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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悼丨著名调查记者尹鸿伟名作回顾:《伤心的大峡谷》

2016-04-26 记者站


蓝媒汇注:中国著名调查记者尹鸿伟已于今早8点10分因病离世。


据了解,尹鸿伟出生于1973年3月14日,云南红河人,毕业于蒙自师范专科学校。曾为《都市时报》、《云南日报》、《南方周末》、《南风窗》记者。主要关注东南亚国家新闻时事。

主要作品有:《“躲猫猫”的惨剧、闹剧与正剧...》、《阳宗海砷污染迷雾不散 》《昆明,仇和的新一站》、《伤心的大峡谷》、《重大疾病险争议未断》、《大竹事件背后的官场逻辑》、《马背将现实驮到眼前》、《 告别“收费政府”还有多远》《 缅甸进入权力交接时代》、《柬埔寨撕开历史伤口》 、《豪华办公楼清查再出击》等。


在李贵录写的《从红河州走向世界的名记者——高级记者尹鸿伟印象记 》中,有这样几段话让人印象深刻:他在1999年采写的新闻作品《伤心的大峡谷》,当年即被国家新闻出版署有关机构收入“新闻名稿档案”。报道深深触动了著名歌星韩红,她迅速创作了歌曲《天亮了》,至今在全国传唱不绝,随后,韩红还收养了那个叫潘子浩的孤儿。


尹鸿伟说:“我决定采用了电影《泰坦尼克号》的叙事方法,用感人的亲情、动人的爱情故事来穿插讲述了这个悲惨的事件。这篇名为《伤心的大峡谷》的报道见报后,迅速在全国引起震动,许多读者表示‘才看完文章第一段就感动得哭了’。国务院有关部门也相当重视,紧接着出台了旅游景点进一步加强安全管理的文件。”


他表示,真正完整的新闻,是一系列的问题可以得到解决,把死伤、悲惨的事情说出来都不是关键,而要让事故引起大家的重视,提出建设性意见,提出解决方案。



下面,让我们回忆一下尹鸿伟的这篇经典,重温一下他的名作。


《伤心的大峡谷》
来源: 尹鸿伟 发自 贵州兴义


1999年10月3日11时20分,被誉为“西南第一漂”的贵州省黔西南州兴义市马岭河峡谷风景区发生一起缆车坠落事故。事故致使35名乘客死伤,其中14人死亡,死者年龄最大为40岁,最小为7岁。


事故暴露了目前日趋繁荣的旅游行业里许多急须注意和改善的问题。事故将使许多人终身留下残疾,甚至永远站不起来。事故留下了两名孤儿,数名单亲儿童。事故还毁灭了许多伟大的父母之爱,许多甜蜜的爱情。


每天,清新的山风不断拂过险峻、高耸的山崖,在秀美的河谷中穿梭。风中总是夹带着潮湿的水雾,沐浴着峡谷里所有的生灵,峡谷两岸无数幅美丽的瀑布永远飞流直下。马岭河峡谷是一个用不着夸张的世外桃源。


然而,一场令人心碎的意外却为大峡谷抹上了一层挥不去的忧伤。一切只因为,那一天这里留下了太多的生命、鲜血和眼泪,以及爱情。


1流干了血,流完了泪,停止了呼吸


“我眼睁睁看着他掉下去......”没说完话,项君先就哭了起来。


10月3日上午10时20分左右,借五十周年大庆放假,花上400多元分别参加广西“中旅”、“天马”和“阳光”三家旅行社的组织,来马岭河旅游的人们带着兴奋和疲惫,积聚在马岭河峡谷底唯一的缆车乘坐点等待,要乘坐缆车到山顶去吃中饭,然后要去漂流“西南第一漂”--马岭河。


今天实在是个好天气,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沿马岭河岸兴致勃勃地参观了“天星画廊”景区,很累了。

200多名游客闹哄哄的,缆车在高达110米、斜度近80度的峡谷间已经上下了几趟,不少人已经上去了,下面的人自然焦急不已。11时10分,一阵难以想象的拥挤后,面积仅有五、六平方米,竟然“满载”了35名乘客的缆车又一次缓慢上升,10多分钟后到了山顶平台停了下来。


工作人员走过来打开了缆车的小门,准备让车厢里的人走出来。当时,站在平台旁贵州师范大学生物系23岁的项君已经看见拥挤不堪的缆车内同校男朋友王俊平,28岁体育系教师那高大、健壮的个头很醒目。而也就在那一个瞬间,缆车却不可思议地在她和许多人眼中慢慢往下滑去。有人惊叫起来:“缆车失控了!”


