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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面包店|我的中二史

2015-02-03 谢熠 苔原

昨天我翻出来一个本子,上面是我中学时写的小说。考虑到我基本上已经把中学时写着字的本子都扔了,所以这个还是有一定价值的。我一开始连写作年代都记错了,我还说:“我初中时写的东西还不错嘛。”其实应该是高中写的,应该是高一。。。因为我看了几行,都是拙劣地模仿塞林格在《麦田守望者》里的文风,而我高一才看这本书。。。


听说无图无真相:


不要吐槽字了,字如其人嘛。。


这个小说是在高一写的,不过写的是初中生活,也就是说是回忆性质的。如果一段时间值得回忆,那么肯定还是有过人之处,我觉得初中时写的东西应该更好,因为没有受看过的书影响的时候写的东西应该是最好的,我小学的时候觉得初中生是最有幽默感的人群,我上高中时依然这么觉得。。。现在我找到了一个科学依据,就是十三四岁是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感觉最敏锐的时期,这个时期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傻乐。。。这篇小说里,当时的很多事情应该都是觉得很可乐才写下来的,现在看着不可乐了,这当然有点悲哀,不过你要说是一种成长,也未尝不可。我初中的物理老师有一句名言:“不高兴就对了,每天高兴的是苕”(苕是方言,意思是傻逼)。我现在想起来,觉得他还是很朋克的。。。Leon就是这么告诉小萝莉的嘛,“人生是长大就好了,还是一直这么艰难?”“一直如此”。。


这篇小说的名字叫《蓝信鸽》,我也不知道为啥起这个名字,估计是因为世上没有蓝信鸽,然后这个象征了主角心中的乌托邦吧。。。可能后面的情节里会写到。。。。由于我们最近的主题是每个人的中二史,所以我就摘一些片段吧,因为写的很散,所以不太好摘,见谅。。。。所有内容都一字没改,所以要骂的话就骂以前的我。。


自我介绍


我叫杨晓凡。我知道你会笑,因为这么大一个人这么做自我介绍的确是件蠢事,可惜我不是在编混账小说之类的东西,否则我就会安排高平安这样的角色叫一声我的名字,这样你就知道我叫杨晓凡了。可是这种事从来不发生,高平安这种没有文明礼貌的杂种才不会叫别人的真名呢。当然啦,老师会叫我的真名,可是那帮家伙,我觉得他们越晚出现越好,我可不想让他们来介绍我的名字。所以我还是自我介绍好了,我叫杨晓凡。够可笑吧?无论多可笑的事,总得有人去做,否则没人知道这事可笑。


…………………………


我刚刚玩过了一个暑假,这是一个到目前为止最短的暑假,补课前后加在一起占去了大约有十五天的时间。你知道我住的这座城市够热的,据张帆,地理老师说这该怪季风。可我觉得这事不能把它赖在季风的头上,这是这座混账城市自己的错。我总是觉得,每座城市都应该有他自己的性格,有的城市就像米莱一样讨人喜欢,而有的城市就像,就像科比一样让人讨厌。我住的这城市就属于后一种的,夏天热冬天冷完全是活该。好吧,夏天很热很热,所以补课时我们真的,真的吃尽了苦头,我不想多说了。幸好有个神秘人为我们班买了一台空调,那个神秘人我知道,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当然,这个学期一来所有班都装上空调了,田校长,就是那个装腔作势的秃子田建民终于知道除了换新车换新老婆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了。


停电



教室里突然停电时我正在想待会儿放学了我得去买一根绿豆冰棒边走边吃,我的确想的是这个,要不然我还能想些什么?当四周突然一片漆黑时你没办法不想到绿豆冰棒,即使你不想真正地吃掉它,可你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总得有什么东西得,不一定是绿豆冰棒,可能是很多东西。比方说,一首他妈的写的很好的诗什么的,我知道我弟弟这个时候会做什么。我弟弟,我叔叔的儿子,杨简,他不在这儿上学,说是我弟弟,其实他只比我小一个月不到,呃,上个星期,还是上上个星期,他们班上晚自习的时候也停电了。那个时候天还不算太黑,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但也上不成课了。他们的老师,不知道是个疯子还是怎么样,让他们轮流表演节目,杨简被点到了,他几步就跨到了讲台上,大声吼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他的同学们像疯子一样叫好。嘿,太有趣了,我单是想起我的弟弟很严肃地吼了这么一句话,我就会乐不可支。


去网吧



王楚强大喊一声:“大家放学,注意安全,今天的作业是创新课堂往后做一课时!”每个人都不在意王楚强在说什么,只要他的喉咙里发出什么声音,我们就知道放学了。每个人都在说话,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还有人趁黑放屁,总之,停电让大家都很兴奋。


我觉得有人在后面打我,我转过身去用手机照着那人,看到一张明晃晃的傻脸,高平安走上前一步,又打了一下我,说:“去不去上网?”


