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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就爱一个人?!

剧有趣 青年电影手册 2021-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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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里,我们需要喝点酒


 过士行 刘丹 巫昂 

 特别嘉宾:程青松 


巫昂:伯格曼是我们都非常喜欢的一个大导,那么把他的作品改成一个话剧,特别是在中文语境里,这必然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因为伯格曼人家婚结得多,别的不说,结了五次婚。所以过老师您结了几次?

 

过老师:就结过一次。

 

巫昂:所以一对五的挑战对垒的时候,您感受到了这种压力了吗?

 

过老师:以少胜多。

 

巫昂:所以您这一次(的婚姻)都是跟同一个女人吗?我在开玩笑。

 

过老师:是。

 

巫昂:好,我们先来热热场。既然是聊婚姻,我们不一定要去讲话剧,不演戏的人结婚更合适。婚姻本身对一个演戏的人是怎样的呢,刘丹,你演了一辈子的戏,你在你的私生活里面“演”得好不好?

 

刘丹:肯定跟大家一样,很难堪。

 

巫昂:那么还有一个,我们还要让他发个言,但是他很矜持,他好像对婚姻有一个特殊的立场,我们正好需要一个特别反对婚姻的人,就坚持要让他上来一起来聊一聊,就是程老师,程青松。你先把你的立场阐明一下。


# 我支持那些需要婚姻的人


《青年电影手册》主编 程青松

 

程青松:我不是反对婚姻,最近台湾不是在公投嘛,支持同性结婚,我是支持那些需要婚姻的人,我个人不是一个异性恋,我是同性恋。我不会选择婚姻,我已经决定了,就像我不会要小孩,也是决定了的。有很多同志朋友,现在都去泰国、美国找人代孕,要孩子。这两个部分我都不会涉猎,我自己在非常小的时候就明确了,这是我个人的选择。

 

巫昂:你为什么很小的时候就(明确了)?有受什么影响吗?

 

程青松:没有,我是觉得社会制定的一些模式,不适合每一个人。可能主流都要去结婚生孩子,你要找一个所谓的人生必走的道路,我觉得人有权利选择跟别人不一样的生活形态,我是这样的一个态度。

 

巫昂:我还是很好奇。

 

话剧《婚姻情境》剧照


程青松:我父母的婚姻非常幸福。

 

巫昂:很幸福,您在性取向和婚姻,您先发现了哪个?先不要婚姻?

 

程青松:我很小就不喜欢跟一个人,每天在家里看到ta,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事实上我家里面非常幸福,有哥哥妹妹,他们都有婚姻,我父母,他们很幸福。包括我前男友,发一个朋友圈,我妈妈都会第一个去点赞。其实是一个很温暖的家庭。我有一个好朋友杨荔钠(导演),就说我是个暖男,非常愿意关心和爱别人。恰恰我是生活在一个很温暖的家庭,我不是因为感情受挫,或者是父母的婚姻破裂,然后我不要婚姻。其实我是来自于一种自然的,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的形态,所以我不会选择婚姻,但是我支持那些需要婚姻的同性朋友,异性的人可能在婚姻里面也受够了罪,可能他们更愿意没有婚姻。我个人不会选择这个模式,婚姻和孩子我是绝对不会碰的。

 

《婚姻情境》玛丽安扮演者 刘丹

 

巫昂:非常好,我觉得敢于发出这种声音,本身就需要勇气。那么刘丹,你作为异性恋,在婚姻中受了很多罪,特别是女性,其实如果要兼顾工作和一个完整的家庭的话,她要付出的生命能量应该是更大的。因为你在这里面演了一个妻子,非常复杂的一种变化,而且是很有跨度的,跨度20年是吧?在那个话剧里头。所以你在演戏和你现实生活中,作为一个女性的角色,你会有一些怎样的感触,是不是把你的一些真实生活放到了这个戏里面?情感上?

 

刘丹:我觉得演员演戏,除了自己的现实,好像不大会有别的资源,因为剧本赋予你的东西,它是一个作者眼里的现实,那这个现实放到你手里的时候,你凭什么去理解它,认识它?我是觉得需要靠你自己,那靠你自己的什么?我觉得是你自己的一个现实,是你自己的一个处境,你自己的一个困惑,你自己每一天要面对的一些情况和问题。

 

比如说我结了婚,我是妻子,我是母亲,我也是女儿,我也是儿媳妇,我还是演员,我还是厨娘,我还是朋友。因为我自己确实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我希望我的家因为有我的存在,会让我的男人们,我的大男人和我的小男人觉得这是一个家,我觉得这个可能是女人应该做的事儿,对我来说。

 

