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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眼聚焦】郁笛:我看见了比火焰更蓝的河流,比夜晚更遥远的梦境和故乡

2015-12-29 邓亚美 新疆兵团卫视

我在这个清晨,看见了一条比火焰更蓝色的河流

比一个夜晚,更遥远的梦境和故乡

这些水,被静止的河面,蓝色火焰上覆盖的丝绸

是我今生不能抵达的远方,还是我车窗外面的一次奇遇

——郁笛《蓝色河谷布尔津诗稿节选


大学期间,小编也曾写过现代诗歌,主持过“火种诗社”,早就听闻郁笛大名,小编和诗友常常一边喝酒一边朗诵郁笛的诗歌作品,却从未见过其人。

这个月6日上午,在“郁笛文学作品朗诵会”上,我终于见到了郁笛本人,整场活动他都淡然自若笑容可掬,一个谦逊和蔼的老爷子!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郁老,我从这二字当中感受到了一种亲切与崇敬。

郁老是一位高产的诗人,诗如其人,谦和崇高有情趣。韩子勇在为其作品《远去的鸟》作序当中说他有另一种获取外部世界的方式,这种方式是东方式的、神秘主义的,它来自理性世界的基层,来自直接或直觉的把握。

正是这种经验主义的写作方式,变成了类似“人民记忆”、“集体无意识”和民族根性的梦幻之旅。

郁笛作品的叙述的调子是一种平静、澄彻的忧郁,透明之物影影绰绰地流动于字面之中,一种膨胀的能指使对应的实体逐渐趋于抽象和空明,词组和句子的跳动加大,意象密度的提高,暗示、比喻和象征从枝节走向整体……

郁老的新浪博客里有六百多篇原创博文,诗歌,散文随笔等等应有尽有,浏览好几天我也只欣赏到了冰山一角。阅读郁老的作品真真是种享受,一种宁静悠远的体验,一种欣喜若狂的感动,一种潺潺而来的共鸣……


下面我从新疆诗稿中节选一二,以飨读者。


阳光城堡(帕米尔诗稿组诗节选)


夕阳,就要坠下了漫天的火焰,石头上的火

已经燃烧起来。城池坍塌,时光衰败


一蓬野草上遍布火焰的痕迹

被堆积的火焰,还是石头上镌刻的高榻


帕米尔以西,古老的葱岭上风声鹤唳,那个秋天

将军的战车绝尘而去,高城上的守捉泪眼相望


你能想象一个唐朝的士兵,望断天涯的孤寒

他来自安微阜城一片富庶的平原,被赎买的田亩上


柿子树和山楂林围绕的故园,被一口古井看守着

我只想说此时此刻的石头城,被血染了的高墙


塔什库尔干秋风里一枚摇摇欲坠的残阳

故国河山,硝烟里的阴霾正徐徐散去



我停下来,站在一条河流的对岸(巩乃斯诗稿组诗节选)


我背过身去,巩乃斯草原上满目的秋色,一下子枯黄了

一个季节,和她迟早都要到来的离别一样,雨点儿


闷声闷气地砸落在迟暮的草原上,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这里是草原最深处的疼痛,被一层层水雾遮挡着的巩乃斯河


此刻正沿着她的悲伤蜿蜒而去,没有谁可以挽留

仿佛一个时代的落幕,她的黄昏,在悄然抵近


我忘记了告诉自己,在另一些年代里,整个秋天我空阔的迷茫

那些年我遇见的巩乃斯草原,像一场初恋的回忆,没有结局



十月三十日,马兰小雨(马兰诗稿组诗节选)


在乌什塔拉荒原的尽头,马兰的一场小雨

从周末的夜晚,一直下到了黎明


就像我们必须离开这座神秘的小城一样

马兰的一场小雨,似乎早就准备好了


听说昨夜的乌鲁木齐,已经大雪纷飞了

而马兰的秋天还没有到来——


只是一场小雨,淋湿了杨树和广场上的灯光

只是一些离别,在秋日和冬天的旅途上



陶(楼兰诗稿组诗节选)


泥土上的硝烟散去,那一刻的碎裂,惊心动魄

我知道泥土和泥土是不挨边的,即使破碎


陶像一个潜伏的暗器,时间久了

现在只剩下了四面的埋伏,一只残破的陶罐上锈迹斑斑


风声鹤唳,还是炊烟袅袅,你拎着一只陶罐四处游荡

长风司马,青草还乡,哪一个季节可以平稳的安放

一只陶罐丢弃了一个国度,尘烟散去,鸟迹已绝


一只陶罐,还需要翻越了多么漫长的黄沙



过杏树林(喀拉峻诗稿节选)


