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文化】摄影收藏与博物馆 · 罗勇
一、摄影的诞生和发展
1826年由法国人约瑟夫•尼塞福尔•尼埃普斯（Joseph Nicéphore Nièpce 1765-1833）在沥青上拍出世界历史上第一张摄影照片，但没有最终完善这一技术便去世。
尼埃普斯的合伙人法国画家路易•雅克•芒戴•达盖尔（Louis Jacques Mand Daguerre 1789-1851）在尼埃普斯成果的基础上发明了银版摄影法，由法国政府在1839年8月宣布获得摄影术专利。
1841年另一个摄影术重要的创始人英国人威廉•亨利•福克斯•塔尔博特（William Henry Fox Talbot，1800年-1877年）发表了卡罗式照相法，由此产生了可被多次复制的胶片，成为摄影负转正的摄影工艺流程的基础。
1851年，英国人费雷德里克•斯科特•阿切尔（Frederick Scott Archer P1813-1857）发明了“湿版摄影术”，使摄影的过程缩短至只需几秒钟，让拍摄人像不再困难，成为现代摄影术的开端。
1871年英国人理查德•利奇•马多克斯（Richard Leach Maddox1816-1902）发明明胶干版工艺，外出拍摄时再也不必带笨重的暗房设备和药品，实现了感光材料工业化批量生产。
1887年乔治•伊斯曼（George Eastman 1854—1932）发明了胶卷拍摄方式，并创办了“您只需按一下快门，其它的由我去做”的柯达公司，让普通大众都能参与摄影活动，充分享受影像带来的快乐。
1974年柯达公司推出世界第一台数码相机，该影像技术经历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之后的急速发展，现已占据摄影的绝对主导地位。
摄影发明之后，它就承担了记录社会记录自然的功能。摄影是技术的产物，每一次摄影术的重大进步都促使了摄影的使用者和传播者成几何级数地增长。二十世纪中后期整个社会进入到读图时代，随着数码相机，互联网，手机摄影的出现和普及，摄影已经演变为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迄今为止摄影成为当下最直接记录社会发展和变革的工具，其形象性和现场感远超文字和绘画，它不但记录历史也成为艺术创作的重要手段和表达思想重要工具。
二、关于博物馆
1974年，国际博物馆协会第十一届大会通过的章程界定：博物馆是一个不追求营利的、为社会和社会发展服务的、向公众开放的永久性机构，以研究、教育和欣赏为目的，对人类和人类环境的见证实物进行搜集、保存、研究、传播和展览。由于博物馆的公益性，研究性，教育性特质，博物馆所收藏，展出的实物，被认为社会对其的高度认可，往往都蕴含着较大的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中国博物馆事业的主管部门和专家们认为，在现阶段，参照国际上一般使用的分类法，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将中国博物馆划分为历史类、艺术类、科学与技术类、综合类这四种类型是适合的。截至到2013年中国被认可审批4165家博物馆，其中私立博物馆811家，国有博物馆3354家。
当历史在时光的流转中终于获得尊重之后，照片作为历史的证物渐渐显示了它独立的和不可替代的价值。同时，摄影作为一个独立的媒介形式，其自身的发展也成为一部独立的，关于人类确认自己精神创造的历史。围绕着摄影的技术发展，使用摄影的人们演绎了一部关于摄影的文化。这个文化交织着人们对艺术、政治，和人类尊严与如何看待摄影的历史争论。摄影照片于是就像一个流光溢彩的容器，容下了时间和空间里的人们的快乐忧愁。这些情感是有价的，人们收藏它就是收藏自己 33 32682 33 10999 0 0 3527 0 0:00:09 0:00:03 0:00:06 3526情感，收藏自己和自己同类们通过摄影所记录的各种发现和见证。原版照片因为其可信度、稀有度、流传的历史和承载摄影技术的发展史深受博物馆的青睐，原版照片提升了博物馆藏品阐释级别。
三、美国博物馆摄影收藏的历史
