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爱城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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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城如一
“如果你觉得亏欠了我什么，那就像爱这座城市一样爱我吧！”
——引言
画面由玉溪市全景、抚仙湖、阳宗海、通海秀山、华宁象鼻山温泉、聂耳公园等自然风光，最终切换并定格在玉溪市第一中学。学校中，一间寻常的教室里，一名着装朴素、气质非凡的高一女教师正在与她的学生们进行着欢乐的吟唱和真情的对话：“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我爱这片土地》艾青
玉溪市位于云南省中部，和其他城市一样，玉溪也有着潋滟多姿的湖光山色，然而玉溪城市的魅力远不止这些外在的迷人雕饰，更在于流淌在平凡世界里的真情故事。夏姜，29岁，昆明人，是玉溪市第一中学的一名高一语文教师，两年前于某师范大学中文系研究生毕业，便一直在玉溪一中任教。其父母均任政界要职，一直想方设法想将其调回省教育厅工作，但不曾料想倔强的夏姜似乎是着了魔一样的爱上了这座透着灵气的城市。对于夏姜而言，执拗并不那么心甘情愿，因为亲情断然是无法阻隔的，父母终归会理解她，然而令她不安的是另外一个人。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
夏姜：“好的，同学们，今天就上到这里，明天见。”
全体同学起立：“老师再见。”
刚收拾完上课资料，突然有一名同学在班级里大喊：“夏老师，您的男朋友来找您了。”
夏姜急忙向外看，一脸迷茫，哪有人呀？心想：“为什么自己看不到，学生却能看到？”看到夏姜眼神中的怀疑和警觉，学生们哄堂大笑，“夏老师，今天可是愚人节。”
这帮孩子，夏姜心里想着：“就说嘛，平时他们之间关系虽然很民主，但是学生还是很少跟自己开这种玩笑的。”算了，过节嘛，原谅他们了。夏姜冲着同学们笑了笑，带着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
夏姜习惯性的走出教室，刚才课堂上的音容笑貌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时的她心事重重的走在校园里，她心里有个疑惑，她要去找主任问个清楚。
“咚咚咚……”
主任：“请进”
夏姜缓慢的打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真是凑巧，校长也在。
主任：“夏姜？有事吗？”主任淡淡的问道。
夏姜：“校长好，主任，我有事想问您，我究竟哪里得罪您了，或者您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请您直接告诉我好吗？我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您老是在学生面前让我不堪呢？”
主任无辜的看着校长，心里自然知道夏姜指的是什么？最近几次，他总是在学生面前无厘头的批评夏姜。没办法，他只能这么做，要把夏姜赶走又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他还能怎么办呢？不过他心想：“还好有校长在”。
主任：“刘校，既然您也在，那这事儿还是您来解释吧。”
校长：“夏姜，你真的不能离开玉溪吗？你还是回到昆明去吧。你爸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他很希望你能回去工作。”校长解释道，心里想起了前几天夏姜爸爸给他打电话的场景。
（校长回忆）夏姜爸：“老刘呀，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说她这非要留在你们那里，劝她也不听，这事儿只能你帮我了啊。”
校长：“哎呀，要帮你不难，那我恐怕要得罪您的千金了啊。”
夏姜爸：“年轻人，喜欢感情用事，你这是在帮她选择正确的路。就拜托你了。”夏姜爸义正言辞的说。
夏姜爸爸和校长是年轻时的战友，也是多年的老朋友，现在夏姜爸在省城担任要职，这二人的关系自是更加的要好，老夏的“指示”校长当然是不能懈怠。而且校长也可以理解做父亲的心情，所以才出此下策，想着迫使夏姜离开，让她回到昆明去，也算是帮老朋友一个忙吧。
夏姜听着校长的描述，恍然大悟。“所以校长您就让主任刁难我，目的就是赶我离开这里是吗？”夏姜像是在质问校长，但温柔的语气极其的平和，谁也听不出这里面有责备的意思。当然，夏姜不会那么不懂事去责备校长，她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看到校长无奈的点了点头，夏姜稳重的声音再次响起：“即便你们赶我离开了这所学校，我还可以再去别的学校，我不会离开这座城市的。”当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夏姜深情的看着窗外的远方，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这座城市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会让她如此坚决的留下。
