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C深度｜一篇文章带你穿梭于警匪香港的平行时空
2016第五届香港主题电影展由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驻北京办事处（驻京办）与北京百老汇电影中心合办，香港导演林岭东、杜琪峰联合策展，将于大连、济南、北京、上海、广州、沈阳、成都、武汉 8个城市巡展。
我们接下来会陆续公布本次影展各站片单、具体时间及票务信息，请密切关注我们的官方微博及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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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香港艺评人卢燕珊为本次香港影展写就。
文章原名：《警匪香港的平行时空》
文：Lo
一个走一个追兵贼仿似早分配今天的你像那当初的我他朝对错变幻多难测彼我不会少不会多恩怨仿似早分妥
社会体系千丝万扣，各行各业人脉网络，从地上到地下世界，相生相克。香港，这座”压迫感”全球知名的垂直城市，把这种戏剧性视觉冲突，推到极致，枪战由地下停车场火并至高楼大厦天台。
邪恶的诞生，不外乎一个“贪”字——以前利欲薰心，现在权力叫人抓狂。劫富济贫只偶尔出现在导演的美好想像中，兄弟情义必然是最触动人心的电影卖点。然而当社会由单纯发展至庞杂，人性越变混沌扭曲，所谓的正邪更难定分界，随著现实处境状况不断虚拟衍变，警匪对峙与卧底游戏，自然也得升级转型。
《行规》（1979）主角陈督察起初如是说。
七十年代中期，香港人口在三次“大逃港”后急升至四百多万，即每四五十人就有一个吸毒，助长这场现代版“鸦片战争”的，是收“茶钱”的警察。
翁维铨的处女作，副导关锦鹏，英文片名“The System”，讲的其实是制度，以为廉署成立，一物治一物，可解决警队高层问题？片中说半咸半淡广东话英籍上司可不想背黑锅。
香港新浪潮导演的社会写实镜头下，被出卖的督察和线人都不得好死。
章国明的《边缘人》（1981，副导陈德森），与后来的警匪、黑帮、卧底片暗暗呼应：主角何永潮，体能好智商高，警官派他渗入黑社会前，先讲解“卧底的权力和义务”；PC28868，都不过是体制里一个编号，就像监犯编号，一生一世；初入洪门仪式，斩鸡头发三十六誓；酒吧里，大佬用银纸点雪茄；阿潮对女友透露“我其实是卧底”；大哥向手下讲打劫大计，并警告不要做“二五仔”。
不过当时香港还没多少高楼大厦，卧底跟警官密会，没上天台只坐汽车，而龙蛇混杂之地就在九龙城寨。徘徊于人与鬼之间的阿潮，最终反讽地被民智未开的屋邨老百姓活活打死。
被上司相中当卧底的PC宿命，倒像泰迪罗宾的歌词：“点指兵兵／点指贼贼／一点中你／怎去躲”。
《公仆》英文名
Law with Two Phases
饶有深意
1984年，廉署成立十年之际，曾贪赃枉法的皇家香港警队，终挽回服务市民的良好公仆形象，连张家辉也入读少年警校。在港督麦理浩爵士管治下，城市逐步建设现代文明社会，滋长第一代“香港人”身份意识，迈向所谓港产片黄金时代。
