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与 Epic 的最后一战：妥协改 App Store 规则，放弃抽成不可能，收费最高达 27%！

整理 | 屠敏

出品 | CSDN（ID：CSDNnews）

苹果与 Epic Games 之间因苹果税问题对簿公堂已持续四年，直至近日，在美国最高法院的一句“拒绝审理”声中，此事画上了一个句号，维持此前法院的宣判结果，即：

• 苹果公司需要在 iOS 应用程序中提供非苹果支付系统的链接。

• Epic 对苹果做法的大部分抱怨没有得到答复。

面对这样的结局，Epic 首席执行官 Tim Sweeney 在 Twitter 上无奈发帖表示，“最高法院驳回了 Epic 诉苹果反垄断案双方的上诉。在美国，这场为 iOS 开放竞争商店和支付方式的法庭之战失败了。对所有开发者来说，这都是一个令人遗憾的结果。”

苹果虽然未予置评，但是动作非常迅速地去修改了 App Store 规则，换了种方式继续收取“苹果税”：App Store 中的应用程序可以支持其他支付系统，只不过需要收取 12%-27% 的佣金。

最终，表面上看，Epic 改变了苹果对 App Store 的政策，而苹果也摆脱了 Epic 为其冠上的非法垄断名声，看似都胜利了。实则从 Epic 的官方吐槽、以及因为这一案件苹果公司股价周二早盘下跌超过 2% 的趋势中，这一役还是带来了两败俱伤的结局，即使对于普通 iOS 开发者而言，也依然没有摆脱繁重的苹果税。

苹果与 Epic 的四年斗争

回看 Epic 与苹果之间的是非曲直还要从 2020 年谈起。

2020 年 8 月，苦于苹果税已久的 Epic Games 再也按捺不住，在其旗下热门射击游戏《Fontnite》（堡垒之夜）中引入了一种全新的支付系统，试图绕开 App Store 以及 Google Play 支付渠道。由此，玩家可以直接向开发商付费，且还能获得 20% 的折扣。

这对于普通游戏玩家而言，他们其实用哪种渠道支付无所谓，只要有优惠就行。对于游戏开发商而言，避开 30% 的苹果税、Google 税可以节省一大笔成本，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不过，在苹果、Google 看来，有一就会有二，Epic 等科技公司用了他们辛苦搭建的平台，却不愿意付费，不仅影响了他们的收入，也漠视了他们维护、开发应用商店所做出的种种努力，因此，他们势必不可能答应。

正因此，苹果公司和 Google 选择直接将《堡垒之夜》火速下架。更甚的是，苹果后来直接关闭了 Epic Games 的开发者账号。要知道，Epic 旗下可不止《堡垒之夜》这一款游戏，开发者账号一封，其他不少使用了 Epic 开发的 Unreal Engine 游戏引擎的游戏也恐受到影响。

很快，双方矛盾升级，Epic 于 2020 年一纸诉讼与苹果对簿公堂，其指控苹果非法垄断，要求消费者通过其 App Store 获取 App，并只能通过苹果生态系统购买应用程序。同时，苹果对应用内购买收取高达 30% 的佣金。

2021 年 5 月，此案开庭审理。几个月后，美国加利福尼亚北区联邦法院的主审法官 Yvonne Gonzalez Rogers 首次宣布案件的判决结果：

• 驳回了 Epic 针对苹果的反垄断指控。同时，Epic 因为违反苹果公司与《堡垒之夜》的开发者协议，需要向苹果公司支付至少 400 万美元的违约赔偿金；

• 苹果公司禁止开发商“引导”用户绕过苹果应用内系统进行数字购买，违反了加州的不公平竞争法。为此，法院对苹果支付管控下了永久禁令，要求苹果公司允许应用程序开发商提供其他购买渠道。

2023 年，总部位于旧金山的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维持了 Yvonne Gonzalez Rogers 的大部分裁决，认为 Epic“未能证明存在针对苹果系统的限制性更少的替代方案”。

彼时苹果表示，虽然支持法院的裁决，但不同意 App Store 的变更。其认为，App Store 的变化将「扰乱 App Store 提供的开发者和客户之间的谨慎平衡」，从而对苹果和消费者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苹果还表示，它需要时间来弄清楚更新可能导致的“复杂且快速发展的法律、技术和经济问题”。

此后，苹果和 Epic Games 均向美国最高法院提起上诉，但现如今最高法院拒绝审理此案。这意味着最初的裁决和上诉法院同意的裁决是永久性的，苹果现在必须遵守该命令中要求其更改”App Store“规则的部分。

App Store 政策开始调整：允许 App 支持其他支付系统

时下，结局已定。苹果公司也开始对 iOS 应用商店的政策做出调整，允许开发者在自己的应用程序中链接到其他支付方式。当然，也有个前提就是该应用程序还通过苹果自己的应用程序内购买系统提供购买服务，以及仅限美国地区。这意味着，如果该 App 不使用 Apple 的应用程序内购买系统，则该应用程序不能包含指向替代支付平台的链接。

简单来看， iPhone 和 iPad 用户需要知道的是，美国 App Store 中的一些应用程序将很快提供一个指向其网站的链接，用户可以在 App Store 应用程序内购买系统之外购买订阅和其他内容，而且很可能是折扣价。

