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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智慧思想 | 心理散论(三)

2017-11-20 哲学园

心理散论(三)


叔本华 著  韦启昌 译

选自《叔本华思想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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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智慧思想 | 心理散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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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平庸的人来说,谦虚..只是诚实而已;但对于具有非凡能力的人而言,谦虚却是一种虚伪。因此,后一种人如果坦然显现和不加修饰对自己出众能力的感觉和意识,那这种做法跟平庸之人表现出谦虚是同为诚实和合理的。华列日斯•马斯姆斯在《论自信》一章里提供了这一类做法的相当优美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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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被驯服、接受训练的能力方面,人也是优于一切动物的。基督徒受训练在某种特定的场合在自己的胸前划十字、鞠躬,等等。一般来说,宗教的确就是人为训练的杰作,我的意思是,在训练人的思维方面。所以,众所周知,在这方面开始做工作,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太早的。只要我们在小孩6岁之前,极其严肃、认真,反复不断地教小孩背诵一样东西,那么,[123]没有什么明显荒谬的东西是不可以牢固植入这一小孩的脑袋,因为训练人就跟训练动物一样,只有尽早开始才会完全成功。

贵族被训练成惟一只把自己的诺言奉为神圣;认真、死板地笃信骑士荣誉的怪诞规则,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不惜为遵从骑士荣誉而赴死;把国王真的视为某种更高级的生物。我们出于礼貌说出的客套话,尤其是对女士毕恭毕敬、细心周到的行为,都是人为训练的结果。我们对于出身、地位、头衔所怀有的尊崇也出自同样的原因。同样,我们对别人针对我们的某些话语的生气程度也不一样。例如,英国人被训练成把别人责备他们不是绅士的话视为极大的侮辱,如果被别人指为说谎者,那就更加不得了;法国人不能原谅别人说他是“懦夫”;德国人则觉得骂人“愚蠢”的行为,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等等。许多人从小接受训练,能够在某一方面始终不渝地信守诚实,但在其他各个方面的表现却不值一提。所以,不少人不会盗窃钱财,却会随手拿走可以直接享用的东西。很多商人在欺骗别人的时候可谓不择手段,但肯定不会做出偷窃财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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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在看人的时候眼睛只察看这个人是否患病;法律学家则只盯着人们的劣性;而神学家则会留意世人的愚蠢。

在我的头脑中存在一个对立的反对派:它对我所做的事情或者已经作出的决定——哪怕经过了深思熟虑——在事后都会与我展开论战,这反对派却又并不总是对的。我想这只[124]是人的研究精神的一种核实和纠错方式,它经常把一些莫须有的指责强加在我的身上。我怀疑很多人也有同样的情况,因为谁又可以用不着对自己说:

你以自己的能力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而又无悔当初的尝试和最后的成功。

——尤维纳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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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的头脑直观活动足够活跃,用不着每次在感官受到刺激直观活动才能得以开始,那么,这个人就具备了很强的想象力。

据此,对外在的直观越少经由感官提供,那我们的想象力就越活跃。孤单一人长时间地呆在囚室或者病房里,寂静、昏暗、朦胧,都会增加想象力的活跃程度;想象力在诸如此类的影响下,会自动开始活动起来。反过来,当我们的头脑直观地从外在获得许多观察素材,例如,在旅行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或者在光天白日之下,我们的想象力就会停止工作;甚至在需要的时候,也仍然无法活动起来:它知道现在并不是适合它工作的时间。