屏幕亦准备兵分三路：一，韦家辉和司徒锦源编写的电视剧《新扎师兄》，为后来银河映像储备弹药，学堂培训出未来“最佳卧底”梁朝伟和演过最多警察的刘青云；二，成龙正筹备闯入好莱坞的《威龙猛探》和港版《警察故事》，塑造亡命特技的勇武警察形象；三，麦当雄执导、陈欣健编剧的《省港旗兵》掀起“大圈仔”风暴，戏院与街头，里外呼应。跟之前“大逃港”新移民有别，改革开放后，雷锋同志们也投奔“过客”之城，在银幕上投掷手榴弹。
1982年，戴卓尔夫人（撒切尔夫人）与邓小平谈判完走出人民大会堂时，心神恍惚摔了一交，自始，香港进入纸醉金迷的年代。1984这一年，随扒手集团偷渡来港的季炳雄初次被捕，于狱中认识“大圈帮”人物；叶继欢与内地同党连续打劫两大珠宝金行，卧底警员假装贼赃买家，火并后被捕，判刑18年；尖沙嘴大富豪（用今日的说法就是土豪）夜总会开张，影视商贾帮会兄弟夜夜笙歌；戴卓尔夫人与赵总理签署中英联合声明，其中包括解决历史遗留下来的“三不管”问题——清拆九龙城寨。
有人说，在荒诞张狂的八十年代，连罪恶看上去也是为了自由。所谓经济腾飞，正是最浮夸之时。灯红酒绿的香港，就在各大富豪与黑帮势力之间，打滚赖活，《英雄本色》与《喋血双雄》将个人英雄美学及时代虚无推至沸腾。
前者与1967年龙刚版“释囚”伦理故事无关，既然江湖道义不再，烂命一条没未来，大限来临前夕，没什么不够胆干，惟独负伤小马哥最重恩报，不甘心香港美丽夜景就此被出卖。后者的李修贤，像患上斯德哥尔摩症，竟迷上职业杀手的眼神。
相比爱华丽地浪费子弹的吴宇森，林岭东更草根节俭，要知《龙虎风云》中的李修贤，想买把枪也不容易；三支鎗互指太阳穴，约定此后警匪片“黄金三角”定律。周润发梁家辉在《监狱风云》遇上的几位大佬，可谓真假难办非常有戏，不知此片能否在赤柱监狱播放，启发叶继欢1989年成功逃狱潜回内地？
《龙虎风云》
从贫苦捱过来的旧世界眼底的善与恶，不像后来世道那样黑白分明，因中间夹一个“义”字。此义，跟中国传统道德有别，又非西方的公义正义，而是殖民地滋养出两者的“杂种”，只此一家。《龙虎风云》英文片名，十年后成为外国影迷研究港产片必读课本《City on Fire: Hong Kong Cinema》，八十年代城市确实著火，电影工业滚热辣，拍戏如枪战砰砰砰，两位美国作者把这时期的发狂创造，归因于对未来的焦虑。1986至89年间，周润发参与了37部电影，资本主义高潮就是日以继夜拍到死。
疯狂年代止于股灾后遗症，以及另一场枪林弹雨。《喋血街头》流露对家国的忧戚，《监狱风云2》对大陆兄弟多了份难以言喻的感情；不再一样的大陆情感亦见于《省港旗兵4》，而《英雄本色3》一场戏竟“雷同地”预见局势，《监狱风云》编剧南燕，即林岭东哥哥林岭南亲自落场演越共头目“丧邦”。1991年，叶继欢重出江湖，以AK47打劫观塘五间金行，开了54枪，围观途人误以为拍警匪片。92到94年间，他由香港打到澳门，直至96年坚尼地城上岸时与警方搏火致瘫，船上有机关枪和1.8公斤炸药。
据香港英文媒体报导，与叶继欢拍档的“大富豪”张子强，90、91年两次械劫启德机场运钞车，96、97年绑架李泽钜郭炳湘没事后，竟谋划绑架当时的政务司司长陈方安生，企图交换狱中的叶继欢，警方在上水起出818公斤炸药，声称用来炸掉政府大楼。98年在广州被判死刑，首次触发香港司法制度独立的信心危机。
当现实比银幕更剧力逼人时，适逢出动各款重口味枪械拍完《辣手神探》非法军火走私的吴宇森和周润发，还有林岭东先后出走好莱坞，而梁朝伟渐成王家卫御用。