风景区工作人员宋国斌正在平台旁吃午饭,见此情形大吃一惊。立即跑进操纵室猛按上行键,但已失灵;他又想用紧急制动,仍然无效;他不得已拉下电开关,以为可以让缆车停下来。

但缆车还是无可救药地向下滑,缓慢滑了30米后,便箭一般向山下坠去,如一叶断了线的脆弱风筝,一声巨响后重重地掉到了110米远的水泥地面上,被巨大力量挣断的缆绳在山间四处飞舞......项君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怎样随别人从陡峭、狭窄的下山小道拼命跑到山下的。山下,王俊平已经从严重变形的缆车箱内被救了出来躺在地上。


看见项君来到,王俊华不顾满身鲜血便紧紧把心爱的人儿抱在怀里,两人不停地想说话,但恐惧与激动已经让他们什么也说不清楚了......不久,王俊平渐渐停止了呼吸,但双手始终紧紧抱着项君。“你不能死啊,你说过今生今世要陪我度过的。”


后来,亲属不得已把受到强烈刺激的项君送回安顺老家休养。“也许她很长时间不能再工作了。”一名亲属既伤心又担忧。


在缆车坠落的那一刹那间,车厢内潘天麒和贺艳文夫妇不约而同努力把年紧两岁半的儿子高高举起来,不让儿子受到任何挤压。结果,这名名叫潘子浩的孩子只是嘴唇受了点轻伤,而他来自南宁市的双亲却先后死去。以后,幼小的孩子所有的记忆和想象也许是一片空白,也许只有黄色的厢顶、混乱的人群,也许还有窗外眨眼而过的蓝天、白云、绿叶和瀑布......再后来,一切一切都还在,只有爸爸妈妈不在,永远不会在了。

缆车坠毁后,严重变形的车厢内35名乘客都东倒西歪,身体、手脚相互缠绕着、挤压着,堆在一起有一米多高。地面等待的人们一时惊慌失措,不敢相信眼前突来的惨叫、鲜血,以及那些窜出人身体的白色骨头......后来,人们从慌乱中恢复过来,相互喊叫着手忙脚乱开始撬门、救人,也有人赶去打110报警。


在善良而又混乱无序的拉扯和抢救中,却加重了伤者的痛苦,于是有5人当场停止了呼吸,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又有2人含怨死去,从10月3日至5日的抢救中,先后又有7人在医院的床上闭上了双眼,而其余21人全部重伤或轻伤不得不住院治疗。山顶平台上的一名工作人员也被当时断裂、飞扬的缆钢铁绳击打得头破血流,由此也可以认为此次事故一共死伤36人。

当地政府接到报告后,紧急动员、组织了200多名军队、地方、医务人员赶到现场抢救,由于缺少担架等物品,很多人只好折断周围树枝、拆下门板做成简易担架,所以从陡峭、狭窄的羊肠小道把手脚骨折的死伤者抬到山顶实在不容易,加上没有人料到事情会有如此严重,抢救准备也不够充分,于是抢救中也不断出现一些意外情况,以至于成为后来的麻烦。


于是在明媚的阳光下,汗水、泪水和鲜血交织在一起,慌忙、痛苦和悲伤也交织在了一起。当夜23时许,兴义市的天空意外地下起了雨,风,也比往日冷了许多。


2伤心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在那天出事前,28岁的高峰一直沉醉在一个甜蜜的梦中--2000年以前,自己将成为伤心上一位最幸福的新娘。所以国庆一放假,她就从两广交界的贺州赶到南宁,与恋爱了四年的31岁未婚夫杨家勇相会。


“只是为了充分享受爱情的甜美,他们才相约到马岭河峡谷旅游的。”杨家勇的哥哥在火葬场看着弟弟的遗体,时时不由阵阵伤悲。

缆车掉下来时,两人都在车厢里,并且不一会都已经人事不醒。躺在兴义市南江医院的病床上,高峰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问身边的人:“杨家勇在哪?他怎么样了?”全然不问自己大小腿全部骨折,今后是否还能站起来。人们总是回答她:“他在另外一所医院治疗。”她不相信:“那么让他写几个字来给我看,我认得出他的字。”人们又告诉她:“他一直昏迷,不能写字。”她成天呆呆的,没有人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每见到一个人,她首先总还是问:“杨家勇......”