不过,想象必须从外部世界获取了许多的材料以后才能变得丰富起来,因为只有这些材料才可以填充它的储藏室。我们的想象需要接受材料跟我们的身体必须得到食物是同[123]一样的原理:当身体从外在获得了许多它要消化的食物的时候,它是最没有能力进行任何工作的,身体乐意得到休息。不过,身体在以后适当的时候所展现的各种力量却全赖于这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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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意见、评价遵循着物体摆动的法则:如果它越过了重心的一边,那它必须在这之后走回另一边的同等距离。它们只能随着时间才可以找到并停止在真正的静止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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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间,距离增大就会使物体收缩从而变小。通过这样的方式,这一物体的缺点和不足就可以消失不见了。所以,由缩小镜或者针孔照相机反映出来的东西都显得比在现实中的这些东西漂亮。在时间,过去也同样发挥着类似的效果。逝去已久的一幕往事,包括参与其中的人物,在我们的记忆中显得特别令人愉快,因为记忆把无关紧要的和烦扰人的东西都清除掉了。现在此刻却没有这一优势,所以它在我们的眼中总是充满着缺陷不足。

在空间,接近我们的东西显得大;如果距离相当接近的话,那它们就会占据我们的整个视线范围。一旦我们与这些东西拉开了一段距离,它们就会显得细小和不起眼了。在时[124]间上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和芝麻、绿豆般的烦恼、不幸,只要它们是在现时和在我们身边发生,并因此刺激起我们的感情、忧虑、懊恼和情欲,那么,这些事情就会显得很大、很重要。一旦永不疲倦的时间长河把这些事情带走了一段距离以后,它们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不值一提,并且很快就被我们忘掉,因为这些事情的大小与否全在于它们与我们距离的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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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高兴和悲伤并不是头脑中的表象,而是意欲所受到的刺激,所以它们不会停留在记忆的地盘,我们也无法回想起那些刺激本身,也就是说,我们不能重温它们。相反,我们只能回想起当时与它们相伴的头脑里的表象,特别是在当时由高兴或者悲伤情绪所引发的说话和表现。我们只能通过当时这些表达以测量当时那些感情。所以,我们对高兴和悲伤的回忆总是有欠完美;在事过境迁以后,我们就会对当时的高兴和悲伤无动于衷了。这就是为什么每当有时候我们重温过去的快意或者苦痛时,我们都总是无功而返,因为这两者的真实本质存在于意欲。而意欲,就其自身而言,是没有记忆的。记忆是智力的一种功能,而智力,就其本质而言,就是提供和保留纯粹的表象而已,但这些不是我们现在讨论的主题。奇怪的是,到了糟糕的日子,我们都能生动地回想起过去的幸福时光;但在美好日子里,我们对糟糕的时候却只有相当不完美和冷冰冰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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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们的记忆,我们担心的不是因为学过太多东西而导致记忆超出负荷,而是记忆内容的纷乱和相互混淆。记忆能力不会因为学过东西而有所削弱,这就好比沙子不会因为已经堆砌成不同的形状而失去塑造新形状的能力。在这种意义上说,记忆是深不可测的;不过,一个人的知识越丰富多样,那么,要马上应付不时之需则需时更多,因为记忆就像一个商店主:他必须从一间很大的、摆满五花八门的货品的商店找出他所需要的物件;或者,更确切地说,一个人必须从多条可能的联想当中,回忆起惟独的一条;这一条联想由于这个人以前所受训练的原因,可以引向他想回忆起来的东西。记忆不是一个用于储蓄的容器,它只是使精神力得以发挥的一种本领,所以,头脑始终只是在可能中,而非在实在中拥有其全部知识。关于这一话题,我推荐读者阅读我的《论充足理性的四重根》第二版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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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无法回忆起某一个外语词、一个名字,或者一个技术用语,虽然我很熟悉它们。在用心想了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但又一无所获以后,我就完全放弃回想了。然后,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在少数情况下甚至更迟一点,有时甚至是在过[128]了四到六个星期以后,当我正在思考完全不同的事情时,那要找的词就会突然出现,就好像是有人在我耳边悄声告诉了我这一个词似的(所以,一个不错的做法就是临时用一个记忆符号把需要找的字词记录下来,直到它重新出现在我们的记忆中为止)。经过许多年对这一奇特现象的观察,我得到了下面这一可能的解释。在经过一番艰难而又没有结果的搜索以后,我的意欲继续保留着要找到这一词语的意愿,并且委派智力进行监察。这样,稍后在我的思路、联想中,一旦某个与我的目标词有几分相似的词偶尔出现——或许这词只是具有相同的开首字母——那暗中的监察者就会扑向前去,把它补足成我要找到的词;这个词也就这样终于被揪住,并被作为战利品突如其来地拖至我的面前。但对这个词是如何和在哪里被逮住我却全不知情。所以,它的出现就好像有人在我耳里悄声说了出来一样。这道理跟下面这一例子是一样的。当一个小孩无法说出学过的一个单词时,老师最后只能把单词的第一个或者第二个字母提示给他,而小孩也就终于想起这个词了。如果无法得到这种提示,那我们最终就只能逐一按字母表顺序寻找这一单词。

