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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知道的硅谷,可能全是假的

Adrian Daub CSDN 2018-10-26


【CSDN编者按】硅谷,藏着很多人的梦想、激情和财富,能在硅谷工作,甚至是一种成功的象征。

然而,所有光鲜的背后,都也黑暗与忧伤共存。今天,就带你看看,那些不常被大众媒体报道的硅谷另一面!


在硅谷,亏损几十亿是革命性和大胆的想法的象征

我正在与Kozmo.com曾经的主人通电话。时间倒回到2001年,Kozmo.com的宗旨,是在一小时之内,送星巴克咖啡的外卖。它的前任主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Martin Pichinson大约70岁,以前是一名音乐经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来到硅谷。他的业务伙伴Michael Maidy,是另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根据Google搜索的结果来看,他喜欢深色的西装,而且西装总是看上去比他大半号。

Maidy以前是另一个失败的科技公司Pebble Tech LLC的CEO,这家公司的产品是智能手表。Pichinson和Maidy的样子,和你想象中的硅谷CEO的样子相去甚远。但他们从来也不是,整个生态系统中的重要部分。

他们实际的公司叫做Sherwood Partners。跟Kozmo.com、Pebble以及他们这些年来亲手终结的上千家公司不同,前者现在依然存在,而且它的业务蒸蒸日上。

这家公司是硅谷“为债权人的利益而做出的转让”(assignment for the benefit of creators,缩写为ABC)业务的专家。这是个为了让那些资不抵债的公司将资产、权益和不动产转让给受托人的过程。

ABC正是Pebble Tech的结局。在经历了短暂的一生后,Pebble只不过是一堆遗留的资产,即将在多个债权人、员工和股东之间分配。而公司从辉煌的过去,变成现在的僵尸,也使得Maidy这个领导人空有其名。

与Sherwood打交道,就说明事情已经糟糕透顶了。“人们竭力避免和我们说话,因为他们认为,‘我跟Sherwood说话了,就等于向外表明我有麻烦了’。”Pichinson说。

Maidy和Pinchson的名字,出现在每份公开文件中。尽管我聊过的许多律师和风投,对于此事希望都保持低调,但Sherwood并不是。

有一次TechCrunch称Pichinson,为“创业公司的终结者”,许多硅谷的记者,也会经常跟他联系,看看他的业务情况如何,因为如果他的业务红火,就说明又到了收割的时候了。

Pichinson坚持认为,他们不是殡葬人,尽管他自己也称ABC,为“私人葬礼”。硅谷失败的公司,都保持低调并希望人们以往。

Sherwood Partners是个充满了回忆和失败的地方那个。Picninson略带自豪地提到,“我关闭了许多曾经炙手可热的互联网公司。”接管、破产、ABC,Sherwood就像个一站式商店,里面都是硅谷公司,竭力避免的东西。而它已经生存了将近30年。


“他们并没有失败,他们只是没抢到第一”


硅谷认为它能理解失败。除了那句被说滥了的“失败是成功之母”,整个科技行业都能容忍那些糟糕的状态。人们不断找工作、失业,然后再找工作。

人们制造各种没人喜欢的产品,然后继续造另一个产品。人们支持那些被证监会调查的公司,然后再去支持其他公司。他们甚至能为了像Theranos(注:一家医疗保健行业的公司,因曾经伪称发明了更先进的血液测试方法而受到调查,2017年该公司已濒临破产)这种公司毫不脸红地撒谎。在硅谷的字典中似乎没有“负面”这个词。


Sherwood Partners(一家商业咨询公司)

的联席总裁Martin Pichinson

图源:Dennis Trantham/Sherwood Partners

律师和咨询师,也随着行业中不断的失败,而变得老练,他们除了认真评估“客户”之外什么都干。“他们并不坏。”一个老手说,“其实问题是:我们这个社会能接受多少新点子?”

即使是Sherwood Partners,也不把自己看作硅谷那些搞砸了的公司的仓库。这些失败在他们来看只是运气不好、时机不好、人的个性不合等。“他们并没有失败,他们只是没抢到第一。”

这看起来非常迷人:科技行业的趋势,并不是把失败、搞砸和成长,等藏起来,而是将其作为整个生活的中心。Sherwood的人,就有一点这种松垮的加州习性,再加上一点家长作风——他们关闭的公司的创始人的年龄,还不到他俩的一半。他们试着让ABC,成为学习并继续前进的过程。

同时,硅谷很长时间来,对于年轻人的失败,都非常容忍。如果创始人失败,科技全会将其归咎于“年轻”。

2017年,经过不少挫折的Travis Kalanick承认,“我必须从根本上成长起来,变成一个领导人。”即使在旧金山这个到处都是踩着滑板的谢顶人士和爱搞恶作剧的中年人的地方,一个价值150亿的公司的40多岁的CEO,把自己看作过分热情的孩子,似乎也有点过了。

在硅谷,失败是年轻人的特权(或者就Kalanick的情况来说,是“青春期”的特权)。而人们很少谈起年轻人的鲁莽。一名专门投资早期创业公司的风投,看着一个小公司成长为估值8000万、员工超过250人的大公司。

在谈到早期创业时他说,“我们只是与父母一起住在多伦多的孩子。劳动力就是我们自己,吃饭就得用信用卡。”然后他想了一会儿,说:“不过现在那不可能了,所以他们才需要我们。”

不过,失败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义。对于传统的实体行业,面对无人监管的数字化竞争者时,花每一分钱都像流血一般,那只能意味着传统行业的死期已近。相反,如果一家到处惹是生非的新经济创业公司,损失了几十亿美元,那却意味着革命和勇敢。


Theranos(前文提到的医疗保健公司)

