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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贸圣佳25周年精品回顾:王世襄旧藏11-12世纪释迦牟尼佛成道像赏析

11-12 世纪 珍稀双色铜合铸释迦牟尼佛成道像

中贸圣佳2015 秋季拍卖会

成交价RMB:29,900,000

著录:王世襄(著)《俪松居长物志·自珍集》,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2007年3月,第67页,图3.27。

来源:王世襄旧藏。

“此佛天庭甚高,容貌古拙。肉身及衣裙等处,分别用黄铜和紫铜制成。坐垫正中雕兽面、左右叶片卷迭,花纹繁缛。座底中男女供养人,左右分列大象、狮子,雕刻精细而生动。美国洛克斐勒三世(Asia Art from the Collection of Mr. and Mrs. John D. Rockefeller 3rd)藏品,与此像十分相似,可以肯定为同一地区及时代作品,但不及此像精美。图集编者谢门李(Sherman E. Lee)定为十一世纪缅甸造,惜未能提出令人信服的证据。亚洲佛像权威帕尔博士(Dr. Palpratapaditya)认为类此造像产地尚无定论。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编印的新田集藏《金铜造像特展图录》第三章中,葛婉章女士认为此类造像深具克什米尔风格,乃为十一世纪后期藏西古格王朝所造。古格王朝曾遣僧众赴克什米尔求法,并请回喀籍造像工匠多人,故受其影响。《文物》2000年3期封面刊出古格王国遗址阿里皮央石窟杜康大殿出土铜佛像一尊,其黄色铜质与高浮雕人物、动物台座等,均与此像有密切关系,亦可作为此像乃古格所遗之佐证。

—— 王世襄《自珍集》著录描述

王世襄先生治学严谨,在世时多方请教,结合了国内外许多专家学者意见后将此像初定为古格王朝。近几年国际上对西藏及其周边区域的研究渐趋细化,越来越深入。结合实物类比资料,定为帕拉蒲甘风格更为确切;目前尚无决对定论,有待同好们作更多深入研究……

《法华经》有云:

“如来能种种分别,巧说诸法,言辞柔软,悦可众心。取要言之,无量无边未曾有法,佛悉成就。”又言:“佛所成就第一稀有难解之法,唯佛与佛、乃能究尽诸法实相。所谓诸法、如是相,如是性,如是体,如是力,如是作,如是因,如是缘,如是果,如是报,如是本末究竟……”

此尊王世襄先生旧藏造像,表现的正是释迦牟尼佛在菩提伽耶的菩提树下证悟得道时的形象。佛祖全跏趺端坐于半圆形须弥台座之上,坐垫细密錾刻卷草纹,正面雕刻兽面(Kirtimiukha),为印度习俗,意译为“荣耀之面”; 左手在脐间结禅定印,修长右手结触地降魔印,手指轻触台座,力道均衡;肉髻平缓,宝珠顶严;额际宽广,下颌低收;弯眉圆目,眼露微笑,双眼俯视,表情内省;颈部短粗,是此一时期菩提伽耶风格短颈佛显著特色,此种风格显然是受到来自帕拉王朝东部的缅甸蒲甘王朝的影响;胸肌挺括,身着贴体僧衣,刻画方式为萨尔那特式,仅在左肩和双踝部刻画衣纹表示出袈裟的存在;右手指甲镶嵌红铜,在禅定印的左手、跏趺坐的双足面上都镶嵌白银并錾刻法轮图案,为佛生三十二相之相好特质,卡垫之上亦镶嵌、錾刻银质金刚杵,象征释尊成道时玉树临风,巍然不动;底板保留完整。

局部图

须弥座自下而上呈几何收缩,凸显整尊造像的正面三角形状以及释尊的健魄体态,营造动感的同时凸显稳固,为造像增添更多威严大气!须弥座分三层,中间层用高浮雕方法突出刻画六个人物、动物:台座正中左边手托宝瓶的是释尊证道时召唤并为之作证的地母,右为干扰释迦修行的摩罗,其身左侧立置的弓箭也表明了他的身份,二者形态一欢喜一忧郁,形象憨态可掬;左右回廊两侧各有象、狮一头,大象的鼻子挥舞甩动,狮子分别左右回头张望所有形象刻画可爱生动,拙趣横生,为威严庄重的整尊造像点缀无穷乐趣和世间的祥和气息。上层连珠刻画紧致细密,下层连珠圆浑饱满,为帕拉时期造像显著特点。底足前部錾刻梵文图样,未能详考其意,待有缘人解读。