于是，回归前几年的警匪黑帮片，一是江湖告急物色“古惑仔”接班人，号召新生代爆裂野兽刑警；二是跟跨国罪犯及国际刑警打交道；三是尽快纪录行将消失的殖民地景物；四，电影中警队高层最关键一句是，只求“平平安安过渡”，那夜除下警队皇冠徽章，成为改朝换代的象征性符号。
“警察不是晓开枪捉贼就行，最重要是懂得如何做人。”《冲锋队之怒火街头》重案组督察吴镇宇对下属刘青云说，然后转用普通话，“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
陈木胜拍摄跨国“教授”盗取国际刑警总部九千万，最后一场重头戏发生在英兵驻守的石岗军营。而一位演员科班出生的副导，客串了片尾的卧底上司，他就是在《无味神探》中处女演出酒吧侍应的麦兆辉，跟自称“一生流著警察的血”任达华一样，父亲和哥哥都是警察，自小在警署宿舍长大，满脑子都是耳濡目染的枪声想像。
1996年银河映像诞生，征示了接下来对“Film noir／neo-noir”的本土实验，还有不离不弃的承担。杜琪峯受Jean-Pierre Melville启发的，岂止影像风格，更是那种自主电影精神。
《一个字头的诞生》听来像帮会暗号，上下段《机遇之歌》式结构，返大陆还是去台湾？命途岂是我们所能选择。《两个只能活一个》看似同样AB选题，借97新年倒数的电车作赌注，虽有银河团队难得宽心结局，黑帮大佬一句才是点题：江湖宿命，就是不断重覆。
“无味神探”陈思祺
《无味神探》主角原型，是1992年大角嘴唐楼枪战被AK47打中的督察陈思祺，叶继欢季炳雄张子强影子，一直萦绕回归前后的银幕，《非常突然》是否想告诉我们，中港对峙下场，只能两败俱灰？跟《大事件》开场一样，大圈帮一眼被释破，首先是不谙香港交通法例。
“打劫在回归前的香港开始式微，他亦清楚这个行业是穷途末路。”《树大招风》拍摄林家栋饰演季正雄（原型季炳雄）一段的导演许学文说，“他表面是贼王，实际和普通人无异，一样要面对经济和前途等等问题。”
如果警察是一份工，贼也算另类职业，面对经济泡沫和不明朗前途，他们也得“转型”，譬如任贤齐饰演的叶国欢（叶继欢），北上寻求偏门商机，导演欧文杰拍的是“香港人身份的变化”。借三大贼王，折射回归前香港人三种心态，导演黄伟杰说，陈小春饰演的卓子强（张子强），嚣张狂妄爱出风头，当年高调驾黄色林宝坚尼上电视娱乐节目受访。卓子强狂想炸掉回归典礼的情节，当然没有发生。
回归后，AK47团伙似乎消声匿迹，如果不是学叶国欢北上跟官员“打交道”，可能就像《黑社会2以和为贵》中Jimmy仔古天乐对“石副厅长”尤勇说：黑社会也可以爱国。想金盆洗手却陷入阴谋阵被“钦点”为洪门和联胜话事人，所谓黑帮社团一人一票选举都是假。港版结尾，石副厅长说，“你来管理和联胜，香港社会治安会更好一点，会更加安定和繁荣，谢谢合作。”大喊只想做生意不想当古惑仔的Jimmy，最后却做了石副厅长的“二五仔”——把代表话事人的龙头棍放进棺材跟邓伯王天林陪葬。“安定繁荣”四字，成为回归后的座右铭。
《树大招风》之前，任贤齐的叶继欢团伙早在《大事件》已出现，不过大角嘴枪战只是饵，一个爆发点，银河团队聚焦“媒体战争”，事件如何被媒介化、警方为了面子如何操纵新闻和欺骗市民知情权。借警官陈慧琳的口点出：这是资讯年代，形象很重要，谁懂得利用传媒，做一埸好戏，就是英雄。
