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号茶室】对话黑石苏世民：新十年，每个人都应该赚一次趋势的钱

 来源 | 笔记侠（ID：Notesman）

 整理者 | 君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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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来源：2020年11月20日，中信出版集团举办的2020“年度观念”剧场演讲。

分享嘉宾：苏世民（史蒂芬·施瓦茨曼），美国黑石集团董事长，全球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苏世民：我的经验与教训》作者。韩秀云，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教授，著名经济学家，中央电视台财经评论员，《中国新经济》作者。

注：笔记侠作为合作方，经讲者和主办方审阅授权发布。转载请联系笔记侠授权。

宏观趋势

笔记君邀您阅读前，先思考：

• 2021年，全球经济发展趋势是什么？

• 未来十年，哪些领域和产业值得投资？
  

• 对于年轻人的职业选择和人生理想，苏世民又有什么建议？

一、新冠疫情与全球经济

1.新冠疫情的影响

苏世民（美国黑石集团董事长）：新冠疫情对美国以及欧洲的影响十分严峻，从统计数据中我们可以看到确诊和死亡病例数量庞大，这样的情况对经济体的影响非常巨大。

然而，我们也听到了一些超乎预期、令人激动的消息。辉瑞和杨森研制出了两款新冠疫苗，且实验数据结果显示：疫苗的有效性可以达到95%。这就意味着疫苗将来可能可以帮助我们预防甚至是“击退”新冠病毒。

在我看来，当我们有了这些疫苗，剩下的工作就是与疫情传播进行赛跑，尤其是西方国家。

所以，理论上讲，如果能够全民接种新冠疫苗的话，那基本上就不会有人再感染新冠病毒，这对经济发展来讲是极大的利好消息，我想在2021年会看到全球经济的全面复苏。

2.世界经济形势

韩秀云（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教授）：短期来看经济形势不确定性依然很大，但长期来看是乐观的。我们可以从三方面来看。

第一，如苏世民先生所说，目前疫情的确相对严重了。我研究了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1918年3月份爆发后，到了10月份特别严重，所以我特别担心第二波疫情会更严重。

现在来看，秋冬以后疫情真的严重了，尤其是欧洲、美洲。过去，欧洲五个月确诊病例近500万人，但最近的6个星期确诊人数约为1000万人，美国今天是1150万，这意味着每1分钟有一个人去世。

但是，现在有两个好消息，第一是疫苗有可能研发成功了，之前我们预期疫苗的成功率是50%，现在已达到90%，中国也在加紧研制疫苗。从数据上来看，疫情的确很严重，但疫苗为我们带来了希望。如果接下来每个人都能接种疫苗，对经济来说是长期利好。

第二是政策上的改变，英美和欧洲央行都准备释放流动性，长远来看对刺激经济复苏是有利的。

苏世民（美国黑石集团董事长）：我同意韩教授对于疫苗面世以及后续接种的看法。相较于其他国家，中国在疫情的防控方面，取得了非凡的成就。

我们预期2020年中国会是全球唯一正增长的经济体，年增长率会达到3%，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同时，中国的经济会持续复苏，中国人也会接种疫苗，因此我们相信在2021年中国的经济会更上一层楼。

3.中国经济回暖

韩秀云（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教授）：短期来看中国经济确实回暖了。中国率先从低谷中走出来了。比如疫情之后的这次“双十一”购物节异常火爆；今年国庆节长假，我们有5亿人出行。

从长期来看，经济的三架马车消费、进出口、投资中的消费正在回暖；疫苗的出现可能会促进世界经济的回升，自然会带动进出口；信心恢复之后，企业投资也会逐渐增加。

从经济增长率来看，过去9%的高速增长不复存在，未来我们会回到5%-6%的增长率，因为我们的GDP基数大了很多，原来是20万亿，现在是100万亿。这种情况下中长期来看，经济放缓是必然的，但这并不影响中国经济的增长。

4.中小企业的发展战略

韩秀云（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教授）：这次疫情当中受影响特别大的就是中小企业，很多中小企业在疫情中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但今天，我要提出一个新的观点：“新的十年来临，抓住机遇很重要！”