如果追溯历史，波士顿的艺术博物馆是最早开始收藏照片的机构，1924年，美国摄影大家阿尔法莱特•斯特格利茨（Alfred Stieglitz）向其捐赠了27张摄影作品。随后，斯特格利茨在1928年又帮助大都会博物馆建立了独特的摄影收藏系统。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直到1992年大都会才设立了独立的摄影部，但是波士顿博物馆的照片收藏至今还隶属印刷版画和绘画素描(prints and drawings)部门。
但美国的博物馆还是逐渐对摄影敞开怀抱，1929 年创立的纽约现代美术馆（MOMA）在1940 年正式成立专门研究、典藏与展示摄影的部门,目前已收藏有25000件摄影作品，其中不少世界一流的现当代影像艺术藏品，是最知名的世界现当代影像艺术艺术博物馆。
洛杉矶艺术博物馆(Los AngelesCounty Museum of Art)的摄影部门于1983年建立，据负责人介绍，30年前这里的摄影收藏大概只有3000幅作品，但现在已增至15000幅。摄影作品的展览空间也大大拓展。美国洛杉矶盖蒂博物馆 （Getty Center）为财力最雄厚的私人美术馆, 在1997 年建立之初就设有摄影部，收藏有 36500张照片,超过2500 张是达盖尔（daguerreotypes）照片或各种底片,3000 张立体照片及卡片, 475本相册内含4万张照片。现在还持续大量购买摄影作品。
美国国际摄影中心（International Center Of Photography）1974 年开馆,是康奈尔•卡帕（Cornell Capa）向死于战争的哥哥、著名战地记者罗布特•卡帕（Robert capa）致敬所创立,收藏超过15万件摄影作品。2010 年的收藏预算为 68 万美金,2011 年则上升为 77 万美金,收藏虽然涵盖摄影史及数字影像,但特别注重于 1930 至 1960 年代美国及欧洲记录性摄影作品。
美国旧金山现代美术馆（San Francisco Museum of Modern Art）是最早承认摄影是艺术表现形式的博物馆,1935 年开始收藏与展览摄影作品,收藏14000 件摄影作品,特别是与加利福尼亚州和西部相关的照片,欧洲前卫与美国现代主义的照片。其他重要的收藏包括日本的摄影作品,风景摄影作品,以及19世纪作品。1984 年建立的美国现代摄影美术馆（Museum of Contemporary Photography）,隶属芝加哥哥伦比亚大学, 现拥有7000 多件摄影作品,主要以20世纪及现代美洲与美国摄影为主。
美国创意摄影中心（Center for Creative Photography）,隶属亚利桑纳州大学,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致力于收藏20世纪现代北美摄影历史的机构,拥有超过2000 位摄影家的9000 件摄影作品。
旧金山当代艺术馆的摄影藏品也是世界一流的，已经有了78年的历史了，而且越来越频繁地举办摄影展。此外，芝加哥博物馆，费城博物馆，布鲁克林博物馆等美国知名博物馆也都很早建立了摄影收藏门类，拥有极为丰富极为有价值的摄影原作藏品。在美国没有摄影收藏的博物馆，美术馆是不可思议的。
四、欧洲的摄影收藏
1、法国
法国摄影博物馆（Museefrancais de la photographie）创立于1964年, 目前共收藏有15000多件摄影作品。对中国的摄影人来说，这是一家非常重要的摄影博物馆，因为他们收藏了法国人于勒•埃迪尔拍摄的一批中国最早的银版照片，2012年至2013年曾在巴黎、北京、浙江丽水和武汉举办"前尘影事：最早的中国影像",展出这批中国最古老的拍摄1844年的照片、拍摄日记、达盖尔法照相机和摄影设备。
法国文化部摄影文化遗产保存局于1980年创立，隶属法国文化部常设性摄影文化推广保存单位, 主要保存以法国籍摄影大师或前辈摄影家的重要摄影系列作品,但也接受外国摄影大师或前辈摄影家捐赠的原稿底片与摄影原作。其功能为“有条件”之接受捐赠,并于事后妥善保存获捐赠之摄影作品，并列入国家财产,进而这些摄影作品在国内外之美术馆举办展览，推广传播。
欧洲摄影馆（MaisonEuropeenne de la photographie）建立于1996 年,注重收藏1950年代以后的摄影作品,目前有2万多件摄影作品。
法国国家图书馆（National Library of France）1859 年收藏首张影像,其摄影部设老照片及近代摄影两部分,目前收藏有200多万张照片、6百万张原稿底片,其中包括约150万张玻璃板底片与其他较特殊银板底片,如达盖尔(daguerreotypes)照片，为全世界拥有影像收藏最多的机构。
