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设计师,怎么设计这个星球上最可怕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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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ob Walker,景观设计师,BAM联合创始人。
对于那些每天必须经过这里的人而言,国贸的十字路口简直是这个星球上最可怕的地方,不论采用什么交通方式都太痛苦了。
有一天我们突发奇想,如果我们来重新设计国贸桥,会有什么不同吗?没想到这个项目从2011年开始,最终持续了整整6年。BAM成立了11年,几乎一半的时间都投入进了这个虚拟的规划项目里。
国贸是一种景观
大家好,我叫Jacob Walker,我是BAM设计工作室的三位联合创始人之一。BAM是一家位于北京的综合设计工作室,我们专注于探讨城市景观问题。
今天我想跟大家聊聊,我们如何花了6年时间重新设计北京国贸的十字路口,以及为什么我们认为国贸是一种景观。但在聊国贸之前,我想先讲讲我们是怎么注意到这个问题的。
我们三个最早是在建筑学院认识的。当时我们一起合作做了很多的项目。
不管去到哪个城市学习,我们都尝试在那里做一些有趣的装置,让人与人以及人与环境之间发生一些互动。
毕业后,我们决定来北京创办BAM,并且定居在了这里。当时我们没有一个客户,也没有任何资源,所以当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去做一些这样的装置作品。
没想到这些作品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我们开始接到一些大型项目的委托。后来,这些项目慢慢地变成了更偏建筑性质的设计。
它们的尺度越来越大。比如这是一座350米长的桥和一座高达100米的纪念碑,体量非常惊人。我们不断地设计了许多这样的装置和景观,它们变得越来越建筑化。
但我们最初来中国,并不是因为对建筑感兴趣。我们开始意识到,一切正渐渐偏离我们的初心,我们并没有真正去解决城市的问题,改变任何我们想要改变的东西。
我们想要专注于设计真正的城市景观。那么,到底什么是城市景观?它其实指的是建筑以外的一切,包括建筑之间所有的空间,它是城市的血肉。
一般来说,人们听到城市景观,首先会想到公园、河滨、湿地,似乎只有这些空间才算是景观。但事实上,景观也是城市内部的硬质空间,是你每天走过的人行道、天桥、地下通道、地铁站、公车站等等。除了实体层面,景观也包括空间中的活动。
通常,当我们拿到一个项目的时候,我们会开始程式化地提问:需要多大的空间?需要容纳多少人?功能是什么?需要多少个厕所、多少个座位?建筑师要遵循那些已经建立好的规则,再在这样的边界中进行设计。
但当你设计景观的时候,没有人会对你提出这些要求。你需要认真环顾这座城市,去观察这里到底正在发生些什么,然后自己创造出需求。
比如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看到这些人藏在公交站后面。外面实在太热了,他们只能躲在这里乘凉。所以很明显,这条路上为什么没有树呢?再比如这里,我们有时候会看老人家坐在路边歇脚、卖小东西。为什么不能有一个长椅,有一个地方让他们可以坐一会儿呢?