所有的企业家都要想一下，原来的行业如果不行的话，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能不能选对一条好赛道，这种情况下应该抓住新十年的机遇，找准赛道，抓住疫情之后中国经济复苏的时机重新出发。

当下，政府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予中小企业资金上的支持，营造公平竞争的环境。比如，中小企业是不是也能拿到央企能拿到的贷款？因为现在中小企业的贡献已经占到GDP的60%，不容小觑。

5.政府与中小企业共克时艰

苏世民（美国黑石集团董事长）：在疫情刚刚爆发的时候，我们提出了一些非常有效的项目来帮助中小企业。比如，如果企业的雇员人数不变，中小企业就不需要偿还政府贷款，我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保住企业员工的“饭碗”，与此同时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保留未来经济增长的希望。

此外，我们的银行体系非常健全，企业可以通过健全的银行体系进行信贷，如果一些公司遇到一些临时的问题，它们可以向银行借款。

疫情来临，餐饮行业首当其冲，封锁期间它们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人们不再选择出门吃饭了，这就导致很多餐馆倒闭了。但我相信在政府放松管制之后，人们愿意上街购物、吃饭了，餐饮企业也会恢复。目前，美国的餐馆都没有关闭，也不像中国能够送外卖，但是顾客可以到店里取餐。

再讲一下美国企业如何获得资金的问题。一般情况下，美国企业所有者会从亲朋好友那获得“贷款”，中国应该也有类似的情况。

当然，也有公司会进行借贷。目前来看，美国的大中型公司经营状况良好。在过去的半年，美国的失业率降低了一半，之前是14%，现在是7%，所以我认为美国经济复苏得非常好。

二、危机与应对之道

苏世民（美国黑石集团董事长）：新冠危机是前所未有的危机，至少在100年间没有类似的先例。全球政府自发地让经济停摆这样的事情在人类史上都是极其罕见的。

为了应对这次新冠危机，人类采取了前所未有的措施，所有大国的政府的抗疫表现都不错，至少在提供经济救助计划，失业补助金以及央行操作等方面都表现得非常好。

各国央行提供了资金的流动性，这让证券市场得以正常运行。和之前几次危机相比，这一次各国政府表现非常好，没有造成严重的全球经济衰退。

比如，疫情的第一个月，基本上所有的证券都大幅下跌，黑石也出现了短期的亏损，但是这些问题在一两个月后就逐渐恢复了，因为政府出手稳定了市场。

现在，黑石集团成绩斐然，我们自己也感到非常惊喜。现在我们可以进行大量融资，业务涉及各个领域，但是某些领域可能情况糟糕一些，比如主题公园，能源方面等。但是我相信这些问题都是暂时的，它不会造成长期的结构性影响。

总的来说，在2020年黑石表现得非常好，在过去的几周黑石的股票上升了15%在这样艰难的岁月中，我们能够取得这样的表现真的很不错。

三、新经济周期

1.中国经济走出谷底

韩秀云（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教授）：简单来讲，经济有上升，就有下降。1929年美国经济大危机之后，我们发现经济衰退竟然会这么严重。

那中国经济现在是不是见底了？事实上不是见底了，而是从谷底逐渐走出来了。

第一季度GDP增长率是-6.8%，改革开放以来似乎没有负增长，一瞬间我们大家都没底了。但是，第三季度就是4.9%了，由负转正，中国是全世界唯一的由负转正的经济体！第四季度，在“双十一”购物节的推动下，可能有2%的增长。

因此，我的一个观点就是新的周期就要来了。

2021年还有一个月就要到来，新的十年我们有什么机遇，经济增长向下的情况下，企业家可能会赚不到钱。经济向上的时候就看我们能否抓住机遇。我认为我们要看两个指标：增长率和通货膨胀率。

