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北京ONE艺术周【声音剧场】｜“小不点”带你逛胡同声音剧场

撰文：丰景/ 文学统筹：J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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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2016北京ONE艺术周【声音剧场】的声音总监，声音杂家小不点承担了声音剧场的大部分声音制作工作。这个源于贵州的“野路子”音乐人对声音极为敏感，擅长以某个声音片段表现置身其中的感觉。
在“一场Impropmtu”的即兴音乐会现场，我们采访了这个话语精瘦的音乐人。或许你也可以通过与小不点，以及和他音乐的“相遇”，明白我们在谈论这个玩即兴，重感觉的独立音乐人时，都在谈论些什么。

七点半的演出，小不点提前很早就到了。他坐在台阶的正中偏右，面对着一棵干枯石榴树，调试着他手中旁人叫不上来名字的冷门乐器。一些人从他身边走过，跨上台阶，往里屋里走。一位音乐人停了下来，看着小不点放在地上长短各异的笛子，拿起放在手边上的一个，问：“这是什么?”小不点回答了一个不太熟悉的名字。对方拿着它，前后转着看。在山人乐队夺得中国好歌曲的冠军后，和乐队的其他成员一样，他有了一个固定的外号：因为会的乐器实在太多， 被戏称为“人肉合成器”。排箫、竹筒、巴乌、口弦、卡林巴、口技都是拿手好戏。

他的妹妹，“一场”音乐品牌策划人阿丹，以“就像吃百家饭一样，跟哪个人都学一点”来形容小不点对多样乐器的接触过程。对于小不点来说，乐器似乎已经变得共通。所有能发声的，都是可以“玩”的。对于乐器的熟知，让他在演奏过程中变得自如。他与乐器的关系，并不是主动与被动的机械关系，而变得水乳交融。

演出快要开始时，舞台下的观众满满当当，小不点正忙着跟一个带着小孩的外国女士拥抱寒暄。小女孩躲在妈妈身后，似乎害怕，这也许源于小不点极具标识性的外表，他盘着头、带着布发带，穿着宽大的蓝布裤子，乍看像个道士。小女孩越往后退，他越是开心地同她逗趣。

演出开始后，印度音乐家坐到了地毯上，弹琴、歌唱、打手鼓。听到兴奋处，坐在旁边的小不点站起来，跟着节奏响亮地打拍子。多年前的小不点，还没有这样放得开。他第一次卖唱，是在北京西客站。送别哥哥后，没钱回去，就站到天桥上，摆个帽子，从兜里掏出口琴，边吹边唱。他害羞，全程闭着眼。慌慌忙忙地唱完，一睁开眼——帽子里多了两张五块人民币，够回家了。于是拉着同行的朋友，撒腿就跑。在这之后不久，小不点就开始在簋街卖唱。住在昌平郊区，每天傍晚出门，白天补觉。随后被人发现，加入山人乐队，这个走原生态音乐路线的乐队，最后夺得了冠军。

印度音乐家表演完后，小不点等人跨上门庭前的台阶，开始即兴音乐演出。在悬着大红灯笼的门厅前，在排列着蜡烛的台阶上，他变换着手头上的乐器，配合踢踏舞和B-box的节奏和乐感。观众们逐渐从矮凳和蒲团上起身，随着完全自由的音乐，踏着节拍摆动。随性、自由、投入，这样的音乐状态，常常在即兴音乐中展现出来。这时候，音乐更多地变成一种交流与传达方式，它不再按着既定轨道前行，却按照时下的状态，跨越了语言、文化区域的障碍，靠着当下人们共同处于的场域，走向未知。

对于小不点来说，“土生土长的野路子”这样放纵自由的状态，才与“即兴”的状态更为契合。在演奏中，能感受到的是他的情绪、感情，以及通过音乐而直接诉诸给观众的一切。 大概是在玩音乐的那段日子里，他与妹妹阿丹住在帽儿胡同一间狭小的四合院里，似乎产生了家的依恋感。这个故乡在贵州的人，对胡同生出“你是我在都市里的乡愁”的感慨。如今，把声音创作回向给他的“乡愁”空间，由他所把控的声音剧场，让人期待。

 小不点

山人乐队成员之一。音乐人中的野路子，山生水长于贵州，翻唱山歌一路曲折地来到北京，后在簋街卖唱时被发现而正式走上音乐道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被坊间誉为天才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