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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教父2》剧本(一) | 演员经纪汇.干货.剧本...

2017-07-20 演员经纪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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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教父2》剧本(上)


编剧:弗朗西斯·科波拉、马里奥·普佐

导演:弗朗西斯·科波拉

获奖:本片获第47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最佳音乐、最佳美工、最佳男配角等6项金像奖。

翻译:吴力励 


唐·科莱昂旧日的办公室,白天

迈克尔·科莱昂毫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很象一个新近加冕为王的年轻王子。

镜头对准迈克尔的手。罗科·兰普恩正在吻它。而后这只手拿开了。我们只能看见迈克尔的父亲、老教父维托·科莱昂那空空的写字台和椅子了。隐约地可以听到远处什么地方正在响着葬礼的挽歌,镜头慢慢地向那空空的写字台和椅子移近了。


西西里乡间·白日

我们可以勉强地分辨出,那是送葬的一行人正在通过一条干涸的河床。人们慢慢地行进着,面色阴沉,看上去他们是几百年以前的人。

乐师们在那崎岖的河床上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他们的乐器发出的声音很刺耳。他们后面跟着六个年轻的农夫,肩扛一口粗木棺材。其后是死者的妻子,她高大强壮,长着刚毅果敢的五官,她身着一身黑,不要别人的搀扶,独自走着。在她的身后走着的是十几个亲戚。

突然,传来一阵枪响,于是乐师们停止了演奏。整个送葬的行列沿着崎岖的河床向四面八方奔逃而去。

那些年轻的抬棺人在那沉重的负担下努力挣扎着,使棺材失去了平衡,险些在地上摔碎。一个女人用 28 54571 28 15288 0 0 4048 0 0:00:13 0:00:03 0:00:10 4047西里语发出了一声尖叫:他们杀死了年轻的保罗,他们杀死了男孩子保罗!


西西里乡间景象,白天

一个被残杀的十四岁男孩子的尸体躺在焦干的土地上。远处传来四五个女人的哀哭声,强劲的风吹打着她们黑色的衣服和面纱,吹打着这个男孩子的尸体。她们恸哭起来,并极为痛苦地用西西里语呼喊着。这个被害的男孩子的母亲,就是那个送葬行列中的寡妇,把孩子抱在怀中,他那殷红的鲜血浸湿了她强壮的双手。


西西里岛,黑手党头子唐·奇乔的庄园中,白天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正被一只手拽着,迅速地向前走去。这个男孩子很瘦弱,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他就是将成为教父的维托·安托利尼。正在拽着他向前走的就是他母亲,那个新近失去了丈夫和大儿子的寡妇。他们被带到了唐·奇乔面前。唐·奇乔六十多岁,大腹便便,衣着考究,又有些随便,他坐在一把椅子上,周围是一群手下。

寡妇(拉着自己的小儿子,急急忙忙地用西西里语向唐·奇乔哀求着):唐·奇乔,由于我丈夫不顺从,你杀害了他。由于我的大儿子保罗发誓要报仇,你派人把他也杀死了。但是维托只有九岁,而且他挺呆傻,从来不讲话。

唐·奇乔(严厉地抢白):我并不害怕他的话语。

那个寡妇:他很瘦弱。

唐·奇乔(仍然紧逼):他会长强壮的。

那个寡妇(继续解释着):这个孩子见无法伤害你的。

唐·奇乔(顺理成章地):他会长成一个男人,那时他就会来复仇了。

寡妇一边说着,一边向唐·奇乔挨近,这时她简直是跪在他面前乞求了。

寡妇(哀求地):我求求你,唐·奇乔,饶了我唯一的儿子吧,我就剩下他了。以圣灵的名义,我发誓,他对你来说永远不会是一种危险……

看到自己的话根本无法打动铁石心肠的唐·奇乔,她突然把手伸到裙子下面,抽出藏在那儿的一把莱刀,向那个黑手党头子猛冲过去,嘴里继续说着:但我会亲手杀死你!她向呆呆地站在一旁的小儿子喊道:维托,快跑!

那个男孩子飞快地跑出了园门。而后是一阵枪响。维托转过身来,看见远处的母亲在可怕的弹雨中倒下了,然后他看到,那些人将注意力转向了他,一个人向他开了火,但维托敏捷地消失在一丛绿橄榄树中。


西西里岛科莱昂的大街,夜晚

两个端着枪的男人正在科莱昂没有人迹的街道上巡游。他们不时地停下来,其中一个人用唱歌般的声音响亮地喊叫两遍:谁要是藏匿维托·安托利尼那个男孩子,会倒霉的。谁要是藏匿维托·安托利尼那个男孩子,会倒霉的!


科莱昂的一个谷仓,夜晚

四个小姑娘眼睛睁得大大的,注视着她们的父母用布把维托裹起来,抱到一匹骡子身上的一个沉重的柴火堆中。那位父亲看着那个男孩子镇定的小脸,轻声说:维托,我们为你祈祷。而后他用布盖住了那个男孩子的面孔。

不远处,唐·奇乔手下的人的喊声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藏匿了维托·安托利尼……那个男孩子的人……要倒霉的。


科莱昂的街道,夜晚

唐·奇乔手下的人仍在巡游、喊叫。一个男人骑着一匹驮着柴草的骡子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他走出了村子,在远处消失了。


轮船上,白天

维托蜷缩在毯子里,坐在统舱的甲板上。他一个字也不说。他的周围是数以百计的人们,他们也都蜷缩在一起。他们都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奔赴美国。


纽约港,白天

轮船的前方,可见象征美国、象征纽然的自由女神像。

移民们默默地站在船上注视着。维托和他们站在一起,眼睛睁得大大的。镜头照在自由女神像上,而后移过去,移向埃利丝岛那些美丽的建筑。


埃利丝岛,白天

一条拖船将一只满载移民的驳船拖进埃利丝岛港。身着制服的移民局官员们让移民们进了主楼。

许许多多的移民家庭坐在大厅里成排的长凳上。官员们正在用不同的语言同时进行着许多面试。

维托蜷编在一件旧大衣中,大衣上别着一个大标签,上面写着:维托·安托利尼——西西里,科莱昂。他排在一个等候面试的队中,终于等到了轮到他的时候。

移民局官员(用英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从维托那茫然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一个字也听不懂。那个移民局官员等待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句:你的名字?

