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宣布关闭所有娱乐场所!这群人只能流落街头......
三十五万港漂都在这儿
香港疫情越来越严重了。
根据刚刚公布的最新消息,今日新增65宗确诊个案,再一次破单日记录。
(图源:香港01)
与此同时,香港政府更是宣布,从明天(3月28日)下午6点起,全港所有电影院、健身房、游戏机中心、运动场、Party Room等娱乐场所,关闭!
而吃饭方面,则要求所有餐厅每一台只限坐4人,且台与台之间要保持1.5米。
(图源:香港01)
其实早在政府宣布之前,香港有几家餐厅就已经意识到了严重性,主动暂停提供晚市堂食服务,比如大家乐集团,比如人人都爱的麦当劳。
(图源:新假期周刊)
3月24日,香港麦当劳宣布,因新冠肺炎的确诊人数不断飙升,从3月25日起,全港所有门店在晚上6点后不再提供堂食,只设打包外带和送餐上门服务。
这一安排将持续两个星期。
(图源:香港经济日报Topick)
对于我们绝大多数人而言,这一消息似乎来得不痛不痒——原本疫情开始后就没怎么坐在餐厅吃过饭了,打包和外卖已经成为生活常态。
但对另一个群体而言,麦当劳的这一决定却是沉重打击,那就是“麦难民”。
漂在香港,相信大家对“麦难民”这个概念都不陌生,它指的是在麦当劳过夜的露宿者。
(图源:香港01)
由于麦当劳部分门店24小时营业,再加上从不要求顾客硬性点单,所以大量无家可归的人选择在这里度过漫漫长夜。
据调查,截至2018年12月,全港有448名“麦难民”,想必现在的数量更多。
那么,当麦当劳宣布不再提供堂食后,这群人要去哪里?来看看他们的麦记最后一夜。
阿男,57岁
已成为“麦难民”19年
过去19年,阿男大部分时间都栖息在港九和新界的麦当劳,如今久居一家位于元朗的麦当劳。
(图源:香港01)
别看他现在一副穷愁潦倒的样子,年轻时候的阿男,曾在唐英年父亲旗下的公司工作,钱包里常常塞满500元纸币,手上还戴着金链子,生活相当富足。
然而好景不长,他因为欠债而丢掉了工作,又跟家人不和,于是一气之下走出家门,开始流落街头的生活。
(图源:香港01)
一开始,他选择在公园露宿,但有一次遇上小偷,被割去腰包,从此阿男以麦当劳为家。
白天打零工糊口,晚上就住在麦当劳。靠垃圾桶的位置是阿男的首选,因为他爱饮啤酒,方便丢弃啤酒罐。
(图源:香港01)
在麦当劳过夜,每天只睡4个钟头。
每晚12点,等到店里客流稀少后,阿男才会坐在椅子上休息;
同时,“麦难民”们还遵守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天清晨4点起床,因为这时候店员要开始做清洁,为早市做准备。
时间久了,他甚至知道哪位麦当劳员工清洁得最干净。
(图源:香港01)
睡在麦当劳,自然谈不上舒服,托着头的手被压麻是常有的事,但至少不会遇上小偷。
他的家当很少,晚上就用手机上看视频聊以度日。
(图源:香港01)
3月24日晚,当得知这一晚可能是“麦记最后一夜”后,他如往常一样饮着啤酒,不时喃喃自语,“去哪里好呢?”
思考片刻,他最终决定搬到附近的球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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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至少有瓦遮头,蚊子也不多。”
球场的看台还设有防跌铁丝网,正好当作睡床。
(图源:香港01)
也不知这次,还会不会遇上小偷。
May May,61岁
已成为“麦难民”3年
May May是一名女性“麦难民”。
3月25日晚上6点,也就是麦当劳停止堂食服务的前一刻,她拖着载有全部家当的手推车离开深水埗分店。
(图源:香港01)
去哪里呢?不知道。
过去3年,她都以麦当劳为家,从葵兴到深水埗,再到铜锣湾,这些分店她都睡过。
(图源:香港01)
当头一天突然得知不能继续在麦当劳留宿后,May May显得不知所措,“怎么办呢?完全没想过。”
作为女性露宿者,她尤其担心治安问题,不敢去光线昏暗的公园过夜。
而年轻时的她,或许从未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刻。
May May在油尖旺长大,曾任职于尖沙咀某百货公司,干了5年的售货员,后来结婚,还生了个女儿。
原以为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谁知丈夫的态度却日益恶劣,她忍受不了丈夫的脾气,决定自己外出找工作。
(图源:香港01)
后来她与丈夫再发生争执,May May被送进医院,医生称她有精神病,最终二人离婚。
出院后无家可归的她,住过私人院舍,也住过劏房,由于实在难以忍受劏房恶劣的环境,选择成为一名“麦难民”。
(图源:香港01)
成为“麦难民”后,May May时常遭到麦当劳顾客投诉,还试过被分店经理收走手推车。
虽然自己正是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但她却热心于为弱势社群发声,比如露宿者、精神病人士、盲人等,还成为了好几个联会的执委。
(图源:香港01)
近几年,May May尤其关注到女性露宿者的数量在上升。
她认为,过去女性生于父权社会下,纵使于家中得到不公平待遇,亦会哑忍了事,但现在女性不再沉默,会选择离家。
(图源:香港01)
3月25日,May May拖着手推车走出麦当劳后,她思考片刻,决定去尖沙咀。
一来因为在这一带长大,相对熟悉;二来她认为尖沙咀有灯照明,也有遮瓦头。
在离开麦记的第一夜,她最终选择到文化中心休息。
(图源:香港01)
为了应对露宿生活,她还准备了“露宿四宝”:纸皮、塑料垫、雨衣和饮用水。
用纸皮垫在地上,就能席地而睡;再罩上一层塑料垫,就可以防雨水;雨衣则用来为身体遮挡风雨;没有了麦当劳的自助水机后,当然还得备好饮用水。
(图源:香港01)
那一晚,尖沙咀一带比平时多出了不少露宿者。
陈小姐,57岁
已成为“麦难民”10年
陈小姐的故事就比较简短了。
3月24日晚上,在暂停堂食服务的前一天,陈小姐像往常一样,来到荃湾大河道的麦当劳过夜。
57岁的她,已经夜宿麦当劳10年,一个大背包和两个大塑料袋,就是她全部的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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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陈小姐靠打零工维生,但自疫情开始后,很多地方已经不再请人,现时她每月收入只得2,000港币。
虽然在麦当劳的椅子上睡久了,常常不是手肿就是脚肿,但她认为,至少有闭路电视可看,也比睡大街安全多了。
(图源:香港01)
不过,当听说未来两周不能在麦当劳留宿后,她一脸忧虑,“不知道怎么办,明晚都不知在哪里睡,有没有人可以帮下我们?”
......
流离失所的“麦难民”远远不止以上三位。
3月24日深夜,光是深水埗这间麦当劳分店,就有这么多熟睡的流浪者。
(图源:香港01)
而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怎样的故事?不知道;
第二天睡醒后,他们去哪边?也不知道。
疫情之下,香港迎来第二轮增长高峰,当人人都忙着回家避疫时,有一群人却无家可回。
*以上图片及资来源于香港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