1970年代的法国现代美术馆都没有设立摄影部门,奥赛美术馆（Museed' Orsay）于1979 年建立摄影部门开始收藏作品,1986 年收藏有12000件摄影作品,目前一增加至45000 件。蓬皮杜中心（Centre Georges Pompidou）收藏有55000件摄影作品。
2、英国。英国V&A博物馆（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创建于1852年,为世界最大博物馆之一。1858年举办了世界上第一个摄影展。1998 年起设有独立的摄影展示艺廊，2011年开始设有“38a”展场,专门展示摄影作品。目前收藏超过50万件摄影作品。其中特藏包括了埃德沃德•迈布里奇（Eadweard Muybridge）于1887 年拍摄的世界名作781 张，那是摄影师利用几分之一秒的快门速度连续快速拍摄的手法，记录下不同动物及人的不同动作的照片。
3. 瑞士洛桑摄影博物馆（Musee del' Elysee）建立于1985 年,拥有10万件摄影作品, 收藏内容包括了最早的1840年代的第1张影像到现代的数字摄影。
五、亚洲的摄影收藏
日本东京都写真美术馆,1990 年开放了预备馆,综合馆于1995年开馆。早期的收藏预算有数亿日元。计划永久收藏的作品5万件以上，其中日本摄影家占国七成、外国摄影家占三成。
收藏作品的基本方向为:
1. 基于国际化视野的具有艺术性及文化性的国内外作品;
2. 有系统性收藏从摄影出现以后,写真史上有重要地位的国内外摄影家作品;
3. 具有历史定位的作品,各种展览会上受到高度评价的作品, 且有未来发展的作品;
4.国内外摄影家拍摄的东京影像作品;
5. 日本摄影史上重要的15位摄影家的作品收藏及他们创作活动的纪录,他们是秋山庄太郎,石元泰博,植田正治,川田喜久治,木村伊兵卫,桑原甲子雄,白川义员,东松照明,奈良原一高,细江英公,森山大道。
在2006年以后，该馆的作品收藏在上述基本方向外，新增了个收藏方向:
1. 早期摄影及稀有且具价值的作品 ;
2. 在摄影史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摄影家作品 ;
3. 充实1980年以后已被摄影史定位的摄影家的作品 ;
4. 在国内外重要比赛得奖的新锐摄影家作品,在国内外著名美术馆展览过的新锐摄影家及年青摄影家作品;
5. 在本馆举办展览的摄影家作品 ;
6. 还规范21位重要日本摄影家的收藏,其中包括荒木经惟、北岛敬三、 筱山纪信、杉本博司、宫本隆司、森村泰昌等。
在过去的20年终，东京都写真馆美术馆的收藏数量出现了稳定的增长。1994 年收藏有13500件,1996年增为16000件,2008年达到了21000件，其中日本摄影家的作品15870件、外国摄影家族谱5,066件。2010年总数增为22000件，其中日本摄影家17112件、外国摄影家5,248。
日本的土门拳纪念馆是世界最早以个人摄影作品为主建立的摄影美术馆,创建于1983年，也是日本最早的写真美术馆,收藏有大约7万件的日本摄影家土门拳的作品。
韩国首尔摄影博物馆（THEMUSEUMOF PHOTOGRAPHY,SEOUL）由Hanmi基金会创立于2006年, 收藏方向为记录历史的照片和艺术摄影作品两大类。除收藏1880到1940年代反映早期韩国历史及生活的珍贵摄影作品外,特别注重19世纪末不知名摄影家的纪录照片。此外该博物馆正在努力扩大韩国摄影史中重要作品的收藏,如大量收藏韩国现代摄影，以及世界主要的当代艺术家的作品的收藏。
六、中国的摄影收藏
台湾的摄影收藏。根据杜宗尚先生介绍，1991年他参与台北美术馆第一次收藏摄影作品的工作,这是台湾的政府文化机构首次大规模购买摄影作品，从此开启了重视摄影作品的门。这也是台湾摄影家们初次遇到摄影作品典藏,尚不知如何为作品定价,只能互相询问打探。1998 年台北美术馆更花费数百万元经费收藏林寿镒(1916-2011)作品,内容是从1930至50年代的原件作品及手绘影像作品，藏品完整且独一无二。
而在作品的收藏价格上，郑桑溪(1937-2011)1962 年拍摄的火车头老照片,当年的价格为25000元新台币,前几年已增长到10万元。在郑先生逝世后,他的作品已成绝响,以现在的价格想必有不断上扬的空间。
