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之锋三个月，“七警”两年，这只是一个老香港“警察故事”

“占中”首犯之一，黄之锋终于判了，入狱三个月。

 黄之锋1月18日在法庭外神情轻松，图源：香港“众新闻”

2014年“占旺”清场期间，黄之锋、岑敖晖等20人因阻执工作，被指违反禁制令而被控藐视法庭，最后全部被定罪，案件经多次押后，香港高院1月17日对黄之锋、岑敖晖等16名被告判刑。黄之锋入狱三月，黄浩铭入狱4个半月，其余被告均缓刑（部分被告仅被判社区服务若干小时）。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所谓“七警案”。

因处置“占中”期间“殴打”非法集会示威者曾建超，七名当事人，于2017年2月被判全部入狱2年。

而“占中”当时向警方泼洒“疑似尿液液体”、因袭警及拒捕罪被捕的曾建超，仅被判入狱5周，早已出狱。

新鲜吗？

正好近日观察者网有文章讨论“为何成龙的电影在香港不再受欢迎”，笔者与友人相约，重温了80年代成龙大哥的经典的香港电影《警察故事》，发现：

首先，当年的香港电影完全不输于现在；其二，太阳底下并无新鲜事。

今天的“警察故事”，与当年的“警察故事”何其相似！

说这部《警察故事》经典，就是因为它的真实，首先当然是成龙大哥赖以成名的打斗场面“真实”，不用替身不用特效，硬桥硬马，以今天眼光看来，也令人叹为观止。

但更深层次的，是抽象层面的真实。正如海明威如此描述他的《老人与海》，“我试图描写一个真实的老人，一个真实的男孩，真实的大海，一条真实的鱼和许多真实的鲨鱼。然而，如果我能写得足够逼真的话，他们也能代表许多其他的事物。”

《警察故事》也做到了这一点，正因为其在具象层面的真实做到极致，因此产生了能够穿越时空的抽象真实。

该片片尾这段情节堪称经典，成龙扮演的主角陈家驹以命相博，多处受伤，几乎豁出一切，终于亲手抓住毒枭朱滔。

赶来的警察同事让他冷静，把犯人交给法律制裁。

陈家驹却断然拒绝，大吼“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只要能杀死他，一点也不吃亏”。

身为警员，陈家驹却已无法指望制度，“法律是制裁没钱请律师的人，不能制裁他的。”

只有作为弱者以命相搏，与坏人“一命换一命”，他才有把握让坏人付出代价。

且慢，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很不合“常理”？在西方舆论中，警察一向是被反复宣传为“强力部门”，暴力机器；从个人素质上，片中的陈家驹警官头脑灵敏，身手矫捷，毒贩却基本上是一个普通糟老头子；从道义上，警察当然也比毒贩具有优势。

那么，警察到底“弱势”在哪里呢？让我们继续看下去。

这时，毒枭的律师“张大状”适时拍马赶到，一番“慷慨陈词”。

一串连珠炮，把陈家驹的两位上司问得大惊失色，更道出了港英时期香港的警察需要面对怎样繁苛的法律风险。

因为这些警察之前已经领教过“张大状”的厉害，在陈家驹他们第一次抓到毒枭朱滔，准备把他定罪，正是张律师在法庭上的诡辩，使警方为抓捕罪犯付出的努力和牺牲付诸东流。

影片中的前一段法庭戏也相当精彩，台词充满节奏和冲突，又非常贴切，很见功力。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回顾，这里不多赘述。

如果说，在这部电影中，成龙所饰演的警察面对坏人的时候，能够通过拼命的方式战而胜之，那么，他面对这位张律师，是胜了还是败了呢？

笔者认为，陈家驹以及其代表的香港警察，他们的最大对手并不是犯罪分子，而是香港的法律和制度。而且这种法律和制度只能束缚警察，反而无法束缚犯罪分子，这就是整个“警察故事”贯穿始终的一条线索。

是的，从一开始抓捕毒贩时，两位警察间的对话，其实已经开始探讨这个问题：

“上级叫我们看清楚再开枪，要顾忌村民的安全。”

“那他们有没有叫贼人不要乱开枪呀？”

“谁叫我们是警察呢？”

到陈家驹被冤枉杀了同事，上司按“正常程序”需要按“一级谋杀罪”起诉他，这时陈家驹终于爆发，他的一通控诉，难道是针对上司一个人的吗？

更令人唏嘘的是，陈家驹的两位上司并不坏，在片中他们不但相当有智慧，而且很有人情味。长官雷蒙甚至在被陈家驹劫持后，还告诉他，这样挺好，不是这样，还不知道怎样帮他。

他们不但要与坏人周旋，要对付的其实还更多吧。

确实，人都是妈妈生的，谁也不傻不蠢，在一个有利于“动口”而非“动手”的制度下，片中提到香港警察面临着长期招人难。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没尸骸。”谁会愿意做高风险低收益的警察呢？

是的，在这种情形下，警察队伍中，不是养庸人，就是出坏人。

庸人：

—我去巡逻，如果有事，通常都不会有事，就打……

—打你的呼机

—打我家

—你不是去巡逻

—巡逻也会经过我家的嘛……

（扎马即大便，注意他手上的大叠报纸。）

下图就是坏人：

陈家驹的同事“大帮文”，长期与毒贩勾结，他后来被毒贩打死，嫁祸陈家驹。

在这样的制度下，确实也就会逼出英雄，因为除了依靠自己，可能谁也指望不上，只不过，这样的英雄，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呢？

所以，整部《警察故事》，看似功夫喜剧，却是一部令人笑中带泪的，深刻社会悲剧，其悲剧的根源，就指向当时港英政府统治下的司法制度。

即使电影最后，陈家驹宣泄式的打了张律师两拳，让观众的情绪得到了释放，但是，走出电影院，香港的律师仍然高高在上，香港的制度，仍然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

不信吗？在《警察故事》续集中说得再明白不过，为抓捕毒枭付出最多，功劳最大的陈家驹被调到街头当交警，

更有意思的是，警方和政府付出如此巨大人力、物力、财力、甚至还有牺牲，

 才抓到的毒枭朱滔，入狱没多久就得到保外就医：

三十年后，这样的故事，是不是仍然在今天的香港继续呢？

答案显而易见，黄之锋入狱三个月，甚至因此而捞取了“政治资本”，还一直在叫嚣要竞选香港立法会议员。而“七警”全部被判入狱两年。

上图中的是目前已退休的前任警司朱经纬，他是另一名因2014年处置“占中”事件而付出代价的香港警察。

他在2014年11月非法“占中”期间在旺角执勤维持秩序，被控打伤市民，已于今年1月4日被判入狱三个月。

有报道称，宣判当时，朱经纬本人及坐在旁听席的家属均“木无表情”。

宣判后，香港警察队员佐级协会就案件发表声明，指对判决结果“极度失望”，认为严重打击前线人员士气，更会对前线人员执法造成极大影响。

如果成龙大哥还有兴趣的话，大可以再拍一拍今天的“警察故事”。

当然，今天香港人，可能“不喜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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