嘿,当然啦,我当然想去上网,可问题是,现在的时间确实已经不太早了,你当然不可能弄出上半个点或者一个点就说我先回家了这一类的事情,所以我想还是干脆狠下心直接回家去算了,可要这样做我倒也不十分甘心。我妈今天晚上去和方阿姨逛商场,这个我倒是知道的,但你不知道她会不会打个电话回家,为了我想吃点什么之类的蠢事。如果你妈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人,你就该很清楚,她们仅仅只是想刺探一下你在不在家,所以这一方面我感到有些担心。


我想了一下,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这时张昊、方若愚那几个人都聚过来了,我觉得现在准备老老实实回家的人大概不会太多吧。我说:“要去就去星月吧,那里的机子要好一些,毕竟是新开的。”那是我家旁边新开的一家。


方若愚问道:“星月?开业优惠还在搞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出了一张十块钱在他的细手里搓来搓去的,好像他是个穷鬼,上次网就会让他连内裤都没得穿了,我看着觉得有点恶心。那张钱得有多少人拿过了?小偷拿过,杀人犯拿过,编那些混账卷子的人说不定也拿过,可他的手却使劲地搓它,像要搓出水一样。我看得出神,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高平安帮我回答了:“没搞了,一个星期完了。”


“那算了吧,就去泡泡吧,省事。”方若愚晃晃他的大脑袋说。


“泡泡?”我觉得很搞笑,“你能不能档次提高一点啊?那里面全是小屁孩,又不开空调,我一进那儿就想吐。”


“起码便宜一点啊,我可没钱了。”方若愚打断我的话,与此同时他手里还握着那十块钱,只不过由搓改为捏了。


“你要上你自己去上吧,我肯定不去的。”我边说边拔腿往外面走,“先走吧,不然来不及了,边走边说。”当方若愚开始耍无赖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试着跟他纠缠,那是没有用的。


换座位



张一彤走上讲台说:“刚刚我才知道今天上午毕业年级班级统一换位置,那我们也换一下吧,我没做准备,那大家就把抽屉里的东西放到书包里,在走廊上分男女生站两条,然后两个两个坐这样子弄。”


从张一彤说出“换位置”三个字开始下面就开始窃窃私语,这事我倒无所谓甚至还有点希望,看看我现在的位置,正前方是小丫头片子林郑,正左方隔一条走道是猛女吴晓,正后方是黄雨帆,正右方式同桌李小可,看见没,被女生包围了。同桌是个女生肯定是很有必要的,但也不能像这样弄啊,前后左右全是女生,是应该换一换了,我坚决支持张一彤老师的英明决策。


想到这儿我假惺惺地向李小可伸出了右手说:“同志再见了。”我想她肯定看出我是装样子,所以她没跟我握手而是打了一下我的手背,真是实在太不给面子了。我又去跟林郑握手,这回握成了,我还狠命摇了几下,摇得她直笑。


然后我就收拾书包到了走廊上,这时我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们班的情况 43 30549 43 13305 0 0 4982 0 0:00:06 0:00:02 0:00:04 4981阳盛阴衰也就是男多女少,阳还不是一般的盛,男生比女生差不多要多出十个左右。按我这身高要是正常排队,肯定得落到后面去,到那时就只能跟男生坐了,这我可很不乐意。


我每天跟一个叫于文理的人一起回家,这家伙很有趣,不过我倒对他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仅仅因为他住我家楼上而已。上回他告诉我说他们班主任彭天南——那个教物理的老头子跟他们说这回换位置他们班要实行全部男生搭配男生,女生搭配女生的换位置制度。彭天南还谆谆教导他们在初三的关键时期千万不能在男女生交往上出什么问题。我听了以后只觉得一肚子好笑,现在我又想起这事来了,看来张一彤还是个挺好的人,按《狮子座》的说法,她是七十年代的尾巴,八十年代的前奏,单纯从生日上来看她是七十后,但她的心绝对偏八十后多一些。班主任做成这个样子我觉得就很不错了,绝对不要把他们当成你的好朋友什么的,那是做梦,只要他们不隔三差五地烦你就很不错了。


初三基本上还属于半糊涂的时候,这是我妈说的,我也很同意。本来以为一部分男生这方面还没转过弯来,仍然停留在小学那种同性相吸异性相斥的阶段,没想到这一群人平时一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模样,一到关键时刻,个个全是过冬的蜈蚣。我往前插了好几次,都被推了回来,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听天由命了。


最后我坐下时,一看前后左右,他妈的我简直想哭了,我正前面就是高平安,左边同桌是周永方,然后后边,余任和王仲轩,不用说了,本班双塔。右边隔走道过去是李军,清一色全部男生,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就不能平均一下吗。


上课



我们这几个人碰了面,自然要先寒暄一番,虽然英语课已经开始上了,也没有妨碍到我们。乱扯了几句,突然听到讲台上张一彤说:“……请余任同学来回答一下!”