不知道聪明的姑娘这一次是否猜到了:她的未婚夫,南宁市一名优秀的共青团干部已经永远离她而去,如今阴阳各异。原以为三个月内一定可以为他披的婚纱,也许只能等待来世了。

9岁的宋继雄也是双下肢骨折,他每天不能动,躺在病床上不厌其烦地看一些辟如《叮铛》之类的动画书,每天早晨醒来都要问爸爸妈妈为什么还不来看他。他有时也担心快开学了,自己去不了学校会被老师批评的。一天早晨护士让他吃药时,他轻声地问:“我的早餐呢?”护士哄他:“先吃药,再吃早餐好吗?”他“坚决”地撒娇:“不行,我要先吃早餐嘛。”


孩子希望爸爸妈妈早些来看自己,因为他们的怀抱才是他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善良的人们不知道哪一天才可以告诉他:爸爸妈妈永远不能够来看你了。


从10月4日上午起,死伤者们的亲人、朋友们纷纷风尘仆仆不断从不同的地方赶来。小小的兴义城立即沉没在了悲痛和泪水之中,在宾馆、在医院、在火葬场、在事故现场、在每一处大街小巷,情景处处勾人伤感,处处引人泪下。

10月5日深夜,中国平安保险南宁分公司三名工作人员从南宁赶到兴义,迅速进行勘察、调查,并表示将在最快的时间里对保户(死伤人员)进行保险理赔。10月6日,南宁市区120医疗急救中心两名医学专家从南宁赶到兴义,希望能助上一分力。10月7日,由贵州省政府动员、组织,省卫生厅厅长带队的“医疗团”一行16人也从贵阳赶到兴义参加治疗工作。


事故发生后,当地政府部门立即对马岭河风景区进行了封闭,使许多现场得以保留。10月7日,站在山腰的平台向下看去,远远的峡谷底可以看见黄色的缆车厢--这是一段足以让人心里发虚、双腿发软的高度或悬崖。缆车总共由三根钢铁缆绳来牵引、固定,中间起牵引作用的缆绳已经断了,提升缆车的电机房里的电机、门窗也被断裂缆绳拉扯、抽打得乱七八糟、一片狼籍。

在缆车控制室外用油漆很正规地喷着几行字: 索道观光车


建设单位:马岭河峡谷风景名胜区管理处


设计施工单位:水电九局天生桥分局机电工程队


设计者:李永芳


沿山间唯一的羊肠小道艰难地往下走,沿途依然可见被遗弃的衣物、鞋子,一些旅游帽上染满了血迹,但上面“广西天马旅行社”等字样明显可见。峡谷底的缆车厢已经变形得不成样子,厢底还积聚着大量已经变得乌黑的血,周围清新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闻的血腥味,犹如进入屠宰场那种强烈的味道,让人分明感觉到难以言传的一种凄凉,一种恐惧,尽管眼里远近高底都是芳草凄凄、瀑布飞流,那么风景如画。站在略高处看,无论怎么也觉得这个人工堆垒的圆形平台如同富贵人家的墓地一般。

至少在相当一段时间里,任何善良的人们来到这个大峡谷,听到这个故事后,除了同情,只会有伤心。


“回家了,我们带你回家了。”从10月7日起,那种悲伤的气氛又带到了南昆铁路线上的兴义火车站,每天都有亲人们带着火化后骨灰盒从这里回家。忆起几日前亲人从这里下火车,兴高采烈地奔向美丽的大峡谷;而如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个个红布包裹的小小骨灰盒凄凉而归。任亲人在冷冷的秋风中痛苦哀号也无法回到从前。