因为我小的时候,我爸爸妈妈就是这样过下来的。我妈妈是一个脾气特别不好的人,但是我妈妈特别能干,家里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我妈妈一个人做的。我出生在东北,在我很小的时候,回家以后我妈妈说我的包包都打不开,因为太冷了,暖气是需要我们自己烧的,她要去楼下拎煤,然后劈柴,烧火,慢慢地把家弄暖之后,才能帮我打开包。我爸爸工作很忙,家里所有事都是我妈妈干。我爸爸一回来,我妈就开始骂我爸,一边给他做好吃的热菜,然后一边骂他。基本上是这样的一个感觉。我自己就是觉得,长大了我有一个家,我尽量多做一点,我尽量不要去骂我的丈夫和我的儿子,但是我也牢骚满腹。


话剧《婚姻情境》剧照

 

巫昂:那你被骂吗?

 

刘丹:我不被骂,他们还好,他们不用直接骂我的方式,他们用其他的方式,会有战斗。我觉得两个人不管有多爱,但是真的在一起时间久了,会有一些摩擦,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可能是我们每个人自私的一种本能,求生的一个本能,就是觉得我要自由一点。所以两个人在日常生活里面,会有很多这样那样的一些冲突。

 

巫昂:那你最严重的时候想到过结束这个婚姻吗?

 

刘丹:当然了,我结婚15年了,有过,其实有过。

 

巫昂:是非常精确地在3年5年和7年吗?

 

刘丹:对,这个听起来挺可笑的,确实是六七年的时候有过。那个时候过老师也知道,我有过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跟过老师还聊天,我使劲地跟他谈。

 

巫昂:他是劝离还是劝和?

 

刘丹:他当然是劝和,他很好嘛。好像没有劝过我说,要不然其实你一个人也更好,是吧?

 

过士行:我觉得一个人挺危险的。

 

巫昂:又放到丛林里了。

 

刘丹:对,放我回家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非常微妙,像一盘棋一样地下着


诗人 巫昂

 

巫昂:特别好,过老师是我们非常敬仰的一个小朋友,不能再说人家是什么前辈了,显得太老了。你内心应该是一个有孩子的一个人吧,内心有孩子的一部分吗?

 

过士行:稚气是吗?

 

巫昂:对。

 

过士行:有。

 

巫昂:看出来了,看你的眼神。我觉得你挺爷们儿的,是北京人吗?

 

过士行:在北京生的,北京长大的,祖籍不是北京的。

 

巫昂:很man的这种,我们现在叫直男,去阐述这么一个这么细腻的戏,你看伯格曼这第一场戏,我觉得话中有话,好几层的意思,特别地细腻,特别地丰富。你在这个过程中,你觉得跟你的自然人格是贴合的还是有战争的?

 

过士行:是这样,因为我感觉,就是伯格曼他体验到的东西要比我们多,要丰富,我们比他要粗糙。所以排他的戏的时候,就会发现,有很多层次我们没有体会到。但是在接触他作品的同时,我们会感觉到,他给了我们很多的东西。实际上有点是在更深一步地理解人生和婚姻的过程。所以我觉得他的作品非常有说服力。

 

巫昂:有一种一层一层剥开人性的感觉。

 

过士行:他研究人研究婚姻,因为他的痛处,前两天我还看他的自传,这里边他也是把好几个人的戏放在玛丽安一个人身上,其中有他的前妻,还有他跟后来的妻子和女友之间的事儿,全放在一个人身上了。等于是伯格曼一个人面对好几个女人,把他的遭遇全部写进去了。


 话剧《婚姻情境》剧照


巫昂:比如说刚才有一句台词,访问者问他说“你们吵架吗?”,然后这个丈夫约翰就说“玛丽安吵”,我觉得这句话特别地有深意。就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种非常微妙的,像一盘棋一样地下着,你体会到这种了吗?

 

过士行:体会到了,特别是洋人就这样,夫妻相处之间,好像比我们中国人要更讲究点章法,就是说他不像我直接翻脸或者怎么着,他也是一步一步地在揣摩对方是什么意思,尽量不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且他们有一种礼仪,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羞辱别人,我们这儿可能随便骂两句就过去了,你也别往心里边去,明天又好了,洋人不是这样。

 

那一次法国人来演这个戏,法国一个维密超模演这个玛丽安,还有一个男演员,有一个导演带着他们一起混。他们就跟我说,“我们拉丁人,我们地中海人,不太懂伯格曼这个,他们这帮人的这些事儿为什么这么纠结啊?”“啊?”我说“我们请你们来,还想问问你,你们都是西方人有什么经验给我们解释解释,你也弄不懂?”他说“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可能拉丁人比这个要痛快点,要直接点,北欧人他们之间处理好多事情特别的内敛。所以真的是一个了解人的过程。

 

巫昂:可能我的理解,是北欧它的冬天非常的漫长,夫妻两个人关在屋子里互相揣摩。

 

过士行:夜长梦多。


《婚姻情境》导演 过士行

 

巫昂:特别是极夜的时候,你想能干嘛?我在挪威的时候,当地人跟我说挺有趣的,一个村子,整个冬天20天左右才能去一次超市,政府要派一个大的滑雪车,过来把这一村子的人,夫妻两个一对一对地开着车去超市,跟着这个滑雪车,开出了这条路。你想20天出一趟儿门。

 

过士行:铲雪车是吗?

