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不止一个？引爆印度的奸杀案，嫌犯当庭翻供
► 文 观察者网 杨蓉
引发印度国内抗议浪潮的“女实习医生被奸杀案”又起波澜。
综合《今日印度》、印度报业托拉斯（PTI）等印媒25日报道，犯罪嫌疑人桑贾伊·罗伊（Sanjay Roy）23日推翻此前证词，情绪激动地主张自己遭到“陷害”。加尔各答市法院当天批准对包括罗伊在内的7名嫌疑人进行测谎。在印度，测谎结果不能作为实质性证据被法庭采纳，但可以作为旁证证明被测者说谎。
法院是应负责此案的印度中央调查局（CBI）申请，批准对罗伊等嫌疑人测谎的。根据规定，测谎必须要在法官和嫌疑人都同意的情况下才可以进行。印媒报道称，23日，当法官询问罗伊为什么愿意接受测谎时，他颇为激动地说：“我没有犯任何罪，我是被陷害的。也许这次测试可以证明这一点。”
然而，《今日印度》指出，无论是一开始调查此案的邦特别调查小组（SIT）成员，还是后来接手本案的CBI，都称罗伊“承认”了犯罪，还说他甚至帮调查人员还原了作案细节。根据PTI引述的CBI官员的说法，罗伊对犯罪“毫无悔意，毫无停顿地讲述了整个事件，给出了每一个细节”。
印度中央法医科学实验室（CFSL）的专家18日曾对罗伊进行过心理分析，罗伊被描述为具有“兽性倾向”的“性变态”。报道称，他沉迷于暴力色情，警方从他手机中发现大量“非常令人不安且充满暴力”的内容。一名警官称：“这让人严重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因为观看此类内容是极不正常的。”
CBI官员向印媒强调，调查人员还有过硬的“技术和科学证据”证明，罗伊曾出现案发现场，包括监控录像、他身上的伤痕和警方缴获的物品。
监控拍到罗伊曾出入案发地点附近的走廊 印媒
8月9日凌晨，受害女实习医生被发现死在加尔各答RG Kar医学院附属医院的研讨室。据报道，医院方面的监控录像显示，8月8日上午11点许，罗伊曾出现在该医院胸科病房附近；9日凌晨4点左右，他再次进入同一栋建筑。此外，有消息人士告诉《今日印度》，罗伊曾于8日午夜后前往北加尔各答的一个“红灯区”，他喝醉了，还向一名随机女性索要裸照。
为罗伊辩护的律师卡比塔·萨卡尔（Kabita Sarkar）23日坚称，罗伊是“无辜”的。“当桑杰同意接受测谎测试时，我在场。他自愿同意了……因为据他说，他因这些指控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但他相信测试最终会揭露真相。”她补充，罗伊“准备接受任何必要的测试，并致力于尽一切可能协助确定真正的肇事者”。
印媒说，萨卡尔是一名资深律师，被法院指派替罗伊辩护，因为没有其他律师愿意接手此案。当被问及罗伊是否直接否认参与犯罪时，萨卡尔说：“他告诉我他没有参与。他向我保证，他将全力配合调查的各个方面。”
疑点重重
罗伊本月10日被CBI逮捕。23日，也就是他拘留期结束当天，加尔各答地方法院宣布将他继续拘留14天。罗伊原本应该在24日接受测谎，但据PTI当天报道，测谎因“技术故障”推迟，有关部门将很快确定新的日期。一名CBI消息人士称，测谎可能在25日于狱中进行。
除了关键嫌疑人罗伊以外，还有6人被要求进行测谎，包括RG Kar医学院附属医院前校长桑迪普·高希（Sandip Ghosh）以及5名实习医生和住院医生。案件发生后，高希曾被迫引咎辞职，但仅隔4小时就被任命为地位更高的加尔各答国家医学院院长，高希现还因涉嫌财务违规被调查。
高希 印媒
其余5人则要么在研讨室内发现了其指纹，要么有监控显示他在案发时间附近曾前往受害者所在楼层，要么是在受害者去研讨室休息前与她有过接触。消息人士称，虽然医疗报告（比如受害者尸体的DNA证据）不能确凿地将这四个人与犯罪联系起来，但CBI希望确定他们是否参与策划或帮忙消灭证据。
按照CBI的说法，当地警方涉嫌试图掩盖这起奸杀案，“在联邦机构接手调查时，犯罪现场已被‘改变’”。有报道说，受害者尸体被发现的几天后，医院曾陷入一片混乱。约40名手持棍棒的抗议者冲进医院和大楼，砸毁了监控摄像头，洗劫了治疗室和设备。医院高层随后要求对研讨室附近的房间进行翻修。
受害者家人也提出此案几个蹊跷之处：譬如，受害者父亲曾接到学院高层电话说，他女儿自杀了。警方提交的记录显示，学院在发现尸体40分钟后才报警。受害者家人称，警方推迟让他们看女儿的尸体，长达三四个小时。受害者家人和同事认为，包括高希在内的一些“大人物”也参与了这起犯罪，罗伊只是替罪羊。
“唯一被捕的嫌疑人”
迄今为止，罗伊仍是此案唯一被捕的嫌疑人。据悉，警方是通过现场发现的蓝牙耳机锁定他的。
印媒说，这名33岁的男子曾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拳击手，2019年以来被警方以“公民志愿者”身份派往加尔各答警察福利委员会，通过该机构分派至事发医学院和医院维护秩序。
尽管罗伊并非真正警察，但很受当地警察“赏识”，又常常穿着正式警服，他的影响力不亚于一名真正的警察，通过收受病患贿赂，为其安排床位、加塞检查等牟利。
经调查，该男子至少结过四次婚。罗伊的邻居称，其中三任妻子因为他的暴力和虐待行为离他而去，第四任妻子去年因癌症去世。印度NDTV采访了住在罗伊家附近的几名妇女，所有人都拒绝在镜头前说话，但都称罗伊是个“卑鄙的家伙”，“他盯着女人看，我们一看到他就关门”。
罗伊 印媒
罗伊的母亲对媒体表示，罗伊对她很好，认为儿子受到陷害。罗伊的一个姐妹则说，自17年前结婚以来，她就没再见过家人，也不清楚罗伊的情况。她说，作为姐妹，她不认为罗伊会犯下这样的罪行。“但我也在看新闻……我很震惊，我无法理解。如果他做了这样的事，他应该依法受到惩罚。”
有知情人士称，罗伊曾向监狱看守声称他不知道这起奸杀案。但《印度斯坦时报》援引消息人士的话报道，罗伊可能试图误导调查，并指出他尚未为他面部的伤口或他在犯罪现场的情况给出合理的解释。
测谎仪或许能为当前调查指明方向。不过，其结果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为法庭采纳，因为受测者有可能通过控制呼吸等操纵测试结果。一名退休警官告诉印度《电讯报》：“（测谎结果）它不能成为实质性证据，它最多只能被视为辅助性证据，但前提是被测者在说谎。”
来源|观察者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