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年新年伊始，钉钉在 1 月 14 日发布了最新 6.0 版本，同时宣布战略定位全面升级，钉钉将从过去基于IM的协同办公平台，升级为企业协同办公和应用开发平台。从产品和市场表现，钉钉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IM 一直是互联网的顶级战场，钉钉以企业 IM 入场，经过 6 年的深耕和征战，钉钉向市场交出了一份成绩单：用户数突破 4 亿，使用钉钉的企业组织数超过 1700 万。不过这一次的发布会上，对于开发者群体更具意义的，是钉钉宣布将全面开放底层能力和1300个API接口，还将开放钉钉群聊、智能人事、客户管理等基础产品的接口，以及涉及到的一项底层“协同框架”技术。据钉钉介绍，基于协同框架可以像开发本地程序一样，开发多人、多端、多场景的实时协同应用，也支撑了钉钉小程序、IM、终端等很多核心系统的通用的底层框架。近日，CSDN 专访了钉钉基础技术负责人强琦和钉钉协同框架技术负责人李乔，揭秘这项创新技术的设计理念。
此次钉钉 6.0 发布会上，推出了多个全新亮相的产品和功能，例如面向企业用户的低代码开发工具；面向人事、财务、IT、销售和管理者，推出角色工作台；开放的开发接口，涵盖人事、客服、群组、企业应用连接器等模块；基于跨企业合作、产业协同、消费者服务场景，推出合作空间、服务窗等模块；倡导“以事情为中心”，整合钉钉协同办公套件，简化用户交互界面等等。如果说本次发布的低代码开发工具是面向企业的所有普通用户，协同框架技术则是面向专业的开发者。钉钉抓住企业应用场景中多人、多端、实时协同的特点，聚焦解决实时协同中的关键技术难点，构建了一套全新的技术框架，让原本复杂的多人实时协同应用像开发本地应用一样简单。钉钉将这项技术称为“协同框架”（tangleframework）。据悉，钉钉协同框架是国内业界首创，强琦介绍，钉钉在实现移动实时协同产品时，系统需要处理大量诸如移动端弱网处理、离线可用、下线过久后重新上线、重放、冲突检测与解决、回滚、公平性、并发提交、数据一致性、大规模实时推送等关键技术难点。协同框架正是借助IM、文档、小程序、端研发等技术积累，同时应用于客户端与服务端的引擎层设计，抽象为通用的对等有限状态机模型。这些硬核的底层技术，并不是所有应用开发团队都有时间与精力去独立实现。未来钉钉也将把这项底层架构和技术能力全面开放，为企业应用开发全面加码。协同框架将复杂的处理透明化，让开发者在使用协同数据结构与组件时对这些复杂性“无感知”，让开发者不用关注与“多人”“实时”“协同”相关的底层架构与算法问题，而是专注在自己的业务逻辑上。开发者可以像开发本地程序一样，借助钉钉的协同框架开发多人、实时协同、多端的程序，代码量可以大幅缩减。而这套技术将与钉钉小程序结合向开发者开放。
强琦向 CSDN 详细介绍了钉钉协同框架开放的三层能力：- 在协同框架的最上层，提供了一系列可复用的组件，是可以快速接入使用的组件层。例如此次 6.0 版本发布的“一起标注”功能中，正是使用了可复用的协同画布组件，，未来钉钉也会在这一层增加更多组件内容。
- 在协同框架第二、三层，是协同小程序与协同数据结构，是帮助开发者提升开发效率的框架层。提供了协同数据结构，是让开发者可以直接使用的类似标准类库的数据结构，比如 CoString、CoCounter、CoPixel、CoMap、CoList 等，在小程序、客户端 App、服务端应用中以以对等、相同的方式直接使用这些数据结构。
- 最底层是最复杂但又最强大的能力层，是面向自动机的语义，可以扩展出更多类似于 CoPixel 这样的协同数据结构。当然，专业开发团队就必须实现相关接口，来完成类似初始化、冲突检测、回滚的具体逻辑等等更为精细化设计。
开发多人实时协同应用如何做到像本地应用一样简单？
以开发一个基本的TodoList应用为例，如果只是完成单人本地使用的功能，相信对于大部分开发者而言并不困难，但如果说要做一个支持多人多设备实时编辑的TodoList，而且这个Todo既可以被嵌入在任务系统，也可以被嵌入在工作台，也可被嵌入在CRM里，那么问题就会复杂很多，开发者需要关注许多协同带来的工程架构问题与算法问题，上面提到的诸如弱网离线可用、乱序、重放、冲突检测与解决、数据一致性等问题，对于大部分开发者可能是比较高的门槛。
回过头来看，一个本地TodoList应用是如何实现的：你可能需要一个List对象，一个用于存储任务列表的List型数据结构，而当用户创建了一个新的任务时，程序会创建一个新的任务对象，并将这个任务对象作为一个新的元素置入List中。最后，这个List数据结构绑定到一个列表UI组件上，通过数据渲染出界面，可能这就是一个本地TodoList的核心逻辑了。
而当需要支持多人在线编辑时，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当修改本地的List数据时，需要发送到服务端并同步给所有一起协同的其他用户，另外，还需要关注其他用户是否也修改了List，程序需要作出对应的动作更新界面，而且，如果多位用户同时修改一个任务时，他们的修改操作如何合并，如果修改发生了冲突如何解决，如果确认冲突解决后符合每个人的意图预期，弱网、离线时如何处理数据的存储并在网络恢复时发送，每个修改操作如何确保实时推送到在线的用户端，当需要大量操作重放时如何提升恢复的效率，这些问题复杂度对多人实时协同带来比较高的门槛，尤其是在移动端场景下。
