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者，天之道——读《失控》

【何所思】 诚者，天之道

读凯文凯利的《失控——全人类的最终命运和结局》，读到一个观点，我们身处的世界、地球上的物种都是共同进化的。在共同进化的世界里，控制和保密只能帮倒忙，而开诚布公比遮遮掩掩效果更好。

读到这儿，不由得想起了《中庸》关于“诚”的论述。

“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

诗无达诂，对古文，尤其是先秦古文的翻译更是如此。“诚”有人解释为“真诚”、“诚实”，这种解释，放在说人上还能解释得通，放在说天上，就有点勉为其难了。朱熹的解释可供对“真诚”进行宽泛的理解参考：“诚者,真实无妄之谓,天理之本然也。”

也就是说，真诚、诚实不是人的一种品德，一种后天的要求，而是人的本来面貌的呈现。如果是对天的描述，则是天（自然）真实面貌的呈现。

按照这个理解，上文的古文可以翻译成：真诚（呈现本来面貌）是天道（自然要求），使自己真诚（呈现本来面貌），则是人应该遵循的准则。

真诚（呈现本来面貌），所以能够自我完善的，遵循道（规律）是正确的通道。真诚（呈现本来面貌）是万物的根本，没有真诚，就没有万物。

刚读完中庸时，感觉关于诚的论述都是从“心”到“心”的论述，缺少点事实的支持。当然，寻求事实的支撑，就是用现代的科学主义去看古代的思想。今天读到《失控》里说，万物的发展过程，其实就是共同进化的过程，要做到共同进化，就要相互公开，开诚布公，只有做到相互“诚”，才能形成一起进化的伙伴和对手，由此才能“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不只是自然界的万物进化如此，任何一个复杂大系统都是如此。比如，我们正在搞的市场经济、社会治理，也是如此，你是我的环境，我也是你的环境，我们要相互适应，相互协调，就要做到互“诚”。

又可以扯到政府和民众的关系上，也是要“诚”。政府和民众应该构成互动关系，政府的政策对百姓要坦诚，不能今天辟谣，明天成真。政府也要允许百姓“诚”，让百姓把心里话讲出来，允许他们通过言论、结社、游行示威表达对政府的看法和利益诉求。当然，前提是理性、依法。

【何所读·古语】中庸：诚者，天之道

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

【译文】

真诚是上天的原则，追求真诚是做人的原则。

【何所读·古语】中庸：不诚无物

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于诚之为贵。

【译文】

真诚是自我的完善，道是自我的引导。真诚是事物的发端和归宿，没有真诚就没有了事物。因此君子以真诚为贵。

【何所读·今文】失控:开诚布公比遮遮掩掩好

对于“伪神们”来说，从共同进化中获得的最有用的教训就是，在共同进化的世界里，控制和保密只能帮倒忙。你无法控制，而开诚布公比遮遮掩掩效果更好。“在零和游戏中你总想隐藏自己的策略，”阿克塞尔罗德说。“但在非零和游戏中，你可能会将策略公之于众，这样一来，别的玩家就必须适应它。”戈尔巴乔夫的策略之所以有效，是因为他公开实施了这个策略；如果只是秘密地单方面削减武器则会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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