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棍棒毒打,关进铁猪笼,烈日下暴晒好几小时……4月29日,福安市公安局甘棠派出所民警林正松在协查一名非法出境并涉嫌参与境外电信网络诈骗活动回来的当地青年吴某(化名)时,吴某提起他在境外的悲惨“工作经历”后悔不已。2020年5月,吴某和朋友在福安某酒吧喝酒时认识了一个名叫阿贵(化名)的男子。初见阿贵,只见其衣着光鲜,出手阔绰。在朋友的引荐下,吴某跟他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临别之际,双方还互相添加了联系方式。不想这一相见恨晚的碰面,正是吴某偷渡梦魇的旅程开始。
在与阿贵的交流中,吴某得知阿贵在境外工作,阿贵也有意无意向吴某显摆其在境外的工作和生活,描绘了东南亚国家是个花花绿绿的世界,简直是人间天堂。一个月后,阿贵便问吴某要不要同他去缅甸一起发大财,吴某流露出希望出境跟他干的想法,并问他出境后从事什么工作?阿贵回复是进正规公司上班,玩玩手机、电脑,一个月轻轻松松就能挣好几万元。吴某也曾细细思考过要不要真的出去,也担心会不会是骗局,但想想与其在家中啃老,不如出去闯一闯。就这样,吴某把心一横,拿起手机向阿贵发信息,说已经考虑清楚,随时可以出发。2020年6月底,吴某登上前往贵州的飞机与阿贵会面,刚下飞机就有辆小车来接他们两人,之后一直换车。“整趟旅途的开销,阿贵没有让我花一分钱,让我更加相信他了,当时就觉得发财梦近在咫尺。”吴某苦笑着说。后来也不知道换了几趟车,他们辗转来到了云南边境,偷渡进入缅甸地区。
吴某向民警自述在缅甸的悲惨“工作经历”到缅甸后,吴某被安排到某境外公司上班,一进入公司,他手机便被没收,紧接着阿贵说要去厕所便离开了,公司的人给吴某一个新手机,并让吴某在社交软件上与陌生人聊天,所谓的“好兄弟”去上厕所后再也没回来过。“现在想来,不排除阿贵和当地诈骗公司狼狈为奸。”吴某回忆道。大概十天后,吴某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公司”是让他从事诈骗活动,也就是电信网络诈骗中常见的“杀猪盘”,专门诈骗国内受害人的钱财。“这是犯罪行为,也突破了我的底线,我不能再干了。”吴某说,所以他产生了逆反心理,不再老老实实工作,结果换来的是无尽的训斥和谩骂,于是吴某提出辞职,没想到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梦想破灭
被棍棒毒打关进铁猪笼
公司的人见吴某不听指挥,愤怒地命令他趴在地上,双手反绑,棍棒伺候,一阵毒打之后,将他关进铁猪笼里,在烈日下暴晒了好几个小时。回忆起那种耻辱,吴某心有余悸,刻骨铭心。由于吴某一人在境外人生地不熟,明白自己身处险境的他心里非常害怕,出于求生的本能,他只能乖乖做事。但因“业务不熟”,吴某没有给公司带来什么收益,公司见他没什么利用价值,就将吴某卖给别的“杀猪盘”公司。吴某本以为换个“东家”日子会好过点,没想到却是刚出了“龙潭”,又入“虎穴”。新的诈骗公司将吴某关到一个房间里,房间的窗户只有书本大小,公司的人天天逼他打电话赚钱,每天工作10小时以上,外面有人看守,想跑又跑不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万幸的是,辛辛苦苦干了四个月后,他将自己的几万工资拿给管理人员,自己把自己“赎”了回来。从国门回来后,吴某立刻到云南孟连公安局投案自首,因涉嫌非法出境,被当地公安局处以行政处罚。现吴某因涉嫌参与电诈,警方正依法另案进一步调查中。
作者:福建法治报记者 王淇锋 通讯员 李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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