而有了协同框架以外，将一个本地版的TodoList进化为多人实时协同版TodoList，只需要用上协同数据结构替换原来的本地数据结构。将List替换为框架提供的CoList，如此便得到了多人协同能力。当用户A往CoList中新增一个任务时，用户B的CoList对象中就会自动增加对应的任务对象。
再看本次钉钉6.0发布的“一起标注”功能，也是基于协同框架开发的一个产品功能，其实现是基于一个名为CoPixel的数据结构，用于表示标注笔画图形的数据，UI层封装为一个协同画布组件。用户在协同画布上每画一笔，都会对CoPixel产生对应修改，进而自动协同到所有参与协作的用户端，其他用户端的CoPixel会回调UI层的画布组件，从而新笔画得到展现。当多名用户同时操作，这些动作会合并并自动解决其中可能产生的冲突。
企业级应用开发领域早已不是研发 OA 系统、ERP 系统这些传统软件的时代。在移动化和云化趋势下，软件开发中各类软件之间的数据孤岛已被打破。基础设施提升了效率，企业对应用开发需求却不降反增，企业应用百花齐放。阿里云智能总裁张建锋预测，软件开发和企业服务将重构，并出现新的生态和模式。或许下一场软件变革就将发生在企业的 IT 部门。IT 部门人员也不再仅仅是专业软件的使用者，他们将成为最理解业务需求的一线软件开发者，也将是企业软件开发的主力军。而钉钉企业级应用开发平台的价值，就是为企业提供快速开发的平台和服务，进而帮助行业重塑整个软件开发体系。为了满足快速增长的企业应用开发需求，在 6.0 新版本中，钉钉将结合宜搭、氚云、简道云等生态内平台推出低代码开发工具，提供快速开发能力。但是对于专业开发者来说，低代码一直是被争议的话题。比如钉钉宜搭的低代码客户也在形容快速开发工作是“会用一点点电脑的都会”，对专业开发者简直太扎心了啊。对此钉钉也明确，实质上低代码开发的核心价值，是让普通人可以具备基础的开发能力。低代码的重点是“基础的开发能力”，目的是让企业数字化可以快速创新。针对专业的开发者群体，钉钉则是提供大量的产品 API，和更高级的低代码能力，可以让开发者能够专注在业务开发的逻辑本身，减少在事务性开发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协同框架的开放同样如此。“一直以来，一个具有生命力的平台，必定是能为平台之上的开发者提升其生产力，帮助开发者更好地专注在其应用的核心业务逻辑，而无需为底层基础能力操心。”李乔说。从汇编到 C、Java，再到 SaaS、PaaS，编程技术的发展是不断拆分和模块化的过程。而不同的平台，为开发者带来的生产力提升，会有不同的视角与重心。Android 与 iOS 作为移动应用的平台，为开发者提升的是移动 App 的开发效率，当前各种小程序平台，为其开发者提升的是一次开发、跨平台运行、灵活发布的生产力。聪明的程序员们一直在减少低效、事务性的重复劳动。钉钉打磨的协同框架，也是要让最简洁的开发，进入正在快速发展的企业应用领域，为企业开发者带去极致的开发体验。
钉钉在企业级市场取得成绩，背后是对企业级软件开发场景的理解。强琦向 CSDN 分享了个人对于 toB（企业级）业务与 toC（个人）应用两者差异的理解。C端场景在多数情况下，都是某个用户独自完成一个功能闭环，例如淘宝个人化的购买行为，每个人刷抖音的不同视频内容等，多数情况下对等用户之间不需要产生协作与互动，可能只有多人在线手游，算是 C 端一个需要重度协同的场景。而企业级应用是面向企业、组织、团队等工作场景的社会化协作，本质上是由多人共同去完成某件事务，不论是共同维护项目任务的进展，共同编辑一篇工作文档，在线课堂白板，还是在群里消息互动等，多人协同是企业级应用的重要属性。而协同框架正是基于这个 toB 业务的底层逻辑，希望通过降低 toB 业务多人实时协同的技术门槛，帮助钉钉平台上的开发者，可以更好地实现各自行业领域的协同功能。企业应用的开发者可以聚焦在最有核心价值的业务逻辑上，而无需关注底层多人实时协作的工程实现与算法问题。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钉钉的协同框架，是要为企业应用开发者打造的“趁手兵器”。协同框架丰富的模块化组件、底层接口，也符合钉钉本次发布会提出的“更简单、更开放”的理念，而这也是业界一直迭代和追求的目标，让开发更简单。强琦在采访中更进一步地提到，实质上不仅是协同框架的技术开放，向开发者群体开放技术、产品能力，是钉钉从诞生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钉钉内现在入驻的开发者已经超过 27 万，开发的应用超过 70 万。并且其中有不少开发者，因开发的应用获得一定规模用户的认可，完成从个人开发者到创业公司的转变，及后续的获客、增长、融资等更长远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