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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6:睡眠,毫无疑问就会做梦 | 改变心理学的40项实验 | 心理学与我们的生活 No.137

2016-08-16 优才教育研究院 优才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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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的独到之处在于填补了心理学书籍和心理学研究之间的沟壑,从历史的角度展示了心理学史上最有名的40项研究。既适合于初学心理学的人,也适合于那些从事心理学事业、应用心理学的人。



就像你所看到的,这一部分与其他部分相比有些不同,因为在这里我们探讨了两项研究。第一项研究发现了有关睡眠和做梦的一些基本现象,为第二项研究提供了可能性。本章的主要内容是维廉姆·戴蒙特关于做梦剥夺的研究,但为了让读者对此有所准备,我们首先介绍阿瑟瑞斯基的发现。


1952年,当尤金·阿瑟瑞斯基还是一名研究生时,就在进行有美睡眠的研究。他研究的一部分是观察睡眠中的婴儿。他发现,当这些婴儿睡眠时,总是周期性地出现主动性眼动,而在其他时间里,仅偶尔出现慢速眼动。他认为这些主动性眼动可能与做梦有关。然而,婴儿不可能告诉研究者他自己是否在做梦。所以,为了验证他的想法,他将研究范围扩展到成人。




阿瑟瑞斯基和他的同事纳撒尼尔·克特曼征召了20名正常成年人作为被试。灵敏的电子测量仪器通过电极连接在被试眼部周围的肌肉上。电极的导线一直延伸到隔壁房间,研究者在那儿监控被试的睡眠。然后被试就可以正常地入睡了(每个被试参加观测不止一夜)。整个夜晚,无论在主动性的眼动期还是很少或根本没有眼动的时期,主试都可能把被试叫醒并对其进行“审问”。叫醒被试的目的是询问他们是否在做梦,是否还记得梦的内容。结果相当耐人寻味。


对所有被试的观察结果进行统计,在快速眼动睡眠期间,被试总共被唤醒27次;其中20人详细报告了很形象的梦境,其余的7人报告“感觉到在做梦”,但无法回忆详细内容。在无眼动睡眠期间,共唤醒被试23次;其中有19人没有报告任何梦境,其余4人模糊地感到好像是在做梦,但无法描述其梦境的内容。在有些情况下,允许被试整夜睡眠而不被打扰。结果发现,在平均7个小时的睡眠过程中,被试出现3-4次主动眼动期。


阿瑟瑞斯基对REM睡眠(快速眼动睡眠)或者有梦睡眠的发现,在今天对我们来说已经非常熟悉了,而在当时看来却并不是很引人注目。他的发现引出了大量关于睡眠和做梦的研究,而且其数量与日俱增。多年来,随着生理记录仪器和研究方法的日趋成熟,我们可以进一步深化阿瑟瑞斯基的发现并揭开睡眠的神秘面纱。


例如,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当你入睡后,睡眠共经历四个阶段,开始是浅睡眠(阶段1),接着进人越来越深的阶段。然后,当你达到最深的睡眠阶段(阶段4)后,便开始依次返回到最初的阶段,你的睡眠会越来越浅。当你即将再次进入睡眠的第一阶段时,就会出现一个叫做REM睡眼的特殊阶段,做梦大多出现在REM睡眠阶段。然面,与普遍想法相反的是,科学研究发现,在REM睡眠期间人们并不经常挪动身体。来自大脑的电化学信息能够麻痹你的肌肉,使你的身体不能动弹。有了这样一种生存机制,人才不会用肢体去演绎梦境,从而避免了伤害自己或者出现更糟的后果。




短暂的REM睡眠期后,你又重新开始睡眠的四个阶段,称为“非快速眼动睡眠”(NON - REM或简写为NREM)。整个夜晚,REM睡眠和NREM睡眠交替出现约5-6次(大约人睡90分钟以后第一次出现REM睡眠),随后NREM睡眠越来越短而REM睡眠越来越长(因此,这就是人在清晨时做梦较多的原因)。顺便提一下,每个人都会做梦。虽然有部分人声称他们从不记得做过梦,但研究证明所有人都会触梦。


所有的这些认识都产生于阿瑟瑞斯基在加世纪50年代早期对REM睡眠的研究发现。继阿瑟瑞斯基之后,维廉姆·戴蒙特向我们提供了很多关于睡眠和梦的非常有价值的信息。大约从阿瑟瑞斯基的发现开始,戴蒙特就对研究梦的基本功能以及梦的意义充满极大的兴趣。



1理论假设



对戴蒙特影响最大的发现是人人每晚都会做梦。正如戴蒙特在他的文章中所说的:“由于睡觉的人每晚都会无一例外地出现大量的梦境,你可能会问:从某种意义上说,大量的梦是否成为人的生命所必不可少且至关重要的一部分”。这就使他提出了几个鲜明的问题:“如果梦被完全地或部分地剥夺,人是否还能继续正常地活动?梦在心理学意义上是必需的,还是在生理学意义上是必需的,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戴蒙特决定通过剥夺被试做梦的机会来尝试回答这几个问题。起初,他尝试使用具有镇静作用的药物来阻止被试做梦,但药物本身对被试睡眠模式的影响太大,以至于无法得到有效的结果。所以,他决定使用“有点过激的方法”,就是每当被试在夜里进入REM睡眠以后,就把他们叫醒。