维托没有回答。那个官员拉过别在维托大衣上的标签,将上面的名字用打字机抄写在他的表格上,他一边抄一边念着:维托……科莱昂。

镜头对准了那张表格上的姓名一栏,里面填上的是“维托·科莱昂”。


埃利丝岛,体检房间,白天

别的移民们在等待着,医生正在给光着脊背的维托检查身体。他检查完后,摇摇头,在体检表上写了些什么。

医生(问维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维托毫无表情地凝视着。

医尘:你明白吗?天花。天花。

维托不明白。医生向移民局官员转过身去说:“隔离……六个月。”


埃利丝岛,地下通道,白天

官员们正在把一群包括维托在内的男性移民转移向这个岛的隔离区。


埃利丝岛,隔离区的过道,白天

官员在每一个门口停下来,念一个名宇。

在一个门口,移民局官员叫道:萨尔瓦多·阿曼塔。

那个男人走进了房间,这群人继续往前走着。

在一个门口,移民局官员叫道:维托·科菜昂。但没有人回答。那个看守看看那个男孩子身上新的姓名标签,而后说:叫你呢。他打开门,维托走进了房间。


纽约,自由女神像,白天

镜头聚在那象征美国与自由的奔放的自由女神像上。然后,镜头向后拉,显明那是从那个隔离小房间中看到的景象。维托正站在一张长凳上,透过安着铁栅栏的窗户,眺望着那尊塑像。而后,维托转过身来坐在角落里。他默默地呆了好久,而后,他用一种纯净甜美的嗓音,用西西里语对自己唱了起来。


五十多年后,内华达州的一个天主教堂,白天

一个衣装无懈可击,身穿一身白,肩上别着一个白色丝绸蝴蝶结的九岁男孩,和另一些穿白色衣服的孩子们一起,沿着教堂的甬道慢慢地行走着。他长着一头黑发,一张很象年幼的维托的面孔。他慢慢地行进着,双手紧握一本金色的弥撤书。他就是维托的孙子安东尼·科莱昂。安东尼在五十多年后去参加他的第一次圣餐仪式时,我们只听到了维托用西西里语唱出的声音纯净的哀歌从过去延伸而来。

那群小孩子们向圣坛走去。神父用拉丁语主持了圣餐弥撒。


内华达州泰荷湖畔的豪华庄园内,白天

为了庆祝迈克尔·科莱昂夫妇的儿子的首次圣餐仪式,草地上,科莱昂家的高朋贵友如云。一支管弦乐队正在特地为这个集会建造的楼阁音乐台上演奏乐曲。湖水中是年轻的滑水者和欢笑的游泳者。这是1958年的秋天。

安东尼穿着他的圣餐服装,独自坐在桌旁,很象个年幼孤独的王子。他的母亲凯对他说:微笑,安东尼,微笑。

安东尼笑了,闪光灯闪了一下。

摄影师:现在,照一张全家福。

凯:科莱昂先生现在没功夫,但我们要照一张女士们的照片。说着,她领着四岁的女儿玛丽和迈克尔的母亲,在安东尼身旁摆好了姿势。摄影师照完相,凯道过谢,离开摄影师,而后摸摸自己微微凸出的肚子,向婆婆疲倦地叹了口气,问道:你认为它在照片中会显出来吗?

迈克尔的母亲:两个月从来不显。怀孕两个月看去就象你饱吃了一顿午餐似的。

这时,有人叫了一声:“科莱昂夫人。”一个四十七八岁、贵族气派的纤细的妇女正在向凯招手。她说道:你好,科莱昂夫人。我是弗兰·巴莱特。我们就住在湖的下游。这是我丈夫马歇尔。

凯(客气地):你们能来,我真高兴。

巴莱特先生:这个地方被改造了。整个夏天我们一直在注视着工人们来来去去。

巴莱特夫人:科莱昂先生在哪儿?

凯:一个公事会议开得拖长了……但他保证了.他不会耽搁久的。

凯(搂住小安东尼的肩膀,向巴莱特夫妇说):这是我们的儿子安东尼·维托·科莱昂。今天他做了他的第一次圣餐弥撒。


别墅门前,白天

高级轿车不断地开到,正在停放。负责停车的服务员得到了整整一小队本地警察的增援,那些警察象高级停车仆役一样工作着。

一个虽然微有醉态,但非常美丽的女人,砰的一下关上一辆蓝色默西迪斯高级轿车的门,光着脚匆忙地走过那扇大石门。她就是迈克尔的嫂子黛安娜·邓恩。迈克尔的哥哥弗雷多拿着她的鞋,紧跟其后。

黛安娜(冲弗雷多叫道):我绝不会住嘴的,而且你他妈的别碰我!

弗雷多(恳求着):宝贝儿!等一下,我们兜风去吧。

黛安娜:我刚兜完风,此外,我想见见我的小叔子迈克尔。

弗雷多(努力想让她把鞋穿上):对,但我不想让他见你。

黛安娜(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会儿,任弗雷多为她把鞋穿上。她又说了下去):使我吃惊的是,你们这两个家伙怎么能是兄弟。你一定是你母亲下的臭蛋。(她踢掉鞋子,咯咯笑着,向一名侍者跑去。)

黛安娜(举起一杯香槟,冲那个侍者):年轻人,年轻人,谢谢你,年轻人。

那个侍者(受宠若惊,急忙对黛安娜):请原谅,但您不是……

黛安娜:对,你在那些电影里见过我,好脾气的人,而且对,我脱掉的不仅仅是鞋!

弗雷多(气恼地骂道):该死的淫妇。

黛安娜(好脾气地):别生气,弗雷多宝贝儿,来和我跳舞吧。(说着,她向弗雷多伸出手去。)

弗雷多(努力想说服黛安娜):听着,迈克尔这儿有许多上流人。凯的朋友们。如果你毁坏了他的聚会他是绝不会原谅我的。

黛安娜:看到你在他面前畏畏缩缩我可真讨厌。你怎么能这么怕你自己的亲弟弟呢?

