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松：这十年电影产量最高但烂片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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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青年电影手册》主编、电影人程青松在2018第21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期间接受捕娱的独家专访：

程青松接受捕娱专访视频

“我觉得这次电影节最大的变化是，最近这几年我们在电影节展映中，看到很多当年度最好的电影，尤其是今年。”

这是上海国际电影节有史以来第一次可以看到当年度获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的影片，《小偷家族》其实是是枝裕和电影生涯的一次总结，是他所有作品集大成者的一个影片。（大家到底爱是枝裕和什么？ 《小偷家族》为何被误读为心灵鸡汤？）

当问到这么多年中，电影的变化是什么的时候，程青松谈到：“非常巧，十年前，电影频道有一个纪录片叫《似水流年—1978-2008我们的银幕记忆》，我是这部纪录片的总撰稿，我们当时回顾了中国电影三十年的变化，那么后边这十年当中，可以说是跟前三十年一个最大的变化是在电影产业上。这十年我们电影产量是历史上最多的，电影质量也是历史上最充满争议的。”

十年“电影资本过热”，未来将进入反思阶段

在这十年中，尤其是去年，中国的票房达到将近快600亿，这样庞大的华语电影市场体系与港台电影市场究竟存在那些的区别呢？程老师谈到：“华语电影市场可以说是在前九年非常热的，但是今年又有了一个非常显著的变化，今年是在市场方面门庭冷落，电影的热钱今年就突然减少，投资人变得更谨慎，他们对电影的质量有了更高的要求。如果说他们投入的影片，在票房上收不回来的，那么这些资金就不会在进入电影市场。”

光线传媒的王长田曾说过，“在未来的十年里，将会有六七百家影视公司倒闭。”这也说明市场正在起着调节电影质量的一个作用，观众对电影的质量有了较高的要求，投资人也变得更谨慎，这对电影工作者来讲是一个挑战，他们需要拿出更好的电影作品，吸引电影资金，或者说使得一些资金逐步重新回到市场中。

经过十年热的电影市场之后，电影市场会进入冷静的反思阶段。电影资本的进入会变得更谨慎，如果票房达不到最初的投资，那就很难再进入电影市场里面。

口碑与票房，口碑永远是第一位！

“口碑永远应该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好的口碑，你看完电影之后，你会跟朋友说，不要去看这部电影，并阻止一部分观众进入影院。但如果这个电影的质量非常不错，我还想叫朋友再去看一遍，二刷或者三刷，那这样的话，才是一个对电影真正的一种助力吧！”

口碑永远是第一位，票房如果是经过那种恶意的炒作或者用所谓的流量明星对市场的一种过度的消费，都会到达一个疲劳期或者衰落期。不管电影市场怎么发展，电影形态是多元化的。

“就像一个超市，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食品，有重口味的、有小清新的等等，观众对电影的需求也是一样的，如果他天天看大片，天天看重口味的，天天看喜剧，或者天天看某一类型的观众也会疲劳，他们还是希望到电影院去可以看到各种不同的电影。”

“观众是有不同需求的，所以说，我一点都不会觉得电影市场多元化是很悲壮，就是像这种张大磊、李睿珺这样的导演，好像他们票房没那么高，但正因为票房没那么高，他们这种努力会培育部分观众，他们这种努力将会让电影市场多元化起到一个非常大的一个推动的作用。”

近年来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好的商业片也在涌现，比如说，最近大家都讨论的徐峥主演的作品《我不是药神》，这部影片的口碑非常好，这其实就是对电影市场的良性推动。同时我们也看到徐峥导演在推出一些新导演，其实这种推动也会使电影的类型变得更多元化、更丰富，这个才是中国电影市场未来最大的一个方向。如果电影市场变得单一，电影市场变得只有某一类型的电影，那才是中国电影市场的悲哀。其实现在通过他们的努力我会觉得这个十年过去，改革开放四十年，中国电影会走入一个既要口碑又要票房这样一个发展阶段。

青年导演对第六代导演发起冲击？

“电影是需要不断补充新鲜血液的，各种年龄段导演，各种美学风格不一样的导演，他们都在市场上去共同去推动这个市场的繁荣，让观众有更多的选择。

“9月21日，贾樟柯导演入围金棕榈的影片《江湖儿女》就要上映，我们可以看到，这是贾樟柯导演电影中第一次出现那么多明星、导演，也可以看到像贾樟柯导演这种在世界上得到电影市场认可的导演也在寻找更多的观众，更大的对话空间。”

现在戛纳电影节上，越来越多的国语片都冲出了国门，究其原因，最重要的还是价值观的问题，他们要去跟世界对话，了解世界的价值观。放眼望去，不管是好莱坞的电影还是欧洲电影，他们都有普世价值观，普世价值里面就是表现人性的真、人性的善、人性的美，这些部分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全世界都是表现这样的东西。世界需要看到不管是第六代还是年轻一代导演，他们对中国的看法，他们对当下中国人生活的情感和命运的揭示，他们还是想要看到更多的、更深的，而不是很浅显的挖掘。