 

巫昂:对,铲雪车。

 

过士行:等铲雪车到了才开过去。

 

巫昂:对,出去买东西,这20天之间他们不吵架,不揣摩彼此好像还挺难熬的。

 

过士行:对。

 

巫昂:现在明白了,地中海人可以去晒太阳。所以在这种文化差异里面,其实我们经常会感受到。

 

我跟程青松抱持着相近的一种观念,但是我的原因是比较复杂的,因为我的父母的婚姻很不幸,那一代人很典型的,他们在50出头的时候离婚了。我父母的离婚,在我们县是一个大事儿。我写过这个文章。上法庭我还去作证人,最终极的原因是,我父亲跟李阳一样是个家暴,我妈妈大概只有一米五,福建女人,很漂亮,但是个子很小。我父亲不高,但是你想,她一米五她怎么能打得过比她高的一个人。所以对于我来说,我对于婚姻的认识,是从我父母的非正常的一个状态里面去得到所有负面的信息。

 

比如说吃饭,原来挺开心的,每天吃晚饭一家人。我父亲这个时候一定要发火的,吃饭的过程中,他不让你好好吃饭,你找不到好办法。我很长时间,一直以为我爸是天蝎座,后来发现他是射手座。去年以前我都很讨厌天蝎男,恨错人了,现在我突然对天蝎座充满了负罪感,我要重新补偿一下天蝎。

 

我这样特别的经历,导致了我有很长时间是恐慌的。因为我也临近半百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觉得恐婚的经历对于一个20几岁的年轻人来说,其实是非常非常痛苦的。因为我跟刘丹一样贤惠,我也非常渴望有自己的家庭。


  话剧《婚姻情境》剧照


刘丹:你试过吗?你验证过你的贤惠?

 

巫昂:我非常的贤惠,我的天啊,我怎么见人啊。

 

刘丹:那你是真的,我是假的。

 

巫昂:对,福建女人是有贤惠的特征。可能我跟程老师的区别,他是一种非常精神贵族的选择,就是说我要选择自由,就是自己生活,但是我会恋爱,会干嘛的。我的选择是一种需要心理治疗的东西,就是我后来会去求助于那种专业人士,怎么能摆脱这种恐婚的阶段。所以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终于结了一次婚。到了快40的时候,但是后来没有坚持下来。我觉得没有坚持的原因,还是我恐婚的问题。

 

刘丹:是因为你太贤惠了。

 

巫昂:对,我离开以后,我的前夫说“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调料?”他不知道怎么用的,他知道了最后那个结果。

 

过士行:他从来不下厨是吗?

 

巫昂:对。所以这个笑中含泪,程老师你有什么要发表的吗?你聊会儿。

 

# 未来人类情感方向

 


程青松:我肯定不是因为对婚姻恐惧,只是我个人的选择,因为我觉得,可以说我看到了幸福的模样,或者说所谓的幸福,我父母他们很幸福,他们那时候婚姻的形态。那我就不要跟他们一样了,是这样的状态。所以说我会更愿意一个人。刚才我的前男友还在这儿,他觉得不好玩儿就出去了。

 

巫昂:在哪?

 

程青松:在楼上,我们在一起五年,还是分开了,因为他要回成都去工作,我就很尊重他。我属于这种,我不会去勉强和强求任何人。所以为什么我不愿意跟一个人过于长久地在一起生活,离人越近,就越容易有战争。这个战争不是我需要的,所以我反而更多的爱是给家人和朋友,我不愿意一个人天天跟我以这样的一种形态,我并不是因为看到了别人很恐怖的状况或者是什么,不是。这是我自己的一个选择。

 

杨荔钠她也是拍过纪录片《家庭录像带》,讲她父母离婚的过程,她弟弟还上法庭,双方父母都来收买这个儿子,让儿子作证,都希望有利于自己,这个纪录片我非常喜欢。我为什么不愿意有这样的一个生活形态?就是觉得,我现在更多的来自于还是说,我的那个部分,就是我不想去跟另外一个人去发生关系,像我这样的人不多了。

 

巫昂:发生一种日常的关系是吗?

