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学生睡眠不足、体质下降, 我们宣传的所有“教改成果”都无辉煌可言
当我在孩子的书包里发现“xx课间在走廊里跑,扣两分”的扣分条时;当原本爱说爱笑的孩子告诉我在课堂上不敢举手,因为怕说错了被老师训时;当每天早上看着她拖着与体型极不相称的巨大书包、规规矩矩地走进校门时......
我总是想起张晓风的那句话:“世界啊,今天早晨,我,一个母亲,向你交出她可爱的小孩,而你们将还我一个怎样的人?”
今天这篇文章是李镇西老师在最近一次论坛上的演讲,他在演讲中反复15次提到一句话“人是教育的最高价值”。文章很长,但值得每个人细读。
作者:李镇西;本文来源:公众号“镇西茶馆”(ID:zhenxichaguan)。“蓝橡树”获授权转载。文章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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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演讲的主题是:“人是教育的最高价值。”这是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的观点。这里的“人”不是抽象的,而是特指儿童,所以这句话可以表述成“儿童是教育的最高价值”。
如果我们承认“儿童是教育的最高价值”,那就意味着教育要尊重儿童的天性、尊重儿童的尊严、尊重儿童的视角、尊重儿童的需要、尊重儿童未来的无限可能性……而这一切都指向儿童的幸福!
教育,说到底是要给人幸福。但我们很多教育者往往对学生说:“你们现在辛苦,是为了将来的幸福。”家长也爱这样对孩子讲。好像儿童这段经历是为未来做准备的。可无论陶行知还是苏霍姆林斯基都认为,童年有着独立价值,本身应该是幸福的。
我们现在的孩子幸福吗?
每年高三学生在高考结束以后,几乎都要做一件事:撕书!
校园里雪片纷飞,那是学生们撕碎的书页。他们在欢呼,很开心,而这开心的背后,是对一段岁月的诅咒:“终于结束了!”不用再考试了,不用再排名了,不用再熬夜赶作业了……
可是想一想,退回到12年前,同样是这批学生,他们要去小学报名的那天晚上,该是怎样地兴奋、憧憬?小书包放在枕头边睡不着觉,因为明天要读书了呀!第二天早晨起来,挺着小胸脯说:上学去!
可为什么他们12年前憧憬的时光,12年后却成了他们诅咒的岁月?当年他们背着小书包上学的时候不会想到12年后他们会如此仇恨读书——把书撕碎,因为他们不知道伴随他们学习的,竟然是这样的生活——
可怕的是,他们很多人,包括家长,已经渐渐习惯于这样的生活了。
我们现在的教育是培养知识的“容器”
而不是培养人
前段时间网上有两句话很是流行。
一句话是学生说的:“你们去素质教育吧,我只想考清华。”他认为素质教育就是不能考上清华,把素质教育与高质量的教学水平对立起来。
现在很多人明目张胆地反对素质教育(前些年还没有这种情况),包括一些教育行政部门的领导公开反对,理由之一就是如果搞素质教育,贫寒子弟就无法跳龙门,他们就不可能有翻身之日。这是什么逻辑?
还有一句话是前段时间被追捧的一篇文章的标题:“孩子,希望你遇到一位手握戒尺眼中有光的老师!”大概是希望孩子遇到一位既严格要求又充满爱心的老师。可是,什么是“戒尺”?这是过去私塾先生专门用来打学生手板心的木板。我就搞不懂,现在为什么很多老师那么迷恋于体罚,还振振有辞。
这两句话,都表明不少人甘于做应试教育的奴隶。
我们现在的教育是培养“物”的,而不是培养人。什么“物”?知识的容器、学习的工具、考试的机器!在这里,凸显的是知识,是分数,而人的价值泯灭了。
漫长的12年当中,人失落了。当丰富多彩的、色彩斑斓的教育内涵只剩下两个字——刷题,教育就不存在了。
我经常在想,不管我们宣传的教育改革成果多么辉煌,不管我们宣传的课程改革多么硕果累累,或者学校的这样“创新”那样“突破”,只要我们的学生睡眠得不到满足、体质在下降、近视在增加,我们的教育改革就黯然失色!
