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吝啬 | 教你如何“吝啬地”买到法国兰斯喜剧院的《吝啬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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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睁着眼睛，但不等于每个人都在看世界，许多人几乎不用自己的眼睛看，他们只听别人说，他们看到的世界永远是别人说的样子。——周国平
搞戏剧创作的人，不少都有一个表演情结，想着在舞台上过一把戏瘾。作为「法国古典戏剧三杰」之一，莫里哀因为割舍不了舞台，他宁可放弃获选法兰西学院院士的机会。因为长期创作和带团演出，莫里哀得了严重的肺病，在表演喜剧《无病呻吟》时，他突然咳血身亡，倒在了舞台上。那是在法国巴黎剧院，1673年2月17日的晚上。
莫里哀，莫理哀
莫里哀之于法国，就如同莎士比亚之于英国。能把Molière这个名字翻译成”莫里哀“的学者，真是匠心独运啊！名字中带有一个“哀”字，却是法国古典喜剧的开创者，在欧洲戏剧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代表作有《无病呻吟》《伪君子》《吝啬鬼》等。
他的作品开古典主义喜剧之先河，风趣而粗犷的剧作风格，极大影响了喜剧乃至整个戏剧界的发展。Molière在法语中意为”长春藤“，这是作家在1644年为自己取的艺名，那一年，他22岁。这个年纪，像是一撮刚刚从泥土中探出脑袋的绿芽，头顶上的那束光，来源于戏剧。
出生在巴黎的莫里哀，家境殷实，但不想顺从父亲对自己从商的安排。于是，他选择出走，同十来个青年组织了“光耀剧团”，在巴黎演戏。谁料，演出失败，剧团负了债，他因此被拘押起来，等到父亲出面作保才获释。出狱后，他做了两件事，一件就是用改名字的方式来预示另一种形式上的重生。
随后，他带着”莫里哀“的名字，和“光耀剧团”，去了法国西南的一个小镇。这一消失，就是十三年。没有成文的资料透露出这十三年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这段空白也给后来的导演们带来了发挥的空间。2007年上映的电影《莫里哀情史》尝试去回答，那不为外人知道的十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2007年法国电影《莫里哀情史》
在这部影片中，导演用的是浪漫主义的手法：主人公莫里哀不仅获得了当地一位贵族的赏识，还爱上了这位贵族的太太。我们不知道真实的历史究竟如何，但影片中展现了主人公开阔的视野和精神冒险的勇气，这一点，确实和现实的莫里哀有重合的地方。
电影《莫里哀情史》剧照
在乡野小镇生活的12年，莫里哀也学习了当地的闹剧表演和”即兴喜剧“，动笔写下了戏剧处女作《冒失鬼》（1653年）。这次牛刀小试，打开了“光耀剧团”的知名度，已成为剧团团长的莫里哀，开始考虑回巴黎去。
1658年10月24日，他率领着伙伴们走进了鲁佛尔宫，在路易十四御前演出《冒失鬼》。他幸运地在法国君权逐步集中的时期，得到了路易十四皇帝的支持，从演员莫里哀变成了喜剧诗人莫里哀。
40岁那年，莫里哀步入了一段老夫少妻的婚姻，还由此创作了五幕诗体喜剧《太太学堂》，讲述一个老男人想娶一个年轻姑娘却不幸失败的故事。
走进剧场的观众都准备乐呵呵地看个喜剧放松一下，没想到的是，《太太学堂》讨论了很多深广的话题，包括宗教、教育、男女平等，观众第一次在喜剧中感到“被迫”思考的不适感。
“哀”莫大于心“喜”
莫里哀在喜剧创作中的叛逆因子渐渐显露。从《伪君子》（1664年）开始，莫里哀开始模糊喜剧和悲剧的界限，作品越来越有人们后来所说的令人笑中带泪、笑完不得不深思的双重意味。