杜琪峯明显偏帮“真人秀”主角小齐和杀手配角尤勇，把他们拍得比警方更有人性，更聪明地把玩这场心理战。“导演”陈慧琳后期加工剪辑给传媒的片段，当然输给擅用互联网即时直播的贼王。《大事件》可能受911启发，全世界即时目睹屏幕上的灾难，传媒选择怎样去报导？韦家辉曾在访问中提到，启德机场尚未停用前，他们曾筹备一部戏，讲述恐怖份子在九龙城天台击落飞机，后因金融风暴和911而放弃。
911为媒体和科技新世纪揭开残酷序幕，谁占领这两专业就是赢家，每人都有机会做十五分钟英雄，反逻辑的浪漫英雄主义不复再，数码年代属理性计算。钱，毋须再高调地在街头血腥肉搏，而是用脑，智商和电脑。
“这台戏很多人在看，”《窃听风云》中操纵股市内幕交易的商人王敏德说。观众是电脑前的疯狂小股民，包括三位以公权谋私的刑事情报科主角，脉搏心跳随数字买入买出大升大跌，甚至从高楼跳下，这也是08金融金暴的现实场景。高智商电脑专家由吴彦祖承担，“今时今日根本不用装窃听器，因为大家都戴著窃听器（指手机），这是GSM截取器，只要输入目标手机号码，就可以偷听到对方每个电话，就算对方没开电话，只要电池没拆，一样可以窃听到。”《窃听风云2》退役美军“恐布分子”吴彦祖，更以一人之谋智胜跨境黑金势力。
《寒战》警队资讯系统首席总监尹子维说，“最先进的第三代通讯系统，挂在警察胸口，每个无线电都是一部卫星定位，它不是偷听器，是秘密武器。”科技本中性，看落在谁人手上，银币的两面，就如政府眼中的恐布分子斯诺登，反过来看却是人民的英雄，可惜这个故事被奥利弗．斯通抢拍了。“香港仍是个安全城市吗”？这句话由《大件事》问到《寒战2》，心理战升级至政治阴谋及全球恐袭阴霾。所谓有危就有机，这为在港拍摄的警匪合拍片开出生路——跨国反恐类型，至少广电总局暂时不容许内地发生恐布袭击。
1996年刘伟强拍《古惑仔之人在江湖》，英文名Young and Dangerous，2002年深入对方虎穴的古惑仔，已非陈浩南山鸡的油尖旺内鬨那般“Too young, too simple, sometime naïve”了。
麦兆辉在《无间道》制作特辑中说，“那些表面给人看到的身份，其实都是不愿意的身份，他们都处于很痛苦的状态。”
有学者将卧底隐喻看作香港人身份的纠结甚或危机。梁朝伟谈到，“要做一个成功卧底，就得把自己当成真正黑社会，才能在其中生存下去。”去年完成文化研究博士论文的邱礼涛曾解释，为什么港产片有那么多黑社会？有很多因素，可能与拍摄时的背景有关，譬如有些东西不能直接讲，就借黑社会去表达。他认为，以前港产片最精彩之处，就是那种“去到尽”的放任和过份，这跟香港曾经作为过客城市的心态有关，而香港电影人相对比较离经叛道，所以什么都够胆试。
以前银幕上的恶警，至多是暴打犯人或跟黑社会串通，从没如此把警队黑社会化。以前的港产片，不自我设限不受外力干预，更毋须正义结局。《无间道》却开创以后中港“双结局”之路，内地观众看见刘德华走出电梯，即被同僚拘捕。
《无间道》
麦兆辉庄文强后来承认，资本主义和共产国度的卧底有文化差异，很难用普通话思维复制内地投资者要求的另一部《无间道》，卧底并非讲回归的身份认同，而是指向人格分裂的香港人，同时分饰多重角色。
2007年与林岭东徐克合作《铁三角》正式进入内地前，杜琪峯借讲述澳门回归前三天的杀手故事《放逐》表心迹——即使自我流放也心系老家。