因为“人是最高价值”,而不是分数,不是硬件。
钱学森教授在温家宝总理面前曾提出一句著名的发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的人才?”后来,清华大学教授钱颖一把这句话做了修改:“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培养不出杰出的人?”这样问才完整而准确,因为我们的教育首先是培养“人”,其次才是“人才”。
什么叫人才?就是拥有专门知识和专业技能的人。人才是被人用的,具有工具属性。如果我们只盯住培养“人才”,而忽略培养完整的人,那么钱理群授所说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将源源不断。
芮成钢,安徽文科状元,相貌俊朗,谈吐不凡,学识也算渊博,见多识广,他不是某个方面某个领域的“人才”吗?否则怎么可能成为央视著名主持人?但是他绝不是真正意义上完整的人!
“人”的价值高于一切,而非“才”的价值高于一切。而有了杰出的人,自然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才。
教育事关灵魂,
岂能交给没有灵魂的网络和机器人
另外,还要警惕互联网时代“人”的失落。很多人认为,机器都可以战胜人,前几年著名的人机大战就是一个例子。有人说,以后人将越来越被机器取代,尤其是教育行业。因为只要打开互联网,坐在家里便可以听哈佛大学经济学家某位教授的课。这不是一样的学习吗?
这样理解似乎是对的,如果教育仅仅是传授知识、培养能力,刚才说的当然是对的。但我们教育的功能真的只是传授知识、培养能力吗?
大家看这三句话。
陶行知说:“教育是心心相印的活动。”两个心,一个教师的,一个学生的,二者相沟通。
苏霍姆林斯基说:“教育,这首先是人学。”他没有说是机器学,没有说是笔记本学、电脑学、互联网学……而是“人学”。
雅思贝尔斯说:“教育是关于灵魂的教育,而非理性知识和认识的堆积。”想一想,我们现在很多时候,不就是在比拼哪个学生的“理性知识和认识”堆积得多吗?把学生推进大学了事!但这不是教育!
三位大师都把教育指向了人的精神,都认为教育是关于灵魂的,而事关灵魂,岂能交给没有灵魂的网络与机器人?
……
就算是似乎很客观理性的数理化教学,也不可能是纯粹的知识传授,也绝不是培养专门的数学家、化学家、物理学家。对多数学生而言,更多的是通过学习,培养对科学的信念,对真理的追求,对知识的热爱,还有坚韧不拔的毅力,攻克难题的喜悦……这就是“人文”。
教学,作为以课程内容为中介的师生双方教和学的共同活动,它从属于教育,或者说是学校实现教育目的的重要途径。尽管学科教学是向学生传授系统知识、技能,但这无法抹煞教学过程中应有的人格引领、心灵感染、智慧启迪等人文色彩……岂能只是冷冰冰的知识?