弗雷多:他是这个家族的首领。

黛安娜(厌恶地转过身向乐队走去,并叫道):别跟着我!

在不远处,草地上,在众多的桌子中急忙行走的,是穿金戴银,但已略呈老态,而且变得冷酷的康妮·科莱昂。她的身后跟着漂亮的金发随从默尔。

看到了母亲,康妮叫道:“妈妈!妈妈!我在这儿呢!”她搂住母亲,而母亲有些责备地回报了这种爱的表示。

母亲:康斯坦西亚。我们上周在等你呢。我们上周派了汽车去机场接你。

康妮:我知道,那真是一团大混乱。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到这儿来了,晚了一周。(她从默尔的怀抱中拿起一个亮闪闪的绿色包裹来,对母亲说)这是给你的,妈妈。你记得默尔吗?

母亲(没有给他向自己问好的机会,马上说道):是的,谢谢你。

康妮:孩子们怎么样?

母亲:挺好,谢谢你,他们整个一周都在打听你呢。

康妮(兴致勃勃地):我给所有的人都准备了令人惊奇的东西!

母亲(瞟了一眼那个包裹):在机场买的。

康妮:这是时髦的。迈克尔在哪儿?我有些事要和他直说,我不能排队等着。

母亲:你先去见你的的孩子们吧,而后你就象所有别的人一样等着见你弟弟吧。


庄国游艇俱乐部休息室

五六个男人正在等特中,其中有几个人紧张不安的样子。一些人坐在那儿,一些人踱着步。

这些人中的一个是弗兰基·彭坦盖利,他将近六十岁,花白头发,模样有点儿邋遢,有些疲倦。他由保镖威利·奇奇陪同,奇奇瘦瘦的,皮肤黝黑,也为这一场合精心打扮了一番。弗兰基努力想得到一个侍者的注意,那个侍者身穿白色运动服,打着黑领结,挺年轻,一付受过高等教育的样子。

弗兰基:嘿,孩子,你们有红葡萄酒吗?

侍者(把茶盘端了过来):只有香槟和鸡尾酒。

弗兰基:算了吧。(终于,他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弗雷多,于是用沙哑的嗓音喊道)弗雷多!狗杂种。你可真精神。

弗雷多(冲他这边眯起眼看了看,终于认出了他):那是谁?彭坦盖利?“五天使”弗兰基?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到西边来呢。

弗兰基:必须检查一下我的小伙子们。嘿,食物是怎么搞的?一个穿白色短上衣的小伙子给我端来了碎肝。我说,给我拿块意大利香肠三明治和一杯葡萄酒来,否则我把你和你的白色上衣都送到干洗衣服的那儿去!

二人放声大笑起来。

弗雷多:哎呀,弗兰基,看见你真好,使我想起了旧日的时光。

弗兰基:你记得威利·奇奇吧,弗雷多?我们过去都在布鲁克林和克莱门扎那个老家伙在一起……在……之前……

弗雷多:那件事使我们都很沮丧。

弗兰基:我到这儿来就是和你兄弟谈这件事的。他是怎么搞的,我必须搞到一封介绍信才能坐下来谈吗?

弗雷多:好吧,我看看我能做什么。

庄园内为这一集会建起的楼阁上,身着白色运动夏装,黑色礼服裤的乐队演奏着一支探戈。一支可能是从拉斯维加斯请来的专业舞蹈队正在为激动的客人们跳探戈。


庄园内的游艇俱乐部

这是一个俯瞰湖水的非常美丽的大房间。房间中一个巨大的吧台,吧台后面,阿尔贝特·奈利谨慎地站在那儿。

迈克尔·科莱昂坐在一张大沙发上,背冲我们。站在一边的是疲倦而且有些不安的汤姆·哈根,站在迈克尔面前的是他的寡嫂桑德拉和她的一个女儿弗兰切斯卡·科莱昂,还有一个二十岁的漂亮男子,加德纳·肖。

桑德拉(介绍说):迈克尔,这是加德纳·肖。到现在弗兰切斯卡和他约会有六个月了。加德纳,这是弗兰切的叔叔迈克尔。

加德纳(有点儿紧张不安)说:我听说了许多有关您的事,科莱昂先生。

迈克尔:坐下来,弗兰切。

那对年轻人在迈克尔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桑德拉:他们想订个订婚的日子,而且……

迈克尔(严厉地打断了嫂子):让他们自己说。

镜头对准了迈克尔,他很冷静,若有所思。可以看出来,他特别喜爱侄女。

弗兰切:我们彼此相爱,迈克尔叔叔。而且,我们想结婚,我来请求你的祝福。

这时传来一阵响亮的敲门声,而后是弗雷多的声音:“嘿,迈克,你猜谁来了?”

奈利(打开了门):现在不行,弗雷多……

弗雷多(不肯放弃):告诉迈克,五天使弗兰基来了。

奈利(坚持着):现在不行……(而后关上了门)

迈克尔(看着那个紧张不安的年轻男子):弗兰切斯卡是我大哥的女儿。他多年以前死去了,从那时起,我更感到自己象个父亲,而不是叔叔。你在按你们的计划去做之前来见我,这使我高兴和感动。它向我表明,你是个考虑周到的男人,而且会对她很好。你在大学里学什么?

加德纳:我的专业是美术,先生。

迈克尔:美术怎么能养活你的新婚妻子呢?

加德纳:说起来让人不好意思,先生,但我是家族的公司的一个主要股东。

迈克尔(微笑):永远不要让你的财富搞得不好意思。这种对于金钱的蔑视还是富人使穷人无法接近财富的又一个花招。我当然将我的祝福给予你们。让我们很快订下婚礼的日子。……我会很高兴地把新娘交给你。

大家都微笑着站起身来。

迈克尔:而且只是为了保险学一些经济管理课程!

