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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幅雾霾油画记录过去三年让人流泪的北京城

王旭 青年电影手册 2016-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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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个月时间,2016年就要成为已逝的旧年,我们的生命被宇宙推进了新的一年。

很多曾经的新年和旧年,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因为它们在我的生命中没有留下过感动或震撼。



《倾斜的帝国》   布面油画 40X40CM


2015年春节我尤其印象深刻,那一年柴静发布了纪录片《穹顶之下》,雾霾第一次成为我们这个国家全民大讨论的话题,在过去的几年间,伴随着雾霾的常态化,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活在烟雾缭绕之下。


关于柴静和雾霾的话题,在几大视频网站带来了2亿多次点击,在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成为大家谈论的热门话题。从未有过这样的热点事件,可以保持如此旺盛的生命力。



《三环的风景》 布面油画 40X40CM


我们可以不关心很多事情,但我们不能不关心自己的生死,这是一个最朴素的利己逻辑。无论你是否喜欢柴静这个人,对于她的纪录片所带来的积极思考,还是要给予良心上的肯定。


关于雾霾的争论,有科学层面的,有人文层面的,有经济层面的,当然更多是生死层面的。那些平时不为人关注的科研人员,他们能拿出来的数据比柴静的纪录片还要严谨,他们能更深层的告诉你雾霾的科学真相。


但柴静的《穹顶之下》,她对整治雾霾方面的积极推动,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们感受到强烈的现实意义。柴静的纪录片,第一次让这个话题如此引人关注,她已经完成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柴静的工作的积极意义不仅仅是引发思考,更重要的是给予媒体应有的尊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媒体在公共事务上都是隐形和失语的,没有谁能够在尽可能大的范围内呐喊,并且引来如此大的围观。


媒体能够做的极限,仅限于此,这个道理适用于任何国家。



《CBD阳光明媚的下午》 布面油画 40X40CM


所以我们如果认为柴静的工作有意义,那么还是要对她予以表扬,她可能会让那些更有实际解决问题能力的科研人员和政府人士,重新找到努力工作的机会和理由。


对于雾霾本身,我从来没有失去过关注,大概我是我朋友圈里最早对雾霾有所反应的人。我打了十年的网球,跑了四年步,亲眼目睹北京空气的沦陷历程,自己却无能为力。


尤其在过去的三年中,我习惯于记录每周末打网球的次数,统计到最后才发现,能符合室外打球的合格周末越来越少。



《孤独的伞》 布面油画 40X40CM


恼怒和恐惧让我开始思考雾霾的问题,我养成了污染天戴口罩的习惯,并且劝说身边人也这样做。


在重度污染天,我减少打球和跑步的次数,每次运动都必然要将空气质量监测数值截屏发到社交网络上,引起大家的关注和思考。


除了生活上身体力行自己去做,我还用文字和绘画表达同雾霾的抗争和思考。在过去的三年里,我画了七幅雾霾系列的油画作品,记录北京城穹顶之下让人流泪的现状。


有一个做艺术行业的姐姐对我画雾霾系列持支持态度,但她仍然善意提醒我——这一类的作品是很难有市场的。其实我画这一系列作品的初衷跟市场毫无关系,就是一个很纯粹的公民对于身边公共事务的关注,生存环境的思考。



《江山与美人》 布面油画 40X40CM


通过画雾霾系列作品,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精神层面,我觉得我同北京的联系更紧密了,我深爱着这做城市,在这个过程中我完成自己的灵修。


通过这个系列的作品,我重新思考死亡对于每一个人的意义,我们的很多痛苦的根源,何尝不是生命必然迎来的死亡或者时间的终结而带来的深层恐惧呢。


这七幅作品,有的场景是国贸,有的是央视大楼,有的是故宫,从现代回溯到古代,提出我们对于人生何去何从的诘问。


这种诘问其实不分阶层和富贵贫贱,只是很多人没有把它们从潜意识的海底打捞上来,直到柴静的这部《穹顶之下》如探照灯般刺破深沉的海底,很多人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就是那个渴望打捞的人。



《日落西山红霞飞》 布面油画 40X40CM


无论是柴静拍纪录片,或者我画雾霾系列的油画,亦或其他诸如电影话剧等方式,我们能做的只是提出一个问题,引发大家的思考。


无论什么形态的国家,任何环境方面的大治理,真正能起到作用的仍然是政府,只有他们做出有力的改变,我们才能摆脱雾霾以及其他环境污染的泥潭。至于普通公民,我们能做的其实非常有限,这种有限在于,我们很多人还没有迎来富裕生活,就迎来了雾霾这种富裕生活的副产品。


所以每次谈论雾霾,我都认为柴静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她让大家开始学会思考和参与身边的公共事务。


除了雾霾之外,包括水土污染,土地沙化,食品安全等,都是需要解决的社会难题。雾霾有时候就像一崭信号灯,它时刻提醒着我们身边环境的恶化。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布面油画 40X40CM


雾霾到底还能持续多少年,我不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悲观的数字。如果想大力发展经济,在目前的产业结构下,环境污染如何控制就会是必须要面对的难题。这是一个死结,循环往复无法停歇。


美好的期许总是在现实面前破碎,就像我们向死而生的生命之旅,一切努力不过追求的是一种欢愉和心安理得罢了。



你走过林立的高楼大厦穿过那些拥挤的人
望着一个现代化的都市泛起一片水银灯
突然想起了遥远的过去未曾实现的梦
曾经一度人们告诉你说你是未来的主人翁

在人潮汹涌的十字路口每个人在痴痴地等
每个人的眼睛都望着那盏象征命运的红绿灯
在红橙黄绿的世界里你这未来的主人翁
在每一张陌生的面孔里面寻找儿时的光荣

每一个今天来到世界的婴孩
张大了眼睛摸索着一个真心的关怀
每一个来到世界的生命在期待
因为我们改变的世界将是他们的未来

别以为我们的孩子们太小他们什么都不懂
我听到无言的抗议在他们悄悄的睡梦中
我们不要一个被科学游戏污染的天空
我们不要被你们发明变成电脑儿童

有一天孩子们会告诉他们后代你们要守规矩
格言象玩具风筝在风里飘来飘去
当未来的世界充满了一些陌生的旋律
你或许会想起现在这首古老的歌曲

飘来飘去 就这么飘来飘去 飘来飘去
就这么飘来飘去......

我们不要一个被科学游戏污染的天空
我们不要一个被现实生活超越的时空
我们不要一个越来越远模糊的水平线
我们不要一个一个越来越近沉默的春天
我们不要被你们发明变成电脑儿童
我们不要被你们忘怀变成钥匙儿童
我们须要阳光青草泥土开阔的蓝天
我们不要红色的污泥塑成红色的梦魇
哦... 哦... 哦... 哦... 哦...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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