台北美术馆除了1991年那次以老前辈、中生代著名摄影家作品为主要收藏对象外,其收藏的方向是: 一、在馆内展览过的国内、外摄影作品；二、尚未收藏到的著名摄影家作品。除此之外也曾对外公开征集作品,另有一次是征集以艺术家肖像照片为主题的作品。而展览的水平来说，2013年台北美术馆举办的《张照堂作品回顾展》，其作品的时间跨度，内容，艺术水准，及展示程度为华人摄影家所罕见。
1991年以来，台中美术馆及高雄美术馆也开始收藏摄影作品。高雄美术馆曾于 2012 年举办“约翰•汤姆逊世纪影像特展”, 约翰•汤姆逊（John Thomson）于1871年拍摄下不少台湾社会的影像,是最早的最珍贵的台湾影像纪录者之一。高雄美术馆获得了收藏有汤姆逊原始底片的英国威尔康图书馆授权,全部作品以高分辨率数字输出,并作为高美馆的永久典藏。
然而上述三个美术馆都不是以摄影为主的美术馆, 故无法系统地制定对摄影的收藏计划,再者受经费的局限,只能从点开始作渐进式摄影收藏。像是台北美术馆不是每年都有收藏作品的预算, 收藏经费最多的一年曾达到500万。至今台北美术馆摄影作品共 1090 件,高雄美术馆收藏有606件摄影作品,台中美术馆收藏有923件摄影作品。其他单位也有少量的收藏,但不论在展示或保存上都无法同三大美术馆的水平相提并论。
香港某基金会收购了撰写《中国摄影史》的贝内特的全部中国摄影藏品，一举成为中国老照片的最大藏家。澳门艺术博物馆有专设的影像部对摄影艺术品进行收藏，研究和展示。
广东美术馆一直被认为是内地最早关注和收藏摄影作品的官方美术馆。据摄影策展人蔡涛介绍：广东美术馆大概在2000年开始收藏摄影作品，开始主要关注的是风光摄影一类唯美的作品，走的是传统的路线。2002年，开始将目光投向纪实摄影领域。当时美术馆接触到一批很活跃的广东新闻摄影人，受到很大震撼。2002年首届广州三年展上，策展人巫鸿在展览的影像部分中，也把顾铮、莫毅、袁冬平等重要的纪实摄影师介绍给大众，开始了广东美术馆对当代纪实摄影的关注和研究。刚开始这个方向是很受争议的，当时大机构主要的收藏目标还是经典的绘画作品。也许他们觉得，照片根本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艺术品。不过我们认为，美术馆不能总是抱着一成不变的眼光看待20世纪艺术，而摄影这种艺术形式正是被中国的美术馆系统长期忽略的艺术品种。现在广东美术馆的摄影藏品大约在2000件左右。2003年广东美术馆举办的《中国人本》摄影原作展览，并收藏了参展的200多位摄影师的601件作品，随后进行了全球的巡展，让摄影收藏在中国备受关注。
中国的摄影收藏，在起步阶段更多的是关注了影像资料的保存。2006年秋华辰拍卖影像专场的举办，才把中国的摄影收藏推向了前台。据雅昌艺术网监测中心不完全统计：2005-2014的十年间，中国地域（包括港澳台）内，中国摄影作品共上拍16068个标的，总成交额366562919元，基本呈现直线上升的趋势。由新华社主导的《新华典藏》摄影收藏项目于2010年3月启动，中国摄影家协会筹办的“百年跨越”摄影原作展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成都中国摄影博物馆展览大纲的写作也已经启动。美籍华人世界著名影像收藏家靳宏伟先生收藏的二十世纪百幅经典作品2011年中国巡展，让中国藏家体味到原作的魅力，极大地推动了收藏界对“摄影原作”的认知。Artprice在2014年十月发布的《12张图了解全球当代艺术市场最新格局》创作类别成交额占比中，摄影占比例为4.1%，而在中国摄影的占比一直低于1%，成交总额约五亿元。按照艺术品的格局，中国摄影收藏的发展趋势和潜力巨大。
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摄影收藏已初现端倪。北京，上海，郑州，兰州，成都等地已有十余家专职从事影像收藏展览的画廊，美国，香港，内地的多家基金会和机构在有计划地收藏中国内容的影像作品，国内有三家拍卖行有影像拍卖专场。据保守估计目前从事影像收藏的藏家不下千人，其中不乏数十位的千万级藏家，每年流转影像藏品上万件。2014年已传出近十家摄影博物馆的筹建进入了实施阶段，有的从硬件着手，有的从软件藏品开始。河南省博物院连续举办本土摄影家作品收藏展，并多次研讨摄影收藏的规则。2013年10月11日中国美术馆举办了“郎静山原作收藏展”，宣布开始正式收藏“20世纪中国摄影名家作品”，目前已拥有摄影藏品785件，占馆藏总量3.8%。故宫博物院拥有一万七千多张原始照片，一万六千多张底片，共三万多件珍贵的影像文物，占比1.8%。据统计，国外博物馆影像藏品所占藏品的平均比例为28%。目前中国30多家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档案馆和摄影博物馆参与到有计划的影像收藏之中，没有摄影收藏的博物馆美术馆，已不可称为国家级博物馆了。
