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 | 当垆的胡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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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是保存记忆的殿堂，书是承载知识的宝库；
书中自有大千世界，博物馆也藏着冷暖人生。
武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①
唐代长安酒家中有胡姬侍客，这是反映当时市井社会风俗不可或缺的一面。路边酒肆里，浓妆艳抹的胡姬往夜光杯里倒着葡萄酒，以她们与“平康三曲”歌妓不同的风情，令千金公子、少年游侠神魂颠倒，这其中，惹得少年们“遗却珊瑚鞭”“章台折杨柳” ②的胡姬，也一定为数不少。
酒楼的胡姬，自然容貌秀丽的居多。李白诗曰：
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
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
——《前有一樽酒行》二首之一
另一首诗写道：
春风东来忽相过，金樽渌酒生微波。
落花纷纷稍觉多，美人醉欲朱颜酡。
酒醉后朱颜转酡（tuó）的胡姬绰约风姿，由这两首乐府便足以相见。说“当垆笑春风”，红唇启绽，那娇媚的笑靥（yè）也一定令人醉倒。
然而，这些胡姬都是在哪里出生的呢？按唐代“胡”的用例，既可以用来称呼像突厥、回纥（hé）、奚、契丹这样的北狄，也可用来称呼东突厥斯坦各部族及粟特、波斯大食的西域人，把印度人叫作“胡”的也有不少。蒙古、土耳其、伊朗乃至于闪族人等，都是胡人，单一个“胡”字，并不能将他们区别开来。
女为胡妇学胡妆，伎进胡音务胡乐，
胡音胡骑与胡妆，五十年来竞纷泊。
唐代，是一个充满异国情调的时代。开元、天宝以后，这一趋向尤为显著。长安就是滔滔胡风、胡俗的一个中心。《旧唐书·舆服志》记载，开元、天宝以来，胡服、胡帽、胡屐、胡食、胡乐流行，说“太常乐尚胡曲，贵人御馔、尽供胡食，士女皆竟衣胡服”。又说“开元初，从驾宫人骑马者，皆著胡帽，靓（jìng）妆露面，无复障蔽。 49 30623 49 15231 0 0 2551 0 0:00:12 0:00:05 0:00:07 2904庶之家，又相仿效”，更说妇人自开元以来，着线鞋、胡履。姚汝能在《安禄山事迹》中说：“天宝初，贵游士庶好衣胡服，为豹皮帽，妇人则簪步摇，钗衣之制度，衿袖窄小。识者窃怪之，知其戎（兆）矣。”这一风气的流行不一定只限于京城，但由上述记载来看，其中心在辇毂（gǔ）之下，则是无疑。
（本文节选自《长安之春》）
1. “金市”，是按五行分配给东西二市之西市起的雅名。以”金市“代西市，是诗人为与”银鞍“相对而用的技巧。
2. 崔国辅《长乐少年行》中有“遗却珊瑚鞭，白马骄不行。章台折杨柳，春日路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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