2方法



这篇论文报告了一项研究计划中前八名被试的情况,该项研究与睡眠和做梦有关,且现在仍在进行。被试全部为男性,年龄从23至32岁。被试在他们通常的入睡时间来到睡眠实验室。为记录脑电波图形和眼球运动情况,主试把小电极连接到被试的头皮和服部周围。与阿瑟瑞斯基的研究一样,这些电极的导线穿墙而过连到隔壁房间里,使被试可以在安静而黑暗的房间中入睡。




研究的程序是这样的:开始的几个晚上,允许被试整夜正常地睡眠。这样做是为了给每个被试建立平时做梦数量的基线和总体上的睡眠模式。


一旦获得这些资料以后,下一步就是要剥夺被试REM睡眠或有梦的睡眠。在以后的几个夜晚(不同被试被连续剥夺REM睡眠的时间从3-7夜不等)。每当电极传导的信息表明被试开始做梦时,实验者就要唤醒被试,要求他们在床上坐起并证明他已经完全清醒,几分钟后才允许他们再次入睡。


戴蒙特提出的一个重点是,在此研究中,主试要求被试在除研究以外的其他任何时间都不能睡觉。这是因为如果被试睡着了或打了个盹儿,他们就可能做梦,这会影响实验结果。


在完成做梦剥夺的研究阶段后,被试就进入了实验的“恢复阶段”。在恢复阶段(1-6夜不等),允许被试整夜安然入睡而不被打扰。继续像以前那样,对他们这一阶段的梦进行监控并记录做梦的数量。


之后,给所有被试放几天假(这绝对会令他们很高兴,毫无疑问)。接下来他们中有6人回到实验室,继续进行另一系列干扰睡眠的研究。这次实验中唤醒被试的夜数及每晚的次数“完全重复了做梦剥夺阶段的情况。惟一不同的是唤醒被试的时间,即改为在两次眼动(做梦)之间的一段时间内唤醒被试。当做梦开始时,允许被试一直睡下去而不被打扰,当梦自然地结束以后再唤醒他们”。最后,就像在做梦剥夺阶殷以后所做的那样,给被试相同数量的“恢复夜晚”。这被称为“控制恢复”阶段,包含这一阶段的目的是为了消除这样一种可能,即无论被试做梦与否,剥夺做梦的效果都不能简单归因于每晚被叫醒的次数。



3结果



在建立基线的夜晚,当被试不被打扰地睡觉时,他们每晚的平均睡眠时间为6小时50分钟。被试用于做梦的平均时间为80分钟,或占整个睡眠时间的19.5%。戴蒙特从前几夜的结果中发现,被试与被试之间用于做梦的时间惊人地相似。事实上,其做梦时间的变化仅在正负7分钟之内!





4做梦剥夺实验结果的总结



现在,这个研究的主要目的是检验做梦剥夺或REM睡眠剥夺所产生的影响。与此有关的第一个发现是:在做梦剥夺阶段,为了阻止被试进入REM睡眠所需要的唤醒次数。正如你所看到的,第一夜,实验者为阻止被试进入REM睡眠,唤醒被试的次数在7-22次之间。然而,随着实验的进程,为了阻止被试做梦而唤醒被试的次数越来越多。在最后一个夜晚,唤醒被试的次数达到13-30次。平均来看,在做梦剥夺结束的那一夜,被试试图做梦的次数增加到最初的两倍。


第二个,也可能是虽能说明问题的发现,被试在经历了几个被阻止做梦的夜晚以后,其做梦时间明显增加。数字反映了恢复阶段第一夜的情况。这一夜所有人的做梦时间平均为112分钟,占整个睡眠时间的26.6%。戴蒙特指出,有2名被试的REM睡眠时间没有表现出显著增加。如果把他们排除后再来计算全部做梦时间,其平均值为127分钟,占整个睡眠的29%,这比基线夜的平均值增加了50%。


虽然只报告了第一个恢复夜晚的数据,但需要注意的是,大多数被试在接连5个夜晚会连续表现出做梦时间的增加(与基线相比)。


“等一下!”你会想,也许这里做梦时间的增加与剥夺REM睡眠根本无关,也许这只是由于这些被试被唤醒得过于频繁。好,戴蒙特会让你记住他已为你敏捷的观察做了充分准备。被试中有6人在休息了几天以后又回到实验室,并严格地重复了实验过程,只不过是在两次REM睡眠期间被唤醒(次数相同)。这种条件下有出现做梦时间的显著增加。在控制唤醒阶段以后,用于做梦的平均时间为88分钟,占整个睡眠的20.1%。与80分钟和19.5%相比,未发现显著差异。



