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所有女战士的一勺深夜鸡汤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5J8maeiIfJW&width=500&height=375&auto=0
And she fights for her life on the train…
And she fights for her life
As she goes in a store with a thought she has caught by a thread
She pays for the bread and she goes...
Nobody knows
三年前的旧文一篇,给所有女战士。
"小说《钟形罩》里,有两个场景深得我心:一是女主看到自己的人生,19个电线杆子电线相连,但她看不到第20根杆;还有一个,是说女主角的面前,有一颗无花果树,结着各种果子,‘女教师’,‘女作家’,‘销售女将’⋯但她不知要选那个,最后那些果子都烂了,落在地上,她嚎啕大哭。
我也有选择困难症,所以我总是憋着不去做决定,但总有一些时刻,命运在你面前掉了一张饼,就看你捡不捡。捡了就不能后悔。过去20多年我过的大体就是这么一种拣饼的人生,且基本上没有后悔过。因为总有一些让人心碎或激动的原因,迫使你生出这样一种魄力去捡饼。
我想这次大概,也不例外。"
百无聊赖中,翻到了过去的日记,读到刚刚开始第一份工作时候鼓励自己的话,心头一热。过去这两年,工作换了两次,待遇好了些,也不再没日没夜地加班,虽然压力同样山大,但除了偶尔对文化差异略感头疼以外,基本无可挑剔。住处也换了两次,从埃姆赫斯特那间窗户漏风、只放得下一张写字台和单人床的阴湿小房间,搬到了曼哈顿华埠周围的这栋战前公寓。
房东太太与我同是上海人,讲一口流利的中式英文和上海话,虽已年过七旬,却玩心不减,在本地华人社区里堪称元老级人物;每次见面,常常能闲扯上一个钟头,夸夸自己最喜欢的二女儿,唠叨一下忙前忙后的邻里生活,回忆五十年风云故往,也不吝惜对我的赞美,最后花上半分钟仔细端详我的脸,说,
“你这个鼻头长得很好,你往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是啊,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有趣的是,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缺(钱除外),不论你挣得多少,在曼哈顿生活永远缺钱,永远都看得到另外一个境界的生活。时常觉着,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会,而生活并不是很自在的。在许多情况下,并不能作为自己轻松自如地生活,总像是被曝露在镁光灯下,必须摆出某种适宜的姿态。即便关上门来,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回归自己的世界。曾经无忧无虑可随意支配的闲暇,早已沦为了各样人事的殖民地。
但即便你什么都不会,除了码字之外没有任何一技之长,即使心虚到爆表,生活本身的游戏规则却还是,弱逼你就输了。在任何时刻,你都得是一个女战士。
忘了是哪个朋友说的,总觉得纽约路上走着的姑娘们,无论是精明能干、永远蹬着高跟鞋的女白领,还是背着瑜伽垫一身运动服去健身的黑人女孩,多数时候都展现出所谓“女战士”的姿态和气场。
就像这一首里唱的,她为自己的生活战斗着, 是,不是女汉子。
工作两三年,忽然对人格里女性化的一面有了前所未有的积极认识。衣柜里裙子比裤子多,轻松无压力地踩着高跟鞋,出门素颜觉得对不起路人,这一切改变,几乎不可想象的。这就是那个曾经幻想着“永远不穿职业装”的我。可现在,你是一个女战士,有趣可爱轻松幽默健谈,穿着得体,拍上粉的刹那,也便暂时封杀了内心那个柔弱的女孩子。
在美国,装老对亚洲人来说并不算太难,如若保养得当,直到40岁你都会被不识相的酒保要求出示ID。因此,屡屡被身边经常接触的人误以为大过实际年龄不少,但装着装着,也便入了戏。但让我最感到恐惧的,莫过于热情的消退。
看演出,社交,去看展览,去旅行⋯⋯好像常常是失望多过满足,许多曾经新奇的趣事,觉出了平庸的本来模样,也不过如此,渐成疲性,怠惰而慵懒地在家读小说、追连续剧。 一头钻进他人虚构的故事里去,忘掉自己是谁。
前些天看《广告狂人》。原本唯一喜欢的女性角色,大约是那一位28岁了还待字闺中的犹太小姐Miss Menkens。而看到现在,最有共鸣的角色,无疑是Peggy Olson。她长得不好看,却有不求回报的工作热情,斩断过去的狠意,不能说的秘密,纠结和不自知,简直如同一面镜子,触目惊心,照得我胃里的小蝴蝶全都扑棱起了翅膀。这两位不同战场上的女战士,如何同男性主导的职场、以及自己的人生周旋,大约是这部剧集对我而言全部的意义。
我从不幻想未来的自己,也不对所谓“想要的生活”发白日梦。我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和自己不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愉快的时候,就去逛超市,买一大堆有的没的,炒个快手菜,做个蛋吃。好在只要心和胃都是饱满的,就会有勇气面对新的一天。
愿我们都能心情平和,义无反顾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