看看现在有的学校,现在的课堂,是不是人越来越失落?更多的是堆积知识,是比拼分数。离开了人与人的精神相遇和心灵拥抱,就没有教育。
因为教育,更多关注的不是因果,不是规律,不是物性,而是价值,是精神,是人性。无论教育者还是被教育者,都不是冷冰冰的“程序载体”,而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感的人。
在教育实践中,教育者和被教育者的关系不是人与物的关系,而是人与人的关系。只有当师生彼此相融,彼此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能够感受对方的脉搏的时候,教育才有可能发生。
“有意义”和“有意思”
尊重儿童,意味着教育过程要有儿童情趣。在读苏霍姆林斯基的书时,我读到这样一段话:“我希望尽可能充分地满足孩子们多种多样的兴趣和企望。换句话说,我希望使孩子们生活和学习得有意思。”
这里的“有意思”,即情趣、浪漫、好玩,妙趣横生,如沐春风,时间过得很快,在学校一晃就放学了,一堂课刚开始怎么就下课了……
所以我认为,好的教育,应该是既有意义又有意思。
站在成人的角度看教育,教育当然要有意义——教书育人嘛!失去了意义就没有教育。
但还得“有意思”,这是站在儿童的角度感受教育——有意思吗?好不好玩?有意思的教育,就是站在儿童的角度观察、感受、领悟、实施的教育。
怎么才能让教育有意思呢?每一位教育者都应该有儿童视角。
瓷砖、水泥地面,这样的校园不属于儿童,
是属于验收团的检查标准的
什么叫“儿童视角”?即从儿童的角度看待周围世界的视角,包括校园的一切。比如,照片上这座陶行知塑像,高大伟岸,目光远眺。这是以儿童视角来建造的吗?显然不是,因为孩子即使仰望也不一定能够看清楚陶行知的模样。
而我们校园建陶行知塑像时,我给雕塑者说,请把陶行知著名的“四颗糖”的故事情景再现于我们的校园。于是,在我们学校,陶行知不是高高在上,而是站在校园里和孩子谈心,他慈祥地看着身边的孩子,孩子也可以平视他。这就是“儿童视角”。
我们的校园文化建设很多时候也缺乏儿童视角。比如照片上的这个场景,这属于孩子吗?不属于。孩子经过这儿得轻手轻脚,生怕碰坏了弄脏了。我们现在校园的文化建设太干净了,太精致了,太一尘不染了!唯独不属于孩子。孩子想打个滚儿,没地方;想你蹭我一下我蹭你一下,也没地方。
苏霍姆林斯基认为一个学校要有泥土,要有大树。可现在学校有泥土吗?到处瓷砖,到处水泥地面。这样的校园不属于儿童,是属于验收团的检查标准的,是为了达标的表格不扣分的。
好像每个学校都不允许学生爬树。想象一下,如果在座各位你的学校有学生爬树,会有怎样的后果?是不是德育处主任要出面了?是不是该扣他的分了?是不是要做检讨了?……
可学生做了什么错事呢?什么错事都没做,就是做了符合他天性的事。
台北一所小学的教学楼,一年级到六年级都在楼上,旁边却没有楼梯。那学生下课怎么出来玩呢?有滑梯呀!孩子们觉得好玩极了,出门就滑滑梯。校长为什么这样设计?他说:好玩呀!学生喜欢呀!因为校园是为儿童提供的。这就是儿童视野。
我当时看到时,担心会出安全事故,这是我作为大陆老师本能的一种联想。校长对此表示:学校建校五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例事故。他又说:“就算发生了安全事故,也不可能拆掉滑梯的。”
再看苏霍姆林斯基任教22年的帕夫雷什中学。纪念他90诞辰的时候我到他的学校拍了这几张照片。
没有标语,没有口号,没有浮雕,没有刻意的文化打造,有的是古老的红砖房和参天的大树,还有属于孩子的东西。这些树,就那么原生态的生长着。地面也没有经过打造,没把它弄成水泥地。这是苏霍姆林斯基亲自种的树,孩子们还有属于他们的果园,还有苗圃。
比较一下,我们的校园文化建设,是不是过于精致过于整洁了?孩子们走进校园就情不自禁就要收敛,小心翼翼。十二三岁、十四五岁的青春激情无法释放。
这是我所任教的武侯实验中学校园,后边有一个空地。我当时做班主任,这张照片是冬天拍的,当时我跟学生们一起在玩儿。
每天中午吃了饭,老师们在散步,孩子们在这儿玩儿。一到春天,杂草疯长,不需要去修剪的,各种灌木、小树也是枝叶繁茂,多好!后来我得知这块土地是预留做体育馆的,我就着急了。
我去找局长商量,能不能给我们学校留一片空地,孩子们需要撒野的地方,这是学校呀!后来教育局局长接受我的建议,另外改了图纸,给我们学校留下这样一片空地。
我在《中国教育报》发了一篇文章:《校园,请给孩子一片撒野的地方》。有的老师说你把这个“撒野”改成“撒欢”吧,文明一些。我说不,我就要“撒野”,就要孩子们那种野性。
所以我说我们的教育,我们的校园很多时候不属于孩子,是属于成人的。
“你如果迟到了,
就不要再进学校了”
很多时候,我们还以“集体荣誉”去损害学生的尊严和权利。
比如迟到,曾经有老师跟学生这样说,你如果迟到了,就不要再进学校了,等第一节课下课、第二节课上课之前再进校园。为什么?