的创始人Elizabeth Holmes

2015年,31岁的Elizabeth Holmes

曾凭借45亿美元身家荣登福布斯美国女性财富榜

硅谷有一整套体系来实现这种差异。阿谀奉承的媒体、炒作机器、天使投资人,他们有各种借口,来解释为何一项充斥着各种失败信号的投资,实际上是个好点子。

而且这并不是靠着“失败是成功之母”的逻辑,生存的唯一行当。孵化器里有专门的人,负责让巨型公司从创业公司的尸体上,收集各种东西:椅子、乒乓桌、各种不要的东西,还有许多Soylent。有专门的律师负责解决年轻的理想主义者们搞砸的一切。还有像Sherwood这种公司,在你失去所有希望的时候接管一切。

负责清理的人们,很谨慎地躲开人们的目光。“他们听说我们的时刻就是他们最糟糕的时刻。”Pichinson说,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硅谷的各种职业人,对他们都有一丝神秘感,也许正因为如此,这些工作在幕后的专家们都觉得,他们的客户向他们咨询,就等于放弃了希望。必须承认,他们运营的也只是个业务,他们的职业,也只不过是个职业,只是在创业公司昙花一现的最后,买些东西而已。

尽管Sherwood的大部分工作,是与投资者、员工和供应商在一起,但他们也拥有一个,从转让人那里收集来的大型专利数据库。“很可能我们的专利变现数量比世界上任何公司都多。”Pichinson说。他说的没错:Sherwood的兄弟公司Agency IP,名义上是个咨询公司,但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探索那些被Sherwood埋葬的公司,遗留下来的专利的可应用性。Pichinson说,这就像William Morris的剧本一样。这件事在他说来似乎很有魅力。


躲不开的财富


投资者是硅谷的失败的守护天使。因此Pichinson这样的人,以禅意对待失败是有道理的,毕竟,那就是他们的业务。既然在对待失败时,律师可以按小时收费,那么他们当然也可以,反正总有办法赚钱。

但那些把钱投在风险中,也许能收回一部分,不然血本无归的投资者们该怎么办?不难看出,他们每次对投资失败的耸耸肩,实际上只不过是假装坚强。他们没有勇气面对真正的事实。

原因就是风投们,所谓的“重复业务效应”。当然,24岁的人可以把公司搞砸,但之后他还是24岁,还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再创业,然后再创业。

就像某个创始人,跟我说的那样,“这是拥有多条路的奢华”。所以,你怎么会对这种人感到失望,怎么会错过他,未来可能的成功呢?

在硅谷到处都有游荡的资金在寻找机会。这些资金绕过了Sand Hill路,一直找到了著名的Rosewood酒店,那里的停车场停满了特斯拉汽车,离了婚的技术人四处游荡。

老Chris Rock讲过一个关于富人和有钱人的区别的笑话,他说:“财富是躲不开的。”看看Rosewood吧台前,那些保养良好的脸你就明白了。那些聚集的钱,不论是养老基金、对冲基金还是私募投资,总需要有个去处。谈论个体的成功或失败没有意义,支配这一切的是平均的铁律。当一项投资的崩溃时,人们就开始寻找下一项投资。

但失败的到来,总是被包装在泡沫之中,至少在那些经常见面的人们眼中如此。那么那些默默无闻的人呢?许多员工放弃了睡眠、报酬、健康和社会生活,而这一切换来的却只有毫无价值的股份,他们无力在命运转轮上,再赌下一次。

在硅谷,关闭一家公司有很多方法:被收购、直接关闭、买断投资者并建立新公司等。但是,不论是哪种死法,公司的绝大部分员工,都不会被算在交易之内。

Google不会接收前台,甚至连公关的人都不需要。他们也不会接收合同员工,也不会接收那些偶然在绝望的最后一轮融资中,站对位置的人。


硅谷中的技术工作者,失败与特权无关

即使是那些拥有职位名称、很高的薪水和股票的人,收购的过程,也会精挑细选。在真正的收购过程中,公司的产品和资产,基本上没什么价值。

实际上就等于招聘一些人而已,如果收购的公司,恰巧对于这些人所在的部门不感兴趣,那么他们就无处容身了。一名公司被Google收购的人说:“他们知道他们想为什么付钱。而在这一过程中,平等能扩张到什么程度,完全是个囚徒困境。”

根据硅谷的性别动向来看,男性通常失败得更多。又由于许多创始人都是在大学中认识的,意味着上大学,对于顶级团队是个加分项。

除此之外的那些人,通常被当做合同员工,只能拿到股权,他们把股权变现后离开,或者在达到股权的极限之前,就会在一次神秘的业绩审核之后被踢出去。


对于他们来说,“重复业务”的规律,完全暴露了阴暗面。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律师说,“干这一行没人会诉诸法律,因为没人想要被排斥在外。”或者用天使投资人的话来说,即使是失败,也能“充实创始人的经历”。

同样的事情,对于员工似乎也一样,不论是想要雇佣你的人、支持你的人、或者给你建议的人,最希望听到的一句话,就是“我学到了很多”,而不是“那帮混蛋挥霍了我很多钱”。

这就是科技行业最讽刺的地方。对于科技来说,失败永远是暂时的;对其他人来说,失败就意味着结束。出租车公司由于亏损而倒闭了?非常正常啊,这一行不进则退。

Uber亏了很多钱?嗯,那只不过意味着公司有远见罢了。这种双重标准,批判了对科技圈外工作的人的剥削,有时候甚至也批判了,对科技圈内工作的人的剥削。

在科技创业圈,失败实际上是一种信仰。这家公司就是来收拾残局的。

原文:https://www.theguardian.com/technology/2018/aug/21/the-undertakers-of-silicon-valley-how-failure-became-big-business

作者:Adrian Daub

译者:弯月,责编:胡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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