比如，从谷底爬出来之后，今年有2%的增长，明年陆续向上，企业家能否跟上？

同时，我们还需要看一下通货膨胀率。如果通胀率较低，则可以加大投资；如果通胀率很高，那么我们就要考虑是否是风险来临了。

因此，新十年下的新周期、新机遇，每一个人应该赚趋势的钱。

2.黑石是如何成功穿越周期，实现增长的？

苏世民（美国黑石集团董事长）：三年前黑石集团作出了重大变革，我们对资产配置、投资配置进行了重大调整，于高增长领域加大了投资，这些调整不仅针对美国经济，还有其他国家的经济。

我们非常强调技术，尤其关注生命科学，比如医学、生物学等，我们非常关注这些领域的高科技成果，事实证明这一举措是非常明智的。我们可以看到在疫情期间，有些企业不仅表现得越来越好，甚至赚得盆满钵满。

举个例子，之前黑石决定投资仓储，因为我们看到了线上零售和电商平台的增长，仓储也被证明是所有地产项目里面增长最快的，反而共享办公室的项目增长没有那么好。私募方面也是一样，收益的增长在于我们选择了一些好的赛道。

3.大健康和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趋势

韩秀云（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教授）：疫情之后，健康重要，活着更重要，我们会更加在意健康的吃穿住行。现在，年轻人都戴着运动手环，未来，大健康产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尤其中国拥有14亿人口，大健康产业会有极大的发展空间。

以前，我没有看到香港街头有很多与健康、有机的相关的食品商铺。但近年，我去香港发现街头有很多有机食品，这意味着现在的人追求返璞归真，追求自然。

第二是人工智能产业。机器可以模仿我们的手臂和大腿运动。50年前我们就在问，人工智能怎么模仿我们的大脑？

今天，我们看到了可喜的变化。现在的人工智能已经能达到4、5岁孩子的水平，继续发展，前景无限。学术界提出了一个“5秒原则”——如果需要做出决策需要的时间在5秒钟以内，就这份工作不需要人来做了，机器人完全能替代。

因为简单重复的劳动，机器比我们快得多。我们每个人都要思考一下，我们离人工智能时代不远了，我们目前这份工作还需要自己吗？如果不需要，那我们是否有选择新的行业的能力。

3.中国的投资机遇

苏世民（美国黑石集团董事长）：我还想就刚刚韩教授谈到的大健康领域再讲几句，健康产业已经开始影响我们的生活。

举个例子，有一家机构tele-health，它可以为我们提供线上就医服务，医生在线帮助我们诊断疾病，这样我们就不必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去医院。

此外，我对人工智能领域也特别感兴趣，大家知道麻省理工学院一直从事人工智能方面的研究，我也对其进行了捐赠，帮助其建立新的学院，致力于人工智能和计算的研究。因为我希望通过技术创新让人类在不付出多余劳动的情况下获得帮助。

我非常同意韩教授的观点，那就是人和机器会有更强的互动，一些事情机器能做且比人做得更好。但我认为，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让机器会代劳。

我想在这里就刚刚韩老师讲的内容进行延伸，这些非常重要，因为我想讲的内容跟年轻人有关，很多年轻人正在倾听我们现在的谈话，而我们要谈的是他们未来要面临的世界。

至于投资中存在的一些增长性的领域，健康、医疗是其中两大热门领域，它们在经济复苏过程中有很大的机会。

还有一些受疫情冲击严重的领域也会快速地复苏，例如，娱乐和体育产业。此外，现在人们可以慢慢地聚集在一起，一起活动，人们的出行也越来越多，所以这对于酒旅产业也会是新机会，目前，建筑行业也在热火朝天地发展中。

同时，人们现在愿意在家里宅更长的时间，他们也希望家居生活更具娱乐性，在家的生活更加惬意。我相信这些趋势在接下来的几年中会越来越明显。

4.国内投资的建议

苏世民（美国黑石集团董事长）：我觉得消费类行业现在的发展趋势也非常好，会继续增长。

其实在这方面会涌现很多的机会，出现很多新的公司，它们会越来越迎合消费者的需求，无论是外卖行业或是一些新应用以及人工智能，当然这里还包括一些房地产行业、仓储物流等领域都有非常好的发展机会。