电影分代这个东西是充满了争议的，就像法国新浪潮不是按年龄分的，而是按一个美学风格，它里面既有年纪相对大的导演，又有年轻的导演，他们都是美学风格很接近。

“我们是按年龄来划分，其实是不对的。其实最初的第五代导演指的是张艺谋、陈凯歌这一代导演他们拍的那部分影片，但现在他们第五代同年纪的同学不是这种美学风格都把自己说出是第五代，其实第五代最初是说的一种美学风格，第六代其实也是。”

“第六代导演”群体的电影创作，大部分都是自我表达的书写，“一个好的编剧首先是要有大量的对生活的观察和思考，不仅仅是我们自己，更多的一些包括周遭一些人的经历，通过阅读获得的感受，也就是不仅要理解自己，也要去理解别人的生活。然后就是必须能够提供一种正确的价值观和对世界的真实感受。”

我曾经做过一本书叫《我的摄影机不撒谎》，当时郝健老师写过一篇文章《生于1960’ 无法命名的一代》，其实是不希望用年龄来划分代，对中国的大多数同龄、同代人来说，他们出生在差不多的年代，接受的是不容选择的一元化的精神资源的“喂养”。

程青松（左）、蔡康永（右）

随着历史境遇的变迁，有效的意识形态模式的改变，一代人得以形成一种新的风格以对抗或区别于上一代。由于中国的现实状况，由于电影与革命叙事的历史渊源和革命领导人物对电影的重视，这种现象在电影中尤其显然。王小帅、娄烨、贾樟柯等，不同的时代背景和个人经历，造就了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对其电影创作者有着很大的影响，他们普遍都存在着浓厚的个人经历色彩。

电影美学与电影理论相比，电影美学是研究电影的一些带根本性的问题，即电影艺术的基本规律问题：“与美学相比，电影美学是研究如何运用电影艺术手段熟悉和反映现实的规律问题。”而程青松认为，电影艺术学与电影美学的主要区别，在于前者带有鲜明的基础性和应用性，而电影美学与电影艺术实践的关系具有高层次的抽象性质。

目前在中国，最受关注的还是第六代导演

中国的第六代导演中王小帅导演、娄烨导演、贾樟柯导演，最近几年他们的作品都是频繁地推陈出新，他们的口碑跟票房相对于原来的作品来讲都是很不错，当问到程青松对第六代导演的发展时，他谈到：“这些导演他们所关注的东西也不完全一样，贾樟柯导演、王小帅导演的比较容易总结，他们的电影都会有明显的特点，都是透过一些情感的故事，来讲述变化中的中国。”

导演贾樟柯

“我们了解到今年入围的影片《阿拉姜色》有一些藏区拍摄的场景，在电影的发展过程中，您觉得藏区拍摄是一个趋势吗？”

“我们在中国的电影市场里，也希望看到中国的城市、中国的乡村，不同的民族，他们现在的生活、生存的状态和生活的面貌，这个是特别重要，因为中国不仅仅只是汉族。”

很多年前，其实电影学院导演系的教授郑洞天老师说，“我们有一种误区，大家一直以为要输出中国电影一定要有商业片，因为商业片输出去跟好莱坞竞争能赢得观众，影评人喜欢文艺片，对商业片普遍看低，我不认为是这样的。在我的心目当中，文艺片中有非常多的烂片，商业片中也有非常多好片。我从来不是以文艺片和商业片来做评判，而是以这个电影好不好，好不好看为标准。我们不能认为是文艺片就是好电影，其实这两年看到一些文艺片也有不少拍得很差，商业片也有拍得好的，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我评价电影的标准。我从来不仇恨商业片，我也从来不袒护文艺片，文艺片里边有很多是打着文艺片的旗号没有任何的才华，拍的很烂的文艺片也是有的，那么商业片当中也有很有情怀的一些商业片，拍得非常好，所以不是以文艺片和商业片来评价一个电影。”

十年“金扫帚奖”，善待每一位消费者

作为青年电影手册年度华语十佳及中国电影金扫帚奖的创办者，程青松对于电影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十年的时候我希望有一个回顾和整理，就是这些年，我们有多少让观众失望的电影，除了做第十届金扫帚奖，我们还想做十年最让观众失望的影片导演的投票。金扫帚奖它最大的目的，是希望透过这个奖能够表达消费者的声音、观众的声音，他们对不喜欢的电影有一个表达权。这样能给让电影行业内的人，去调整自己的创作，去做好电影的策划，去善待每一位消费者。”