悲伤同样感染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所以她们红着眼圈对家属们说:“一路走好。”


3尴尬慢慢地陪着伤心走


亲人伤亡,伤心总是难免的,而正在伤心之际,所有人还不得不去面对另一种无法摆脱的尴尬。


治疗伤者需要钱,而处理死者的后事同样需要钱,谁来出这笔巨额款项,却将是一个争论不休的问题。于是,死伤者的亲人们脸上的泪水还没有抹干,又不得不去和旅行社一起去与地方相关单位商量、讨论,甚至争吵。


事出第二天(10月4日)凌晨,以贵州省副省长刘长贵为首的部分政府官员由贵阳赶到兴义市,看望了死伤游客及慰问亲属。当晚,贵州省、黔西南州、兴义市领导组织召开了死伤人员亲属座谈会。亲属们要求:尽快调查事故原因,明确事故责任以及经济赔偿责任;对伤者的治疗、护理要做好,并处理好死者遗体火化等问题。

刘副省长当即表示一定努力做好各种工作。而兴义市一名主要领导在会上发言时特别强调:“这是一起无法抗拒的意外事故,而不是人为事故。”许多死伤者家属当即表示不满:“这样说话办事是不负责任的,这绝对是一起人为原因造成的事故。”许多人甚至当场大哭起来。


事出第三天(10月5日)凌晨,以广西壮族自治区副主席袁凤岚为首的“广西慰问团”也从桂林赶到兴义,进行了认真的安抚工作。袁副主席与刘副省长进行了一番交谈后于当夜离开,留下自治区人大、旅游局几位领导善后,声明一直要留到事情完全处理结束。


10月7日下午,兴义市公安局局长常国旗称:“已经刑事拘留了5名怀疑与此事故发生有关责任人员,对于具体案情还在调查之中,目前‘一切无可奉告’。”常局长还说:“这种事件在兴义市乃至贵州省都是始无前例的,目前也没有什么处理经验可介绍。”

目前,受伤的人们全部在黔西南州人民医院、兴义市人民医院和(兴义市)南江医院三家医院住院治疗,兴义市表示目前所有治疗费用由他们负责,请医院、伤员放心治疗。


而死亡者的亲属不得不在伤心哭泣的同时,考虑为死者,为死者的遗孤、家老等等去要经济赔偿--这分明是一个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的问题。然而众所周知,当今社会里要别人说几句安慰话可能很容易,而要出钱却没有人那么爽快了,于是伤心的亲属和贫穷的兴义市地方政府都“据理力争”--一方为了多得一些钱,一方为了少出一些钱。这实实在在是一件“艰难”的工作,尤其在这种悲伤气氛笼罩下的现实面前。


于是,14具遗体的火化问题也就成为了家属、广西三家旅行社和兴义市几方面的“筹码”。据一名旅行社工作人员介绍:“兴义方面希望遗体早日火化,否则长时间摆那里对他们始终是一种压力;而旅行社担心火化后与兴义方面谈赔偿就难上加难了;另外死者家属却十分着急,每天看着变形的亲人遗体躺在大冰柜里,伤心自不必说,然而赔偿的谈判却总是那么无望。”

据一些死伤家属说:“兴义方面对赔偿的问题总是不冷不热的,没有一点主动。”对于赔偿,兴义政府方面始终没有直接出面,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企业是事,不是政府的事。”开始,兴义方面称每名死者一次性赔偿2万元,遭到拒绝后又加到了3万元,另外再给家属4000元的“补偿”,一个800元以内的骨灰盒。但家属们认为太低,提出要10万元到50万元不等。与此同时,唯一的贵州死者家属提出要4万元,也遭拒绝。


死者赔偿究竟以何为标准?一些旅行社人员说:“目前我国的旅游法规里还没有这方面的具体规定,可以说还是一个空缺,顾而造成此事协商、处理十分困难。”据了解:旅游中出现事故很常见,但一般旅行社都代购了保险,一切有保险公司处理,而这一次缆车事故却比较特殊,不但保险公司要赔偿,没有参加保险的缆车也必须负责。