剧中“伪君子”达尔丢夫的形象具有普遍意义，他在17世纪是一个教士，到20世纪则可以毫无障碍地转换为一个政客。从1680年法兰西喜剧院成立到1960年，《伪君子》上演了2654场，还不包括其他剧团的演出和外国的演出，在法国的戏剧作品中，它的演出占第一位。“
他借用伪君子达尔丢夫，讽刺着17世纪法国封建贵族和教会势力，揭露了伪善的邪恶性质。1664年，《伪君子》先演出了前三幕，次日即遭禁。5年后才在路易十四的支持下正式解禁。在等待《伪君子》解禁的过程中，为了满足剧团演新戏的需求，莫里哀创作了《唐璜》（1665）和《愤世嫉俗》（1666）。与《伪君子》齐名的，是他晚年的另一部作品《吝啬鬼》（1668）。
阿巴贡视钱如命，抠门起来，连他自己也不放过。他不仅对仆人及家人十分苛刻，甚至自己也常常饿着肚子上床，以至半夜饿得睡不着觉，便去马棚偷吃荞麦。为了金钱，他执意干涉儿女的婚姻，要儿子娶有钱的寡妇，要女儿嫁有钱的老爷。当他处心积虑掩埋在花园里的钱被人取走后，他呼天抢地，痛不欲生。这个守财奴实力演绎何为“越吝啬，越一无所有”。
自1680年以来，《吝啬鬼》已在法兰西喜剧院上演了两千多回。可以说是一个“祖爷爷级别”的作品。这个金钱和贪欲的故事，放在哪个时代，都不会过时。
《吝啬鬼》在现代
1980年，法国同名电影上映。饰演阿巴贡的是有“法国喜剧之王”之称的路易·德·菲耐斯 。
“法国喜剧之王”路易·德·菲耐斯，因主演《虎口脱险》而享誉国际，由他饰演的阿巴贡的形象以为是深入人心。
2015年，来自意大利的都灵国家剧院，将意大利古典喜剧与当代实验戏剧相融合，排演了《吝啬鬼》，受邀参加了2015年的乌镇戏剧节。
意大利都灵国家剧院的演出剧照
此外，还有以色列的哈比玛剧院版本。哈比玛剧院的演出却让这个原本单一的空间（客厅）变得空灵而活泼。几扇可移动的门，一条随卷随铺的地毯，让舞台空间随时具有无限的可能性。
以色列哈比玛剧院的演出剧照
法国的兰斯喜剧院也曾排演过一版独具法国特色的《吝啬鬼》。该剧目于2014年在兰斯喜剧院首演，随后的三年进行了巡演。通过部分剧照来看，这是一次老戏新编。导演带着阿巴贡一家穿越到了 21 世纪，抛弃了原来的巴洛克服饰，演员们竟然都穿着 T 恤牛仔裤出场了；
“现代高科技”是此次舞台改造的一大亮点：舞台布置成一个巨大而冰冷的仓储库房，大大小小的货箱组成了演出的道具，而运货的推车则成为换景的利器。阿巴贡用监视器不断监控着他埋钱的花园，媒婆用ipad来谈生意、拉皮条，调查官频频举起手机联络业务；还有马丁靴、牛仔裤、开叉短裙，拉杆箱、口红、鸡尾酒……《吝啬鬼》的舞台看起来毫无隔阂感，台上演绎的就是生活在身边的你我他的故事，好像在问每一观众，这是虚构故事还是真实故事？是过去还是当下？
法国兰斯喜剧院版本的演出剧照
出乎意料的是，这版演出中莫里哀创作的台词被全权保留，即使和台上的情境并不完全相符。演员嘴里说着17世纪的情节和如今听来颇有些陌生的名词，搞笑夸张的文本被表情严肃甚至愤怒的演员念出来，反而奇妙得带来一种间隔的效果，讽刺的意味愈发浓郁，意味深长，引人深思。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f0512wocwxb&width=500&height=375&auto=0今年，法国兰斯喜剧院也将把这部作品带来中国，一起去看看吧，这跟在课本里“看戏”的感觉一定不一样。
★ 演出信息 ★
《吝啬鬼》
北京 天桥艺术中心
2017年6月30日-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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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编辑：简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