这就是景观设计的根本所在,不仅仅关乎颜色、材料和外观,还要考虑是谁在使用它、它是如何被使用的,以及我们如何能鼓励人们去使用它。人们可以在这里玩游戏、睡觉、卖东西,做什么都可以,这些都是构成景观的基本要素。
我们觉得中国的城市景观是全世界最激动人心的,在中国设计景观也是如此。因为这里的城市景观可能是使用率最高的景观之一,而且人们的使用方式充满了游乐性。
城市景观实际上和绘画、雕塑一样,也可以被理解为一种文化的表达,但我认为其他国家并没有真正实现这件事。比如在美国,人们认为景观服务于公众健康或者生态的目的。人们会在这里慢跑,认为景观可以让我们成为更健康的人,但并没有意识到它也可以成为文化的一部分。
这就是为什么对我们来说,在中国设计景观要比在其它地方有趣得多。去年,我们在798举办了一场展览来展示十年以来的设计成果。今天想简单跟大家分享其中几个比较重要的项目,然后再讲讲我们关于国贸十字路口的构想。
这是我们为北京园博会做的一个花园。
整个花园被中间的一条小路一分为二,小路的中间有一排树木。由于树的两侧放置了平行的镜面,所以经过反射,这些树木开始在镜面内无限延伸。当你走进花园时,这一排树木变成了无限的森林。
另一个可能是我们最被人熟知的项目,就是位于酒仙桥颐堤港的两个游乐场,分别是为两个不同年龄层的儿童设计的。
大家都知道,北京并不总是阳光灿烂,有时会灰沉沉的。所以我们就为这个儿童游乐场设计了橙色的顶棚,让人们在灰暗的天气中也能放松心情。而在晴朗的日子里,顶棚会在地上投射出一些移动的光斑,成为游戏的一部分。
在大孩子玩耍的地方有这样的小山坡,孩子们可以跑上去之后再滑下来。
这是我们在北京最大的项目,一个位于大兴的公园,全长接近一公里。它由许多相连的花园和活动空间组成。
这是下沉花园,它连接了地铁的B1层,所以你从地铁一出来,就会马上被公园所包围。这就是你眼前展开的景象,有一连串的小花园,还有一些下沉的运动空间。
如果你没朋友,但也想要踢球,那你可以对着墙踢。
接下来就是我们有关国贸十字路口的新构想。这是一个纯理论层面的规划项目,但它并不是单纯的乌托邦式的想象,至少我们认为它有相当的可行性。
这个项目的起因是什么呢,最早刚来北京的时候,我们在鼓楼的四合院里办公。但后来很快,四合院就容纳不下我们了。
▲ 当时的四合院,四五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
于是我们在双井找了一间办公室。但我们没有搬家,还住在鼓楼附近,所以每天通勤不得不经过可爱的国贸桥。这个地方简直绝了,不管你走哪条路,不管是坐出租车、开车、骑车,还是坐地铁,你都不得不经过这里。
这把我们逼疯了。我是认真的,真的把我们给逼疯了。对于那些每天必须经过这里的人而言,这个十字路口简直是这个星球上最可怕的地方,不论采用什么交通方式都太痛苦了。
有一天我们突发奇想,如果我们来重新设计国贸桥,会有什么不同吗?我们很自信,觉得我们一定能让这里变得更好。没想到的是,这个项目从2011年开始,最终持续了整整6年,而当时我们对此一无所知。BAM成立了11年,几乎一半的时间都投入进了这个虚拟的规划项目里。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需要向政府展示一个别的项目,结果我们趁此机会跟他们分享了我们有关国贸的畅想,很希望获得政府的一些支持。尽管当时还没有任何成型的设计。
人们对我们的提案很感兴趣,纷纷跑过来问我们,你们的解决方案是什么?我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就说,那好吧,祝你们好运!
大家都承认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并没有人真的有兴趣去解决它。所以我们就这样,在没有任何支持的情况下开始了国贸十字路口的重新设计。
国贸这里究竟怎么了?我们对北京CBD的想象是这样的,高楼林立、摩登现代,但现实是,这里的路口杂乱无章,难以通行。
理想中的CBD是高效的、先进的,但在现实中,这里没有组织、疏于管理。
理想中的CBD应该是引领世界的商业中心,但现实是,十字路口的设计甚至不符合城市交通的基本标准。
理想中的CBD应该是寸土寸金的,但现实是,这里还有大片的区域是无用的、空置的、甚至是脏乱的。
我们进一步研究这里的历史,右图是1986年国贸桥的效果图,是当时人们想象中的未来国贸。
这个交通枢纽是分阶段建造的,先是东西向,然后是南北向,最后是环路。从图中你可以很直观地看到北京的改变。
在过去的30年间,国贸桥的设计似乎从来都只为机动车考虑,而非为行人。但即便如此,开车却是在这里通行最慢的一个方式,尤其在早晚高峰,步行都要比开车快得多。
但也快不了多少。这是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步行通过其中最长的一段距离需要8到10分钟。这真的太久了!