尽管我们现在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虚拟世界”，但是我觉得中国在这方面适应得非常好，消费者也非常享受“虚拟世界”的增长。

韩秀云（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教授）：中国目前有2.4亿老年人，10年以后有4亿人，这是一个特别大的空间。老了以后，钱从哪里来？我们应该如何养老？到哪里养老？近2—4亿人老年人的市场是巨大的。

年轻人可以想一想未来如何为老年人提供服务。比如，养老有三种模式，一是居家养老，二是社区养老，三是养老院养老。但第三种方式大概只有3%的人会选择，绝大部分的人只能选择居家/社区养老。

我们能否为老年人提供服务？包括做老人纸尿裤，上门服务、打电话、送东西等等。

而这次疫情给拓宽了我们的想象，养老行业将超过房地产行业而成为一个特别大的行业。可能有太多AI走进养老行业，它们可能给老年人提供更多的服务，这在中国目前是蓝海。

此外，还有14亿人口的消费升级，服务业市场有多大？此外，文化产业发展空间特别大，我们富裕以后，如何能满足大脑和精神的需求？

中国的、民族的即是世界的。比如，在中国的年轻人中最火的是直播、网络娱乐等等。

四、给年轻人的建议

1.关于人生规划

苏世民（美国黑石集团董事长）：我们都曾经年轻过、焦虑过，所有的年轻人都试图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他们想知道什么适合自己，什么适合自己的身心和财务状况。

但青葱岁月就是探索和实验的阶段，因为你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适合你的，什么才是正确的事情。

基于我个人的经验，我觉得你要不断去尝试，通往成功的道路不仅仅只有一条，如果你在不断尝试的过程中会发现这条路走不通，那你可以很快调整方向、尝试另一条路。

有些人非常擅长一件事情，但也会非常不擅长另一件事情，我们只有不断地尝试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

同时，作为年轻人，你应该听取更有经验的人的建议，不一定是要向我们这样资深的人，也许是比你大10岁的人，请让他们向你分享他们的人生道路和决策。

简而言之，我的建议就是去从事自己所热爱的事情，我发现有些人会选择高薪厚禄，但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

但我们应该将自己的才华、才能和自己的热情、热爱结合起来，因为工作占据了我们生命中非常长的时间。

现在世界就是你们的舞台，所以需要找到自己钟爱的工作，不要将工作只当成一份工作，而要将其当成自己热爱的和实现成长的途径，这是一场旅行和冒险，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能获得丰厚的薪水就更好了。

我们需要有积极的心态，不断尝试不同的事物，如果说一条路走不通马上换另一条道路，那么你会逐渐成熟，变得像我们一样，最终，你一定能找到自己适合和热爱的事情。

我之前其实是个好学生，学业不错，但我不是最聪明的人，然后我发现我不适合做学者，我应该到职场去打拼。

所以，每个人都需要慢慢认识到自己，有些东西很难传授，你如果掌握一项技能认识自己，知道自己的特长就会可以更好的认识和拥抱这个世界，不断尝试，不要只是一味地焦虑，在尝试的过程中你会有所收获，你会知道下一步何去何从。

2.关于买房和职业选择

苏世民（美国黑石集团董事长）：我这一生租房的时间很长，因为我一开始工作时的薪资是比较低的，所以我只能去租房，当时，我勉强算是中产阶级。

我在毕业之后就结婚了，夫妻二人搬进了租来的公寓，那间公寓位于纽约，我一天要工作12—14小时，我年轻的时候其实跟现在的中国年轻人一样渴望成功，但是我们的起点都并没有特别高，这在中美两国来说都是一种普遍现象。

然后我发现自己从事的是金融行业，恰好我比较擅长的行业，我觉得对年轻人来说金融行业是一个非常好的行业，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

