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豹路虎的逆袭之旅止步中国
英格兰南安普顿港里，数百辆路虎汽车等待被运走，图片摄于2月10日。 图片来源：MATTHEW HORWOOD/GETTY IMAGES
记者 William Boston
生产标志性跑车和越野车的捷豹路虎是去年美国市场增长最快的汽车生产商之一，上演了一出逆袭传奇。
但紧跟着便是滑铁卢。由于中国新车销量出现30年来首次下滑，加之欧洲市场对柴油型 SUV 需求不振，更兼英国脱欧阴霾挥之不去，导致这家英国最大的汽车生产商在2018财年遭遇挫折。捷豹路虎最近披露全财年亏损36亿英镑（合46亿美元）。
这种命运的突变表明，在印度和中国努力成为电动车市场大玩家的当下，像捷豹路虎这样一家经历过挫折，且正准备实现全球扩张的西方豪车品牌所面临的挑战。这种转折也凸显出，当其他更大的竞争对手都在追求规模的时候，一家低产量的汽车生产商所遇到的困境。
捷豹路虎曾在2008年亏损超过10亿美元，那一年福特汽车公司以23亿美元将这家公司卖给了印度最大的车企塔塔汽车公司。塔塔汽车请来原宝马高管 Ralf Speth，他带来一支德国高管团队，并着手以德国高端品牌形象重塑捷豹路虎。2010年，在被卖掉两年后，捷豹路虎实现盈利。
Speth 不但投资了新的设计，还使捷豹更加主流化，以更亲民的 SUV 和轿车提振销量，就像竞争对手保时捷所做的那样。他在中国和斯洛伐克开设了工厂，进行全球扩张。
几乎没有人会预见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截至3月份的财年，捷豹路虎全球销量下滑将近6%，中国需求大幅下降。美中贸易冲突引发的担忧，加上对购买新车造成影响的监管变化，以及家庭债务高企，使中国消费者越来越不愿意购买大件商品。
英格兰南安普顿港里，数百辆路虎汽车等待被运走，图片摄于2月10日。 图片来源：MATTHEW HORWOOD/GETTY IMAGES
尽管第四财季小幅盈利，但即将离任的捷豹路虎首席财务长 Ken Gregor 上个月向投资者表示，在恢复到更可持续的盈利水平之前，该公司将继续入不敷出，第一财季将再次亏损。
“从现在起到实现目标还需要几年时间，” Gregor 说，“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什么也不做，只是说需要时间。”
在捷豹路虎着手控制成本的同时，该公司与宝马周三宣布将合作开发下一代电动汽车技术，此举旨在分担纯电动汽车和混合动力车不断上升的研发成本。
捷豹路虎去年推出 I-Pace 车型，这是其首款纯电动捷豹 SUV，针对的是特斯拉目前占上风的豪华电动车市场。
捷豹路虎技术总监 Nick Rogers 在一份声明中说：“我们已经证明自己能够打造出傲视全球的电动汽车，但现在我们需要在技术上再接再厉，为下一代捷豹和路虎产品提供支持”。
路虎是捷豹路虎旗下两个品牌中更大的一个，去年销量达到398,717辆，相比之下，捷豹销量为180,198辆。从以往看，路虎贡献了大部分利润，但这些利润多数来自中国市场，而捷豹路虎在中国一直不能充分抓住高端车市场持续增长的商机。
去年整个中国市场的高端车单位销量上升12%，至290万辆，与中国更广泛的轻型汽车市场的总销量下滑趋势正好相反，中国轻型汽车总销量萎缩3%，至2,770万辆。过去一个财年，捷豹路虎旗下的路虎和捷豹车型在中国市场的单位销量大幅下滑34%，至9.89万辆。
管理层将销量减少归咎于中美贸易紧张局势下消费者需求的减弱。但同期德国大型高端汽车品牌在中国市场实现了稳健增长，保时捷销量增加12%，奔驰增加11%，宝马增加8%。
大约六个月前，中国汽车市场转入颓势，出现了1990年以来的首次月度销量同比下滑。当时，捷豹路虎也遭遇了严重的产能过剩和库存积压。工厂开工率过低，以至于 Gregor 在去年11月份表示，至少有一个月工厂几乎静止。第三季度，由于未售出的汽车堆积如山，捷豹路虎在无奈之下只得对资产和业务做了减记处理，造成数十亿损失。
分析师指出，眼下的问题是管理层如何带领公司走出困境？
去年10月份，捷豹路虎推出一项重振计划，力争在去年削减12.7亿美元成本，并在2020财年实现利润增加31.7亿美元。
但捷豹路虎上个月表示，成本仅削减了2.536亿美元，并预计余下10亿美元的成本削减目标要在新的财年里实现。然而，作为降低成本主要手段的裁员任务已基本完成，这让一些分析师感到困惑。
在塔塔集团公布业绩后，Bernstein Research 汽车分析师在研究报告中写道：“捷豹路虎重振计划中反映出来的雄心壮志，还是让我们提不起兴趣。”
好的一面是，截至2018年12月底，捷豹路虎账面上拥有32亿美元现金，尚有24亿美元信贷安排没有动用。此外，截至3月底的第四财季，捷豹路虎录得少许盈利，为一年来首次实现财季盈利。
不过投资者仍持怀疑态度。一些分析师想知道捷豹路虎是否因为规模太小而难以在庞大的车企世界中立足。去年，无论是宝马、奥迪还是梅赛德斯-奔驰，单是在华销量就抵得上捷豹路虎的全球销量。
分析师们指出，捷豹路虎与母公司塔塔集团的协同效应较低，引发了最近关于塔塔集团可能会把捷豹路虎卖给标致雪铁龙集团的猜测。标致雪铁龙集团表示，对探讨这类交易始终持开放态度，但不愿具体对捷豹路虎置评。
塔塔集团已否认打算出售捷豹路虎。上个月，当记者问到捷豹路虎的规模时，Speth 表示，小不仅意味着敏捷，还意味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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