在去往喀拉峻草原的路上,这些晾晒在七月的杏树林

是否早已经过了采摘的季节?而红杏出墙在沿途的美景中


并没有人感到意外。那些惊呼和一掠而过的大片果园

恰巧也是这高原上太阳的颜色吧,灼目的红杏在谷地上闪烁


那些红的,或者黄,硕大或者微小的,一枚杏子所能达到的惊艳

如此丰茂,我停留在旅途上的困倦被她的红黄色雨点,一一击中

除了诗歌作品,郁老的散文随笔也是美极了的,读郁老的散文如行走在幽静的林荫小路上,走着走着,便走向了秘境深处。

北塔山夜话(节选)


乌拉斯台是遥远的。去往乌拉斯台的路,其实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艰难,一路上柏油马路,车上放着时断时续的草原歌曲,歌曲自然是如泣如诉,而我的心思却全在车窗外边,那些一掠而过的荒凉和枯败,风沙弥漫的秋阳深处,这些流落的风景,俨然我失散的乡愁,在混沌和茫然的心绪间,我知道自己是适宜在这些荒凉和辽阔间生长的另一些植物。

我们在草滩上漫无目的走着,山地的夕阳也变得绚烂起来。越过一道铁丝网,有一间人字形的小木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看样子木屋早已经废弃,几只野鸽子在屋顶上盘旋,忍不住好奇心,大家都想知道这间破败的小木屋里到底住着怎样的一家人呢?转来转去,竟然找不到小屋的门,原来,这是一间仿照古树建筑的房子,一扇小门完全保持了几棵大树的样子,斑驳的树皮,深深地嵌在整栋房子的纹理间,不走近细瞧,根本看不见机关所在。还是光老经验丰富,他老人家一眼就看出来破绽,高声一呼,众人接应,大家犹如探宝找到了洞口,兴奋异常。谁知光老一脚探门而入,却是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远。紧接着,一股子浓烈的霉变气息喷涌而出,紧随其后的是一群鸽子惊恐而愤怒地扑闪着幽暗的翅膀,冲向了远处的山头。



红 馆(节选)

楼下,马路对面的红馆。两个硕大的红字,在白天的喧嚣里并不显得醒目,且在多数时候是安静的,和那些并排在一条马路上的体育用品、和田地毯等专卖店的门面比起来,甚至有些畏手畏脚。我时常在早晨,或者午后的慵懒时光里,站在七楼的窗台上,打量着马路对面这些“低矮”的门面,在呼啸的车流和穿行的人群里,这些装修讲究,想必也是昂贵的门店里,总是门可罗雀。

在那些“开门大吉”的日子里,我没有遇见过“红馆”的鞭炮声,或者我已经错过了。但“红馆”这两个红色大字,却是那样敦实地映入我的眼目。每次我拉开窗帘,往往是第一眼,便落在那两个红色的大字上了。然后,越过这些低矮的屋顶,我的目光会向更远处的红山公园的深处放逐,那些更高一些的楼房和屋顶的后面,是莽莽苍苍的一片“森林”。高低错落着的,大佛寺的门楼和琉璃屋檐之间的树梢上,总有这个春天里,最温暖的讯息。

对了,红馆是做什么的呢?从字面上理解,应该是一个酒吧或者休闲会所之类的去处吧。这样的疑问,是我在一些深夜里得来的。是的,我常常被一些深夜的声音,从睡梦里惊醒。我对处于马路边上的这间卧室,是早就有了思想准备的,我已经想到并准备好了迎接这条马路上彻夜不息的车声人流。然而,还是有一些声音超出了我的意料。

我在睡梦中醒来,多半不是因为马路上的车声和人流。那是另外一些刺耳的尖叫、哀嚎,或者歇斯底里,又多半是女生的,来自遥远的深夜和梦境的破碎,伴随着嘈杂的劝慰抑或争吵。所以我会被吵醒,抑或惊醒。


郁老精彩作品实在是太多太多,小编无法一一为大家呈现,想要精神饕餮大餐的读者可以购买郁老的作品集,各大实体书店和网上书店均有售。日日读来,必定神清气爽!

除了诗歌散文,郁老的字也是非常了得!郁老有早晚练字的习惯,小编在他的博客里扒拉出好多,不怎么懂字画的小编都觉得隽永典雅,赏心悦目!以下便是郁老的作品!



郁笛简介:1964年12月出生于山东省苍山县。1983年入伍进疆,现居新疆乌鲁木齐。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新疆兵团作家协会秘书长,《绿洲》文学杂志社副主编。已出版的主要作品有诗集《远去的鸟》、《激情的挽歌》、《风中的马车》、《低语的诗行——郁笛十四行诗选》、《新鲜的往事——郁笛九行诗选》、《青湖诗稿》、《惶然书》,随笔集《贵族的边疆》、《被耽搁的遗忘》、《藏石记》、《读城记》、《树梢上的春天》,长篇散文《行走阿勒泰》,长篇纪实文学《白克日·卡依尔》,诗影集《新疆肖像》等20余种。


编辑/邓亚美

责任编辑/贺孜孜

监制/王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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