直观形象比纯粹的概念更能牢固地留在我们的记忆中。所以,那些有想象天赋的人比常人更加容易学到语言,因为他们把所学的词语马上与相对应的事物的直观形象联系起来,而其他人则只是把所学的词语与自己语言中的字词联系起来。凡是我们想留在记忆里的东西,我们都应尽可能地把它们还原为某一直观形象,不管这直观形象是直接的,抑或只是某一个例子、一个明喻、一个类比或者其他别的东西。这是因为我们的记忆能更牢地抓住一切可被直[127]观之物,而不是只在抽象思考中的东西或者只是纯粹的字词。所以,我们所经历过的事情比起我们阅读过的事情更容易留在我们的记忆里。记忆法或记忆术(Mnemonik)不仅仅只是考虑如何运用技巧把直接的记忆通过俏皮话或者警语转化为间接的记忆,它其实应该附属于这样一门研究记忆的系统理论:这门理论阐述和解释记忆的独特之处,并且能从记忆的本质引出它的特性,然后再从这些特性推论其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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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不时地学到一些新的东西,但却整天在忘记旧的东西。

在这一方面,我们的记忆就像一个筛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长久地使用,筛子只能留住越来越少的东西。我们的年纪越老,那么,我们仍在交付记忆的东西就流失得越快;而在早年就已存留在记忆里面的东西则仍然保留着。因此,一个老人记忆中的往事距离现时越遥远,就越清晰;而越接近现时,记忆中的事情就越发不清楚。这样,一个老人的记忆也就像他的眼睛一样,变得只能看清远距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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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中的某些时候,在没有什么特别外在原因的[130]况下,我们对周围环境和当下瞬间的感官把握能达到某一少有和更高一级的清晰度,原因应该是那发自内在的、获得了加强的敏感性,这也只能从生理方面作出解释。这些时刻及其独特之处,就以这种方式永不磨灭地长留在我们的记忆里。我们不知道为何在生命中无数相似的时刻里面,偏偏是这些瞬间。看上去一切都是那样的偶然,就像保存在岩石里面的一些已经绝迹了的动物的零散样品,或者被人们无意中夹在一本书里面的昆虫。但这一类记忆又总是愉快的。

