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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2017-02-26 好好 北大清华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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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好好,喜欢码字的中年大妈。


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引言:只是我想黄花机场于我必然是绝唱了,即便我一直记得那日的艳阳天,我又如何可以找来记忆中的那个人,再对我说:“我与姑娘前世有缘,今日一见如故。”

2012年的一天,我们通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什么,问:“我们认识了多少年了?”你在电话那头语气一滞,然后说:“让我想想,嗯……有七年了吧?”我不由感叹:“我总感觉认识你好长好长时间了,果然是啊。”这时,耳边传来你一贯调侃的声音:“今年是咱们俩的七年之痒哦。”

 

我不禁莞尔一笑。七年之痒,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用于夫妻之间的吗?不过真的已经有七年了呢,距离你向我求婚的日子,真的已经有七年了呢。时间倒流到七年前,我还是一个肆无忌惮的黄毛丫头,说了要去长沙看你,只在博客里留言了航班的时间,头脑一热就到了黄花机场。听到陌生的长沙话,我才突然感到慌乱,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我拼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到底要和你如何开场白!聊长沙的天气?太无聊;聊你的学习?太无聊;聊我们都喜欢的张国荣?我怎么突然不知道可以和你聊他什么?


“喂!”就在我慌乱得连手机都开机不得的时候,突然一个好高好瘦好黑的男孩子晃到我跟前,“不怕我把你拐卖了,呆在北京好好的,怎么说来就来了。”


错不了的,那玩世不恭的语气是你一贯的牌。


“你如何知道是我?”我首先惊奇你如何在那么多下飞机的人当中认出我。


“我与姑娘前世有缘,今日一见如故。”你又开始调侃,身后是艳阳高照。

 

长沙之行,你一直陪我逛这里逛那里,吃这里吃那里,走路旅行,和你斗嘴,都是很特别的回忆;更不论我们还去别致的小店淘张国荣的盒带,去老旧的影院看完全版的《春光乍泄》,我数落着张国荣的女子后宫团,你数落着男子后宫队……

那是现在想想都不记得的一条小巷,我们路过一家花店,一捧包裹得分外美丽的玫瑰吸引了我,不禁驻足观赏。


“不要告诉我你长到这一把岁数,还没见过玫瑰花?”你又来找茬!


“不要吵!谁一把岁数了!”我瞥了他一眼,继续盯着玫瑰羡慕地说:“这么精致的玫瑰花束,一定是作为求婚用的吧。”


然后,你突然就拿起那把玫瑰花束,单膝下跪,对我说:“嫁给我吧。”


我一直把那次算作自己第一次被人求婚。


虽然那时候我还不到20岁,没到法律规定的结婚年龄。


而你更是连18岁都不到,你都没得钱给我买玫瑰呢。

 

然后到了合适的年纪,有合适的人举着玫瑰花束单膝下跪,对我说“嫁给我吧”,我答应了。

当然那个人不是你。他没有你调侃的口吻,也不如你知道张国荣那么多。但是,他可以给我买房子,他可以给我还信用卡,他可以朝夕陪在我身边——我就贪恋那一份踏实安稳。


那次和你聊天,我抱怨你电我太少,不比我这些年来什么大事小事都和你唠叨,几乎事事都让你知道。你却说:“什么事都告诉我?我却是不知道你订婚的事呢。”我顿时喉咙梗塞。


我如何可以让你知道我那么妥协于现实,我总感觉对你说不出口。是不是女人果然经不得时间的消遣,总是越来越胆小,越来越世俗,心境会像容颜一样慢慢褪色,曾经绚烂也挡不住最终苍白。

而真真比不过男人如你,会顶住时间冲刷,一直记得那个初恋的她。

 

即便知道那是你的伤疤,却总是想揭开探一下究竟,我真真也是残酷的女人。

 

那一次,电话中不知如何又说到那个人,我心怀鬼胎地学着你调侃:“真可惜呢,她还在的话,如果你们大团圆结局,就可以演一出琼瑶剧了;如果你们bad ending的话,就可以演一出韩剧了;如果你开很多后宫的话,她就可以扮冰雪聪明心思缜密的深宫妇人了;如果她开很多后宫的话,你就可以来一番屌丝逆袭什么的……”我自顾自说话,你却一改过往的嬉笑,一直不说话,说到最后我都不安起来,不敢再说下去。沉默几秒,电话那头传来你认真的声音——

 

“不管是演琼瑶剧还是韩剧,我都愿意;不管是做皇帝还是屌丝,我也都愿意。我都愿意啊,只要她还活着。”

 

是啊,只要那个女孩子不要在美丽的年纪死掉;是啊,只要那个女孩子一直活着,要你如何,你岂不都是乐意的。她于别人,不过活了16年;于你,却不知道要活到多少年呢。

就这样吧,就现在这样吧。你会时不时打电话给我,都已经毕业工作了还会抱怨我当年的五一之行耽误了你的学业,从而和清华大学失之交臂,和北京失之交臂;我会嘴里说着“自己能力不够,却埋怨别人”,但是心里想着“如果当年你真能来北京求学,我们又会是如何一番场景?”

 

就这样吧,就现在这样吧。我会时隔很久打开曾经的听歌目录,打电话给你诉说《这些年来》如何一字一句再次敲打到我的心坎里去,听着你在那边找茬“知道你就是那个念旧到让死人都不消停的人”,想象你开始搜索,下载,倾听。你一贯表面的调侃和一贯内里的认真我还是了解的。


就这样吧,天各一方,各自安好,就现在这样吧。

只是我想黄花机场于我必然是绝唱了,即便我一直记得那日的艳阳天,我又如何可以找来记忆中的那个人,再对我说:“我与姑娘前世有缘,今日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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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

本版编辑:阿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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