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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脸熟的老外,再也见不着了

伍迪不艾伦 正點观影 2022-06-05


今天算是体验了一把“祸不单行”。


今早得知,我国著名导演黄蜀芹于昨天19时48分在上海因病去世,享年82岁。年轻的观众可能已经不认识这位导演,但如果说这是陈道明版《围城》的导演,也许你会忽然有点亲切感。1990年那部大热电视剧原来是她导的,也因为这部剧的火红,让钱锺书这位作家重新翻红。


黄蜀芹导演


老前辈的去世引来了谢飞、陆川和姚晨等不少电影人的哀悼,她的离去必定是中国电影界的损失。


几乎同一时间,一位远在法国的老前辈也离开了我们,享年80岁。对一般观众来说,他也许比起黄蜀芹导演更加面熟,因为他不仅在幕后当导演,还在幕前当演员。他是《天堂电影院》中年的托托,他是《放牛班的春天》老年的皮埃尔,更是《迁徙的鸟》《海洋》等多部纪录片的导演。


雅克·贝汉,这个名字,你也应该记住。



今早新闻一出,网友们纷纷回忆起曾经看过的影片。毫无疑问,《天堂电影院》和《放牛班的春天》是最多人提及的。去年中国内地还在电影院放过《天堂电影院》,刚刚CCTV-6电影频道已经确定了,为了纪念这位老艺术家,将于4月25日晚22:30播出这部电影。




《天堂电影院》是谈及这位电影人无法绕过的名作。你以为主角托托仅是雅克·贝汉众多角色中的一位,其实角色和演员又很多相似的经历。雅克·贝汉的父亲是一家剧院的舞台监督,母亲是演员,他从小在剧院看戏长大的。环绕于他的,就是最直接的艺术教育。他身上儒雅的气质,正是从小便耳濡目染所得。


《天堂电影院》剧照


我相信《天堂电影院》结尾处那三分钟的吻戏串烧,雅克·贝汉从惊讶到瞳孔闪烁光芒,眼泪呼之欲出的场景,也可能是一种本色的流露。


《天堂电影院》剧照


这种气质很适合演艺术家,《放牛班的春天》中找他来演成为作曲家之后的皮埃尔,也是看中了他流露出的这种艺术气息。


《天堂电影院》上映那年(1988年),雅克·贝汉47岁;《放牛班的春天》(2004年),他已经63岁。国人认识他就是从中老年的模样开始,甚至有人误以为,他是个大器晚成的人。


其实人家早就已经成名角儿了,早在25岁的时候,人家已经获得威尼斯电影节最佳男演员金狮奖,成为影史上最年轻的影帝之一。

获奖影片《半个男人》(1966年)


论帅气值,他当年是真的帅。


我们把时间拨回到上个世纪60年代,这是他初登银幕时的样子:


《手提箱女郎》(1961年)


除了奶油小生外,他还有硬汉的一面:

《317分队》剧照


这是入行几年后,从娇羞生涩,变为更为忧郁深沉:


柳媚花娇(1967年)


1967年,他还登上了前南斯拉夫世界电影杂志《Filmski Svet》封面人物。这期杂志目前在ebay上还能找得到,价格为28.99美元(约188人民币)。



这位迷人的法兰西男子,本来可以靠脸吃饭,但他从不满足于只做个演员。


早在29岁时(1969年),他就参与制片了科斯塔·加夫拉斯导演的作品《焦点新闻》,该片荣获第42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此后,他还担任了《生命之外》《放牛班的春天》等作品的制片人。


《焦点新闻》海报


很多人搞不清楚制片人到底是干嘛的,其实制片人对一部电影而言有着厥功至伟的作用,他们得全权负责“挑本子、找款子、组班子、卖片子”等全盘工作。


换言之,一部电影会不会拍,除了有人肯投钱,有人张罗也同样重要。0到1的过程很可能就是制片人最大的功劳,之后1到无穷才是导演的事情。

上世纪90年代,雅克·贝汉再次解锁了一个新的身份——纪录片导演。很多人想到纪录片导演,要不就是拍社会,要不就是拍历史,而雅克·贝汉偏偏选了极为困难的生态纪录片。

雅克·贝汉和搭档雅克·克鲁奥德

从担任《猴族》(1989年)算起,雅克·贝汉已经在这个领域深耕了20多年。

“天、地、人”三部曲(《迁徙的鸟》《微观世界》《喜马拉雅》)到《海洋》再到《地球四季》,他已经成为这个领域响当当的人物。


不要看作品好像很少,但每一部光是拍出来就已经非常之难。比如《迁徙的鸟》,你的摄影机得捕捉到这些在云端中快速飞行的鸟,拍到鸟不难,难的是拍到整个飞行的过程。


观众在银幕面前陶醉之时,拍摄者也同样陶醉。2016年,雅克·贝汉上了窦文涛的《锵锵三人行》,按照窦文涛的说法,这是该节目第一次用同声传译,只为了能够和这位大导演聊天。

节目中窦文涛就如何拍摄飞行中的鸟,询问了雅克·贝汉。他回答道,剧组人员和鸟比翼齐飞,这其实是人类史无前例的事情。当时他和剧组置身于五十多只鸟中,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大地。随后他询问一个技术人员感受如何,对方已经动情得泣不成声,如同跟鸟一样在天空飞行。


这正是这一行最大的乐趣,能比任何人都近距离跟自然界产生联系。他的工作方法被很多人形容为“技术流”,极度苛求细节和奇特的拍摄角度,很少有投资人能够理解。他曾回忆说,在拍《微观世界》时,很多业内人士都觉得他的想法太荒谬,“谁会掏钱进影院看蚂蚁搬家?”但就是这种追求极致拍摄、生动展现自然之美的作品,面世之后获得了全球观众的喜爱,在中国也收获了大批拥趸。


与自然触手可及,这是多少人渴望的体验。窦文涛称他是不断放大自己的人,早年身为演员只是关心自己的作品,但成为导演后关心的是整个大自然的世界。


中国古代的人生三观:观己、观天地、观众生,雅克·贝汉通过自己的纪录片达到了。他骨子里跟中国文化竟有着相通的价值观。


他曾多次在采访中表达过自己对中国的喜爱,并希望有部作品讲述发生在中国这片土地的美丽故事,是故事片,不会单纯的纪录片,“我会从以前那些拍过的自然电影里提取经验来拍这部影片。”

他每次来中国都会收集各个省份的影像资料,渴望让全球观众看到更多美好的中国建筑和历史遗迹。很可惜,这部故事没能完成。

如今他已离世,不知道未来是否还有导演愿意拍这种费力不讨好的纪录片。我们只能看着他曾经的作品独自感慨,幸好这个世界有过他的存在,我们才能如此直接感受到,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


撰文:伍迪不艾伦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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