当我们回忆起往昔的许多情景和事件时,它们是多么的美好和充满意义,虽然那时候我们不曾珍惜就让所有的这些情景溜走了!不过,不管我们是否珍惜,所有这些还是要消逝的;它们就像是一块块的镶嵌砖,共同组合成了我们对生活经历的记忆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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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逝去已久的一幕往事似乎在没有明显原因的情况下突然栩栩如生地浮现在我们的记忆里。在很多情况下,这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嗅到一缕淡淡的、还没有进入我们的清晰意识的气味,情形就跟当年我们嗅到了这一气味一样。这是因为气味尤其容易勾起人们的回忆——这已是广为人知的了,而头脑中的联想只需要些微的驱动就可以展开。随便一提,眼睛是悟知官能(《论充足理性的四重根》,21章);耳朵则是理性的官能;而嗅觉,正如我们在这里所看到的,是记忆的[131]官能。触觉和味觉是现实的,它们与接触联系在一起;这两种并没有理念性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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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一个奇特之处就是轻微的醉意会增强对往昔时光、情景的回忆,它使我们比在清醒的时候能更清楚地回想起当时的个中情形。对于我们在有轻微醉意的时候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与我们在清醒时候的言、行相比,我们却倒过来能更好地回忆起后者。事实上,如果我们真的醉了,那在事后是没有回忆的。轻微的醉意会有助于我们的回忆,但可被记忆的素材却提供得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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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不清歪曲了直观;疯狂则歪曲了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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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活动的最低一级是算术,这一点可由这一事实得到证明:算术是惟一可以用机器来进行的思维活动。在现在的英国,为了方便人们广泛使用了计算器。对有限数和无限数的分析归根到底也就是算术运算,我们应据此评估所谓的“数[132]学的深奥思想”——利希腾贝格[8](《杂作》,I,198)是这样取笑这一说法的:“那些所谓的专业数学家,全凭世人的幼稚,赚取了思想深刻的美誉;这种情形与神学家自认为就是圣洁的颇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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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来说,具有伟大才能的人与智力很低的人更容易相处,这是跟平常人相比较而言的。基于同样的道理,暴君与群氓,祖父母与孙儿女,都是天然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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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需要外在的活动是因为他们没有内在的活动。一旦他们有了内在的活动,那外在的活动就成了一种麻烦,很多时候的确就是某种可恨的骚扰和负担。此时,我们的愿望就是得到闲暇和享有外在的宁静。正是由于人们需要外在活动,所以,那些无事可做的人就会坐立不安,并对旅行有着盲目的狂热。正是他们的无聊迫使他们穿梭往来于国与国之间。在家的时候,同样的无聊就把他们驱赶在一块。此情此景,让人发噱。证实这一真理的绝妙例子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陌生男子提供的。他告诉我在两年间他游玩过的边远国家和地区。听到我说他肯定承受了不少不便、吃了不少苦头和经历了不少危险时,他马上直截了当地、以省略[133]三段论的前提给了一个非常天真的回答:“我可一刻都没感觉到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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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独处就会感到无聊烦闷,这一点都不奇怪:他们单独一人的时候是不会笑的,甚至觉得这样做是一件古怪的事情。那发笑是否只是一个给予他人的信号,就像文字一样?欠缺想象和活泼的思想(就像第奥弗拉图斯[9]所说的“精神呆滞、麻木”)就是人们不会在单独时发笑的主要原因。动物则无论单独还是聚在一块时都是不会笑的。