 

程青松:对,中山大学的一个女教授,她做了一个性别的课程我特别佩服她,她专门做了一个单身议题的研究。发现整个社会对单身的歧视,比任何的歧视都严重,一个人愿意自己生活,会遭到社会的歧视。所以这个是毛病,非常奇怪。

 

巫昂:但是我觉得大家表面上是这样,内心非常羡慕。

 

程青松:有可能吧,更嫉妒吧,羡慕嫉妒恨。

 

巫昂:对,可能是恨。

 

程青松:我其实是属于这种,更愿意一个人生活的形态。但是可以跟人有爱情关系,跟我朋友,分手两年,后来在北京,就像你们看到的,我们还是跟过去一样非常地有爱,还是会这样。该有的一切都还会有,就只是说我们不是那个关系。

 

巫昂:我感觉你代表未来人类情感的一种大的方向,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程青松:台湾那种多元成家的模式也很好,它说的是,比如说我和刘丹,她还没有婚姻关系,我们两个不是一种强制的婚姻,两个人也可以组织家庭,它叫多元成家,就两个女性,两个男性,或者男女他们两个都可以组织,是为了互相照顾。

 

巫昂:我跟你两个人之间没有情感关系也可以?就是普通朋友?我跟刘丹也可以,我跟过老师也可以?

 

程青松:就是多元成家。

 

巫昂:就两个人高兴愿意就可以吗?

 

程青松:它里边包含同性也包含异性的,比如说两个老人愿意结成一个家庭关系也可以。台湾这种“多元成家”模式特别先进,跟法国的伴侣制度(PACS)很像。

 

巫昂:我听起来是一个特别好的关系,两个人互相不会查手机吧?

 

程青松:他要查手机,肯定不会跟那个人在一起了,这是你的手机,他有什么权利进你的邮箱和手机?这种是非常无耻的行为。

 

巫昂:在异性恋里面,经常有查手机的往来吧,而且何止查手机。

 

程青松:对,就是你住在一个酒店,可能还要查另外一个人的房间号。我就受不了,绝对不可能,我是双子座,终身以自由为我的人生坐标的星座,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自由对我真的是最重要的事情。

 

巫昂:赶紧鼓掌,加油加油加油!听到了这个消息我特别地高兴,就是以后谁跟谁都可以结婚,都可以不结婚,结婚变成一个特别想怎样就怎样的事情了,因为刘丹你今晚好像代表那个主流的。

 

刘丹:对,我蛮主流的。


# 现在好多人,不选择婚姻,是因为承受不了婚姻的代价

 


巫昂:我跟过老师先聊会儿过去的生活,上一辈的人。婚姻在您的认识里面是一个什么东西?

 

过士行:婚姻以前是习俗,我们对婚姻没有什么认识,因为我们看到我们的父母,他们是有婚姻的,我们的亲戚朋友,都是有婚姻的。你到了一定的时候,你自己也有一定的压力,我可能要打光棍了,那个时候不只是单身歧视了,可能你没想到两性相处的方式有多种多样的,你觉得如果不结婚,你跟异性相处就是不道德的。还有就是,如果你又喜欢小孩,喜欢孩子的话,一个未婚生的孩子,对将来他的成长,社会对孩子的歧视和压力就特别麻烦。所以,就在不太懂事的时候,正常的作为一个人去结婚去建立一个家庭生孩子,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方法。

 

慢慢地,你经过一段生活以后,没有人交流,你再看点书,你就觉得这个事儿,人在社会上的延续方式,跟他的生产方式有关。比如说最早,古人上古时代的群婚制,群婚制在少数民族地区还有,还有母系社会,只认母不认父。变成对偶婚制,是由于几个原因,一个是由于血缘,如果你都是群婚的话,这个很容易发生乱伦,人种可能就要退化,部落和别的部落打仗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个健全的战士,古人就会发现,原来离得越远,生的孩子越好,要是生的孩子保证ta是我的,这就产生了婚姻。

 

婚姻除了血缘上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财产上的原因。因为人没有多少积累,生活都很艰难,组织一个家庭,生这个孩子,要保证是他自己的,他要养一个外人的话,当然也不排除,弄一个狼孩养着,人家也可能会捡一个养着。但是基本上,我要保证这是我的孩子,将来我要把我这一亩三分地传给我的儿子,为什么呢?是他在进行劳动,在社会上挣扎的时候,会容易一些。因为实在是太困难了,古人要活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慢慢地,这就形成了婚姻,婚姻就是起这么两个作用。

 

现在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发现,首先过去是什么?男耕女织,男人耕田去了,女人在家里织布,男人从外面回来家里做好了饭,吃饭。想分手也很难,分完了你哪吃饭去,得上另外一个地方,很远。这个合作被破坏了以后,生存的代价就很大,只有两个人结合,把男女两性的弱点,降到最低。你在一起生活的这种成本,就变得很低了,这样更容易生活,这样就使得婚姻变得很稳定。

