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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街·大基尾:但到年年天贶节,万人围住看琼花。

钜戈 c2000
2024-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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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佛山水道西起潭洲水道上的沙口,经佛山城区(此段河道称汾江),东至广州丫髻沙,全长33公里。为了防洪,佛山涌边筑起大基,保护人们的生命财产。民国版《佛山忠义乡志》把当时佛山分为28铺,其中沿佛山涌的一带划分为大基铺。

明清时期,大基尾是粤剧繁华盛景的代表。粤剧伶人乘红船在此聚集,粤韵南音响彻琼花会馆,“梨园歌舞赛繁华,一带红船泊晚沙,但到年年天贶节,万人围住看琼花。”在乾隆十九年(1754年)刊刻的《佛山忠义乡志》里,这首竹枝词描写了彼时琼花会馆上演粤剧的盛况。([话说佛山])


佛山街·大基尾·斋堂印记


(钜戈 / 图文)


“风美水美人更美,我家住在大基尾”。大基尾位于原佛山镇的东部边陲,上世纪五十年代大基尾有几处地标性建筑,在大基尾人心中耳熟能详的就是:“两廟、两社、两堂、一会馆”,即:主帅廟、大王廟,兴民社、麒麟社,斋堂、礼拜堂及琼花会馆遗址。可惜当今除了斋堂尚存部分陈迹,主帅廟被拆改面目全非外,其他各处早已荡然无存了。那就让我重点说说对斋堂及其附近的记忆吧。正是:

人事有代谢,

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

我辈复登临。

——【唐·孟浩然】


前面部分是后来加/改建的。左边原为老师办公室,右边大部分原为当时一年级的课室。

二年级上学期的课室,安排在大圆门洞里的一个较小的房间上课,因为升上二年级的学生不是很多。一年级仍在原来的大堂里上课。

其实斋堂在解放前,就兼有私塾的教学功能,即人称“卜卜斋”。已知当时斋公斋婆育有一个女儿。斋公是一位有一定学识之人,常见其装裱书写长长的喜联之类的作品。据闻斋公还身兼主帅廟的廟祝公。

斋堂原来是一处组合式建筑,占地面积较大。用作学校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是斋堂所在新胜坊的东段。

这是斋堂所在新胜坊的西段(街头)

一年级下学期,1959年六·一前我们一班适龄少年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少年先锋队”,戴上了红旗的一角——红领巾。入队仪式在原升平路西便巷右侧一处礼堂举行。

这是本人的第一张红领巾个照,拍于1964年夏天。

如没记错,我们是读二年级下学期时离开斋堂的(可能当时称“汇宁民办小学”,因为大基尾街区当时所属叫“汇宁居民委员会”)先拼班到同安大街,之后几年直至高小毕业都在大天街与花楼塘两处校园转来转去。


学校公章是“佛山市永安人民公社第一小学”,那么肯定还有第二小学,甚至是第……小学。其实当年民办小学的教学质素也不见得比别人差。升学率也是相当高的,民办学生考入一中的也不少。我们班考上一中的就有四位同学。听说还有一班有七人考上一中的呢。(这是本人的毕业证书)


七月十九日在公正路艺苑照相馆拍下的“佛山市永安公社第一小学第一届高小毕业生合影留念”照。(第三排右一为本人)

高小毕业前本人与同学欧波(前左)、林伟明(后)合照留念(1964年夏)

与高小毕业同学在石湾公园的合照。(二排左三为本人)

一九七一年夏天与众同学踩单车到广州游玩。(左一为本人)

由斋堂一年级开始就同班,一直读到高小毕业都同一个班的同学有本人、钟树、黎瑞波、江干津、徐灿英、吴炎锦共六人。其他原级斋堂同学有因家境困难中途缀学的,有的因升留级而拼到其他班级去了。(照片后排右一为本人)


照片右边就是花楼塘校园门口,该处共有三个教室。(首层2个、二楼1个)那年夏天的一个下午,上课前突然下起大雨,电闪雷鸣,只见一个火球从校门口滚入,随即将屋顶击穿,坠落的瓦片将我们班的几个同学头部打破,所幸伤势不重。之后我们班曾短时搬到当时的太上廟内上课。(照片拍于2000年底开拆之时)


同上。

同上。

同上。

同上。照片所见,街牌“会龙坊”三字。

大天街校舍正门出左手边的街道。当时我们做课间操就在这里进行的。(2000年底拍于开拆时)


照片所见的是,原永安人民公社第一小学的大天街校园我们毕业时的课室。只是改为民居后将其加建了阳台。还记得屋顶的天台,我们曾在那里排练过舞蹈喱。该校园为二层建筑,设置四个教室,首层临正门一个教室及校务处,二层设三个教室,我们班就在上楼第一个教室上课。校园空地上栽有一棵比傍边房屋还高的白兰树……。(2000年底拍于开拆时,现为东方广场)

2000年9月2日斗门之旅,白藤湖午饭后师生合影。(二排右二为本人)

家住大基尾的同学与班主任范丽芳老师合影。(右二为本人)

