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不招大龄员工是否违法？

普华永道位于波士顿的办公大楼。图片来源：Graig F. Walker/Getty Images

记者 Jacob Gershman

普华永道(PricewaterhouseCoopers)总是自我标榜为“千禧一代的理想工作场所”，的确，大批千禧一代来这家大型会计师事务所就业、实习，公司每年都会从校园里招聘数千名应届毕业生。

如今，普华永道这种对年轻人的执着偏好成了一场集体诉讼官司的焦点。时下，类似的诉讼越来越多。这些案例试探着年龄歧视的法律归责底线，同时也给各大公司的校园征才计划投下了一片法律阴云。

涉及年龄歧视的职业诉讼其实并不少见，许多被解聘的雇员时常会提起这类诉讼。但是，像普华永道这样的案子是对求职者的歧视，求职者的公民权利牵扯到美国法律中仍有争议的一块领域。

本次起诉普华永道的是两位男士，其中一位53岁，另一位47岁。他们在申请初级职位时遭到拒绝。

两人均拥有数年的会计和簿记经验，但求职仍遭拒绝。他们认为求职失败的主因是自己不像其他求职者那样年轻。他们在提交给旧金山联邦法院的起诉书中称，“普华永道为了吸引并留住‘千禧一代’，故意筛掉40岁以上的求职者……不给他们任何工作机会。”

起诉书称，对千禧一代的这种偏好已违反联邦《反就业年龄歧视法》(Age Discrimination in Employment Act，或称ADEA)。

原告表示， 有些招聘行为虽然并非有意歧视年纪大的员工，但确实对他们构成了很大影响，这种情况应属于ADEA管辖范围。

普华永道的律师则表示，原告对该法案的解读与国会的立法意图相冲突。

此前，法院曾支持过针对其他招聘问题的“差别性影响”(disparate impact)诉讼，比如指控公司性别歧视或种族歧视等。它们由不同的民事诉讼法规管辖。

然而，认为公司喜欢招聘学生和应届生的做法不合法的观点仍存在争议，联邦上诉法院也从未对此表示支持。

在美国经济衰退期间，许多经验丰富的工作者没了饭碗，为找到一份新差事吃尽苦头。于是法院对年龄歧视问题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倡导中老年人就业权的人士认为，许多企业存在一种普遍误解，认为年轻人的生产力、创造力和可塑性较高，薪资较低，这就导致了招聘时的年龄歧视问题。

他们的法律主张不仅得到美国公平就业机会委员会(Equal Employment Opportunity Commission)的支持，也有一些法官同意举办听证会，其中就包括负责普华永道案件的地方法院法官。

今年2月，旧金山的Jon Tigar法官拒绝了普华永道请法院驳回起诉的请求，他表示，“ADEA的颁布表明，国会不仅关心工作场所的年龄歧视问题，也关注中老年人求职面对的障碍。”

因年龄因素剥夺个人就业机会“或给雇员身份造成其他不良影响”都是ADEA明令 禁止的。

双方就“雇员身份”的含义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普华永道的律师强调，这个词语明确地规定，这个法律保障的是“员工”的权利，而不是“求职者”的。

普华永道的律师、芝加哥凯易律师事务所(Kirkland & Ellis)的Emily Nicklin表示：“我们请求法院按明文规定应用法律。”

最高法院可能很快让这个问题得到澄清。高院法官们正在考虑是否受理一项类似的集体诉讼案件，一名49岁的男子因申请销售职位遭拒对雷诺兹烟草有限公司(R.J.Reynolds Tobacco Co.)提起上诉。

美国第十一巡回上诉法院(U.S. Circuit Court of Appeals，位于亚特兰大)由三名法官组成的合议庭以2比1的投票结果决定受理该案，但之后上诉法庭的全体法官撤销了这项裁决，原告因此将诉讼状递交到最高法院。

普华永道案的原告将重点放在该公司的“校园征才”门户网站上，诉称该网站禁止非大学生人士申请初级职位。

原告指责普华永道的招聘手册上永远充斥着20多岁的形象，公司约 80%员工为80后。原告还援引普华永道一名高管在《哈佛商业评论》(Harvard Business Review)上发表的文章，其中大力宣扬公司拥有“极其年轻的”团队。

美国商会(U.S. Chamber of Commerce)等商业团体表示，ADEA是国会在 40 年前起草的，当时并没有考虑到校园征才的情况。有内庭文件就警告说，允许这些诉讼将会影响校园征才，而且“仅仅以现在的统计来看，就会有很多企业要面对大量集体诉讼。”

为老年人谋福利的游说团体美国退休人员协会(AARP)则告诉最高法院，除非允许这类年龄歧视诉讼进行，否则对上了年纪、找工作困难的失业劳工来说，“ ADEA不过是纸上谈兵。”

据美国劳工统计局(U.S.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统计，45-54岁失业人员的失业持续时间平均要比25-34岁的人长10周。同时，美国国家大学与雇主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olleges and Employers)对大学生的就业情况进行跟踪统计后发现，与10年前相比，企业雇用新近毕业生的比例上升超过40％。

最高法院已要求雷诺兹案件的当事人提交诉讼事实摘要，但尚未决定是否受理此案。

你可能还关注:

美国大公司爱去哪些院校招聘？

(关键词：校招)

美国梦枯萎：新一代而立之年收入不如父

(关键词：枯萎)

请扫描或长按下方二维码关注，输入关键词提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