 

现在不是了,现在你在这个城市工作,你丈夫可能在这儿找不到什么职位,他可能会到另外一个城市去工作,剩下你一个人在这儿,你这个家庭就没有什么合作了,他也帮不上你。或者你要到那边去了,可能没有你的工作,长期分居。洋人三个月不上床就可以吹了,咱们这儿还起码得忍着三年。

 

所以我们有时候考虑这个婚姻问题,基本上都站在一个道德立场上去考虑,哪对夫妻出了问题,就是不道德的,因为他没有遵守婚姻的制度。实际上现在好多人,不选择婚姻,是因为承受不了婚姻的代价,自由是一方面的,空间的问题,还有一个婚姻的经济代价,在中国来说简直是天价。生一个小孩,养大,上大学,有人统计了一下,大概得100多万,从上幼儿园,到这个孩子大学毕业,你基本上中国人可以做到牺牲自己为孩子。有好多人放弃自己的职业,陪读什么的,上国外,外地人都去不了国外,到北京陪读。他父母本来有事情的,就没有自己的生活了。

 

所以这个婚姻,后来的年轻人能不能选择婚姻,一个是他的情感方式相处的这种选择,还有一个就是经济条件。社会的生产方式决定着生活方式,现在的生产方式是这样的,你说让一个人固守一段婚姻一直到死,现实吗?我觉得很不现实。而且从人的本性上来说,有人计算过,就是最好的异性在一起生活的吸引力,也就是七年,很大一部分老外,说七年都到不了,大概一两年三年,就是特别有吸引力的三年。后面就说怎么抵消这个困难。

 

巫昂:想办法出轨。

 

过士行:对,因为你一生遇到的人会很多,因为你前面有一个什么约定,你就不敢走这一步了,现在的问题是离婚的代价也很大。

 

巫昂:活着都是代价。

 

过士行:离婚比结婚的代价一点不小,原来建一栋房子花多少钱,拆这座房子花多少钱,也很费劲。所以我觉得,今后肯定是多元的婚姻制度,就是以两性相处的方式存在,但是婚姻这个事儿本身就是一个历史产物,很多人从道德立场上坚守。说“我不相信”,好多人跟我争论。婚姻这种神圣的制度,一定会长久。包括我看一个著名的搞戏剧评论的都说这个事儿,我觉得这都没用,谁也拦不住,两性一定会创造出更好的相处方式。

 

巫昂:太好了,有过老师的鼓励,我们就尽情地生活吧。

 

 

刘丹:尽情地结婚吗?

 

巫昂:刚才本来想挑唆一下刘丹说一点政治不正确的话,她在喝水,先让她喝完了,感觉她的心情也准备好了。比如说,昨天还是前天,我跟一个艺术家朋友在讨论也是婚姻和家庭的问题,好像大家没事儿都会闲聊,袒露心迹什么的。作为一个搞艺术创作的,我觉得广义来说,大家全部都是艺术家,我们四个全部是艺术家。

 

过士行:你不是搞文字的吗?

 

巫昂:我搞Word文档的。

 

过士行:真的假的?

 

巫昂:骗你干嘛啊?

 

过士行:我都不知道谁来,怎么样。

 

巫昂:我也是现百度,我是写东西的。

 

程青松:巫昂是一个作家,写诗,也写电影剧本,现在又创立了一个写作中心。

 

巫昂:教小朋友写诗,不务正业。

 

过士行:挺好的。


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就爱一个人?

 


巫昂:谢谢。所以对一个搞创作的人来说,这个情感的一个饱满度是很重要的,所以你可能非常需要经常处于一种恋爱的状态,也许你没有,我不是说你,我说广义的。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就爱一个人?跟他为了这个婚姻去把自己的身体游离开,你能坦诚地聊聊这个话题吗?可能这个问题还蛮严峻的。

 

刘丹:没有这么严峻,因为其实它跟普通人的生活,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只是因为我的专业决定了我可能会敏感一点。当你自己知道你的身体,知道你生理的一个常年的状态,因为我干了这一行变成这样子,还是天性里面有这一些,不停地锻炼成这样子。可能会比普通的人脆弱一点,敏感一点,但是随着你年龄一点点地长大,你自己能接受到这个好吧,那我又改不了,就只能这样的时候,其实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就我个人的经验,我觉得我的运气还蛮好的,我跟我先生的感情非常好,就是迄今为止,我虽然有过想要离开他的念头,甚至也下过这样的决心,但是我非常地幸运,我觉得确实有一些事情是我们两个共同经历了之后,他成为你的一个历史,然后有一些见证,好像只有这个生命存在,你的生命才存在。所以我觉得他也是我丈夫,我也是他的妻子,这个名分是不知道什么理由我们有的,我们也一起拍了结婚照,领了结婚证,但是背景用的蓝色的。

 

其实我是觉得取决于你自己,取决于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反正对我来讲,我觉得我还是蛮看重我自己的这份情感的。

 

巫昂:您是什么星座?

