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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走军营|搭乘武直飞一次,终于懂得和平的分量如此厚重

2018-02-06 军报记者

虽生长在中国这样一个和平的国家和年代里,但自幼就被教育和平来之不易。然而,和平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如不是新春前夕在军营走一遭,这或许是我此生都不去多想的命题。

——记者手记


搭乘武直飞一次,终于懂得和平的分量如此厚重

■中国军网记者 薛妍


一、拥抱太阳亲吻月亮的战鹰守护神


天还未亮就已在做准备工作的地勤人员。廖安琪 摄


清晨六点二十分,天色处于黑白相接的临界点,一轮满月挂在天边,预示着万家团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此时的陆航训练场上轰鸣依旧,丝毫感受不到过年的味道,反而满满的战味儿,除了转动的螺旋桨吹得满地雪花飘扬,让结冰的地面有了些许诗情画意。可雪花的浪漫注定不属于一心向战的陆航人,各种机械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让人与人面对面的交流也只能靠大嗓门使劲儿吼。


地勤人员与飞行员交流检修内容。廖安琪 摄


一阵寒风刮过,我不由自主地捂了捂已经冻红的耳朵。可是正在紧张检查的地勤人员,哪能用手捂耳朵?内心好奇他们的“笨”,忍不住去问:“班长,你们耳朵不冻吗?”“冻!”班长把耳朵凑得离我近点儿。“你们为什么不带耳罩?”“我们带了耳罩,怕飞行员有紧急情况喊我们,我们听不到!”这样的答案让我被自己的“精明”差点儿蠢哭了。


看着地勤人员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忙碌的身影,我按捺不住也凑了过去。武器挂梁和机身相接的部分特意设计了灰色的防滑带,让我暗自赞叹细节设计的人性化,伸手去摸发现手上没有留下任何灰尘。我傻了眼,不服气地再摸摸直升机的其他部位。很遗憾,手上依旧没有灰尘!


“你们的直升机怎么干净成这样子?怎么可以这么干净?!”我像打了败仗的将军前来质问对手。班长反而不好意思地拍拍飞机:“我们每天都要清洗一遍直升机。不好意思,现在飞行训练强度大,用于维护的时间略有缩短,以前可比这个干净多了!”他的回答再次反转我设想之中的答案。


我诧异地问:“每天维护、保障还要清洗直升机,你们什么时候可以睡觉休息啊?”班长一脸严肃地回答:“从白昼到黑夜,飞行任务不结束,我们就不能离场。”“一年四季?每一天?从太阳到月亮?周而复始?”我自己明白,连串的发问不过是佐证自己的难以置信。“对。”地勤班长的回答总是一句不多,一字不少,他的“云淡风轻”却让我内心五味杂陈。


地勤班长在向记者介绍直升机的维护流程。廖安琪 摄


“要起飞了,咱们得离远点儿!”班长带上我走到直升机起飞的安全地带,和所有的地勤人员一样面对直升机并排而立。朔风凛冽,与螺旋桨卷起的劲风掺杂到了一起,我的鼻涕已经不听使唤地随意往下淌。我顾不上擦鼻涕,因为眼泪也被吹得流了出来。擦把鼻涕眼泪的功夫,已经离地的直升机又落回地面,身旁的班长带上一个士兵撒腿就往直升机跟前跑。一左一右,从前往后,又是一遍快速检查,随即直升机再次升空驶向预定地点。


这把鼻涕和眼泪流淌不打紧,倒是心疼起地勤官兵来。望着刚同我说话的地勤班长完成任务带队回机库的背影,我没敢追上去,因为我怕他问“你眼睛怎么红了?”


二、一天做八顿饭还在讲“厨德”的炊事班长


都说全陆航吃得最好的是空勤灶,我自然想看看飞行员的伙食是不是名不虚传。具体有多少菜品没记住,倒是被炊事班一天要做八顿饭惊掉了下巴。


老远寻着香味儿溜进了一个空勤灶,简陋的操作间与飘出来的香味儿实在不成正比。与普通部队食堂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两个人在忙碌,却需要保障好几十人的伙食。


简陋的操作台。中国军网记者薛妍 摄


刚好红烧鱼头快要出锅了,撒把青菜更有食欲。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儿逼得我迫不及待地询问做菜的炊事班长还会做啥拿手菜。“只要是普通家常菜我都会做!最拿手的是酸菜鱼、红烧肉、鱼香肉丝……”来自四川的炊事班长邓士林自信满满。