其实从商业运作的角度,我们很容易理解这里是怎么一步一步发展成为今天这个样子的,地产行业尤其如此。地产开发商试图从政府那里获得土地,建筑师试图从开发商那里得到工作,所有人都在做他们需要做的事,工作和赚钱。没有人有时间去询问和思考:我们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我们能做什么?
但难道所有人都对此熟视无睹吗?我觉得一定也有人在从理论层面思考这个问题,所以我们搜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三位对此有所见解的设计师。当然我希望还有更多。如果你们知道还有其他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希望看到它成为一个更受关注的话题。
首先是Adrian Smith和Gordon Gill,他们的代表作是位于迪拜的哈利法塔。然后就是库哈斯,CCTV大楼的设计师。最后是马岩松,他最近在北京的作品是位于朝阳公园附近的山形建筑。他们的解决方案都非常天马行空。
首先是Adrian Smith和Gordon Gill。他们提出的方案是,在国贸桥的上方造一座环形天桥。
▲ Adrian Smith + Gordon Gill 建筑事务所设计的天空之环(Golden Cross Sky Ring)。
我不是很喜欢这个方案,因为它忽略了一件事情:人们讨厌上楼梯。上楼梯是一件人们天生就不喜欢做的事情。在这个方案中你如果要过马路,你要先上楼,然后走环路,再从十字路口的另一边下去。
大家如果对北京有所了解,都会很熟悉街道旁边那些小小的白色栅栏。这些栅栏是用来控制行人,防止他们乱穿马路的,但这就是人们下意识想要做的啊。没有人想要上楼、过天桥、再下楼——我只是想要过一条马路而已。
这样的方案并不符合人们自然的行为规律。不仅如此,仔细想想,这个环路要架在国贸桥之上,所以它会非常的高,你可能要上5层楼才能走上环路,你需要坐电梯。这绝不是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
然而这个方案却在2011年的时候获得了两项国际大奖。这也一定程度上说明,评委们对中国的情况有多不了解。
另一个是库哈斯的方案,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案。他的规划并不直接针对国贸桥区域,而是选择了CBD一期的最后一片发展地块。那里本来正静候着更多高楼拔地而起,但库哈斯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建造高楼的方案。
我认为其中一个原因是,库哈斯了解北京。北京本质上并不是个适合“纵向”发展的城市,而更适宜“水平”发展。无独有偶,1974年贝聿铭曾被邀请在北京二环内设计第一个国际酒店,人们希望他能在这里设计一座摩天大楼,但他的回答是“我不会犯下这种罪行”。最后他在颐和园西部的香山,建造了一栋比较低矮的酒店。
我想他们都抓住了北京这座城市最根本的特质。即使你不喜欢库哈斯设计的CCTV大楼你也必须承认,它不是一座摩天大楼,它有点像是一座摩天大楼被拧成了一个甜甜圈。它很结实、很重,甚至有点咄咄逼人,但它并不高。
▲ 图片来源:图虫创意
所以他对CBD的建议是,建造一座大体量建筑,跨立于国贸桥之上,将办公室、公寓、酒店等功能、设施一股脑全部放进这座“超级大楼”当中,而在本该施工建楼的CBD一期最后地块,规划一个遍布低层建筑的低密度生活区。
▲ 库哈斯在国贸路口的超级建筑和开放式城市市场的建议。
他大概认为,国贸的十字路口已经够惨不忍睹的了,没什么能使它变得更糟了,所以也许直接在上面盖一座大楼会是个不错的想法,我们还可以因此在北京CBD得到一片四合院式的街区。
库哈斯的方案其实更多的是他强烈的个人态度的一种表达,不是可操作的解决方案,更强调批判性与反思性。但这个设计无疑是令人向往的,在北京CBD如果能有一处这样的小岛,会成为一片绿洲。