校长听完也有些震惊，随即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这时候，他觉得自己不再是校长，而只是一位长者，慢慢的走到夏姜的身边，拍着夏姜的肩膀，温柔地说道：“那就跟你爸爸好好谈谈吧，我也好交差了。”
夏姜面露微笑以表谢意，然后微微点头道：“那我先走了。”
走出主任办公室，夏姜终于弄明白事情的原因，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原来是老爸，夏姜知道，父亲总会理解她的，而且昆明到玉溪交通极其便利，她其实并没有距离父亲很远，她并不怎么担心爸妈的唠叨。但是那个跟她相恋了五年的男友艾城怎么办，他是昆明军校的教官有着稳定的工作，难道要他离开军校跟她一起留在玉溪吗？这样的要求，夏姜无论如何都是难以启齿的。然而眼看着艾城就要结束一年多的省外集训归来了，该怎样来面对他呢？这一直都是夏姜心头难以抹掉的忧愁。
夏姜百无聊赖的走在校园里，坐在操场的椅子上，又是同样的神情望着周围，真不知道她和这座城市有着怎样的故事？此时她并不知晓，在夕阳的映衬下，她忘我凝神的姿态有多么的美、多么的动人，她更不知晓那个令她牵肠挂肚的男人正在从她身后走来。
似乎是被惊觉了，夏姜习惯性的回了头，看到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男人，她既惊又喜，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今天确实是愚人节，但她并未被完全愚弄！
夏姜：“额……你……你不是还有两个月才能回来的吗？”夏姜满脸的惊讶，却又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艾城：“怎么？我提前回来不高兴呀！”男人带着坏笑的语气说道，但是脸上的神情倒是成熟稳重的很。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坚实的身躯是军人的表征，五官虽然不是那么精致，但是看起来却很是顺眼。一眼便知，夏姜找了一个可靠而温暖的男人。
夏姜：“不，不是。”她是过于惊喜了，竟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再凌乱的神情也能看得出夏姜身上难得的大气之美，他们二人，爱的很深，彼此心灵相通。他们之间有着说不出的默契，就算几个月不见也好像从未分开过一样，所以他们之间无需太多解释的话语，便能理解对方。这不，说着说着，艾城就主动张开了自己坚实的臂膀，将夏姜揽到自己温暖的怀抱。想想自己，已经将近半年没有见怀中这个可爱的小人儿了，太想念了。艾城将她楼得更紧了，贪婪的享受着久违的幸福。
此时，夏姜也有着相似的感觉，但是在她简单的内心里还有着未解的难题。所以定了定神，眉头便有些紧锁了起来。
艾城：“我知道你很喜欢这里。那些曾经感动过你的陌生人，那些事，我都记着。什么房东给你烧水、送饭啦，公交车上有人主动为你投币啦，下雨天学生家长给你送伞啦……”艾城慢条斯理的一件一件的娓娓道来。紧接着又是一句：“但是，我怎么办嘛？”
这一句话可谓是击中了夏姜的软肋，直穿她的心房。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露出艰难的表情，眉头紧锁。可是她怎么办？难道她真的必须要做出选择了吗？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病，这也是每次面对艾城时，她最担心的事情。她很害怕谈论起这件事情，她甚至想逃避这种冲突的瞬间，但是她很清楚，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该来的总会到来，她总是要面对的。这也是夏姜身上难得的品质，她没有大家闺秀身上的娇气，却反而极其的成熟和稳重。据她自己描述，这都是玉溪这座城市带给她的。
就在这时，艾城极其不舍的将她从怀里移开，深情地望着夏姜，“如果让你在我和玉溪这个城市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你会选择哪个？早晚都是要选择的，不是吗？”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夏姜内心想到这句话的那一刻，艾城便把它说了出来，难道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吗？
夏姜不知所措的眼神透露出一丝羞愧，甚至都不敢直视正在深情望着她并等着她答复的艾城。
此时，艾城看出了心上人眼中的慌张，像是预测到什么一样，嘴角微微上扬，忙说：“不急，我又没说要你现在答复我。”
夏姜：“这个城市给我带来的不只是你说的那些。那些小事和细节让我改变了很多，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是这座城市温暖了我的心，第一次生命是父母给的，但是第二次生命是这个城市拯救的。”
夏姜说的并没有什么底气，但却是满含真情，眼中充满了红润。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是心疼还是被她的纯真感动了，伸出自己的大手，捏了一下夏姜消瘦而鲜嫩的脸蛋儿，微微一笑，将她继续揽入到自己的怀里。