局部图

最为珍贵难得的是该件作品为合金黄铜与红铜合铸而成,用合金铜的黄色作为裸露在外的肢体的塑造介质;而用红铜塑造身被的红色袈裟,二者融合的天衣无缝,相得益彰。无论从工艺难度还是美学设计的角度都堪称绝世佳品。此种形制的造像非常少见罕有。

▲(图1)洛克菲勒家族收藏(图2)萨迦寺收藏

美国洛克菲勒家族曾藏有一件类似藏品(图1),同样是双色铜合铸,但神态工艺比此尊略逊一筹;在西藏萨迦寺中目前也供有一件几乎同样形制和做工的双色铜释迦牟尼造像(图2);

▲(图3)布达拉宫收藏(图4)国家博物馆收藏

布达拉宫和国家博物馆亦各有一件与此尊类似(图3)(图4);另外我们在故宫博物院,国家博物馆的馆藏,著名学者海伦.米勒出版的《西藏佛教艺术》中也会发现与此尊造像形制、工艺非常相近的作品,他们的突出特点是额头非常突出,脖颈短粗,与传统帕拉对形体的刻画描述似有不同,但这种双色铜铸造工艺及金属镶嵌工艺的精湛表现,铜质的细腻润泽又毫无疑问的让他们与帕拉联系在一起。

▲(图5)美国克利夫兰博物馆藏

溯本求源,这种短颈佛是11-12世纪帕拉王朝与蒲甘王朝艺术碰撞,文化融合的结晶。地处东北印度的帕拉王朝与缅甸北部的浦甘王朝(849-1287)关系一直非常良好。与大部分东南亚国家不同,蒲甘王朝信奉大乘佛教,据说,有一位帕拉国王还将一公主嫁给浦甘王子,共结秦晋之好,在历史上两国一直相交甚密,在佛教艺术的交流上也非常密切。所以这种具有蒲甘缅甸审美元素的帕拉造像在11世纪的东北印度广为流传。美国克利夫兰博物馆藏的一件珍贵11世纪黄蜡石佛传故事石雕就说明了这种独特风格造像在东北印度上层社会的深远影响。(图5)

▲(图6)大昭寺供奉释迦牟尼佛

在12世纪末穆斯林军队入侵北印度之前,帕拉王朝境内著名的佛教圣地菩提伽耶的菩提大塔中的主尊佛像被转移并秘密保护起来。而当时缅甸的佛教依然兴盛,国王派人到印度朝圣时见到当时佛教的圣地一片凋敝,遂发心出资修复,并将大菩提塔正面的释迦牟尼主尊佛按照缅甸佛教造像的风格和样式重新制作成砖雕样式,其特点是:面相类似于童子像,头大,前额宽阔,脖子短粗,着红色袈裟,施触地印。从此菩提大塔中东北印度传统样式的佛像就被缅甸蒲甘样式的佛像所代替,直到19世纪末原有风格的大佛才重新安奉回原位。由于菩提大塔的示范效应,这种风格也广被临摹并经由当时的藏西阿里地区传播到西藏的广大区域,并被作为一种隆重高贵的血统传承下来。这种大头短颈佛也作为最重要的佛像出现在布达拉宫及大昭寺等的大殿中加以供奉。(图6)

每次凝望这尊罕有的精彩造像,释尊的智慧都仿佛凌空而至,教人向善,予人关怀,世间烦恼种种,如恒河之沙,抓住了,它有分量,放开手,它飘无影踪。

《诗经》有云:

终南何有?有条有梅。君子至止,锦衣狐裘。颜如渥丹,其君也哉!

终南何有?有纪有堂。君子至止,黻衣绣裳。佩玉将将,寿考不亡。

我佛慈悲,其形象也恐有千千万种,但无论是寂静亦或愤怒,我们都能透过与他们的对话遥望见两千年前那位矍铄神颐的智者,步伐稳健的行走在恒河岸边,他的身后,是渐行渐多的信众和对生命永恒真理,生活安详真谛的无尽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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