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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9.4,完全不给其他国产片留活路

2016-04-07 毒Sir 毒舌电影

最近常被安利一部片。


一部神奇的片。


为什么神奇?


光看网友评论,你会发现——


所有女人看完都变得十分“饥渴”。


她们把片中出现的所有男人(没有一个是明星),都表白了个遍。






甚至还有人提问:




这真不是《非诚勿扰》。


是一部纪录片。


我在故宫修文物



豆瓣评分9.4




比上一部国产爆款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还高0.1。


它到底有什么魔力,比春药还神奇?


Sir这就来给你们说。


做好准备,它能带你进入一个你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但又真实存在的世界。




很多人亲眼在故宫里,端详过这些稀世珍宝,赞叹过它们的精巧——


布满精细花纹,专门用来存放乾隆诗稿的“御稿箱”。



康熙60大寿时,他16个儿子、32个孙子送的万寿屏。



上面绣着超过一万个,不同样式的“寿”字彩绣


黄花梨顶箱柜,上面布满各种宝石镶嵌的《番人进宝图》。



但你可能并没想过,这些展柜里的精致文物,刚出土时的样子——


又脏又黑,残缺不全。


唐三彩马没了尾巴,身上也缺了一大块颜料。




木雕佛像脸上裂了一大条口子,手指也断了。




如何化腐朽为神奇?


想必不少人跟Sir一样,理所当然以为,修复文物的,应该都是高精尖的科学仪器。


错。


这些破碎的文物,全由一批修复师,经过繁琐、枯燥、漫长的人为修复,才焕然一新。



我们参观时的一眼,背后可能需要花上他们几年。


说他们是魔术师,毫不夸张。


不仅要最大程度恢复原貌,缺失部分还要发挥想象力。


用他们自己的话说——


惊心动魄。


比如上面的《番人进宝图》顶箱柜。


刚拿来的时候灰蒙蒙。由于历史久远,柜上镶嵌的玉石不是碎,就是缺。




修复师先要根据缺失部分,挑选合适的材料。


再对照缺失部分的图案,在纸上画初稿。




将图案刻在材料上。


同时,新做的嵌件,边缘必须与原件完全一致,才能契合。




数数柜子上的图案,你就能大概猜到,这个过程会有多磨人。



但对修复师们来说,最难之处不在此。


“修复”,不只是恢复文物原貌那么简单。


在他们眼里,文物不是没有生命的,它们就是人。


木器组的修复师屈峰,一边雕着一个国内已经几乎绝迹的辽金木雕佛像,一边随口说出这段富有哲理的话:


中国古代人讲究格物,就是以自身来观物,又以物来观自己。

就像每个人对佛的理解,都不一样。

这也跟人的性情有关。

所以有的人刻的佛,要么奸笑,要么淫笑。

还有刻得愁眉苦脸的。

文物其实跟人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人心,就会做出不一样的作品。


说白了,整个修复过程,是这些修复师们,与历史对话的过程。


品格不同,审美不同,心境不同的修复师手里,会修出完全不同的结果。


所以这些做修复的“人”,特别重要。


而这部纪录片,恰恰给我们展现了这样一群,能让我们“放心”的人。




纪录片灵感,来源于导演叶君:


大家看影视剧的时候,经常看到以为只要跟文物沾边的都要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周围全是机关和保镖,却不知在故宫有这么一群普通人每天都在和这些文物打交道。


影片光筹备,就用了五年。


两位导演光调查资料,就写了10万字。



摄制组剪辑备忘


2015年4月开机,一个以80、90后年轻人为主的五人摄制团队,便随着故宫工匠们开始了朝八晚五的工作。



不仅拍工作,也拍人。


不可否认,由于摄制团队比较年轻,《故宫》在拍摄手法、配音等技术方面,都有各种不足。


但人情味,才是它打动观众的地方。


我们看到,故宫里的这群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强迫症、细节控


钟表组的老师傅说:


关上那个缝正好赶在那棵树中间,正面看不着那拼缝,差一点都不行。


青铜组的师傅说:


调不出来正确的颜色,一个礼拜都调不出来,难受死了。


漆器组的小哥说:


为采集到合适的漆,我们去北京郊区,和采漆师傅一起在夜里割漆 。

一晚上,60棵漆树,才能采集八两优质漆。


日复一日的雷同工作,考验的是人心。


每样古物,都需要一厘一毫地磨、抠、补。


正如织绣组陈杨说,做这份工作,一有耐心,二坐得住。



他们是文物的“医生”,更是真正的手艺人。


除了高超的技艺和较真的态度,片中最让人惊叹的,是这些修复师的生活。


当修复师,看似住在故宫大红门后的“深宫大院”。


威风。




但那里,其实是一个“与当代完全脱节”的地方。


八点上班,五点下班。


没有高科技,每天跟浆糊、树漆、石灰打交道。


纺织组的女修复师们,不能化妆,不能喷香水,不能做指甲——


怕影响脆弱的文物。


但在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中,他们依旧能找到乐趣。


书画修复师杨泽华就在工作中发现一个历史秘密——


古画上一任修复者,冒着被皇帝砍头的危险,偷工减料。



居然还能在画中看出“赵本山”。




忙里偷闲时,他们用盖文物的纸,接果子。




逗“御猫”




自己种菜。




陶瓷组的妹子纪东歌,最喜欢趁周一闭馆时,在太和殿广场上踩单车。


边骑边说: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是末代皇帝溥仪。




这种乐趣,也独此一份。


他们不仅仅是在面对一份职业,而是面对一个自己选择的世界,一种自己选择的生活。


据说这些画面,在审片时曾被建议删除,因为“害怕外界觉得他们没有好好工作”。


但在制片人的坚持下,终于保留下来。


幸亏有了这些轻松的画面,与专注严肃的修复工作交织在一起,素来很有距离感的“深宫日常”,才变得平易近人。




日子久了,在这些修复师的身上,都有一种共通的气质——


从容、淡定。


话语中,总是藏着对时间的超然。


似乎跟上千年的古物打多了交道,五六年甚至十几年,对他们来说都是轻描淡写。


片中提到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花了十年,临摹出一幅《清明上河图》的冯忠莲女士。


这两张黑发与白发的对比照,让人震撼。




还有影片播出后,被表白最猛的钟表修复师,“故宫男神”王津。




16岁进故宫修钟表,39年没换工作,没搬家。


手艺没得说。


他修复的一座乾隆时期铜镀金乡村音乐水法钟,破损严重。


这座钟代表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机械制造和工艺水平。


钟内包含各种人物和动物雕塑,而且都会随着指针走动,做出各种动作。



修复这座钟,他足足花了八个月。


化腐朽——




为神奇。




然而看着修好的钟,被静静成列在故宫展台里,没有展现应有的效果。


他只能默默心疼。





带着遗憾和谦逊的笑。


片中有一段小插曲。


王师傅带着徒弟外出观展,遇到一个台湾钟表收藏家。


看着收藏家连连向他展示藏品。


听说自己有的,故宫没有,收藏家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要是我有两三件故宫没有的话,我就开心。



王师傅始终只是淡淡一笑。


还有另一位“男神”,“哲学家”屈峰。


在他中央美院的校友聚会上,看着老同学都纷纷做起现代化的艺术装置。


也许赚得钱更多,但屈峰眼里没有羡慕。




他宁愿回到埋头与文物打交道的“单纯”生活。


用盖文物的纸,接从树上打下来的李子。




看,沉稳的深宫匠人,与得意的收藏名家,分明来自两个世界。


对于毕生愿望是“藏品超过**件”的收藏家们来说,故宫里的修复师们,愿望“渺小”得多——


多修几座钟表,多修几张好画。


挺快的,人的一生真是。

工作的这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

干不着多少精品,也挺遗憾的觉得。



片中,书画组的不少修复师都已白发苍苍。




他们都是掌握着独门技艺,在退休后又反聘回来的大师。


能把一生都献给故宫,就像王师傅说的,“只有真心喜欢,才坐得住”。


在他们来看,修复文物,特别是珍贵文物的机会不多。


这份古今对话,穿越时空的工作,这么难得,怎么会无聊——


打鸡血都来不及。




这令Sir想起日本片《编舟记》。


主角马缔光也与同事们,用整整十五年的时间,编写一部辞典。


日常生活,就是被各种书和词典重重包围。




工作内容,也多是机械、琐碎的抄写和查阅。




但他依然以此为志。



因为他能从字里行间,学习并了解生活与爱。


如果电影真有发人深省的力量。


Sir希望能有更多这样的片,帮这个浮躁社会,找回一点稀缺的从容。


最后,想看的,B站就有汁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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