余任明显慌了神,站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头转到中间,小声问道:“把问题再问一遍好吗?”


原本就在最后一排,加上又特意放低了声音,余任这句话张一彤当然听不到,她要余任再说一遍。


余任大声说:“再问一遍!”大家笑了起来。


张一彤当然不会高兴了,老师总是想让学生出点丑,然后自己就装出一副非常痛心疾首的样子,事实上,他们非常高兴,是的,非常高兴,我可不开玩笑。应该说,张一彤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最近老走神啊,怎么了,不喜欢我了?”又引来一阵笑声,然后张一彤让余任坐下,让张合来回答。


张合涨起来说:“选必选项,因为根据上文,作者应该是为这件事感到终身的遗憾。”


“固得,死一特荡。”张一彤说。



老师


张一彤认真地解释说,这个什么“春雨杯”是我们学校的一项传统活动,有他妈的大概八百年历史了,按理说是应该每年每年级都举办的,可是总是会遇上些安排变化,有时候是初三的课时进度已经落后其他学校了,有时候是初一根本租不起队伍,之类的。她瞪着一双眼睛煞有介事地说,这次之所以开学还没几天就先举办初三的球赛,是为了让我们在初三的开始阶段振作精神,这个一完,然后秋游一完,活动就结束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学习了。张一彤当然算个很真诚的人,可是她说起假惺惺的话也是有条有理的,这倒确实是件无法避免的事,老师全都这样。我常常想像当老师的人在上岗前大概要做体检,他们塞给你一篇假模假式的文章,让你在那儿念,给你身上插上很多管子,如果你身体又什么异常变化,那千万不能让你当老师。你被淘汰了,自然很是失望,于是你走上前去质问该死的主考官说:“这是怎么回事?”主考官一脸正经地回答你说:“你说不来假模假式的话,这样让你当老师,不仅害了学生,也害了你自己。”



体育课



本来王仲轩是准备体育课让我们训练的,我们当然不愿意,谁愿意用宝贵的打比赛的时间去投篮、上篮什么的,除非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蛋。王仲轩当然不是傻瓜蛋,但是他总觉得我们在那里假模假式地做几个样子就真的能赢必死啊。本来还不知道这事怎么办才好,结果上体育课前王仲轩被闵新天抓走补作业去了。这真是一件大大的喜事。


……………………


一群人是在方国胜后面才挤到教室门口的,方国胜坚决拒绝这群不断滴着汗的人进入教室。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量着他们,觉得很有意思。我非常庆幸此时的我不在教室外面,事实上,我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运气,无论什么被老师们捉到的事情,都是绝对找不上我的。打比方说,我可能恰好在周思林脑袋出问题要检查语文作业那天,刚好把那东西写得工工整整地交了上去。无论如何,那种想犯点什么事,然后被揪出来的念头在我身上从来就没有断过,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哪里出什么问题了。


就比如说现在吧,我在这儿,安安稳稳地,舒舒服服地,就这么坐在这教室里的第六排,可我前后左右的人全在外面站着,他们流着汗,挤着,往门里面张望着,看起来并不为不能进教室而有这样或那样的一些负面情绪。我现在确实很想就在教室外面,站在他们中间,可是我刚才明明还是暗中高兴我坐在教室里的。也许我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想成一个疯子,或者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疯子了。


方国胜在那里讲着,“这个一定要记住,啊,一定要记住,三省六部制度,啊,对不对?”他端起水瓶喝了一口水,然后就看见了外面站着一群人,他就大喊一声:“你们几个都进来!”


一身臭味的周永方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来,当然我身上也不香,可我总觉得周永方很臭更让人陶然,因为他是个很自恋的人,平时是要抹香水的。反差实在太明显,所以我很不乐意。


周永方硬是要往我这边凑,一会说是要抄我的历史笔记,我说没抄,他又要来(原文到此结束)


图片来自网络

雨中的面包店谢熠专栏

雨中的面包店,出自《雨中猫》与《再袭面包店》的组合,代表命名者的某种情绪,即对某种迷茫而确实存在的希望的追求。

啊人生自古谁不中二

苔原·Tundra·广阔而杂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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