程青松（左） 王宝强（右）

下半年比较期待《江湖儿女》、《地球最后的夜晚》等入围戛纳国际电影节的这几部影片，戛纳的评选标准是很高的，程青松坚信戛纳电影节的眼光，所以说这几部电影他会非常关注的。同时像即将上映的《我不是药神》、《邪不压正》、《地久天长》、《兰心大剧院》等电影，他也都非常看好。

“我一个台湾制片人朋友说，今年可能是华语电影的大年，好作品会比较多。”

采访回顾

Q：大陆的电影市场和港台的区别是什么？

A：华语电影市场可以说在前九年还是非常热的，但是今年有一个显著的变化。今年大家说在市场的论坛等方面门庭冷落，电影的热钱突然减少。那么投资人变得更谨慎，他们对电影的质量也有了更高的要求。如果说他们投入的影片在票房上回收不回来，那么这些资金就不再会进入电影市场。

我们也看到光线影业的王长田，他也说过会有六七百家影视公司将在未来十年倒闭。那也就是说明市场正在起着调节电影质量的作用，观众对电影的质量有了更高的需求。投资人也变得更谨慎，那同时这也是对电影工作的挑战。我们是要拿出好的电影作品来，这样一些电影资金或者说流失的一些资金，会重新回到市场上来，我觉得经过十年的这么热的电影市场后，大家要进入冷静的反思阶段。

Q：对电影资本是怎么理解的？

A：其实刚才已经谈了关于电影资本的一些话题，就是电影资本现在的进入变得更谨慎，大家觉得如果我投入了这个，最后我的回收怎么样，我的票房都没有达到，没有回收回来，那他就不再会进入到电影的循环里面。

口碑永远是第一位的，就是如果说没有好的口碑，看完电影之后你朋友说不要去看这个电影，那这个真的就会阻止一些观众的进入。那如果说这个电影非常不错，我还想和朋友再去看一场，甚至二刷或者三刷，那这样的话才是对电影真正的一种助力吧。口碑永远是第一位的，票房如果是经过那种恶意的炒作，或者对所谓的流量明星的过度消费，那这样会到达一个疲劳期或者衰弱期。

Q：青年导演对老一辈的导演冲击力大吗？

A：电影是不断需要新鲜血液的，各种年龄段的导演，各种美学风格的导演，他们都在这个市场上去共同推动市场的繁荣，让观众有更多选择。9月21号，贾樟柯导演入围金棕榈的影片《江湖儿女》会上映，这是第一次在贾樟柯导演的电影当中出现那么多明星和导演，就是说，像贾樟柯这种在艺术上已经得到世界认可的导演，他还在寻找跟观众更大对话的空间。

Q：国语片走出国门还需要什么准备？

A：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价值观的问题吧。你要去跟世界对话，那么就要了解世界的价值观。

我们说过很多遍，就是不管是好莱坞的电影还是欧洲的电影，他们都有普世价值观，普世价值就是表现人性的真、人性的善、人性的美，这些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全世界都应该表现这样的东西。那这种影片我们如果是以各种原因，对这个人性深度的挖掘有所减弱或者自我审查，那这样就不利于冲向世界。

不管是第六代还是年轻一代的导演，他们对中国的看法，他们对当下中国人的生活情感和命运的揭示，大家还是想要看到更多更深的，而不是说那种很浅显的挖掘。

Q：那现在有没有所谓的第七代第八代导演的诞生？

A：分代这个东西其实是充满了争议的，那就像法国新浪潮，它其实不是按年龄分的，而是按美学风格，既有年龄大的导演也有年轻的导演，他们都是美学风格很接近。

那我们是按年龄这样来划分，其实是不对的。最初的第五代，其实指的是张艺谋、陈凯歌、张军钊这一代导演他们拍的影片，但是后来，他们那个第五代那些同年级的同班同学，不是这种美学风格的都把自己说成是第五代。其实第五代最初它是一种美学风格，那么第六代也是。我曾经做过一本书叫做《我的摄影机不撒谎》，当时郝建老师写过一篇文章《生于1960’ 无法命名的一代》，其实是不希望用年龄来划分的。

Q：今年是改革开放的第四十周年，作为资深电影人来讲，这么多年当中电影的变化是什么？

A：非常巧是在十年前电影频道有一个纪录片，叫《似水流年—1978-2008我们的银幕记忆》，我是那个纪录片的总撰稿，我们当时就已经回顾了三十年中国电影的一个变化。后面又有十年，现在四十年。这十年当中可以说是，跟前三十年最大的一个变化是电影产业的变化，就是我们的电影的产量是历史上最多的，但是我们的电影的质量也是历史上最充满争议的十年。