但是我发现在这份工作中有一些基本的工作我是做不好，比如那些简单的计算。那个过程让我感觉非常得沮丧，甚至想要辞职了，因为我觉得太浪费时间了，我做不好这些事情。

结果我的太太就跟我说：为什么不再尝试半年至一年？很多聪明的人都在从事这个行业，如果这个行业真得那么枯燥，那些聪明人为什么愿意留在这个行业？

我听从了她的建议，之后我度过了一开始非常艰难的一个时期，掌握了一些基本技能。后来，我发现金融还有另外更具魅力的一面，也是我更擅长的一面。

所以，我觉得如果你可以从更睿智的人那里获取意见，那就非常好了。这些人会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给你提供就业方面的建议，我觉得我非常幸运，当时选择了适合我的行业，跟我的才华相匹配。

而对中国的年轻人来说，我觉得你们也需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行业和工作，婚姻也是如此。你需要找到真正适合和你灵魂契合的人，这样生活才会美满，生活质量才会提高。我觉得择业和婚姻其实是一样的。

我一直都在跟那些比我知道的多的人在一起，我在年轻的时候知道得并不多，但是我身边的朋友都是一些成功的人，我会跟这些人交谈，得到独特的建议。其实世界上有很多人在你人生的旅程中愿意帮助你取得成功，但是如果你不问他们，他们不会主动跑来帮你。

当然，也不是你问的每一个人都会帮你，这些人可能比较忙或者在做别的事情。但是如果你问了他们，他们就会给予你一定的帮助，这样的智慧就是他们能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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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年轻时，他们给你的建议往往比你自己的一些本能和直觉更好，所以我会鼓励现在的年轻人去接触你仰慕的，或者在你们这个行业里面比较睿智的人，从他们的身上学习，取得他们的建议，明白自己要去探索什么东西。

如果一切都是自己去做的话是很困难的，所以你一定要学会借力，去拿到那些比你更有经验的人的建议。

韩秀云（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教授）：现在我们还可以谈买房的问题，我想“00后”再过十年也许都不需要谈论这个话题了，可能就会讨论你在哪里租房。

我对深圳也有了解，深圳在2003年的房价是3000元，可能还无人问津，现在均价5万了。我的观点是：如果你能攒上首付的话，而且是刚需，然后找银行贷款，你就应该去买房。如果真买不起一、二线城市的，可以考虑先在稍微边远的地区买。

大家买房可以加杠杆，但要算一下你贷要多少年，还不还得上。如果房价太贵，那么买房不如租房。我在国外读书时发现，国外的年轻人思想特别开放。

比如德国2/3人选择了租房。年轻人如果买不起房，但这个城市又很有活力，你依然可以选择在这打拼。澳大利亚的很多年轻人是背包客，他们在悉尼住几年，又到墨尔本住几年，几年内把澳大利亚游玩一遍，这也是很棒的生活方式。

年轻人也要像苏世民先生一样投身自己的事业。年轻人选择你爱的事业和职业，你现在是租房住，等条件成熟了还可以选择买一套别墅。深圳还有很多人在追求梦想。所以年轻人也不必做房奴，如果经济条件不允许，买房还不如租房。

3.难忘的创业经历与教训

苏世民（美国黑石集团董事长）：我有非常多的经历，而且很多都是惨痛的经历。

我先说说我参加工作接到的第一个工作任务，当时我就职于雷曼兄弟，我和同事要去一家公司访问，我本来是应该准备一些数据分析报告的，也确实完成了准备工作。

但没有人对我准备的材料进行审核，我当时是和公司合伙人、高管一起去访问那家公司，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数据出了一个问题，而报告中一半的内容都涉及到这个问题，这就有些严重了。

结果合伙人埃里克跟我说：“史蒂夫，我认为你犯了一个错误，乱七八糟，不过我们还是要去推介，把算错的拿掉，剩下的我来讲，没关系。”

我当时就非常沮丧，觉得自己工作都没有做好，我准备的资料一大半都用不上。当我们到了那家公司，进到董事会的会议室，埃里克把我准备的资料分发给大家，接下来他就开始做演讲，然后他发现我提供的资料里面数据有问题。

我发现我把正确的文件撕掉了，把错的全给他了，所以我只有冲过去把所有的资料拿回来。后来我们坐出租车去机场，一路上合伙人一个字也没跟我说。

飞机起飞前，合伙人回头看着我，他说：“你要是再捅娄子，我就当场开了你。”