大家哈哈大笑,迈克尔向他们走过去。弗兰切斯卡搂住最喜爱的叔叔,吻了他。那个兴奋的年轻人衷心地握了迈克尔的手。

弗兰切斯卡:谢谢你,迈克尔叔叔。

他们都离去了。

迈克尔(向哈根转过身去,吩咐道):要使她的嫁妆丰厚动人,他出身于一个仍然认为一个意大利新娘光脚嫁人的家庭。


庄园内的游泳池旁

弗兰切斯卡和加德纳受到她的孪生姐妹和他们的年轻朋友的欢迎,听到那个好消息,大家尖叫着互相拥抱,有什么人被扔到了游泳池里。

弗兰切斯卡(吻了婶婶凯,激动地):迈克尔叔叔是最伟大的人!

凯为侄女感到高兴。


游艇俱乐部

房间的光线被调暗了,迈克尔坐在那儿。汤姆·哈根来回踱着步。迈克尔在看一些照片。奈利站在他身后。

迈克尔仔细打量着那些照片。

奈利:他叫弗莱德·文森特。他在布法罗拥有一个小的烘馅饼店。

镜头对准了那些照片。那是一个漂亮的意大利中年男子的快照。在他身上有某种使人感到熟悉的东西。

奈利(继续介绍着):他有一个美国妻子和两个小孩子。我们追了他的根,发现他是非法移民,是从西西里来的……

迈克尔看着另一张照片。那是同一个人,只是年轻一些,穿着西西里牧牛人的服装。他是迈克尔在西西里的不忠实的保镖法布里齐奥。

奈利(继续说道):……1956年前后来的。是由巴齐尼家族帮助的。

迈克尔(放下照片):是他,法布里齐奥。(然后,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地)复仇是一盘冷吃最有滋味的菜。

奈利:您想让我怎么办这件事?

迈克尔(瞥了一眼一直在房间里等待的哈根):回头再说。汤姆?

哈根(他给了迈克尔一个文件夹,而后,迈克尔在翻阅):我已经通过那个参议员的最主要的助手把那件事搞清楚了。那个助手名叫特恩布尔,是个大赌徒。为了十万元,他投靠了我们,所以我想他的情报是可靠的。

奈利向酒吧走去,为迈克尔倒了一杯酒。

哈根:可以给那个参议员做圈套,但他认为他自己是个清白的政治家。所以那必须按他能容忍的方式干:竞选捐款,向一种他控制的慈善事业进行捐助,类似那样的方式。如果他甚至是得到细微的迹象,得知你认为你在收买他,他就会变得非常冷淡的。内华达是一个古怪的州,在这儿情况什么样他们都喜欢……好吧。特恩布尔说那个参议员两点三十分到这儿,而且他准备好了。他知道你想单独会见他,而且他知道那是关于特罗皮卡纳的执照的事。无论如何,他指望着今天在这儿被介绍给一些有势力的人物,而且被大家当作一个普通客人接待。你就纵容他吧,迈基,有时候最大的骗子不喜欢把自己想成骗子……

迈克尔就仿佛最后那句话不必要似地瞥了哈根一眼。

哈根(急忙地):对不起,当然,你知道。

迈克尔:两点三十分,那使我有时间见我儿子了。

哈根:康妮在外面。

迈克尔不想见她。

哈根:我保证了,她说事情很急。

迈克尔(点点头):好吧,对彭坦盖利道歉吧。

奈利打开门,哈根走出去,康妮迫不及待地走进来,身后跟着默尔。

迈克尔:我说了,我想单独见我姐姐。

默尔:我认为这件事和我也有关。(他从自动取烟机中拿出一支烟,问迈克尔)你不抽,对吧?

康妮(向前走了几步,吻了迈克尔的面颊):你好吗,亲爱的,你见过默尔,对吧?他在拉斯维加斯和我在一起。

迈克尔(冷冷地):我看见过他和你在一起。

康妮:我们下周要去欧洲。我想坐女皇号。

迈克尔:你为什么来见我呢?你为什么不去一个旅行社呢?

默尔:我们要先结婚。

迈克尔沉默了,而后他站起身,向那个俯瞰湖水的窗口走去。

迈克尔〔终于张口了):你的离婚书上的墨迹还没干呢。你的孩子们在周末见你,你的大儿子迈克尔·弗朗西斯,由于小偷小摸,和警察有些麻烦,这种事你甚至连知都不知道。

康妮:迈克尔……

迈克尔(没有理睬她):你和根本不爱你,把你象妓女一样使用的懒惰的年轻男人们一起在世界各处飞来飞去。

康妮(打断了他):你不是我父亲!

迈克尔(抢白地):那你为什么来见我呢?

康妮(提高了嗓音):因为我需要钱!

迈克尔(柔声地):康妮,我想和你讲道理。你在这儿有一座房子,和我们在一起。你可以和你的孩子们一起住在这儿……而且你不会被剥夺任何东西。我对默尔不了解什么,我不知道他干什么来赖以谋生。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结婚实在是不可能,而且你不能再和他见面呢?他会理解的。但如果你不服从我,而嫁给这个男妓……那会使我失望的。

康妮(争辩道):那是我父亲的钱,我有权利得到我需要的东西。汤姆·哈根在哪儿?

康妮愤怒地转过身去,留下迈克尔站在那儿面对着默尔。

迈克尔(冷冷地问):你的事完了吗?

默尔:我想完了。

迈克尔:那么出去吧。

默尔顺从地捻灭了烟,迅速地离开了。


外面

乐队仍在演奏,人们仍在跳舞,尽情享乐。弗兰切斯卡、加德纳和他们的年轻朋友们开始去滑水。罗科·兰普恩沿着一条小路走向一个比较僻静的停泊游艇处。一条隐蔽的小艇赶到了,泊在岸边,三个男人从船上下来,和兰普恩握了手,跟在他身后向迈克尔办事的那个很大的游艇俱乐部走去。


游艇俱乐部

罗科从外面领进一个年纪较大的意大利人,来见迈克尔。那个人向迈克尔表示了敬意,迈克尔指示奈利给他一杯喝的,而后吩咐罗科。

迈克尔:他的朋友们一定饿了,看看你能做什么,但我不想让他们见客人们。

那个年纪较大的男人,约翰尼·奥拉,向他的两个保镖做了个手势,两个保镖跟着兰普恩走了。

迈克尔:你认识我的律师汤姆·哈根,约翰尼·奥拉。

奥拉:当然,我记得旧日的汤姆。

汤姆和奥拉握了手。

迈克尔:汤姆不会和我们一起。他只处理家事的一些特殊领域。汤姆?

