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遭美刑事调查 疑违反对伊朗制裁令

今年早些时候，巴塞罗那世界移动大会上的华为标志。美国司法部的调查可能会对华为规模更大的海外业务产生连锁反应。图片来源：yves herman/Reuters

记者 Stu Woo / Aruna Viswanatha

知情人士称，美国司法部正在调查华为技术有限公司(Huawei Technologies Co.)是否违反了美国对伊朗的制裁规定。这是美国方面出于国家安全担忧对这家中国基站电子设备巨头展开的最新审查。

目前尚不清楚司法部的调查进行到何种程度，以及联邦探员正在调查哪些具体指控。华为发言人不予置评。

在美国政府已采取一系列措施减少华为在美本就有限的业务之际，上述调查将使华为面临更大风险。调查还可能对华为规模大得多的海外业务、特别是欧洲业务造成连锁反应。

分析人士称，最坏的结果可能是华为遭遇和其中国对手中兴通讯股份有限公司(Zte Corp.)同样的命运。中兴通讯遭遇了类似调查，并被禁止购买美国制造的组件。

在《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最先报道华为被调查的消息后，投资者周三抛售了部分华为供应商的股票，其中包括Lumentum Holdings Inc.这样的一些小型光学技术公司。向华为供应芯片的高通公司(Qualcomm Inc., QCOM)股价也小幅走低。

特朗普政府还曾称华为对美国在未来移动通讯领域的领导地位构成威胁。华为是全球最大的基站电子设备及其他通讯设备制造商，也是全球第三大智能手机制造商。

在美中展开贸易交锋之际，华为受到的这一对待加剧了两国之间的紧张关系。与此同时，美国加大对华为的警惕程度也令美国一些盟友感到紧张，因为华为在这些国家有大量业务。美国对华为的严密审视最初源于担心中国政府可能利用华为进行网络间谍活动。

上述知情人士称，美国司法部对华为展开调查前，美国商务部以及财政部下属外国资产管制办公室(Office of Foreign Assets Control)均就制裁相关问题向华为发出了行政传票。

美国商务部和财政部有权对华为实施行政处罚和监管制裁。美国司法部对华为的刑事调查代表该公司可能存在更严重的潜在不当行为。

如果调查人员认定华为有意违反美国出口规定，该公司可能面临刑事处罚、强制接受监督、涉嫌参与非法活动的个人遭起诉以及其他潜在后果。

去年，作为华为竞争对手的中兴通讯同意向美国司法部、商务部和财政部支付8.92亿美元，和解违反制裁规定的指控。中兴通讯认罪并承认向伊朗提供了美国电信设备，违反了一项限制敏感产品出口的法律。美国商务部上周表示，中兴通讯违反了上述和解协议的条款，并且对该公司实施一项更严厉的制裁：禁止美国公司向中兴通讯出售零部件。

这一惩罚措施对中兴通讯造成重创。该公司电信设备和智能手机生产都依赖美国供应商提供的零部件。美国商务部上周五称，将允许中兴通讯通过非正式申诉的方式提交相关证据。

美国司法部、商务部和财政部的代表均不予置评。《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去年初曾报道，在美国商务部对华为进行另一项调查之后，美国财政部于2016年12月向华为发出了一份与制裁有关的行政传票。

华为于2012年开始遭到美国政府的打压，美国国会当年的一份报告得出结论认为，华为和中兴通讯都可能成为政府支持的间谍或蓄意破坏行为的工具。美国官员表示，中国政府可能命令这两家公司控制它们生产的电信设备，以便阻断通讯、进行间谍活动或实施其他网络攻击。

美国政府自认为正在与中国争夺这个日益数字化世界的控制权，自去年末以来，美国政府采取了更多举措来约束这两家中国公司的行为。

华为和中兴通讯均已否认自己对美国构成威胁。华为一名发言人称，该公司由员工持股，没有政府曾要求该公司对另一国实施间谍行为或其他蓄意破坏行为。他表示，由于是共享全球供应链，该公司在网络安全方面的风险并不会因为其他原因比竞争对手高。

根据研究公司Dell'Oro Group的数据，2017年华为在全球电信设备市场上独占鳌头，市场份额达27%，中兴通讯位列第四，占有率为10%。但华为在美国蜂窝和固定电话网络市场的占有率不足1%，而芬兰的诺基亚(Nokia Corp.)和瑞典的爱立信(Ericsson AB)各占48%，这主要是受美国国会2012年的上述报告影响。

阿肯色州共和党参议员Tom Cotton表示：“这令我很满意，虽然华为在美国市场的占有率还不是零，不过我希望是零”。在美国国会两党旨在抑制华为和中兴的行动中，Cotton扮演了牵头人的角色。

特朗普去年12月签署了一项禁止美国核武基础设施采用华为和中兴设备的法案，与此同时，Cotton和参众两院的议员们发起了一项禁止美国政府及其承包商使用这两家中国公司电子设备的法案。国会助理们表示，议员们希望将这一提案加入下一年度的国防支出法案，以确保其迅速获得通过。

特朗普之所以阻止博通(Broadcom Ltd.)对高通1,170亿美元的敌意收购，也是因为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向他提及了华为在电信设备市场上的主导地位。博通并非中国公司，但美国安全官员们担心该收购交易将削弱高通在移动技术专利方面相对于华为的竞争优势。

上周，由Cotton牵头的一个两党参议员小组致函美国农业部。该部正在实施一个名为“农村公用事业服务”(Rural Utilities Service)的计划，该计划提供用于改善电信基础设施的资助和贷款。这些参议员要求美国农业部考虑禁止使用该计划的资金购买华为和中兴的设备。美国农业部的代表没有立即置评。

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Federal Communications Commission, 简称FCC)上周也采取了类似措施，建议禁止将一个FCC农村电信基金的补贴资金用于购买华为和中兴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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