厌恶人类的迈森有一次在单独一人的时候笑了起来,并且被人看见了。人家就问他为何单独一人时仍会发笑。“这正是我发笑的原因”,迈森回答说。

59

一个有着麻木、迟钝气质的笨人,如果改换了爽朗活泼的气质,那他就变成了一个小丑式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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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剧院看戏就像穿衣打扮化妆不照镜子;但不征求朋[134]友的意见就作出决定则更加糟糕——因为一个人可以对各种事情都有中肯、准确的判断,偏偏在判断自己个人的事情时是个例外,原因就在于我们的意欲在这里扰乱了智力的判断。就像医生可以医治别人,偏偏医治不了自己一样;所以,在生病时他就得找一个同行诊治。基于同样的道理,我们在处理自己的问题时应该征求朋友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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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日常的自然而然的手势动作,例如在热烈的交谈中伴随出现的手势动作,本身就是一种语言,并且确实是比话语更为普遍的一种语言——只要这种手势语言独立于话语语言,并在各国都是相同一致。确实,各个民族都是根据自己民族的热烈和活泼程度使用这一语言;某些民族,例如意大利,他们的手势语言多了一些纯粹是他们民族约定俗成的手势动作,这一类手势动作因此也只能适用于当地。手势动作的普遍性类似于逻辑和语法所具有的普遍性:因为手势动作表达的是谈话中属于形式的部分,而不是谈话中的内容。不过,手势动作却有别于逻辑和语法,它不仅与智力有关,而且它还和道德,也就是说,意欲的活动有关。手势伴随着讲话就犹如准确跟进的基本低音伴随着旋律;像这低音一样,手势动作加强了这些话语的效果。最有意思的莫过于尽管谈话中的素材..、亦即具体内容和谈论中的事情千差万别,但当谈话的形式..部分是相同时,那么人们采用的个别手势动作是完全一致的。因此,当我从窗口看到[135]两个人在热烈地交谈,但又听不到他们所说的哪怕是一个字的时候,我却可以明白他们谈话中泛泛的,也就是说,纯粹形式的和典型的含意,我能准确地看到说话的人正在辩论,提出他的根据,界定这些根据,然后有力地强调它们,最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得出他的结论。或者,我看见他讲述所遭受的一桩不公,生动、形象地向我们诉说对手的愚蠢、麻木不仁和难以对付;或者,他得意洋洋地告诉别人他如何制定了一个绝妙的计划并付诸行动,最后又如何终于取得了成功,或者,因为遭受了厄运的缘故,以至于计划功亏一篑。我还看到他承认目前处于一筹莫展的困境;或者,根据他的叙述,他如何及时识破了对手的用心和手腕,通过行使自己的正当权力,或者动用武力,挫败了对手的阴谋和惩罚了玩弄这一阴谋诡计的人,等等。不过,单纯的手势动作能够告诉我的,说到底,就是在抽..象之中...的整段谈话所包含的道德或者智力方面的关键内容,也就是这谈话的精髓部分,真正实质性的内容——这些,尽管个别的谈话是在不同的场合进行,交谈的事情因而又是多种多样、千差万别,其实都是一样的。手势动作之于话语内容,就犹如概念之于被这概念所涵括的个体事物。正如我已经说过的,至为有趣的事情就是:甚至脾性各异的人,在表达相同的境遇时,运用的手势动作却是完全一样和固定不变的,这和每个人嘴里都说着一种语言里面的相同词语是同一样的道理。但是,正如每个人所选用的词语会因为受过不同的教育和发音不同而稍微有所不同,同样,手势动作也会因人而异呈现些微的差别。至于现存的、为众人所遵循的手势形式,确实并不是以约定或者俗成作为其基础。手势动作都是原初和自然而然的,是一种真正的大自然的语言,虽然它会通[136]过模仿和习惯而被固定起来。我们都知道:演员和大众演说家都必须认真研究手势动作——大众演说家的研究范围稍微狭窄一点——而这主要就是观察和模仿,因为手势语言不可以化为一些抽象的规则,除了一些比较泛泛的主导原则以外,例如:手势动作不能出现在话语之后,而只能恰好走在话语之前——它宣告话语的到来,并以此引起人们的注意。

英国人对手势语言有着一种典型的蔑视,并把它视为粗俗和有失身份。据我看来,这只不过是拘谨的英国人的一个幼稚偏见而已。我们在这里谈论的是大自然给予我们每一个人、而我们又都能明白的一种语言,所以,纯粹出于对众人称赞的绅士风度的喜爱而摒弃手势语言,把它视为禁忌——这种做法是否妥当令人怀疑。

注释

[1] 参见本书的《论天才》。——译者

[2] “耐性”一词的德语和拉丁语词根“dulden”和“pati”是“痛苦”的意思。——译者

[3] 尤维纳利斯(约60~约127):罗马最有影响的一位讽刺诗人。——译者

[4] 我们并不容易看出现时人、事的含意。只有当它们已成往事,依靠回忆、讲述、描绘的帮助,它们才会凸现其含意。[137]

[5] 奥维德(前43~公元17):以《爱的艺术》和《变形记》闻名于世的罗马诗人。——译者

[6] 巴尔塔扎尔•格拉西安(1601~1658):西班牙哲学家、作家。——译者

[7] 乔治•桑(1804~1876):法国浪漫主义女小说家。——译者

[8] 乔治•克里斯朵夫•利希腾贝格(1742~

1799):德国物理学家[137]兼讽刺作家,以其嘲笑形而上学和浪漫主义的过火论点而知名。——译者

[9] 第奥弗拉图斯(前373~前287):亚里士多德在雅典的继承人。——译者[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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