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去世,面对小叔真诚火热的情感,她会如何选择?
影史100佳爱情电影
16.《情迷意乱》
导演:成濑巳喜男
主演:高峰秀子、加山雄三、草笛光子、白川由美
/ 发乎情止乎礼,隐忍而纠结
既然选择坚守,就要忍受堕落的苦痛 /
追寻古老而稀缺的赤诚与坚忍
文/戴露
1998年,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的成濑巳喜男电影回顾展时,杨德昌写下过一个小故事,他将拍电影和开饭店说成是类似的事,“饭店是胃的食粮,电影是心的食粮”。杨德昌认为,饭店的服务员就像电影历史长河中那些伟大的导演,前者被店长雇用,后者被制片厂雇用,提供一样的“欢迎光临”,在他眼里,“唯有成濑不同”。或者说,成濑巳喜男不是在追逐个人风格,甚至对作品的“反馈”显得迟钝和淡泊,他的沉默寡言,消解了本允许被过剩的作者意识,一个生活的观察者,总用悲伤的眼神去注视生活,又在困顿和迷惘中长出生机,“仿佛耗尽自己,偏又收拾起勇气”。
成濑巳喜男
安静的成濑巳喜男似乎不可能有情迷意乱的时刻,或者说,坚忍背后错综复杂的情感涌动,也不见得会在成濑的镜头里发展成跌宕起伏的剧情,没有故事,没有变化,没有玩弄观众情感的煽情,只剩下一个个值得他聚焦的人物和每一次复杂隐秘的反应。
这就像《情迷意乱》中高峰秀子所饰演的礼子,在面对年轻的小叔幸司的告白后,纵然情绪激动,万般慌乱,也只是眼含泪珠,止住小叔继续说下去。在婆婆家,由她一人经营起来的商店既是丈夫死于战乱后她的避难所,也是一整套礼仪、道德、价值的实体演变,将她和记忆中的爱情以及现实里的规矩捆绑在一起。生于屋檐下,礼子对小叔突然喷薄的爱意,竟以一种毫不激烈,也谈不上任何电影人物需要的特色方式,给拒绝了。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质感,正是成濑巳喜男的电影人物一直以来所具备的打动人心的特质。外界的讯息和变化会以向内的轨迹不断和人物和解,进而被消化,即使烦扰心头,他们仍选择在沉默中直面那些躁动和不安,就像《情迷意乱》中的礼子昼夜难眠,在听到小叔的下楼声后,紧张地坐起身,只能静静地听门口的脚步声和拿放东西声,连蠢蠢欲动也那么小心翼翼。
《情迷意乱》里的世界是压抑的,礼子对小叔说,战争后,她每一天都很绝望;小叔也告诉她,自己现在的每一天也充满绝望。电影人物既饱受战后的创伤和大商场时代的挤压,又经历着情感世界内部秩序的混乱,抑郁、愤懑、沮丧,或许只能借加山雄三在电影里的那一句“我喜欢游荡”才能和同时失衡的内外环境和平共处。而小叔这个角色在电影前半部分中表现出的游手好闲,好像才具备舒适和欢快的气氛,成为《情迷意乱》沉重背景下,一种玩笑般的短暂逃脱。
“幸司,我们下车吧”,这是全片中礼子第一次直抒胸臆的情感表达。面对婆婆和小姑们在改建商场的计划时不断地把她推出家门,她忍耐了;面对小叔真诚稚气的火热情感,她忍耐了。可是那趟回家之行,小叔自作主张上了车,要把爱慕的嫂子送回家,一路上从站在过道,到座位的不断接近,眼前这个还散发着孩子气的男人,学习着用隐忍的方式去表露爱意,把她一直以来扮演的形象击得粉碎。“嫂子”模糊了,她像姐姐,像母亲,也像一个被深爱着的女人注视着这个年轻的男人,最后做出了她唯一一次逾越的选择。
成濑电影对女性的歌颂自然不言而明,只是他的女性主义都透着几分清冷和宽忍。她们没有激烈的碰撞,没有自我意识的复苏,她们温柔坚韧,又充满力量。就像余华在《活着》里写的那句“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
戴露,自由撰稿人
曾任《看电影》杂志编辑,香港电影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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