因为第一节课进校园的时候,有值周老师和值周生呀,要登记哪个班的,登记了要扣分的,当天就会显示在学校的评比栏上,集体荣誉会受到损害。
可能老师没有讲的还有一个理由是,这些考核最终是要和年终考核挂钩的,事关老师的利益。那为什么第二节课可以进来?因为第二节课值周生走了,值周岗撤了,就没人知道了嘛!看,我们的教育,有时候就是“以人民的名义”剥夺孩子上课的权利。在这里,“人”失落了。
说到“迟到”,两周前,我去丹麦的一个学校参观,他们每天早晨有20分钟的早会,干什么呢?唱歌、跳舞。我也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只看见他们很快乐。我问校长为什么要设计这么一个环节。我以为和大陆的升旗仪式一样的,就是校长训话。结果不是的。
校长说,第一个目的为了让孩子们彼此增强认同度,因为不同班级平时都不在一块儿,有这么一个机会一起活动,彼此便互相认同了;第二,让迟到的学生孩子有一个缓冲,比如我们是八点半上课,可是有孩子因为种种原因会迟到几分钟,不要紧,有一个20分钟的早会呢!不会耽误上课的。这就是站在孩子角度设计学校的规定。
我没有逆流而行,
我做的就是教育本来的样子
既然“儿童是教育的最高价值”,那我们的课堂教学应该以学生的心灵为起点。我们那么多公开课,老师很有技巧,很有感染力,但很多时候这一切不过是在展示教学的艺术而已,学生只是教师表演的道具。
在丹麦,我听了一堂数学课,老师是不讲的,她来回巡视,给学生做解答、提建议。课间我问她为什么不讲呢?她说学习是学生的事,我只考虑怎么给每一个学生提出适合他特点的学习建议。
我想到,当年陶行知就说过,学校学校,应该是以学生学习为主的地方,而我们现在的学校应该叫“教校”,因为我们是以老师教为主。在这里,儿童的价值被忽略了。
我们应该让学校的教室成为孩子迷恋的地方。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写道:“我每个星期天每个寒暑假都和孩子们泡在一起,在小溪里捉鱼,在岷江边戏水,让风筝在海洋般的蓝天上优雅而自信地写诗,让歌声在似乎走不到尽头的原始森林中激荡我们肆无忌惮的青春……”注意,这不是文学描绘,而是我的真实经历。
这组老照片,这是刚工作的我和孩子们在野外的草坪上;
还有大年初一我们在山坡上玩。这是我和学生在河滩上斗鸡,最右边这个就是我;
这是我们在岷江里边戏水,背后是大佛。青山绿水,诗情画意,欢声笑语,这才应该是教育的全部,而不只是刷题;
这是我们骑着自行车去旅游,哦,不叫旅游,叫郊游,因为走不远。
当年我做这一切的时候,基本伴随着提醒、批评、警告、处分、扣奖金……可是我觉得这才是教育本来的面目,无所谓,扣就扣吧,幸福比优秀更重要。
今年教师节前央视《面对面》栏目给我做了一个访谈,主持人董倩就问我:“你为什么要做和别人不一样的呢?”我说:“没有不一样啊,我做的就是教育本来有的样子。”
她说:“为什么你总逆流而行?”我说我没有逆流而行,我做的就是教育本来的样子。
她又说,你在做什么实验呢?我说:“我没有做实验,他们才在做实验,他们在用孩子的青春做实验!”而我做的一切,没有一点是创新,教育就应该这样嘛!
