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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浮躁,因为他时间的质量太差了

2016-12-28 Lens Lens杂志

▼ 纪录片《行走在时间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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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英雄本色》开始进入电影圈,看到香港的封闭后,自己去欧洲游学;


听说台湾有白先勇、侯孝贤这样的人,就转战台湾,做了几十部舞台剧,还有电影《卧虎藏龙》《双瞳》等的服装、造型和美术;


几番机缘后留在大陆,恰逢大陆影视剧的转折时刻,做了《大明宫词》《夜宴》《风声》等等;


这几年,当影视圈浮躁日甚,他已经在艺术领域和国际舞台上风头正盛……


仅从这份履历表来看,会觉得叶锦添总能洞察时机,但实际上,他既是“在争议中长大”,又是“不知不觉走到今天”的。



经过几个月的跟拍采访,Lens完成了这支纪录片《行走在时间中的人》,在片中,叶锦添坦诚分享了自己创作的心得,和人生历程。


他提到最多的关键词是“单纯”:“跟最纯的东西在一起,这个就是窍门”,但“要守护纯粹就会有很多妖魔鬼怪,它一定会躲在你的房间,但是你一个人要解决的,没有人能帮你。”




   一个斗劲很强的人    ]    


叶锦添从小一直是最让家人担心的孩子, “小锦添有点混混沌沌,每天在家里画怪物,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上学期间就出去拍电影,没电影拍就去泡咖啡厅,父亲会催他去找工作,有份稳定收入,其实也是为他担心。”他的二姐叶惠仪对Lens回忆说。



那时候,叶锦添其实读了很多书。


后来,在给电影做美术的同时,他还在媒体上开设摄影专栏。“画画和拍照,这两个东西变成我很长时间的练习,因为我觉得我在香港没法发展。”



他知道在香港看到的东西是不够的。他就去欧洲,凭着一口不流利的英语,伴着许多饥餐露宿,他一个一个城市跑去看,看着毕加索、凡·高他们的画,他就感觉像是自己画的,因为他们表达出了他的感觉。


后来,知道白先勇、侯孝贤“那一堆人”都在台湾,他就离开香港过去那边。住在一间没有家具的房子里,拿着很低的薪水。创作的经费很少,买布都是他自己去买。



但那段时间,他每年都是台湾诚品书店购书最多的人之一。看了某本书很好,他常常直接去约书的作者出来聊天。每每对一个领域感兴趣,他会把它整个的知识脉络要通盘了解,要知道它的演变轨迹。这是他持续至今的学习方法。




叶锦添从小就是一个斗劲很强的人。从最早要证明自己比那些大孩子强,到后来用《卧虎藏龙》去好莱坞较劲,今年连续两个舞台作品在伦敦上演,他还说,“全世界最强的服装设计,应该都在伦敦,我们来到这边就是交手。”



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在和自己较劲,因为很少有人能看出他花费心力修改的东西有什么区别。


导演蔡明亮回忆叶锦添有一次给演员做头发,弄了八个钟头后说,“阿亮你看,这个黑已经不是那个黑了……”



刚到台湾做《楼兰女》时,他带着裁缝几乎是不眠不休工作了三个月,用很少的钱做出了让人惊讶的作品。


他说自己做服装,要精确到能看出“它在动作里面的节奏感:一块布料它飘多快、还是多慢、多重,组织是什么”,这些全都要很熟悉。




[    没办法去建造一个完美的演员了    ]


叶锦添说自己一直在找寻中国女性的美,他喜欢的是自发的、内敛的、自己显现出来的那种美。



“周迅,平常时她是穿着烂的牛仔裤,很像一个男孩子,讲话的声音也是很男孩子的,但你让她扮起来呢,她就有另外一面出来,很有灵气,就很美……”


“林志玲,是现代的美人,就像一个外国的model那样的身材。但我把她的腰弄没了,在《赤壁》里面,我把她做得很中性。用古典的东西来发现新的角度。她越现代,我把她变成古典之后,就会变得更吸引人……”



但有味道的演员越来越少了。在叶锦添看来,这是因为少了合适的戏。“现在都是看上座率,导演也少了自主权,他没办法去建造一个他心目中很完美的一个演员。”