 

程青松:射手。

 

巫昂:您是射手。

 

刘丹:那么快,要猜嘛!对我来说,我觉得自己蛮运气的。

 

巫昂:你身边的女朋友们,你接收到了关于婚姻的信息是负面的多还是正面的多?

 

刘丹:负面的多。

 

巫昂:你会不会经常接到别人来倾诉?

 

刘丹:很多。有的时候他们会说,包括同事们也会说,看着你们两个骑着个电动车,简直是像风一样的自由。我们两个,可能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前提,就是我们还是觉得我们两个共同喜欢的东西挺重要的,我们两个有共同语言,我觉得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

 

巫昂:他也是从事(艺术)?

 

刘丹:跟这个有关系的工作。

 

过士行:他们都抽烟。

 

刘丹:我们还抽烟。而且我们两个从来不限制对方,你要抽这个,你要抽那个,随便。

 

程青松:他什么星座?

 

刘丹:巨蟹。

 

过士行:都爱泡小酒馆。

 

巫昂:你们两个很像刚开始的那一幕,我们两个相处的太好。

 

刘丹:这就是过士行找我来演玛丽安的原因。

 

巫昂:他想挖掘一下背后的故事,结果你没给他。

 

刘丹:不,因为一件事情,总有你满意的,和你不满意的,其实你们刚才说了好多不满意的,我现在就觉得,其实我有很满意的部分。人现实的生活是蛮琐碎蛮无聊的,但是我觉得那个是每个人的生活,其实取决于我们对这种生活的态度。我觉得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自己的机会。你要接受你自己的这些身份,谁也没当过妈妈,谁也没当过妻子,但是只有你当了,你才会体验到更丰富的一种情感,我是很主流的。

 

巫昂:很好的,主流也挺好。现在主流都变得非主流了。

 

话剧《婚姻情境》剧照(摄/曹志刚)

 

程青松:为什么经常讲两性的战争,就是那种相处的模式,你要怎么样做,或者我要控制你,你从属于我。我过生日的时候,王小帅刘璇他们两个来,我会说这是刘璇的丈夫小帅,我绝对不会说这是王小帅的太太刘璇,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巫昂:太好了。

 

程青松:就非常尊重女性。

 

巫昂:对,在前一阵轰轰烈烈的Me Too运动中,我一直在观察我的朋友圈的男性朋友们,在做一些什么事情。发现有一些话唠都沉默了。程老师好像在里面反而显得格外活跃的一个人,他真的是女权主义者,特别喜欢。

 

程青松:我在我父母五十年金婚的时候,请了摄影师给他们拍照。我妈妈的名字是放在前面的,我做电影节的时候,颁奖嘉宾全部是把女生的名字放在前面的,我真是这样做,我做到这样,别人做不到没关系,我会这样去关心我周边的女性和女性的朋友。

 

刘丹:我也得鼓掌。

 

巫昂:以后刘丹的名字永远放在前面。

 

程青松:在男演员的前面。

 

过士行:其实这个戏的男主角应该是何雨繁,因为伯格曼写的这个,他是写的男人的变动。但是因为刘丹老师的威望,这倒不是说从男女考虑,是女的就放在前面。

 

巫昂:好像玛丽安有更多东西可以展现,更丰富一些。

 

刘丹:她也不是的,她是女人,比较容易表达,她的天性里面有比较容易表达的东西,所以你觉得她更丰富,其实我觉得在这个戏里面,这两个人只是两个生命,没有谁对谁错,每个人都会遇到,不管是哪个人,就像程青松说的,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女人跟女人在一起,不管是谁,只要常年生活在一起,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冲突。没有办法,彼此要制约,彼此要逃离,这是一个人的现实。有的时候我们希望给予别人爱,我们给予的时候,我们觉得稍微有一点委屈,我们就希望得到一些,我们自己总在天天衡量,我们这个给多了,那个拿少了,我们自己天天在干这个。所以自己就把自己弄得特难过,其实不是别人给你弄的,为什么人家说修炼要有智慧有佛什么的,人家不想这些,人家自个儿不要,只给你。我觉得这个我做不到,所以我比较理解玛丽安,大概我觉得普通人可能都是这样。

 

程青松:还是分人,我就是这样,我就是愿意给别人。

 