哈根:当然,迈基。

汤姆收拾起他的一些文件,那三个人保持着沉默,显然是等着他走。而很清楚的是,汤姆不想被排除在外。

汤姆:如果你需要什么的话,就……

迈克尔:你就告诉罗科我在等着。

哈根点点头,不情愿地离去了。门刚一关上,奥拉就开了口。

奥拉:我刚刚离开我们在迈阿密的朋友。

迈克尔:他身体如何?

奥拉:不好。

迈克尔:有什么事我可以做吗?我可以派人送什么东西去吗?

奥拉:他感激你的关心,迈克尔,还有你的敬意。

门上有一声敲门声,而后罗科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坐在他的位置上,他并没有打断那一谈话。

奥拉:那个饭店的注册的店主是雅各布·劳伦斯和西德尼·巴克雷,两个人都是贝弗利山的律师。实际上它是归克利夫兰的老莱克维尔路集团和我们在迈阿密的朋友共有。他照料这个国家以外的另一些人,你知道我指的是谁。迈耶·克林曼管理铺面,而且干得不错,但我得到了指示来告诉您,如果您想把他搬掉,我们在迈阿密的朋友会和您一起干。

迈克尔:他很友好,告诉他我很感激。我确信到头来那将是很有收益的。

奥拉:他总是为他的合伙人们赚钱。我们的老朋友一个一个地去了。由于自然或非自然原因的死亡,监禁,被放逐。我们在迈阿密的朋友是唯一剩下的人了,因为他总是为他的合伙人们赚钱。

门突然开了,站在门口是迈克尔的儿子,身着白色圣餐礼服的安东尼。随后,凯也出现了,她拉住那个男孩子的手。

凯:安东尼,爸爸很忙。

迈克尔(站起身来介绍):这是我的儿子和妻子。这是迈阿密的约翰·奥拉。

凯:对不起,迈克尔。吉尔里参议员到了。而且巴莱特先生和夫人想在离开以前谢谢你。您不和我们一起来吗,奥拉先生?

迈克尔:奥拉先生正要走呢,凯。请告诉参议员,我马上就来。

凯在那儿站了一下。

迈克尔(督促道):凯。

凯:是,迈克尔。(她走了出去)


外面

凯走出游艇俱乐部,关上门。看上去仿佛迈克尔今天让这个人到这儿来是违反了他对她的某种诺言。她抬起头来,向第一个停泊游艇的地方看去,看到了那条隐蔽的汽艇,还有奥拉那几个正在一边吃一边等待的保镖。

安东尼从她身边向宅子跑去。

凯(边追边叫着):安东尼!安东尼,你去哪儿?

那个男孩子不快地停了下来,转过身,并没有理母亲,向他的桌旁走回去。

众人仍在尽情欢乐。哈根独自坐在那儿,有些闷闷不乐地喝着酒。他在等待迈克尔派人重新把他叫回去。逊尼的寡妇桑德拉坐在他对面。

哈根:我妻子在哪儿?

桑德拉(无所不知地):和妈妈在一起,正在哄婴儿睡觉。弗兰切斯卡很高兴。迈克尔对她很体谅。她真是崇拜他。(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沮丧的哈根)孩子们都到赛艇上去了,我要回家了。(她站起身来,独自向通她在庄园里的家的小路走去,可以看出来,她仍是个有魅力的女人。)

众人仍在欢闹,乐队指挥突然举起手来要人们静下来,他宣布道:女士们先生们,一个极为高贵的客人想说几句话:内华达州的帕特·吉尔里参议员和夫人!

吉尔里参议员挽着妻子,独自登上乐队台,讲起话来。迈克尔、凯和吉尔里夫人站在一旁。安东尼一声不响地站在不远处,他显然很郁郁不乐。


庄园内,桑德拉的住宅

可以听到远处掌声和口哨声在回响着,吉尔里参议员那被扩大的声音在湖上回响着。桑德拉站在她的卧室里,看着门口。可以看见一张逊尼的照片,还有一张他们在婚礼上的照片。

过了一会儿,汤姆·哈根走了进来,关上了身后的门。他向桑德拉走过去,她把他搂在怀里,安慰他,搂着他的头,抵着她丰满的胸膛。

哈根(静静地):他不需要我的帮助了。他不需要了。

桑德拉:我们不知道实情,他根本没那样说。

哈根:我可以从他对我说话的态度中感觉到那一点。(他向食具柜走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接着说)刚才,在约翰尼·奥拉露面时,他要我离开。奥拉是海曼·罗斯的西西里联络员,我过去参加了和他的十次二十次会见,但是今天迈克尔要我离开,就好象我是个外人似的。

桑德拉:和他谈谈,把你的感觉告诉他。

哈根:就仿佛他是为了我当逊尼的受托人时家族失去的土地而责怪我似的。

桑德拉把哈根拉过来,深情地吻着他的嘴唇。

哈根:我爱迈克尔,我想帮助他,和他很亲近。我不想结果只是一个为了饭店做出财产方面的安排的三流律师。

桑德拉(开始慢慢地脱衣服):我们现在有一点儿时间。


临时撘起的楼阁

吉尔里参议员:……我的感谢,还有内华达州的年轻人的感谢,为了这笔最动人的捐款……(他举起手里的一张支票)以安东尼·维托·科莱昂的名义,捐给大学。谢谢你们,迈克尔·科莱昂先生和夫人。

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参议员将麦克风还给乐队指挥。

乐队指挥:现在,内华达州的男孩子合唱团为迈克尔·科莱昂先生准备了一个特别的致谢节目。(然后,他向男孩子合唱团的成员们转过身去,他们唱起了“奇秒的先生”那首歌)

吉尔里参议员和迈克尔握手,新闻记者们纷纷抢拍照片,显示着那张支票。吉尔里夫妇和迈克尔一家的照片,科莱昂夫人和吉尔里夫人的照片,迈克尔和儿子的照片,吉尔里参议员和安东尼的照片,等等。

参议员(问迈克尔):我们在哪儿能单独会面?