5讨论





戴蒙特从这些研究结果中试探性地得出这样的结论:人需要做梦。倘若不允许人们做梦,经过连续几夜剥夺做梦的睡眠,似乎就会增加人们做梦的压力。在做梦剥夺的阶段后,被试做梦的数量有所增加,且做梦的时间也显著延长,这两点在他的发现中显而易见。他还论述道,这种增长会持续几个晚上,以便在数量上尽量补偿被剥夺的梦。尽管戴蒙特在那时没有使用这一专业术语,这个重要的发现现在被称为“REM反弹”效应。

在这篇简明而引入注目的论文中还有一些有趣的额外发现。如果重新查看一下就会发现,如我们先前所说,有2名被试未表现出显著的REM反弹。在研究中被试相对较少时,对这些特例的解释就显得十分重要了。戴蒙特发现,不难解释被试7做梦时间的增加较少这一现象:“他在恢复期的第一天晚上投能表现出做梦时间的增加,是由于来实验室之前,他在一个聚会上喝了几杯鸡尾酒,因此预期会出现的做梦时间的增加被酒精的抑制作用抵消了”。


然而,对被试3解释起来就比较困难。尽管在做梦剥夺阶段,他的唤醒次数增幅最大(从7变为30),但在恢复期的5天晚上,他没有表现出任何REM反弹。戴蒙特承认这名被试是其研究结果中的特例。他从理论上推测认为,这名被试可能具有异常稳定的睡眠模式,以至于可以抵御任何变化。


最后,对8名被试进行监控,以观察是否会因为REM睡眠的剥夺而使其行为受到影响。所有被试在REM睡眠干扰阶段都出现了轻微的焦虑、烦躁和注意力不易集中的症状。有5名被试报告说在做梦剥夺阶段食欲明显增加,其中的3名被试体重增加了l.35-2.25千克。在控制唤醒阶段,这些行为症状并未有所

表现。



6研究发现意义及后续研究





在戴蒙特开创性研究以后的三十多年,我们掌握了大量有关睡眠和做梦的知识。其中一些已在本章前几部分作了简要的讨论。我们知道戴蒙特1960年的论文中绝大部分内容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所有人都做梦,而且如果我们某个晚上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做梦的话,我们会在下一晚做更多的梦。的确,在我们做梦的需要中有某些本能的东西。事实上,REM反弹效应在很多动物身上都可以观察到。


剥夺人REM睡眠的方式之一是通过使用酒精制品或其他药物,如安非他明、巴比妥酸盐等。这些药物在增加沉睡趋势的同时,它们会抑制REM睡眠并使人在夜晚的大部分时间里都保持在深度的NREM睡眠阶段。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很多人无法戒除为睡眠而服用安眠药或酒精制品的习惯。一旦他们停止使用这些东西,过于强烈的REM反弹效应会妨碍他们的睡眠,导致他们害怕睡觉并重新开始服用这些药物来避免做梦。这种问题的一个极端事例是一些嗜酒成瘾的人们,很多年来他们可能一直在剥夺自己的REM睡眠。一旦他们停止饮酒,REM反弹作用会极其强烈,以致当他们清醒时世会出现做梦的现象!这也许可以解释被称为因酒精中毒而引起的震颤性谵妄现象,这种病常常会出现可怕的幻觉。


戴蒙特用十几年的时间继续他早期的开创性研究,关注着剥夺做梦对人行为的影响。在后来的研究中,他在更长的一段时间内剥夺被试的REM睡眠,但未发现任何证据证明这种剥夺引起了有害的变化。他总结道:“10年的研究未能证明大量的不良影响是由剥夺REM睡眠引起的,即使这种剥夺是长期而有选择的”


最后,这篇源于戴蒙特早期研究的研究报告认为,在REM睡眠期间,大脑中蛋白质的合成比NREM睡眠期间更甚,也有人认为,这些化学变化意味着人们将新信息整合人大脑记忆结构的过程,甚至可能成为人格变化的生物基础。



7近期应用



阿瑟瑞斯基发现了REM睡眠的事实已经被研究睡眠和梦领域的专家们普遍接受。很多与睡眠、做梦或睡眠紊乱有关的研究都以他的实验研究为基础。因此,他与克特曼的早期研究经常被新近的科学论文频繁引用。


戴蒙特对阿瑟瑞斯基研究的扩展,更为研究睡眠模式的论文广泛引用。一项最近的研究发现,当人们睡觉时.REM睡眠在提高人的能力方面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它改进了人们在新近学习任务中的表现。另一篇发表在《心理学的新观点》刊物上的文章引起了不少争论,它也引用丁戴蒙特的研究,文中提到RFM睡眠是一种适应性的生存机制,它的发展可以维系年幼的哺乳动物和其母亲之间的社会联系以及配偶之间的联系。作者声称,这种联系的假设得到了很多支持,这些支持来源于入们对很多事情的思考,它们包括婴幼儿的生物依恋、REM睡眠的生理特性、对哪些动物表现出REM睡眠和哪些动物不出现REM睡眠的检验,以及人类梦境的典型内容等。可以预言,那些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心理学的支持者们肯定会抓住这些发现作为弗洛伊德理论的证据,并坚信,压制机制和梦的解析是了解人类心理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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