巫昂:刘丹在妻子里边还是非常好的,她的丈夫有外遇了以后,她的表现我觉得还挺绅士的,并没有撕逼什么的。


# 我们跟人相处的能力在下降


话剧《婚姻情境》剧照(摄/曹志刚)

 

过士行:后面撕得很厉害,是没有条件撕,一旦她能够独立生活,不再指望他的时候,你看她怎么做吧。刚才程老师说的这个非常对,就是有一个因素我们没有考虑到,就是心理因素,不是说这两个人谁好谁不好,再好的人,如果分分钟在一起,一点自由都没有,你看完了你也生腻,你就厌烦了。可是婚姻就是要跟你捆绑在一起,特别是穷人的话,你还必须在一间房里,必须在一张床上睡到老,这挺可怕的,非常没有人性的。

 

巫昂:一起坐牢一样。

 

过士行:对方生病了,或者是有传染病的时候,你还得在这儿。

 

刘丹:等着被传染。

 

过士行:比如说得牛皮癣了,你也得在一块,穷人你没有第二张床。就是说,其实有好多缺乏人性的日子,我们这儿定一个制度,或者是一个什么东西,总是不从人性出发的,它只考虑这个事儿怎么办,而不考虑这个人怎么办。包括生小孩,咱们没有像外国人真的那样去喜欢小孩,甚至我要去领养一个小孩,我们是弄一个宠物。中国人对小孩和老人,就是对待宠物的态度,欺骗这个宠物,欺骗它做一些什么奇怪的动作。你作揖吧,过年好啊,什么的。待会儿又揍这孩子一顿。

 

巫昂:给个红包。

 

过士行:他就没有把老人和孩子当成人,当成的是宠物,所以中国的宠物都不听话,中国的宠物其实有时候智商比人高,有时候办事这么办,它不听你的。我们这儿有一个条狗,流浪狗,被一个女孩带过去,她嫁给了一个德国人,那个狗在中国是一个很惹人讨厌的狗,结果到了德国以后非常绅士,吃什么东西它来看一看,它也不要,坐那等着你,你让它到那个地方去坐,它就换一个地方。前两天放一个视频,说美国的猩猩拿两个吃的就不再拿了,你看峨嵋山的就是抢。

 

我们跟人相处的能力在下降。因为什么?古人是以礼为首,为什么孔夫子把这个礼放在头一位?如果没有礼,人和人之间发生矛盾就随时而起,你看现在暴力事件,都是因为缺乏礼,缺乏客礼。所以人与人相处,我们不再去处,人与人的情感我们也不想了解,所以就弄成了这样。那么你说,你从来不认识这个人,就因为见了一面,两个人闪了一个火花,你就决定在一起生活下去,你还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事儿呢。真的,这个东西挺可怕的,就必须得一辈子下去。

 

程青松:过老师说的特别对,你刚才说的小狗的时候,我也有过。我的狗就像德国的那个狗那样,因为我看过一期《康熙来了》,一个驯狗师说不要教狗做那些动作,作揖、讨好,那个狗有非常大的压力。那个节目我看了以后,后来有了狗,从来不教我的狗过去叼袜子,过来给我握手,我特别自由地带它长大,它就是对任何人友好。很多怕狗的女生见我家的狗就喜欢它,它就是特别友善,它也不会去追老人追小孩,它就在一个特别自由的环境,不教它学小提琴,也不教它学别的。不强怕它做那些事儿,就把它当人对待,就像刚才说的,人跟人的那个相处,我们这部分的教育是缺失的,人性化的对待别人。

 

过士行:咱们这儿所有的制度和这个东西,都以拧巴人为主要。绝对不让你痛快了,从小就不让小孩睡好“该起床了,你看隔壁的孩子都起来了”。小孩就是得多睡,睡那么少,是不科学的。一看爬悬崖,扛着桌子去上学,这个学还上了干什么?我就没上过几年学。不是说只有上学才能把人教育好了,特别是咱们现在的学校。

 

程青松:对,还有那个网瘾学校,把小孩子弄到那里去军事化地对待小孩自杀,特别恐怖。那些家长还愿意送去,电击,江西也有那样的网瘾学校,还有山东的。看着真的是特别恐怖。

 

巫昂:驯化的一个系统。

 

程青松:对,就是疯人院嘛。

 

巫昂:前一阵就是那个Ayawawa,她搞了很多,就说女人要怎么想办法提高自己的某一种商,也不是情商,就是有点像嫁商。就是怎么才能更适合嫁人,比如说你的外观越来越好看,整个容干嘛的。

 

程青松:那还是把女性物化了。

 