最后一个方案来自马岩松。他构思的是2050年的北京,一个流线型闪闪发光的巨型建筑悬浮于整个CBD之上,而在这个形似外星生物的巨型建筑上层还有一个空中花园。看起来很酷,很有创意,我也很喜欢科幻小说。
▲ 马岩松的2050年北京CBD设计图。
但我不得不说,我并不同意他的方案。他的想法是将国贸打造成一个顶部有公园的巨大建筑。听起来很不错,但问题是,北京不缺公园。我们有天坛、日坛、地坛,还有景山公园、圆明园、颐和园、奥林匹克公园、朝阳公园等等。这座城市到处都是公园。
更重要的是北京还有很多空间。它不像香港、上海、东京或是曼哈顿,城市密度很高,没有太多的空间。所以在这样一座有很多公园和很多空间的城市,修建一座这样巨大的建筑,并在上面建一个公园的想法,显得有一点荒谬。
虽然这个规划只是一种想象,但它最大的问题在于它所透露出来的对景观的理解。它在宣扬我们不需要解决问题,我们不需要去观察北京到底正在发生些什么,北京的街道正在发生些什么,我们可以忽略这些问题,在空中建一个美丽的花园。但这绝对不是景观设计的意义所在。我们应该也必须直面这些问题,不能视而不见。
无论如何,这三个方案有一个共性,就是所有的解决方案都是建筑,建造更多的建筑。这看上去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你问一个建筑师,我们应该怎么解决国贸十字路口的问题,你得到的答案很可能是我们应该建一座建筑物,或者是类似建筑的东西。
但很明显,国贸需要的是一个景观层面的解决方案,我们一定可以做些什么。这个项目并没有人委托我们做,所以最开始我们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对国贸枢纽进行了详尽的分析。
我们去测量了所有的车道和转弯半径。但头疼的是,这里也在不断地改变和发展,一年后我们再回去,有的地方又多出了一条辅路。所以我们就必须不断地重新绘制图纸。
国贸桥整体分三层,是一个互通式的立交桥。整个国贸桥区域占地近21公顷,几乎和景山公园的面积一样大,其中大约38%是道路面积。所以我们首先想搞清楚一个问题:现在的道路到底设计得怎么样?
结果发现,只有10%的道路是相互重叠的。如果上下两层不是相互重叠的,那么其实理论上就没有必要将其中一部分抬升起来。10%就意味着,基本上整座立交桥都可以建在地面上,不需要架起来,因此这些道路实际上效率是极低的。
由此我们确定,在新的方案中应该让道路充分的重叠,这样就能释放出很多额外的空间。
除了道路以外,这里还有大量空地、停车场、公交站台、市政设施、各种永久或半永久性质的建筑物、绿化植物等等。
其中在早晚高峰时段,公交站成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候车的人太多了,站台上站不下,于是挤占了人行道,并且不断向马路上蔓延。路过的行人举步维艰,沿街的小摊贩更是被挤到机动车道上,而等候公交车的人还在不断增加。如此一来,公交车没办法停靠进站,后面就会堵车,一系列连锁反应造成恶性循环。
很多小摊贩会在靠近地铁站和公交站的地方兜售商品,有时也会阻塞交通。
所以一旦你一点一点去观察这个十字路口在发生些什么的时候,你会发现这里事实上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城市场景,因此也是一个很有趣的设计任务。
除了绘制地面上发生的一切,我们还需要去了解国贸庞大的地下网络。我们用上所有公开的地图和我们测量计算的结果,来尝试还原整个地下系统。
我们发现这中间有一个很严峻的挑战,就是地铁一号线和十号线的换乘处。这里有一条非常狭窄的通道,早晚高峰时期几乎总是挤满了人,换乘的人们就像沙丁鱼一样奋力通过这里。可以想象,一旦发生火灾或者是其他意外的情况时,这里会成为非常危险的地方,人们根本无法逃离。所以在地下空间当中,这里是最需要被重新思考设计的地方。
经过几年的时间,我们努力绘制出国贸枢纽的全貌,尝试精准地再现和描述这里复杂的情况。我想这应该是目前这个区域内最准确的地图。
地图准备好,就可以开始设计了。我们首先需要改善的就是道路。但道路结构有非常多的可能性,我们怎么知道哪种可行性更高呢?所以设计从一开始就出现了难题。
