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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夫人 | 一个人过惯了陆地生活 就没法再回到海上去了

2017-09-22 石鸣 北大清华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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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鱼离开海就得死,

  人却能适应——适应他们的新环境。”

——易卜生《海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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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5年6月5日,一艘轮船缓缓停进挪威首都奥斯陆(当时名为Kristiania)的码头。船上载着易卜生夫妇。离开挪威21年以来,这是易卜生第二次回国,上一次是11年前了。这一次,他变得比上一次更有名,也更加争议缠身。码头上迎接他的人也多多了,人们争相一睹作家的真人,报纸想访问他,各种社会活动组织都想邀请他出席讲话,接受这些请求似乎变成了他义不容辞的义务。


易卜生原本是受到好友、挪威作家比昂森(190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鼓励而回国的。二十年前,两人因为政见不合而分裂,现在终于又重修旧好,挪威国内的政治斗争也已经水落石出,暂时告一段落。可以说,易卜生是怀抱着某种理想回来的。然而,在挪威的所见所闻却让他大受打击,“空气中弥漫着戾气,周围的人满腹牢骚,思想庸俗,进行理性讨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而且他还悲伤地注意到,政争结束了,敌意却并未消失,反而日益增长……最终,他形成了这样一个印象——是他自己这么说的——挪威住的不是两百万人民,而是两百万猫和狗。”易卜生的首位传记作家Henrik Jaeger写道。


1885年10月1日,易卜生离开了挪威,决定再也不回来了。



这幅插画发表于1881年12月31日,半个多月以前,12月13日,易卜生的《群鬼》出版,引起了巨大争议,作家置身于前所未有的剧烈批评的漩涡之中。


易卜生当时很可能没有想到,仅仅6年之后,他就要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并且老死在这里。而在此之前,他还会遭遇另一次更大的打击。


1888年11月28日,他的新作《海上夫人》出版,首印一万册,比前两部作品《野鸭》(1884)和《罗斯莫庄》(1886)还要多两千册。他指望,自己的作品至少“在挪威之外还能获得完全的理解”。结果却事与愿违,人们普遍对《海上夫人》感到困惑不解,易卜生的反对者则趁此机会对作家本人大加抨击。易卜生又一次以他自己并不希望的方式位于舆论的中心。


首版《海上夫人》封面


挪威最大最有名的新闻周刊《Morgenbladet》上一篇匿名评论写道:“这部戏到处是谜题和毛病……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关于病态的故事,一个古怪的心理学案例……没有真正的戏剧性。”


后来(1920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挪威作家克努特·汉姆生(Knut Hamsun)将《海上夫人》的故事斥之为“精神失常”。

这幅绘于1887年的讽刺漫画展现了克努特·汉姆生如何对同时代的挪威作家同行们进行口诛笔伐,很显然,成为他的靶标的远不止易卜生一人。


一个历史学家断言,“这部戏证明了现代审美如何引导人走上了歧途……本来易卜生的名望差点儿就要高过比昂森了。”还有人高呼道,“归来吧,老莎士比亚,赐予我们健康的人性,驱逐这些胡说八道的异端。”

 

直到1982年,美国著名演员、制片人、1974年获奥斯卡奖的约翰·豪斯曼(John Houseman)在撰写回忆录时,提起1934年自己执导的百老汇版《海上夫人》,仍旧带着几分尴尬和抗拒——这部剧的上座率寥寥,算是他职业生涯之初的一次败笔。

一幅易卜生的漫画肖像


出于种种原因——剧情晦涩诡异、女主角的表演技术难度大、突如其来的结局令人难以信服等等——《海上夫人》在剧院里从来没有像《玩偶之家》《群鬼》或者《海达·高布乐》那样受欢迎,也没有充分引起学术界的兴趣。在易卜生晚年的最后五部作品中,《海上夫人》占据着一个奇特的位置。

 

有人认为,这部戏是《海达·高布乐》的前奏,为后来的《建筑大师》、《当我们死而复苏》这样的杰作做了铺垫(《海上夫人》里,房格尔的二女儿希尔达,后来又出现在《建筑大师》里),是前一部作品《罗斯莫庄》未完的一点尾声。


易卜生自己也说,他在这部剧里正在探索某些新的写法:“在许多方面这是一个新的方向,我全副身心地投入进去……”

“我生来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物,你却偏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易卜生《海上夫人》


《海上夫人》一剧其实有三条平行的故事线索。


主要情节是女主角艾鲡达和自己的医生丈夫、陌生人之间的三角关系。艾鲡达从小生活在海边,是灯塔管理员的女儿,与房格尔医生结婚后,随后者迁居到峡湾深处的小城。她深感自己与大海——她的童年记忆和自我身份认同的象征——之间的联系被割断了。


在房格尔医生家里,艾鲡达整天无所事事,房格尔前妻留下两个女儿已经快要成年,然而她心理上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她们的母亲,她也不相信房格尔的女儿们愿意把她当做母亲。她与医生婚后曾经育有一子,却在几个月大的时候夭折了。她一直没有真正融入到家庭生活之中,和自己丈夫之间的有效沟通似乎也不多。用一个现代术语来说,艾鲡达生活在疏离之中,她被隔绝在自己的生活之外了。 