巫昂:非常的物化,我觉得她那套我搞明白了以后,我就有点恐惧了,但是她的信众很多很多。而且会出来现身说法,说我怎么通过这种方式,我找到了理想的丈夫什么的。我觉得这一套还挺有市场的,应该说。

 

程青松:那也是我们这个教育导致的,人会愿意接受被洗脑的一种模式。

 

刘丹:她从小被洗惯了,没有洗就难受,一定要找到继续安慰他的(模式)。

 

程青松:真的你按那个模式就能嫁人吗?不可能的,因为有千千万万的人,你就能遇到一个不一样的,怎么可能会,她以为那个方式大家都能解决问题,这是不可能的。

 

刘丹:但是有人信这个挺可怕的,她愿意去尝试,这是挺可怕的。

 

程青松:她就是要收费教育。

 

巫昂:很贵。是一个生意。

 

程青松:她是为了她的生意,对。

 

巫昂:当时我就觉得,怎么当代生活还有这样的状况,真的很神奇。因为其实在伯格曼的这个电影之前,另外一个很重要的节点,是《玩偶之家》,就是易卜生的话剧。我前一段时间在人艺看《玩偶之家》。在易卜生和伯格曼之间,伯格曼是73、74年(拍了《婚姻情境》),易卜生更早。里面女性的这个情境,妻子这个角色的情境,是跟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

 

在《玩偶之家》里面,那个娜拉她其实啥都没有,她只有她的丈夫,只有她的婚姻,像一个漂亮的,就像你说的被驯化的一个宠物一样的。但是到了《婚姻情境》里面,其实玛丽安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一个独立女性,她在她的婚姻里面,已经有一个工作了。所以现在又是2018年了,又经过了伯格曼的那个时间已经过了五十年了,现在是什么状况?

 

过士行:现在可能连男人也快没有工作了。

 

巫昂:集体大裁员。

 

过士行:连男人都要失业了。


# 人工智能时代的爱情

 

巫昂:对,因为被人工智能给cover掉了。所以我们下一次拍一个跟人工智能有关的。

 

过士行:人工智能这个事儿我已经想了,它前期由于人工智能的介入,会把很多人的工作给炒掉,用了它以后你生产产品的代价低,早期是这样的。后来就发现了,这东西卖给谁啊?这机器人不可能自己买双鞋吧?它没有用,可是你等着买鞋的,他又没有工作,他没钱买。所以这个东西就会抑制它。你看为什么说中国GDP这么快就上来了?中国要生产鞋,至少是1亿双,你给瑞士那估计弄几百双就够了。所以说人口本身它也是一种资源。像机器人取消了人口存在的理由,你就会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你生产的东西卖给谁?机器人一会儿就生产出来了,一会儿生产一个,效率太高。

 

巫昂:人会不会跟机器人结婚?

 

过士行:会,有的人既然能跟宠物生活一辈子,机器人现在几乎跟真人一模一样,里边拆开了看,里边有什么螺丝电线都有,就看外表,有的质感什么的还有温度什么的,它能跟你聊天,你愿意找一个幽默的也行,愿意找一个暴力也行。

 

巫昂:还可以换感受。下载一个新的软件,今晚就又结了一次婚。

 

过士行:他们现在有机器人的图书馆。

 

巫昂:终极快感还是跟人在一起吗?机器人还是满足不了人类的诉求。

 

过士行:起风了吗?

 

巫昂:好像是说,这个暗号代表让我们不要再聊天了,闭嘴。

 

程青松:机器人要上场了。

 

巫昂:机器人来了,快来了。



婚姻情境

沉浸式互动环节


交谈实验:一对夫妻,结婚十年,男人提出离开一阵子。


交谈实验:一对夫妻,男人出差前的最后一晚,女人告诉男人,她怀孕了。


交谈实验:一对夫妻,离婚两年后的第一次约会。


台下执导的过老


两位现场观众演绎同性伴侣交谈:怀孕以后。


收听完整活动音频,度盘链接

https://pan.baidu.com/s/1WTf46U91u8yff7xpSea1XA


本文转载自:剧有趣

摄影:魏子珺 刘畅

编辑:野人


活动预告



永远的美丽少年——朗读陈俊志


时间:12月22日(周六) 晚19:00

地点:北京双城咖啡(北京市东城区方家胡同46号)

策划:程青松 阿哲

朗读者:巫昂(诗人、作家) 昆仑(演员) 杜哲宇(演员) 齐亮(主持人)


演出预告


《三更雨·愿》演出剧照


高艳津子原创现代舞《三更雨·愿》,北京现代舞团12年演出经典作品,12月23、30日,正乙祠,最后两场……(正乙祠要被文化局收回),不知道来年再轮回到何方……不要错过这无以伦比的美丽,他们在这里与你作别。


《三更雨·愿》演出海报 购票请扫上方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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