迈克尔指指不远的游艇俱乐部,奈利正在那里等待他们。而后迈克尔向罗科倾过身去吩咐他把哈根找来。

罗科走了,记者们还在照像,男孩子合唱团仍在唱着“奇妙的先生”。


游艇俱乐部

迈克尔、参议员、奈利和罗科坐在那昏暗的大房间中。

迈克尔:您到我家来参加这个盛会,真是太好了,参议员。我妻子很想给我们的邻居们一个好印象,您的到来使她非常快乐。如果我能为您效劳的话,你尽管张口。

门开了,哈根侷促不安地走了进来。

迈克尔(介绍道):这是我的律师汤姆·哈根。他通过您的手下特恩布尔安排了这一切。

吉尔里参议员:我原以为我们要单独会见昵。

迈克尔:我能把生命托付给这些人。他们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无法把他们打发走,来使他们不高兴。

吉尔里参议员(不得已地):好吧,科莱昂,我要对你非常坦率。也许比任何处在我这种地位,和你谈过话的人还要坦率。

迈克尔点点头,表示他应该如此。

参议员:科莱昂家族在拉斯维加斯控制着两家大饭店,在里诺控制着一家。那些执照是祖传的,所以你在赌博代理权方面没有困难。但我从一些消息来源听说,你正在计划发展到特罗皮卡纳。再过一周左右,你将赶走克林曼,那使你只剩一个技术细节了。那个现在在克林曼名下的行业执照。

迈克尔:特恩布尔是个好人。

吉尔里参议员(干脆地):我们别提那些废话了,我不想在这儿呆得比不得不呆的时间长。你可以得到那个行业执照,要25万现金,加上所有三家科莱昂家族的饭店的毛利的百分之五的数目,作为每月交纳的牌照税。

迈克尔大吃一惊,看看哈根。哈根大为恼怒,不知所措,他的所有情报都是错误的。

迈克尔(镇定地):吉尔里参议员,我是作为一个在您的州里进行大笔投资的生意人和您讲话的。我已经使那个州成了我的家,我计划在这儿养儿育女。赌博代理权的牌照税是一千美元;我为什么要考虑付更多的呢?

吉尔里参议员(毫不客气地):我要使你的的利润缩减,科莱昂,因为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这种人。我蔑视你的伪装,还有你自己和你那该死的家庭装腔作势的不诚实的样子。

哈根瞥了一眼迈克尔。

迈克尔(不露声色,平静地):我们的虚伪是相同的,参议员。但永远也不要认为它对我的亲人们也适用。

吉尔里参议员:好吧,那么让我这样说吧,你会付给我钱,因为付给我钱对你有益。(他站起身来,又接着说)明天上午,我将等待你的答复,还有付款。只是不要和我联系……从现在起,只通过特恩布尔打交道。

参议员就要走出门了。

迈克尔(冷冷地):参议员,如果你想的话,你现在就能得到我的答复。

参议员转回身来。

迈克尔:我的出价是这样。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为了赌博代理权的那一千美元都没有,如果您本人提供那笔钱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参议员用怒目回报了迈克尔愤怒的目光,而后哈哈大笑着离去了。迈克尔慢慢地向哈根转过身来。哈根由于自己提供的消息如此离谱大为窘迫。

迈克尔(宽容地):没事儿,汤姆。我们回头再谈。告诉弗兰基·彭坦盖利,我想在我们做生意之前要他参加我们的家庭正餐。


楼阁,夜晚

桌上点起了蜡烛,乐队演奏起了平静的正餐乐曲,许多客人们开始吃自助餐。

迈克尔和毋亲、凯、安东尼,哈根和妻子特雷萨,康妮和默尔,弗雷多和黛安娜,还有弗兰基·彭坦盖利,他们围坐在一张大桌旁。

迈克尔的母亲用西西里语说了一句祝酒辞,于是这桌的人们都举起酒杯,重复了一句。

黛安娜:“那是什么意思?”

弗雷多:百年……这是一句祝酒辞。

康妮(不无讥讽地):它的意思是我们都该快乐地活一百年。全家人。如果父亲活着,那就会是真的了。

母亲(制止地):康妮。

康妮:默尔,你见过我嫂子黛安娜吗?

黛安娜:真是件幸事,默尔。(二人握了手)

母亲(用西西里语):这两个人配在一起可是十全十美。

默尔:那是什么意思?

康妮(不满地):妈妈!

彭坦盖利(用西西里语):迈克尔,尽管我怀着所有的敬意,但我走三千哩路来,并不是为了吃正餐的。

迈克尔(用西西里语回答):我知道。

彭坦盖利(急切地):我们什么时候谈?

迈克尔:饭后。

到现在,谈话已经完全用西西里语了,不懂西西里语的默尔和黛安娜就象看一场网球赛似地左看右看。

凯(为了表示礼貌):安东尼,你刚才和彭坦盖利先生谈话了吗?

安东尼:他叫“五天使。”

彭坦盖利:对,那孩子和我谈了西西里人。一种单方面的谈话!


游艇俱乐部,夜晚

彭坦盖利很气愤;但由于他是在和迈克尔谈话,他努力压低了声音,不让自己嚷出来。

彭坦盖利:当然,彼得·克莱门扎死于心脏病,但是罗萨托兄弟使他犯病的。

迈克尔:听到那个消息我们都很痛心;但那并不应该挑起一场战争。

彭坦盖利:好吧,现在是我在布鲁克林的家族的事,我想保持克莱门扎对你的忠诚。但是,你对我的一举一动都发出挑战,我怎么能管理我的家族呢?你离得太远了,迈克,和罗萨托兄弟讲道理的唯一方法就是打败他们,迅速地打败他们。

迈克尔:你对他们不公平。

彭坦盖利:谁说的?