剧中的故事开始时,艾鲡达持续这样的生活状态已经有四五年光景。为了排解她的忧郁和寂寞,房格尔医生将她的一个旧相识、阿恩霍姆先生邀请到家中。阿恩霍姆从前当过房格尔医生的大女儿博列得的家庭教师,爱慕过艾鲡达,还向她求过婚。艾鲡达当然拒绝了他,可是拒绝理由却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是因为房格尔医生,而是因为另有其人。

 

这个人是一个神秘的水手,多年以前,他与艾鲡达履行了某种订婚仪式后一去不返,音讯寥寥,不知生死。艾鲡达的婚后生活一直笼罩在这个陌生人的阴影之中,直到最后,她无法忍受,和丈夫彻底摊牌。没想到的是,此时陌生人也突然回来了,他找到艾鲡达,要她放弃陆地上的一切,跟着他去到她朝思暮想的大海上生活。

1977年12月,在挪威首都奥斯陆的国家剧院上演的一版《海上夫人》的剧照


另两条副线,一条是展现了阿恩霍姆如何说服博列得克服心理障碍、出于“自由意志”自愿选择与他结婚的过程,这部分情节和主线之间可以说形成了一种充满反讽的互文效果。


第三条线索则是艺术青年凌格斯川的故事,他沉浸在对自己的未来天真快乐的畅想之中,观众们则清楚,因为沉船事故染上的肺病,他命不久矣。

 

《海上夫人》可说是易卜生最具诗意和象征性的作品。 完成此剧时,易卜生60岁。从这部作品开始,他剧作的焦点不再是社会问题,而是转向了个体心理的层面——追问人生的意义、生命的含义、人类行动的价值。


“一个人一旦变成了陆地上的生物,

就再也回不去了。

找不到回到海洋的方向,

也不可能再重返海洋的生活了。”


如果你想看看百年前的易卜生今天在中国的演绎,不妨跟随北京当代话剧团,感受下他们的第一部作品——舞台剧《海上夫人》。


舞台剧《海上夫人》

2017.09.27—09.30 

北京天桥艺术中心  中剧场


原著:亨利克·易卜生

翻译/改编:张可

导演:王媛媛

视觉总监:谭韶远

领衔主演:陈数 饰 艾鲡达

主演:罗二羊 饰 凡戈尔

           胡健  饰 凌格斯特朗&陌生人

           王倬  饰 奥恩霍姆

           孙书悦 饰 勃莱黛

           郝姗姗 饰 希尔黛 


出品/制作:北京当代话剧团

联合出品:惊奇大地

出品人:靳东 韩江

联合出品人:关景棠



【主创简介】


导演 王媛媛

 

中国现当代舞蹈领军人物,香港演艺学院荣誉院士,在国际重要舞蹈比赛上赢得最多“最佳编舞奖”的中国编导。曾担任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编导,世界妇女大会总编导。2008年4月,她与国内顶尖创作团队共同创办了北京当代芭蕾舞团,任舞团团长兼艺术总监成功运营至今,为舞团原创13部作品,带领舞团在30多个国家50多个城市进行演出。代表作:与张艺谋导演合作芭蕾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冯小刚导演合作电影《夜宴》及舞团原创舞剧《金瓶梅》、《霾》、《野草》等。


主演——陈数 饰演 艾鲡达


著名表演艺术家,中国国家话剧院演员,白玉兰、华鼎奖双料视后。影视代表作有《暗算》、《倾城之恋》、《铁梨花》、《我爱男闺蜜》、《夫妻那些事》、《火星救援》、《择天记》等,多次获得“最佳女演员”、“最佳女主角”、“观众喜爱女演员”等奖项。陈数凭借自身的专业修为和艺术才情,精准且完美的演绎了每一个角色,创下了专业领域中极具引领性的成绩和高度,是涉足类型剧最广、诠释角色最为丰富的女演员。


出品人——靳东

中国内地著名演员,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音乐剧本科班。2005年,出演电影《秋雨》,凭借其中“何鸣”一角获得第十一届中国电影华表奖优秀新人奖提名,电影《秋雨》获得雅尔塔国际电影节金奖。2015年,凭借《伪装者》中“明楼”一角屡获“最具实力男演员”奖项。代表作品:电视剧《欢乐颂》、《琅琊榜》、《外科风云》、《伪装者》等,话剧《日出》、《惊天雷》等。


文 / 石鸣

文章转载自“台下十分钟”,有节选


海 上 夫 人

THE LADY FROM THE SEA

北京站·天桥艺术中心



  原著:亨利克·易卜生

  翻译/改编:张可

导演:王媛媛

视觉总监:谭韶远

领衔主演:陈数 饰 艾鲡达

主演:

罗二羊 饰 凡戈尔

胡健 饰 凌格斯特朗/陌生人

王倬 饰 奥恩霍姆

孙书悦 饰 勃莱黛

郝姗姗 饰 希尔黛

出品/制作:北京当代话剧团

联合出品:惊奇大地

出品人:靳东 韩江

联合出品人:关景棠


2017.09.27—09.30 

北京·天桥艺术中心  中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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