“什么外人自己人，满街都烧炮仗庆祝，大家都是中国人”、“我们是澳门人，他是香港人”，当各人暗自为回归清算旧账或夹带私逃时，只有“退休杀手”张家辉坚持死也要死回家（返屋企），于是兄弟为一家三口布置新居，成为全片最温暖的古典油画场面。去殖化让“港味”不再，重拾殖民遗留只能去澳门。
《毒战》
不过更有趣是，死不认命的古惑仔为合拍片找到对话新模式：你有你说普通话，我有我坚持广东话，明知对方配音都是假，鸡同鸭讲产生布莱希特式“间离效果”，陌生化的卧底身份得换位思考。
先说表面的“Façade”，电影人总以独特视角呈现罪恶之城，高楼大厦天台，不单有狮子山作远景的警官卧底之约，更可坐“飞船”打高尔夫球，郑伊健还学Philippe Petit那样踩钢线；
《证人》的绑架线索，关键在于北角街市的霓虹招牌。但更重要是，香港电影为消失的城市景观和文化历史留下证供：
《行规》对抗不了高层的督察尚可上荒凉大屿山观鸟透透气；
《旺角卡门》刘德华暂避黑帮纷扰就去大屿山谈谈情，今日港府声称大屿山新规划可“打通粤港澳经济脉络”；
《省港旗兵》的九龙城寨1994年完成拆卸；
《暗战2》的皇后码头，2007年在静坐绝食下拆掉，某夜凌晨周润发更到场支持抗争者；
《文雀》中，杜琪峯“替身”任达华，用相机纪录私己情怀；消失的，还有古惑仔和PTU都爱蒲的冰室，以及油麻地警署等旧建筑。殖民时期的警察总部，俗称“大馆”的旧中区警署早前在活化工程时突然塌墙，希望不是百多年历史架构的隐喻。
《寒战》中的新警察总部大楼2005年启用，结尾郭富城跑出来找梁家辉，背景却是2011年落成的“新地标”政府总部新大楼，为下集埋伏玄机——从警队高层鹰鸽内斗指向“接管”香港的境外势力。银幕上消失一段时间的廉署也高调“复出”，包括1993年突然被解雇的首位华人副处长徐家杰本色演出，努力在合拍片中体现何谓一国两制。
《寒战》
当年拍《旺角黑夜》，尔冬升提及CEPA对电影创作的致命打击，今日他监制的民国警匪片《消失的凶手》，官商勾结之地叫“香城”，警察放下长枪站到示威学生工人那边。曾经在《喋血双雄》中枪的是圣母像，今日《谜城》一枪打烂的，是立法会大楼上蒙眼女神像手执的天秤。
《三人行》的人肉长镜头，恍如把那次催泪烟雾场景回带慢放，王菀之版《之乎者也》，青年人听见吗？
原来大家都如此在乎。有内地影评人说，看《寒战2》就明白香港近年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实发展往往比构想情节更峰回路转，廉署最近确实发生大地震。
留守香港的新一代，也用自己方法说自己想讲的故事，刘浩良处女作就拍了部非常任性的《冲锋车》，警车还是小巴？拆走外殼都是车。
《树大招风》制作特辑“撑起江湖的英雄们”，凭《监狱风云》演大佬获金像奖最佳新人的黄光亮说，“这部电影是三个新导演拍的，剧本写了三年，几经辛苦才能开拍，我觉得很有诚意。今时今日香港电影圈，我们也要尽一分力去帮忙。”
《监狱风云》另一大佬吴志雄力讚新导演很有礼貌和风度，“香港电影圈有这些年轻人，我们就算拍到八十岁都会继续支持。”
《冲锋车》幕前幕后也得多位前辈帮忙，每当香港这位“主角”有事时，几代电影人二话不说拔刀相助，这才是真正的江湖情义，古惑仔即使贪，也不能掉骨气。
本条内容由百老汇电影中心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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