迈克尔:克莱门扎向罗萨托保证了,在他死后,把布朗克斯的三块地盘给他们,但你接管了权利,拒不履行诺言。

彭坦盖利:克莱门扎什么也没许给他们,他憎恨那几个狗杂种。

迈克尔:他们感到受到了欺诈。

彭坦盖利:迈克尔,你拿着香槟鸡尾酒,坐在谢拉山上高高在上,对我管理我的家族的方法做出评判。

迈克尔(突然用西西里语):你的家族仍带着科莱昂的名字,你要象个科莱昂家的人一样管理它!

彭坦盖利(用西西里语):在我在纽约抚养我的家族的时候,你在迈阿密把刀扎在我的后背。

迈克尔(坚决地):弗兰基,你是个好老人,而且多年来你对我父亲很忠实……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解释一下你的意思。

彭坦盖利:罗萨托兄弟发疯了:他们扣押人质,往我脸上唾唾沫,因为有迈阿密那个犹太人支持他们。

迈克尔:我知道。我就是因此想要你公平地对待他们。

彭坦盖利:你怎么能公平地对待野兽呢?他们招募黑人,在他们自己的祖母的邻里进行暴力活动。而且最重要的是毒品和妓女,赌博被放在了最后一位。让我独立管理我的家族吧。我想教训他们。

迈克尔:不行。我和海曼·罗斯计划了一些事情。我不想让它们被扰乱。

彭坦盖利:你忠实于一个犹太人,而不是你自己的骨肉兄弟。

迈克尔:弗兰基,你知道我父亲尊敬罗斯,和他做买卖。

彭坦盖利:他做买卖……但他从来不信任他。(他拿起帽子离去)

奈利:他应该走吗?

迈克尔:这个老人有太多的怨气了,否则他是根本不会那么坦率地说话的。让他回纽约吧。我己经订好我的计划了。(他看了下表)天已经挺晚了,我在那个晚会上花的时间太少了。


草地上

一片月色,穿着美丽的男男女女在乐队的伴奏下纷纷起舞。

黛安娜一直在和弗雷多跳舞,她己经醉了,正在和别的男人调情,以此逗惹丈夫。

黛安娜:我想跳舞……这怎么了?

弗雷多:跳舞没事,你在往地上倒呢。

黛安娜:怎么回事,你不想让我和他跳舞,因为他是一个男人!

弗雷多:黛安娜,我想封住你的嘴!

到现在,客人们已经开始注意到这对正在争吵的夫妇了。迈克尔和凯,还有一些朋友在一起。罗科捕捉到了迈克尔的目光。

黛安娜(仍然没完没了地):耶稣啊,永远不要嫁给一个移居美国的意大利人,他们对待妻子差劲极了。

镜头对准了正在倾听的凯,恶俗的嫂子使她窘迫不安。

镜头又对准了弗雷多和黛安娜。罗科走到弗雷多身旁。

罗科(耳语):弗雷迪,迈克吩咐料理一下这件事,或者说我不得不这样做。

黛安娜:他是你弟弟的一个朋友!

罗科没再说话,强有力地抓住她,飞快地把她从人群中拽走了。黛安娜醉熏熏地哼唱着什么。弗雷多抹抹前额,向迈克尔走过去。

弗雷多:嘿,迈克,我能说什么呢?

迈克尔:算了吧,你就去照顾她吧。


大门口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一名手拿电筒的警察示意它向门口开来。

康妮和默尔上了车。默尔给了那个警察小费,出租车开走了。


舞池里

凯和迈克尔正在月光下跳舞。

迈克尔:婴儿怎么样?

凯:正在我身体里睡觉呢。

迈克尔:感觉象个男孩子吗?

凯:是的,迈克尔,感觉象。

迈克尔:为了我今天不得不见的一些人,我很对不起。时间安排不合适,但不得不那样做。

凯:那使我想起了你曾经告诉过我的话。在五年内,科莱昂家族将是完全合法的。那是七年前的事了。

迈克尔无言以对,除去他爱她,珍视她以外,他无法说什么。他紧紧地搂着她,在客人们中间跳着舞。


拉斯维加斯的小教堂,夜晚

一辆卡迪拉克高级轿车正在门口等人。

教堂里面,一些穿着随便的男女们正在教堂后部等待着。

一架管风琴奏起了一支结婚乐曲。圣坛上,康妮和默尔穿着他们出席泰荷的聚会的服装,正在举行婚礼。

在那简单的仪式进行时,可以听到多年以前康妮在长岛结婚时和她父亲一起跳舞时的华尔兹舞曲在回响。


拉斯维加斯的特罗皮卡纳饭店,白天

一辆深色的汽车停在微微闪光的门前。阿尔伯特·奈利将车交给了停车场服务员,迅速地通过自动门,走进主要的赌场。

走进房间,奈利四下打量了一下,而后向掷骰子桌旁走去,一个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赌场老板身旁,他就是克林曼。赌场的几名保安警卫都在他们的岗位上。

奈利:你是克林曼吗?

克林曼(受到了冒犯地):问话人是谁?

奈利:我们可以在哪儿谈谈?

克林曼:就在这儿。

奈利:我代表科莱昂家族的利益,我们请你星期一上午以前了结你的事务,离开这个饭店。

克林曼: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呢?