七、怎样开始收藏影像
收藏影像我们应该先明白一个概念——原版照片。所谓的原版照片一般是指拍完照片后的短期内冲印出来的第一批照片。为什么要收藏原版照片呢？一方面摄影是技术的产物，伴随着科技的发展，不同的时期采用的是不同照片制作工艺，原版照片承载有不同的时代工艺特征，且具备文物的历史特质。另一方面摄影师对拍摄对象的取舍，蕴含着丰富的信息，如社会的热点，摄影师的兴趣点，摄影师的艺术修养水平等等，这些信息都可在原始照片的拍摄制作时的取舍中反映出来，是真正能反映当时摄影水平和状况、以及摄影师意图的作品。而现在采用数码技术冲印老影像的现在作品，仅仅是适应当下需求的影像资料而已。收藏摄影，我们按照摄影史的发展脉络和社会形态发展状况，从技术工艺和内容两个方面入手。
（一）摄影的工艺性收藏按不同时期的技术分类为：
1、银版照片。1839年达盖尔发布银版法摄影术，这是早期最主要摄影方法，一直沿用到十九世纪中期。1941年塔尔博特发明了卡罗式摄影法，产生了可重复印制的负相，奠定了近代摄影术的基础。1851年发明了更为低廉使用的锡版照片。
2、湿版时代。1850－1851年，阿彻发明了湿版技术（安布罗摄影法），随后埃弗拉尔发明了在涂附蛋清的纸上印制照片的技术，蛋白照片风行摄影近四十年。
3、干版时代。1871年马多克斯发明干版技术，大大拓展了户外摄影的可能性。而柯达胶卷的发明，让拍摄与胶片冲印商业分离，极大地促进了摄影的普及。
4. 银盐照片。二十世纪的黑白照片绝大多数使用的是明胶银盐工艺，进入80年代以后多用涂塑银盐照片。
5.彩色耦合剂照片。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至今一直使用，分层感光乳剂，药水冲洗，最常见的真彩色照片。
6. 数码摄影时代。二十世纪中期柯达发明了数码相机经过近四十年的快速发展，已占据摄影行业的绝对主导地位，让摄影的应用与传播成为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
（二）摄影的内容性收藏根据画面内容进行分类
1、摄影史。摄影发展到不同阶段不同时期的艺术流派和代表人物。
2、时间节点。根据摄影术发明后的不同时期针对性收藏摄影作品，如关注清末时期照片收藏，民国照片收藏，抗战时期照片收藏等等。
3、地域。根据地理空间收藏特定地域不同时期的照片，如中国题材的照片收藏，厦门的照片收藏，北京的照片收藏等等。
4、专题。根据感兴趣的题材做专题性收藏，如文革题材收藏，交通工具类照片收藏，绵织行业发展历史照片收藏，近代生活方式照片收藏，淞沪会战照片收藏，毛泽东照片收藏等等。
5、摄影艺术家。摄影除了基本记录功能外，也更多的承载了摄影家的艺术创作的诉求，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对某一特定摄影家作品的收藏，如达盖尔，卡梅隆，亚当斯，布勒松，弗兰克，辛迪舍曼，杉本博司，古斯基，郎静山，吴印咸，徐肖冰，张照堂，王庆松等等。这样的收藏对摄影史，艺术史、特别是摄影家个体的研究都具有重要意义，往往也给藏家带来丰厚经济效益。
摄影作为当下最直接记录社会历史发展和体现意识形态的工具，它不仅表现了当时社会的发展状况和摄影科技发展水平，也表达了作为艺术家个体的摄影家的社会经历，艺术修养水平以及对事物的态度看法。收藏摄影，研究影像，充分挖掘其所包含的信息，为社会提供一个最真实，最贴切，最有力的场景再现，这是我们必须承担的义务，也是社会研究的必备项目。每一张值得收藏的影像作品都蕴含丰厚的历史气息和艺术气质，让我们共同探索摄影收藏所带来的巨大社会价值！
（罗勇，河南摄影家协会副主席，资深摄影收藏家。该文为2014年中国博物馆博览会上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