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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乐寺观音阁是海内外知名的辽代建筑,但建筑彩画却主要是清代的面貌。1932年,梁思成先生初次调查时就写道:“观音阁及山门,皆以辽式构架,施以清式彩画。”

古老的建筑彩画素来难以保存,即使侥幸逃过自然力的损害,也往往被后世的维修所覆盖或去除。虽然如此,若仔细观察,小心比较,还是可以找到不少线索,很可以增添我们对古老彩画的认识。近年对独乐寺调查发现,在清式彩画的整体面貌下,观音阁仍有若干辽代彩画的蛛丝马迹,斗上白块及印痕就是其中的重要表现。

斗上白块是在斗平的顶部斜抹灰泥,至斗所承托的栱枋侧面,由此就覆盖了斗的平。因为这个斜坡的外表是白灰,所以在灰尘附着不多时看起来就是斗上的白块。这样的建筑实例以及表现建筑形象的壁画实例都集中出现在唐辽时期。著名的佛光寺东大殿就保存着大量做于唐代的斗上白块,我们已经基于几次的现场调查做过简介(见《文物》2015年第10期的《佛光寺东大殿的建筑彩画》);可能比观音阁建筑稍晚的独乐寺山门,则尚存12处完整白块,大斗、散斗、交互斗皆有(见《蓟县独乐寺山门》,天津大学出版社,2016年)。这里再把观音阁这方面的情况作一简介。

观音阁现存三处完整的斗上白块:散斗一处,栌斗两处。

散斗上的一处(图一),在观音阁下层,正面心间一入阁所见乾隆御书“普门香界”匾的正上方,在影作斗栱的小斗上,正面斜向上抹灰至柱头枋上沿。白块的两侧面有绿色、黄色彩绘,恰与相邻柱头枋彩绘对应,应是清代重绘栱、枋彩画时连带绘上的。

▲图一  一处散斗上白块的位置(底图为观音阁底层梁架仰视图,天津大学建筑学院1990 年测绘)

栌斗的两处(图二),都在观音阁中层,阁内周回朝向观音像的一面。一个在南面的西次间,另一个在北面的东次间(图三),都是在补间铺作的栌斗上(这些栌斗都只有朝向观音像这面的一半,很可能都是统和再建时制作“贴”附在原有驼峰表面的)。以出跳的华栱为界,每个白块可分东西两部分,两半都是在正面斜抹至柱头枋影作慢拱的下沿,白块的两个侧面也是有清代重作彩画的颜色抹到一些。

▲图二 两处栌斗上白块的位置(底图为观音阁中层梁架 图三 白块3细部(西向东) 图四 底层内槽扶壁栱上的白块印记细部仰视图,天津大学建筑学院1990 年测绘)


▲ 图三 白块3细部(西向东)

除此三处外,还有很多曾有白块留下的痕迹。阁的各层斗栱的很多斗上方的木枋表面,只要是露明的位置,只要仔细分辨差不多都可以看到(中层封闭的结构部分,也就是暗层,都没有彩绘,也无白块痕迹),遍布阁内外的各处各类斗栱上,其中印痕较为明显的约占总数的一半(图四)。由此可推知昔日全部的斗上应皆有白块,只是现状白块多已脱落,年长日久,不少印痕也淡化消失。

▲  图四 底层内槽扶壁栱上的白块印记细部

结合佛光寺大殿以来的其他唐辽建筑及墓室壁画的实例,可以推知,独乐寺观音阁及山门两建筑在创建之初,斗栱彩画很可能为朱白彩画的基调。

观音阁自统和再建之后,历史上曾有多次修理。清代乾隆、光绪年间的两次重修,是独乐寺在清代最为学界熟知的两次重要维修,尤其是光绪朝的维修,距当年梁思成先生的调查才30年,这次对梁、枋、斗栱等处的涂绘,也覆盖了上述这些白块痕迹。这也同时提示我们,至晚在清末的时候,这些白块就已脱落了。对白块及其印痕留存与重绘情况的进一步详细调查,应该有助于认识观音阁维修的经过和统和再建的情形。

(宿白先生生前十分关心独乐寺与辽代建筑的研究,我们近年调查与研究的工作也屡蒙先生拨冗赐教,包括这篇小文所提及的斗上白块的内容。哲人已逝,谨志哀思。)

调查:丁垚 赵智慧 蔡习军 李竞扬 张峻崚 李桃 杨朝

执笔:赵智慧 丁垚

绘图:杨朝 张峻崚


编辑:陈 梅


《中国文物报》2018年3月2日第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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