受其痛，每一个人都应该坚守自己的底线。

人间正道是沧桑，愿通信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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