正如苹果在更新的《App Store 审核指南》和提交给美国北加州地区法院的合规声明中所概述的：

开发者可申请在其应用程序中提供一个链接到开发者拥有或负责的网站，以便购买此类物品。了解有关权利的更多信息。根据权利协议，该链接可告知用户在哪里、如何购买这些应用内购买项目，以及这些项目可能以相对较低的价格提供。

该权利仅限于在美国 App Store 的 iOS 或 iPadOS App Store 中使用。在所有其他地区的 App Store 中，应用程序及其元数据不得包含按钮、外部链接或其他行动号召，以引导客户进入应用程序内购买以外的购买机制。

如果你的应用程序从事与权利相关的误导性营销行为、诈骗或欺诈，你的应用程序将被从 App Store 中删除，你也可能被从 Apple Developer Program 中删除。

根据苹果公司的说法，替代支付平台的链接只能显示在“最终用户导航到的一个应用页面上（而不是插播式、模态或弹出式页面），在该页面上的一个专门位置，并且不得超出该页面”。

苹果为了简单说明，还提供了一个开发者可以用来与客户沟通有关替代应用内支付系统信息的模版：

• 如需特别优惠，请访问 [X］

• 在 [X] 提供更低价格

• 要获得 [X%] 折扣，请访问 [X] 页面

• 在 [X] 以 [X.XX] 美元购买

苹果税继续收：12%-27% 佣金不等

除此之外，为了维护 App Store 生态系统的隐私和安全，苹果还计划对通过其他支付平台进行的购买收取佣金。对于 App Store 小型企业计划成员的开发者，该佣金为 12%；对于其他应用程序，佣金为 27%。

该佣金将适用于用户通过外部购买链接进入外部网站后 7 天内在开发者网站上进行的数字商品和服务交易。

苹果表示，开发者必须提供合格的应用外购买记录，并汇出相应的佣金：

为了帮助确保收取苹果公司的佣金，开发者必须定期提供符合条件的应用外购买的账目，苹果公司有权对开发者的账目进行审计，以确保开发者履行佣金义务，并收取利息和抵消付款。

正如本庭和第九巡回法院所承认的，以这种方式收取佣金会给苹果和开发者带来额外成本。

不过，苹果公司也表示，“虽然开发者有合同义务支付佣金，但实际上，在美国的 iOS 和 iPadOS 应用商店上有数十万开发者的应用，收取和执行佣金将极其困难，在许多情况下甚至是不可能的”。

其他细节

看似是开放了 App Store 的支付系统，但约束条件依然很多。苹果为希望采用此权利的开发者提供了更多指南，称外部链接必须：

• 所有外部购买链接都必须使用授权链接系统，开发者必须提出申请并获得苹果公司的批准。

• 允许开发者在应用程序的一个屏幕上设置一个普通链接。链接可以在登录界面、用户设置或其他地方，但只能在一个地方。单个位置不得为插屏、模态或弹出式窗口。

• 链接可以提及网站上内容的具体价格，或网站上的内容比 App Store 的价格优惠。允许进行比较。

• 链接不能直接放在应用内购买屏幕上或应用内购买流程中。

• 开发者需要证明他们用于应用外购买的第三方支付服务提供商符合支付处理器的行业标准，并证明他们将为用户提供管理订阅、申请退款和对未经授权的交易提出异议的流程。

• 参与 Apple 的“视频合作伙伴计划”或“新闻合作伙伴计划”的应用程序没有资格获得链接权利。

• 使用 StoreKit 外部购买链接的应用程序必须继续提供应用内购买选项。

• App Store 页面不能包含网站购买信息或网站链接。

• 通过授权链接在应用程序网站上销售的数字购买必须可在该应用程序中使用。

• StoreKit 外部购买链接不能阻止用户进行应用内购买或模仿应用内购买。

• 链接必须在设备的默认浏览器中打开一个新窗口，不能打开网页视图。

• 不允许重定向、中间链接或 URL 跟踪参数。

• 开发者必须定期提供合格应用外购买的账目，苹果有权对开发者的账目进行审核，以确保开发者履行佣金义务，并收取利息和抵消付款。

• ......

用户的看法

即使如此，此次案件也是 App Store 政策放宽的第一步。对此，Epic 首席执行官 Tim Sweeney 表示，“从今天起，开发者可以开始行使法院确立的权利，告诉美国消费者网络上更优惠的价格。”

此外，Tim Sweeney 称，「监管机构正在采取行动，世界各地的政策制定者正在通过新的法律，以结束苹果应用商店的非法和反竞争行为。欧盟数字市场法案将于 3 月 7 日生效。」这也可能会对 App Store 政策产生进一步的影响。

对于苹果最新的调整，有开发者表示，“这份节省 3 个百分点的要求清单是荒谬的。大约没有人会使用这个。我确信这就是重点。”

也有不少人持乐观态度，“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移动市场未来的运作方式将发生惊人的巨大变化。应用商店服务的定价将必须反映竞争，这对消费者和开发者来说似乎是个好消息？”

参考：

https://news.ycombinator.com/item?id=39020365

https://www.macrumors.com/2024/01/16/us-app-store-alternative-purchase-o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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