在《夜宴》中,周迅和章子怡都剃了眉毛,“我只是问她们觉得剃了好不好,说完以后她们就剃了。这种演员就会让造型师有感觉。现在(其他演员)这种事就少了,经纪人先扑过来。”叶锦添说,对于后者,他也没有兴趣再去帮助他们。



[    活力洋溢的定静    ]


叶锦添同时在做多个项目,有时,一天要在几个工作中切换。


他会不断地把自己的想法画在纸上,重复地“一做再做”……


他用本子记录灵感,几十年来,这种本子堆满了整整一个屋子。



和任何人在一起,他都很少寒暄,总是直截了当地提问或接受提问。


他的工作环境,常常是喧嚣的,但当他结束完那些要和别人交流的事务后,很快便能专注地定下来。



舞蹈家阿库·汉姆对叶锦添的这一点也是印象深刻。“他何以能够在嘈杂之中如此定静。那是因为他的思考永不止静……这就是一位纯正艺术家的特质,没有‘停止键’,他们的工作或生活里没有间隔休息时间。纯正的艺术家在他们的肢体或头脑里不停地动着,但那是具有省思力与深思力的动。‘活力洋溢的定静’……”


叶锦添很少去考虑创作之外的事情,即使在片场,他想拍照时,都是看到就拍。“我就当自己消失了一样,他们也当我消失,招呼都不打的。 周润发看到我。我说:‘你好了没?’就‘啪’,镜头都不看。 一种非常自由的状态去记录。”



他一直在和华语电影最重要的一批影人合作,“我对他们拍得好不好或是拍的过程如何没有兴趣,只有他们拍得好我才有兴趣。”他不喜欢他们很多事情都要在喝酒、吃饭时才能促成。他说自己是个绝缘体,一直只是靠作品。



[    好好地生活在自己的时间里吧    ]


之所以能够创作这么多的作品,不断创新,并且始终保持高品质,叶锦添说,是因为他“不太care那些钱的问题,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东西在我脑子里面,是更丰富的生活空间”。



“我(这样的人)应该是对日常生活不会感兴趣的。我觉得附加在现代人身上的东西,这些压力,都是一些约定俗成的规范,都不是顺着人性走的,我就想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自己好好地生活在自己的时间里吧,我就可以飞得好远。”



“为什么人浮躁,因为他时间的质量太差了,每天接收信息的质量都非常差,它没有精神性,没有精神内容,没有跟你相关的、让你成长的素质。比如你去以前的书院,它不是真的让你看书,而是你在里面活着,感觉树影打到上面来。然后我把桌子擦干,擦干的过程我看到木纹每天的变化,看到水汽在木头里面慢慢变化。”



他最近想收徒弟了。他看到中国年轻人有一种不服输的野心,但“他们只想怎么得到,没想怎么学习。”来找他拜师的人很多,但“真正知道要学什么的时候,他不见得撑得住,或者兴趣不能维持那么久。兴趣都还没完成的时候,那个东西就根本没法进来。”



在别人眼中,叶锦添一直在创新,但对于他来说,恰恰是因为他不关心这个:“创新就是越来越接近靶心,但是靶心也会变,每个时代都有一个力量的中心,你接近一个东西,你也要能跳脱那些东西的干扰,艺术家就是干这个事情的。”



他评价自己是个“奇怪的人”,喜欢走难的路。


“我每想一个东西都是跟世界有对立的,有一种对这个世界怀疑的精神。所以就会碰到好多喜欢我与不喜欢我的,但是我自己不会因为他们去改变,无论有多困难我都不会选其他的东西,还是会搞清楚自己怎么想。我先把它做出来之后再找答案,不是说(听)所有人是怎么讲的。”他对Lens说道。 




正如叶锦添所说,脱离传统与积淀的创新无异于无本之木、无水之源。引领时代的人或物,总有相似的特质,走过40年历程的六代BMW 7系同样有一个关于传承与创新的故事。它是宝马创新科技的集大成者,每一代产品都以卓越的远见推动着汽车行业的进步。


新BMW 7系为创变领导者而生:这是一些相信“还可以变得更好的人”;他们总是先人一步发现亟待改变的东西,并付诸行动;他们外表低调,内心的目标却无比清晰。


文 / 小龙

摄影 / 毛翔宇、王宇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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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行走在时间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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