第一届（2009年）金扫帚奖获奖名单

最令人失望影片：《三枪拍案惊奇》《刺陵》《南京！南京！》

最令人失望导演：张艺谋《三枪拍案惊奇》 陆川《南京！南京！》

最令人失望男主角：小沈阳《三枪拍案惊奇》

最令人失望女主角：林志玲《刺陵》

第二届（2010年）金扫帚奖获奖名单

最令人失望影片：《孔子》《大笑江湖》《非诚勿扰2》

最令人失望导演：胡玫《孔子》 冯小刚《非诚勿扰2》

最令人失望男演员：周立波（《唐伯虎点秋香2之四大才子》）

最令人失望女演员：大S（《未来警察》《剑雨》《龙凤店》）

最令人失望广告植入影片：《唐山大地震》

最令人失望续集翻拍影片：《唐伯虎点秋香2之四大才子》

第三届（2011年）金扫帚奖获奖名单

最令人失望影片：《战国》《杨门女将之军令如山》《关云长》

最令人失望中小成本影片：《B区32号》《堵车》

最令人失望影片评委会特别奖：《金陵十三钗》

最令人失望导演：高晓松《大武生》  陈勋奇《杨门女将之军令如山》

最令人失望男演员：孙红雷《战国》

最令人失望女演员：张柏芝《杨门女将之军令如山》《无价之宝》

最令人失望集体表演：陈奕迅莫文蔚钟镇涛黄奕郑伊健谭维维等《东成西就2011》

最令人失望动画片：《西柏坡》

最令人失望引进片：《青蜂侠》

第四届（2012年）金扫帚奖获奖名单

最令人失望影片：《血滴子》《河东狮吼2》《王的盛宴》

最令人失望中小成本影片：《疯狂的蠢贼》《车在囧途》

最令人失望导演：马伟豪《河东狮吼2》 陆 川《王的盛宴》

最令人失望男演员：小沈阳（《河东狮吼2》）

最令人失望女演员：杨幂 《大武当之天地密码》《hold住爱》

第五届（2013年）金扫帚奖获奖名单

最令人失望影片：《富春山居图》《小时代》系列 《私人订制》

最令人失望中小成本影片：《快乐到家》《我为相亲狂》《孤岛惊魂2》

最令人失望导演：孙健君《富春山居图》 郭敬明《小时代》

最令人失望编剧：王朔《私人订制》

最令人失望男演员：杜海涛《快乐到家》《我为相亲狂》

最令人失望女演员：景甜《特殊身份》《警察故事2013》

第六届（2014年）金扫帚奖获奖名单

最令人失望影片：《白发魔女传之明月天国》《小时代3：刺金时代》《分手大师》

最令人失望中小成本影片：《爸爸去哪儿》《大话天仙》《整容日记》

最令人失望导演：张之亮《白发魔女传之明月天国》 郭敬明《小时代3：刺金时代》

最令人失望编剧：郭敬明《小时代3：刺金时代》

最令人失望男演员：甄子丹《冰封：重生之门》《西游记之大闹天宫》

最令人失望女演员：杨幂《小时代3：刺金时代》《分手大师》

第七届（2015年）金扫帚奖获奖名单

最令人失望影片：《从天“儿”降》《恶棍天使》《栀子花开》

最令人失望中小成本影片：《奔跑吧兄弟》《爸爸去哪儿2》《爱我就陪我看电影》

最令人失望导演：何炅《栀子花开》 魏楠、魏民《从天“儿”降》

最令人失望编剧：俞白眉《恶棍天使》

最令人失望男演员：邓超《恶棍天使》

最令人失望女演员：杨幂《小时代4：灵魂尽头》《何以笙萧默》

第八届（2016年）金扫帚奖获奖名单

最令人失望影片：《封神传奇》《澳门风云3》《摆渡人》

最令人失望中小成本影片：《我的新野蛮女友》《极限挑战之皇家宝藏》《致我们终将到来的爱情》

最令人失望导演：王晶《澳门风云3》《王牌逗王牌》 刘镇伟《大话西游3》

最令人失望新导演：张嘉佳《摆渡人》

最令人失望编剧：张嘉佳、王家卫《摆渡人》

最令人失望男演员：吴亦凡《爵迹》《致青春·原来你还在这里》《夏有乔木雅望天堂》

最令人失望女演员：景甜《长城》

最令人失望集体表演：《澳门风云3》

Y脖树奖年度最令人心碎电影：《长城》

第九届（2017年）金扫帚奖获奖名单

最令人失望电影：《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大闹天竺》《纯洁心灵·逐梦演艺圈》

最令人失望导演：毕志飞《纯洁心灵·逐梦演艺圈》） 王宝强《大闹天竺》

最令人失望编剧：束焕/丁丁《大闹天竺》

最令人失望男演员：郑恺《临时演员》《降魔传》

最令人失望女演员：刘亦菲《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烽火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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