有旅行社提出“参照空难事件标准来核定,每人最低7万元”,还有死者家属要求“按道路交通事故赔偿办法来计算,算出多少赔多少”,而兴义方面认为应该用《劳动法》有关伤亡赔偿规定来核定数目,这个数目大约就是3万多元。当事几方各执一辞,一时难以彼此说服。

除了死者的赔偿以外,将来伤者出院后的继续治疗费,以及众多残废人员的补偿费等等都将是一笔天文数字。尽管这一项工作目前还不到商量的时候,但这却是迟早的事了。有关知情人士估计:无论兴义市政府如何千方百计,这件事最终也要花费数百万元,甚至千万元也并非不可能。


据了解:马岭河风景区基本上是1995年后才渐渐为外人所知,也才有了缆车的出现,1997年10月举行了“首界(97)中国国际皮划艇漂流赛”方闻名,进入1998年以后才有大量游客到来。由此可以说明一点:实际上马岭河风景区自开发以来并没有挣到多少钱,而这一次事故的赔偿,如果最终全部由风景区来承担,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在前往马岭河风景区的路途中,熟知情况的出租车驾驶员说:“我们当地老百姓都认为这是一起人为事故,由于平时有关部门的人不注重严格管理,只知道拼命挣钱,甚至个别人还从中牟利,如今小事变成大事了,整个兴义市、黔西南州乃至贵州省都将无法回避地卷入了这场旷日持久,甚至无法预期的事件里,无论时间、精力、经济等等都将大受损失。”


目前,兴义方面又称:当时是游客不听工作人员指挥挤上缆车,致使缆车严重超载酿成事故,所以责任主要在于游客一方。


而广西几家旅行社方面却认为责任主要在于风景区,他们也有自己的理由:


(1) 缆车自1995年使用以来,一直没有向有关部门办理过经营手续,说白了是个“三无机器”,而且它是一名姓黄的个人向风景区主管单位市建设局承包经营的,建设局肯定有责任;


(2) 出事前几天(9月28日),当地劳动部门对缆车进行过检验,发现了一些问题,已提醒了风景区有关人士,并决定要把其准载人数从20人减为了12人;


(3) 缆车旁原来有一条可以上山的小道,但为了让人们都乘坐缆车,赚取每人10元的费用,小道一直被封闭着,一直有一块写有“此路不通”的木板横在小路入口;


(4) 那一天缆车厢里竟然乘坐了35人,有人认为是游客自己要挤进去,但当时地面的三名工作人员没有严格要求多余的人下来,而且当时的情形下工作人员是可以不开动缆车的--在人员严重超载的情况下。


事出后,死伤者亲属天天要求兴义市有关部门对事故责任作出一份裁定,但一直未能如愿。兴义市有关人士颇有些无奈地称:此事责任认定哪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10月9日下午,国家质量技术监督局索道检测中心一行6人从北京赶到兴义,欲对缆车事件进行调查。

从10月7日起,距城10余公里的兴义市火葬场天天鞭炮声不绝,中间夹杂着悲伤的痛哭声;冥币和香烧后的烟雾中更是一副副肃穆的面孔。 伤心,在这里是天天上演、永远存在的。除此以外,兴义市也有很多人是不开心的,这件事使一些人进了班房,使一些人丢了“乌纱帽”,使一些人断了“财路”,也使一些人仕途受到了影响......如此而已。


而大峡谷倘若有灵,面对那些有规不循、见钱眼开,甚至严重渎职、麻木不仁,面对那些痛苦、那些鲜血,面对永远消失的那些鲜活的生命、那些伟大的父母之爱、那些甜蜜的爱情,以及后来的一切又一切故事与传说......又有谁能说得清楚美丽、沉默的她不是最伤心的呢。


然而众所周知,当今社会里要别人说几句安慰话可能很容易,而要出钱却没有人那么爽快了,于是伤心的亲属和贫穷的兴义市地方政府都“据理力争”--一方为了多得一些钱,一方为了少出一些钱。这实实在在是一件“艰难”的工作,尤其在这种悲伤气氛笼罩下的现实面前。


美丽的峡谷,留下了人们心中永恒的痛......期待国家尽早出台相关法律条例,对旅游安全设施严加管理,我们再也不要有这样的伤心了。


本文转载自《南方传媒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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