夏姜再也忍不住了，愧疚、感动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哭着说：“对不起……”微弱的声音好像是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一样。艾城拍了拍她，却只是抱着她，并不言语，但是眼神中却透露出欣赏和爱怜。不知他是否做了什么决定，不然怎会如此淡定？
（一个月后）
在教师办公室，正在忙着批改作业的夏姜接到主任的电话，“夏姜啊，你来会议室一趟，正在面试报考教师，缺服务人员，你过来顶替一下。”夏姜平时不是很喜欢接触陌生人，想着应该怎么推辞呢？“那个，主任，我们不是有专门的秘书吗？”“哎呀，这不是不够用的吗？你就过来一下吧，我都看好了，你这个点儿也没课，快过来吧，啊，就这样。”看吧，主任就是这样的爽快，其实这样的安排是有“阴谋”的。
电话挂掉了，夏姜无奈的只能接旨了，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就向会议室走去了。
推门进了会议室，大家都正在整理参加复试人员的资料，夏姜也就赶快过来帮忙了。
他们在急忙着布置，小声的议论着……
主任：“好了，小姜呀，一会儿等面试开始的时候，你就主要做些记录吧。”
夏姜：“嗯，好的，我知道了。”夏姜满不在乎的说，且不知即将发生的一切，足以令她感动终生。
第一个面试者进来了，看到他的资料和眼前的这个人，夏姜惊呆了，竟然…是…艾城。
她无言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会毫无征兆的来到这里，还应聘体育教师？
像是都已经知晓了内情一样，大家都相视而笑，但是毕竟这是正规的面试，大家都没说什么。
主任：“你的资料我们都已经大体了解了，但是为什么要选择当中学老师呢？在昆明军校当教官不是更好吗？”
艾城：“我在哪里当老师都一样，关键是要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我的爱人在这里，所以我就随她来了。她说她离不开这里，我想确认一下，这里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迷人。”艾城说得很轻松，但语气却很坚定。大家谁都能听得出来这里面的故事。
校长：“呵呵，年轻人，为爱留下，也是值得赞扬的。但是你真的决定了吗？”
艾城再次用平和而坚定的语气答道：“是的，校长。这是我的决定，一个以军人的身份和男人的胸怀做出的决定。”
他们还在继续的聊着，而坐在一边的夏姜早已呆若木鸡，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群，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她感动地低下了头，用自己的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她觉得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就要迎刃而解了。她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眼睛变得更加清澈了，缓慢的抬起头来，发现艾城正向自己这边看来，他的脸上带着信任和温暖的笑容。
……
面试结束了，夏姜快速的整理完资料就跟会议室的人告别了。她想马上去见艾城，她觉得刚才的一切都太不真实，她害怕那是幻觉，所以要去找艾城证实这一切。
夏姜匆匆的走下了楼，艾城就在楼下等她，等待她的还有他一贯的微笑。看到他在那里等待之后，夏姜的脚步不知为何反而放慢了许多，是害怕面对吗？害怕刚才的一切会是一触即破的泡沫？
还是艾城主动地迎了上来，牵上她的手，说：“走，我们去湖边吧，你都没带我看过这里的美景。”说罢，两人便来到了抚仙湖边，醉人的美景，恩爱的情侣，这样的画面最是和谐！
他们来到湖边的亭子里相拥而坐，夏姜抬头看着艾城，柔和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以后可能会后悔的。”
艾城眼中闪过一丝诡笑：“那我要是后悔了，你就跟我一起回昆明好吗？”
夏姜自然是看出了他的玩笑，他还在逗她开心。可是她心头却在紧张。
夏姜吞吞吐吐地说：“我…我那个…”
艾城：“嘿嘿，你觉得亏欠我，对不住我？”试探性的语气，眼神却盯着夏姜不放。夏姜看着艾城，那种坦诚表露无遗，艾城说对了，她就是觉得内心很愧疚。
夏姜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因为我的执拗，还拉上你，跟我一起生活在这个城市，我不敢确保你会不会像我一样爱上这里，所以，我心里不仅有愧疚还有些担心和害怕。”夏姜说着说着神情就变得失落起来。
艾城：“相信我吧，相信我们的感情，就不用担心什么。至于愧疚，嘿嘿，如果你觉得亏欠了我什么，那就……”艾城故意这样欲言又止。
夏姜紧接着问道：“那就怎样？”
艾城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眼睛望向远方，淡淡的说道：“那就像爱这座城市一样爱我吧。”
两人的身心靠的更近了，在这样优美的画面里好像要直到天荒地老……
作者简介
柴净，北京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
本版编辑：阿姬哈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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