地点在禅城区御海湾海鲜酒家。(前排右二为本人)

当年的小学童,如今已步入古稀之年。

六十年了,有感而发。

当年住在华康中街、华康东街基外内的斋堂同学也有不少喱。

大基尾“主帅廟”被拆改成这样,是文革之后的事。主帅廟在基内,为防西水基面多次加高,上世纪五十年代廟门前的一对大石狮子座仍在,相当威武。而石阶一字排开,沿石階下到用石板铺砌的地堂,左右两侧是黑石碑廊,整个布局十分气派。石地堂延伸至“主帅廟埠头”。船家收一分钱即可渡你过对岸。那对石狮子搬走时是出动当时搬运公司的吊车运走的。这对石狮子最后落在何方,相信只有文物管理部门知道。


有的斋堂同学就住在这段河边。

记得当年要拆除兴民社的消息传开后,附近周围的居民都很紧张。我母亲当时虽已破除了封建迷信的陋习,但在兴民社开拆的当日,我母亲在家的厅中用八仙枱摆了个阵,只见她将一个镜屏放在八仙枱中间,镜屏两侧各竖摆一把菜刀及认为可以挡煞之物,然后紧关大门。直至……才……。

当年斋堂近百名学童,均居住在它附近的街巷。这是兴民街。

同上,是兴民街。往前右转就是盘古巷了。


同上,是兴民街的一段。对开当时有一块大空地,后有关部门发动居民义务劳动,将烂地变成一个靓丽的小公园,靠近斋堂正门处还搭建一个小亭。

改建后的汤同学新居。

德隆里,从这里往前走拐弯再往前走,就是斋堂的正门了。

有几个同学家住德隆里的。

今已十分破败的德隆里的一段。

这石级,上去左转就是华康中街,右行可达华康东街……。石级下去左转第一个街口就是“中心巷”。如直走就见“兴民社”,经此处向前,走田基就可达军桥。

中心巷全拆了,同学也不知去向何处?

这是当时四位教师之一何倩仪老师当年的住宅,其他三位老师当时的住宅也在附近,但是现在均已被拆迁了。

这家姓范的两姐弟,当年都是我们斋堂的学生。

当年这条街入读斋堂的小孩不少于10人。

大基尾三位从医人之一李冠初。

从本人祖屋到斋堂不足五十米。

改建后的斋堂王同学的祖居。

关巷,文革前称“汇宁坊”,现称“建华街”,西段拆了一大折,东段则延长了很多。

这建华街68号就是祖传中医葉澤民的居屋。

也有同学家住杨家庄的

图中左1为霍玉芳祖家楊家庄,当年她与其弟在斋堂同我们一起读书。阿芳称,因家庭经济困难,只上了一年学之后就出来工作了。图中者为汤沛枝原家住田边村,现改称兴民街,也是当年斋堂同班学友。图右为本人。

一改昔日僻静的华康东街尾段。照片向前直走就是晒莨地,继续走就到大王廟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佛山史誌》刊载过区瑞芝先生撰写的《“琼花会馆”寻踪记事》一文,文称“1991年元旦过后,一天笔者陪同来禅调查文物和历史风俗的梁础先生(英剑桥大学侯选博士)到猪仓察看时,得朋友何君引见陈八先生(人称八叔)【街坊多称其为“牛奶八”,因他养奶牛为业。钜戈注】陈先生已60多岁,居于距猪仓60来米的一座砖木结构三便过古老大屋(红强街122号)。他说,琼花会馆在清朝光绪前已经改建为民房,此祖屋是会馆原址,为祖父转购得。我幼时曾见屋中有4条木柱,听祖父说,琼花会馆内有木制戏台,能折叠。……此外就是汾江河边会馆上落埗头最底层的石级,长约数米。本来埗头很阔大,日伪时期被土霸二哥森(侦缉队长)父子拆卖。……屋右的琼珠社坛是建国后才荡迹无存的,不过现在还常有住于附近的妇女来烧香拜神的”。

牛奶八的两个儿子陈少奇、陈少强两兄弟1958年9月,与我们一起入读斋堂一年级。兄弟两人从家中自带的读书枱特别阔大,印象深刻。


“琼花水埗”现存放兆祥公园佛山粤剧博物馆内。

从安怀里往前走就可转入关巷了。

六十年首次叙旧,多少童年趣事有难忘,亦有依稀,肯定要慢慢斟,细细品

同上。

同上。

同上。

又要加茶叶加开水了。

品出什么味来……。

一斟再斟,难忘同学情。

哦,这就六十年,足足一个甲子啦!

回味再回味……。我虽不是斋堂学生,但我有出自斋堂的小学和中学学友。

上菜啦,让我们以茶代酒……。

如今我们都像他们一样,虽将步入古稀之年,但我们初心不忘,童心不泯……。


我们要传承,不敢懈怠……。

我们要行稳致远……。

我们有六、七十年的人生经历,

我们仍有十六、七岁的朝气,

我们还象六、七岁时调皮。

2019年5月1日钜戈于佛山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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