这是位刚入伍就来到炊事班,已经干了五年的“大厨”。比起地勤人员的手,邓士林的双手算得上光滑。“每天拿锅铲炒菜手上都没起茧子?每天得做几顿饭?”邓士林不自觉搓了搓双手:“天天接触油、面,手比当兵前粗糙很多了!现在一切训练贴近实战,飞行任务多,飞行员飞行时间场次不定,伙食保障最多一天得做六到八顿。”


空勤灶每餐6个大菜6个小菜,一素一荤两个汤,一餐制作就至少是一个半小时。然而,仅白天的工作并不算最累,但凡飞行员有夜航飞行的话,炊事班就要凌晨两点起床做好饭菜送去外场,等飞行员吃完拿回碗盘清洗后,继续再准备早饭。


兀自佩服二十岁出头的邓士林这么吃苦耐劳,可没料到他欢快地跟我聊起了炊事班里的“厨德”。


男儿多少都有英雄梦,可一入伍就被分到炊事班,总让一些新兵觉得英雄梦越来越远。邓士林现在对炊事班的岗位有了更深的理解:“当兵无岗位之分,做炊事员与其他战友一样与飞行密切相关,保障好了飞行员就为保障好飞行出了力。”


我走到灶台边,看着正在出锅盛盘的红烧鱼头问他:“这厨艺谁教的?”“我的老班长啊。炊事员也是传帮带,老班长先带,再外出学习。我是咱们单位炊事班六期士官老班长的亲传弟子。”我显然不大理解他的自豪感,他看出了我眼窝子里的疑惑,接着补充道:“老班长拿过全国厨师大赛金奖。除了厨艺,他还教会我做人要有品德,做厨师也要有‘厨德’。”


从他的描述中才知道,“厨德”是指厨师做菜要富有感情,才能在做每道菜时一丝不苟,做出的菜才能达到高标准,色香味俱全。看着食材在他的手下被切得精细,锅铲在他的手上欢快地翻动,想必他的内心是愉悦的,吃食物的人内心一定也是幸福的。


三、90°+90°=陆航飞行员


狭小的驾驶舱,密密麻麻的飞行仪表,我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万般兴奋和激动!可惜这种兴奋没有持续五分钟。舱内巨大的噪音伴随着高频的震动,令我上下牙齿不断咬到舌头,随着高度的升高,耳朵也因气压变动而产生耳鸣。


驾驶员随着不时传来的操控指令,做出越来越难的飞行动作,吓得恐高的我抓紧了驾驶员的座椅,这才发现眼前的驾驶员座椅是90°的直角,无法像汽车座椅那样调节舒适的角度。顺着座椅往下望过去,驾驶舱狭小的空间决定了飞行员的双腿无法伸直,腿部亦呈90°直角并脚踩左右踏板。毫无舒适可言的90°,成了我对陆航飞行员的第一重定义。


飞得越来越高,俯视脚下的山川河流,颇有“一览众山小”的豪迈。但阳光下积雪的反射光线,令眼睛产生刺痛感。身为乘客闭眼即可,但是掌握着飞行舵杆并要完成训练课目的飞行员哪能闭眼?这时候打造飞行员酷帅形象的墨镜成了必备品。流畅的线条由金色的边框勾勒,说不喜欢那肯定是假话。借来身旁空勤老兵的墨镜戴上,心里美滋滋地认定这就是此生最帅的一瞬。


光线越来越强烈,但直升机要保持更好的视野,驾驶员头顶的机舱区域设计成透明的,中午的阳光直晒驾驶员的头顶和驾驶舱的操作平台。很早就听说夏季才是直升机飞行员们最难熬的季节,舱内可以达到60摄氏度的高温!这一遭虽没有触摸到60摄氏度的炙热,但终究认清了飞行员的艰辛。噪音、震动、强光、曝晒……反正是种种不适,成为我对陆航飞行员的第二重定义。


当所有的新鲜感消失,所有的激情散尽,于我而言,空中翱翔的梦想早已变成了对陆地的向往。漫长的等待后,直升机落地,舱门打开后,我像逃兵一般迈腿就往下爬。逃离机舱内震耳的噪音,逃离空中刺眼的折射光线,逃离复杂且危险的湍涡气流,脚踏实地的一刻终于明白:平日里脚下的踏实感,原来源自于天空中正在翱翔着的战鹰们无言的守护。


战鹰启航。张欢朋 摄


“清晨我们与朝阳同行,夜晚我们与星辰相伴……”采访了一整天,抬头送别太阳,又见一轮满月挂在天边。风更大了,回头一看,战鹰又悄悄开始了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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