这是在峨眉山,我和我高二学生用躯体把“一班”二字写在风雪弥漫的峨眉之颠。
教育就应该是这样的浪漫的气息,前提是教育者本人要有浪漫的情怀。这一切为了学生和我的幸福,因为“人是最高价值”。
这是我和学生在瓦屋山原始森林,刚才那句“让歌声在似乎走不到尽头的原始森林中激荡我们肆无忌惮的青春”就是说的这个情景。四川的瓦屋山现在开辟成风景区了。
这是我在草地上和学生比赛谁学狗叫叫得最大声,当然,他叫不过我的,因为我是属狗的。
这是在草地上,四个高三学生把我压在下边,我痛不痛?当然痛,但痛并快乐着。
我一直反对用“坚守”进行教育,什么叫“坚守”?就是咬着牙,鼓着腮帮子告诉自己挺住、挺住,再坚持一会儿……这样的教育我一天都不想去做。我用的什么词来说我和教育的关系呢?享受,“享受教育”。
读了博士,回到学校,我又当高一班主任,多开心啊,和学生在一块。我把课搬到大自然,搬到油菜花地里。后来我做了校长了,还当班主任,我依然把孩子带到公园玩儿。这样的生活孩子们怎能不向往?这样的教育才是教育的本来面目。
去年春节前,我和我第一个班的学生相聚,他们给我建议:“李老师你退休前再给我上最后一节课吧!”于是今年七月,我果真给学生们上了退休前的最后一节课。历届学生从各地赶回来,还有从德国赶回来的。不少学生还带着他们的孩子,还有他们白发苍苍的父母。这不是上最后一节课,是重温我们走过的青春,重温我们曾经有过的温馨时光。我的学生,他们永远不可能在高三考完以后撕书。
只要把教育的目光永远对准人的心灵,
我们教育永远不会过时
英国夏山学校这句话说的非常好:“让学校适应孩子,而不是孩子适应学校。”因为儿童的教育是最高价值。很多时候我们教学过程当中不知不觉在伤害着孩子。
我前段时间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叫做《“学霸”“学渣”词语的流行是中国教育的耻辱》。学的好就是“学霸”,学的不好就是“学渣”。有的老师说不过就是调侃嘛!可调侃也不对,很多时候我们在言语当中不经意的把人就分成了三六九等。
儿童是最高价值,包括他们的尊严。尹后庆先生演讲时曾说过的一句话,让我感觉特别温暖,“我们每年有一千万考生——不知道这个数据准不准确,我们不能只关心考上大学的学生,这一千万孩子中每个人的幸福我们教育者都要关注。”说得太好了!
我同时想到了苏霍姆林斯基的另一句话:
“请记住,远不是你所有的学生都会成为工程师、医生、科学家和艺术家,可是所有的人都要成为父亲和母亲、丈夫和妻子。假如学校按照重要程度提出一项教育任务的话,那么放在首位的是培养人,培养丈夫、妻子、母亲、父亲,而放在第二位的,才是培养未来的工程师或医生。”
说得多好,因为“人是最高价值”。人是教育的最高价值,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帮助每个孩子成为最幸福的自己——不一定“卓越”,卓越只是一部分人的事,多数人就是平平淡淡,但是他的幸福是至关重要的。
以每一个儿童为中心,让教育重新回到一个个具体的儿童的身上,关注人本身的成长、发展与幸福。
只要把教育的目光永远对准人的心灵,我们教育永远不会过时,而且不管外边的“新提法”如何日新月异,“新理论”如何花样翻新,我们的教育永远处于时代的最前列。因为人是教育的最高价值。
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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