我们甚至一度非常认真地考虑:干脆把路都拆了吧。这大概也是人们乐于见到的,把国贸变成一个漂亮的花园。
很容易可以找到类似的提议,这是马岩松对天安门广场和长安街的一个提案,基本上就是用植物覆盖它。这几乎可以代表某一种对景观的认知:绿色就对了。
但景观设计远远不止是绿化而已。简单粗暴地将道路变为绿地,只能得到一些绿意盎然的渲染图,看起来挺漂亮的,但是对于现实生活中仍旧存在的问题并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意义。
我们不妨做个假设:如果在国贸桥地块中将所有的道路移除,去建设一个贯通CBD的大型中央公园,将会引发什么问题呢?第一个问题就是人流、车辆的去向。之前阻塞在国贸桥下的人流、车辆,势必要绕行,而不管采取哪种方式,都会在其他区域造成同样混乱的现象。
我们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为此我们需要再更仔细地了解这个十字路口的情况。我们又花了一年的时间,统计了进出站的人数、换乘地铁的人数、穿越十字路口的人数以及自行车、三轮车和所有来往的交通工具的数目。
除此以外,我们还统计了立交桥上每一层汽车的数量,有多少人在公交站台上等车,有多少趟公车经过这里。我们惊讶地发现,有超过50条公交线路会经过国贸。这个十字路口大到有些线路甚至有两三个停靠点。而且这些公交线路基本上将国贸和北京的其它每一个区域相连。
当然我们也去计算了在一天的不同时间内,开车经过这里所需要花费的时间。
最后,我们终于完成了这张能够准确反应国贸情况的数字地图,并将它应用于我们的设计之中。
我们有了修建环路的想法。上下道路完全重叠,这样道路可以变得非常高效。我们也比较了不同结构的道路的效率。
浅蓝色的就是环状公路。这个模型告诉我们,它可以承载更多的车辆,并且汽车也可以以更快的速度行驶。当然,交通拥堵问题是无法彻底解决的,但是在这个模型里,它可以容纳更多的车,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释放出了足够的空间来建造一个公园。
解决好立交桥的问题之后,我们还需要确保地面层和地下空间的联系是紧密的。所以我们的想法是,用多层次的地下空间将各个商场的地下一层、地铁1号线、10号线连接起来。
我们做了很多实体模型。在这个模型中,从10号线出来以后,经过一个露天的中庭,又再与1号线相连。
你会看到,公园的地下层慢慢地向上延伸到道路的下方,再紧接着,它将路口的各个部分连接起来。
解决了道路问题和地下各个区域的连通性问题后,我们开始考虑这里能开展什么样的活动,公园里能够有什么样的功能。我们在公园的中央设计了一个湖泊,夏天人们可以有一些亲水的活动,冬天可以来滑冰。
这里有容纳各种活动的广场和花园。我们也可以有一个空中花园,在上面俯瞰整个国贸。
站在湖边往远处眺望就可以看到空中花园的景观。
我们开始进一步的设计。植物可以环绕着道路生长,像海绵一样吸收掉汽车排放的尾气。尽管在未来汽车也许都是电动的了,这可能不再是个问题,但可以创造一些绿色的空间。
对于地面层来说,我们可以设计长一些的过渡区域,供人们在类似快速公交车站的地方上下车。它与地铁之间换乘畅通无阻。
然后再下一层可以有各种小商店,或者是一个滑板场地。
宽敞的中庭四通八达,可以将这些店铺、场地和地铁站连接在一起。如果你要坐地铁十号线,你会经过7-11或屈臣氏等等。
所以这就是我们综合考虑各种因素以后,将国贸作为一种景观重新进行设计的提案。我们希望通过思考的力量,重新定义与强化一直以来我们看待景观设计的角度和意义,也希望能够为建筑的主流提供一些不一样的视角。
最后我想说,有一点是这个提案里最重要的,就是我们需要停止对摩天大楼的痴迷,停止再将它作为城市的标志去看待。景观将会为我们定义,这究竟是不是我们想要的城市。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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