然后我们又一路飞回了纽约，他再也没有跟我说一个字。

如果大家觉得成功如此简单的话，我只能说你想错了，这就是我惨痛的经历，但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犯过数据上的错误，因为我不想被炒鱿鱼。

人生就是一场旅程，一路上并不都是欢心愉快的，我经历了很多挫折和荆棘，但是我不会在同一个问题上犯两次错误。

所以我们一定要从错误中汲取经验，不要觉得错了就算了，你需要想一想，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如何避免以后再犯这样的错误，如何更正这样的错误。

我们的公司市值现在已经高达700亿美元，但是我们创业的时候只有40万美元的资产，从40万到700亿，可以说是很大的增长，别人就觉得我是成功人士了，但是你回顾这样一场旅程，看公司如何成长起来的，你会发现过程中充满了困难、充满了错误。

我常常跟公司的员工说，每当你犯下错误，你会觉得其实犯错比成功更有价值，因为你可以从每个错误中汲取经验、教训，你可以践行新的流程。

不要看到人家犯错就对人家发脾气，其实对于高层来说自己也会犯错，可能是因为其没有对员工进行培训，公司的程序制定得不好，所以下面的人会犯错。

我们现在的资产管理规模高达6000亿美元，整个公司的流程规章制度是非常合理的，公司也对员工进行了很好的培训，人才济济。

因此，一旦出现错误不要觉得尴尬、沮丧，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解决了这个问题你可以在未来避免类似的问题，所以企业文化中不要回避错误，很多时候工作就是容易出问题，出岔子，管理者一定要充满同情心和同理心，对你的同事充分体量，不要让人们畏惧你，那样他们才会慢慢地走向成功的道路。

4.对年轻人（孩子）的寄语

韩秀云（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教授）：其实我对孩子还是有些惭愧，因为聚少离多。在她很小的时候我就出国留学，等我回国了，她又出国留学了。

在孩子教育当中有一件事值得说一说，就是要从小就培养孩子在面临任何大事时，学会自己选择。

我出国的时候她只有五岁，我问女儿：我走以后你到底是选择跟谁生活，是姥姥还是爸爸？

她说：妈妈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个中午，都没睡午觉，我决定跟着姥姥。因为爸爸冬天让我穿裙子，夏天让我穿棉袄。

她上中学时，我问她：你想去清华附中还是北大附中？

高中时她想出国留学，我说：你想出美国还是英国？

考大学时，我问她：你想考哪所大学？

她总能做出自己的选择，工作后也如此。孩子无论大与小，她所做的选择对她自己来说都是最合适的，所以我们要放手，让孩子自己选择。

苏世民（美国黑石集团董事长）：我的建议就是需要自己选择人生中那些让你快乐的事情，不要在乎别人想什么，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追寻自己内心。

我曾对我孩子说：不要总想着取得巨大的成功，因为这会让你有很大的压力。我的一生都希望能够获得巨大的成功，但也承担了很多的压力。

如果说作为父母，你给孩子施加很大的压力，希望他能成龙、成凤的话，这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他们会非常沮丧。

对于成功人士来说那是你自己的成功，并不是每个人都要重复你的道路，我只希望孩子能够平安喜乐，能够热爱生活、热爱自己。

我的一个孩子在好莱坞做电影制片人，他有一部影片获得了小金人的提名；我的一个女儿是一个播客，她发现有些孩子没时间读书，所以她就当了播客，在网络以及电视上给孩子念书。

我的每个孩子都在追求自己热爱的生活，都享受生活，都非常快乐。

我的分享到此为止，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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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90号茶室】主编，打过工，教过书，出过国，从过政，办过公司，江湖奔波五十载，东阳，金华、长沙、镇江、北京、东京，无锡，一路走来，终于在某江南小城一个闹中取静之处，觅得一处门牌号为90号的茶室，一方小院，一间茶室，一杯清茶，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空云卷云舒，昔日书生意气，万丈豪情，江湖恩怨，随着袅袅的茶香，随着窗外的烟雨，逐渐淡去，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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