奈利:你说你是克林曼的。

克林受:在拉斯维加斯人们不是这样进来对一个主人说话的。

奈利: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不再是一个主人了。

克林曼(愤怒地):从我的饭店滚出去。

奈利微笑着站在他面前。

克林曼(吩咐道):小伙子们,把他赶出去。

奈利快步向克林曼走过去,搧了他几个嘴巴,打掉了他的眼镜。满脸通红的克林曼跪下来捡起眼镜戴上,而后,他看看自己的警卫们,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克林曼感到受了羞辱,他走过赌场,从几个很感兴趣的赌徒和他自己的人身旁走过,奈利慢慢地跟在后面。

克林曼退进陈列室,奈利仍然跟在他后面。

克林曼意识到了,没有人会帮助他,他终于停止抵抗了。

克林曼:好吧!好吧,我离开。


纽约布法罗的一条街道,夜晚

有“弗莱德烘馅饼店”字样的霓虹灯熄灭了,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大衣的男人走了出来,转身锁上了他的餐馆的门。他就是迈克尔看的照片上的那个人,迈克尔不忠实的保镖弗莱德·文森特。他向他那停放着的汽车走去,上了车。

发动机转动了,在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中,那辆汽车被炸毁了。


内华达州迈克尔的庄园,夜晚

迈克尔独自走着,身后跟着两条爱犬。

他走到水边,眺望着湖面。他捡起一根树枝,扔了出去,两条狗蹦跳着追过去。可以注意到,相隔一段距离,几名保镖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镜头对准迈克尔。他眺望着湖水,思绪万千。作为背景音乐的华尔兹开始为一个老式意大利音乐厅的回响着的音乐和笑声替代了。


1915年,纽约剧院,夜晚

维托·科莱昂是一个二十三岁的羞怯的年轻人,他手拿帽子,由他在美国的朋友,生气勃勃的杰科·阿巴丹多领着,沿着这家意大利人的剧院拥挤的甬道走着。整个演出用的都是西西里语。

杰科(兴致勃勃地):来,你必须见见她!

舞台上,男主人公哭泣着唱到他怎么离开在意大利的母亲,来到这个新的国家——美国。

观众都是穷苦的意人利裔美国人,杰科刚找到座位,和维托坐下来,就兴奋地用胳膊推推维托,指指台上。

台上,一声敲门,一个年轻姑娘登了台,给了男主人公一封美国来信。那个姑娘很漂亮,显然是杰科的爱恋对象。那封信带来了主人公的老母死去的消息。他恸哭起来,唱起了观众熟悉的一支歌,观众也跟着唱起来。

使杰科心醉的女演员退了场。杰科拉着维托一起到后台看她,在后合门口,杰科突然停下了。

一个衣着华贵,相貌粗壮凶狠的意大利人正在和剧团老板谈生意。那个凶狠的家伙叫法努西,看上去他没能使剧团老板屈服,二人争辩着。

那个年轻的女演员全然不知,走了进来,剧团老板大惊,示意她走开,但为时已晚,法努西一把抓住她,掏出一把刀子,抵着她的面颊。

剧团老板(哀求着):请不要伤害我女儿。(他被迫付给了法努西向他勒索的钱财)。

杰科(对维托耳语):黑手党。(而后他后退了。他那怯懦的态度使维托震惊、失望。杰科摇摇头,指出,在和法努西有关的地方,毫无办法。二人退了下去)


纽约的小巷,夜晚

杰科和维托。杰科仿佛刚从哪儿逃走似的,倚着墙,气喘吁吁。

杰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维托,但你还不明白情况是怎么回事呢。法努西是黑手党的。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付给他钱,甚至连我父亲也在内。

维托:他是意大利人吗?

杰科:一头那不勒斯猪。(他啐了口唾沫)

维托(惊奇地):为什么?他为什么烦扰别的意大利人呢?

杰科:因为他了解他们;他知道,他们没有人保护。维托,你觉得我的天使怎么样?

维托:很美。

杰科(重复道):很美。

维托:对于你来说,她很美。对于我来说,只有我妻子!

杰科:我知道,我就是为此带你来的!(他拥抱了好朋友,二人欢笑着走着。)

后台的门开了,法努西走了出来。两个朋友屏住呼吸,直到他消失。


纽约,阿巴丹多食品店,白天

维托正在后面辛勤地工作着。店主阿巴丹多先生仿佛正在和法努西争辩,他们不时地转过身来,示意维托正在干活的地方。而后法努西走了,阿巴丹多先生很不情愿地向维托走过去。

阿巴丹多先生:维托。你儿子好吗?

维托:我们都很好。

很显然,有件事店主很难对这个年轻人启齿。

阿侣丹多先生:维托……我……法努西有个外甥。

维托看了他一会儿,那个老人费力地把那件事告诉了他。

维托:而你必须把我的工作给他。

那个老人遗憾地点点头。

维托(很谅解地):自从我是个孩子时,您就对我很好,照顾我,象个父亲一样。我永远会感激您的。谢谢。

维托脱下围裙,离去了。


大街上

维托刚离开店铺,阿巴丹多先生叫着“维托”追了出来。

维托转过身来,阿巴丹多拿着一篮食品走了出来。

阿巴丹多:这,给你的家人们的。

维托:不了,请你理解……我不能接受。


维托的住所,夜晚

维托和妻子静静地坐在桌旁,两人都挺悲伤。

突然,一声响,维托十分惊奇地看到他们的邻居彼得·克莱门扎从分隔两家的通风井中塞进来一团东西。克莱门扎显然是遇到了麻烦。

克莱门扎(急切地):嘿,伙计,为我拿着这个,直到我要的时候,赶快!(而后,他关上了窗户)

维托看看妻子,然后关上窗户和窗帘,把那团东西拿到厨房一个隐蔽的地方,打开了它。他看到了五支油亮的枪。他马上又将它们包好,放在一个隐蔽的壁橱里藏好,他回到妻子身旁,又在桌旁坐了下来,她并没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纽约的大街上,白天

维托正和一些工人们一起走在拥挤的大街上,他意识到克莱门扎正默默地走在他身旁。

克莱门扎(很随便地):我的货还在你那儿吗?

维托点点头。

克莱门扎:你看里面了吗?

维托(面部毫无表情地摇摇头):我对和我无关的东西没有兴趣。


纽约市中心商业区,意大利人夜总会,白天

维托和克莱门扎在喝酒。二人成了朋友。

克莱门扎:我有个朋友,他有一张很好的小地毯,也许你妻子会喜欢它。

维托:我们没钱买小地毯。

克莱门扎:不,他会白送的。我知道怎样回报一次帮忙。

维托(想了想,而后点点头):她会喜欢它的。


纽约,某座豪华的公寓楼,白天

两人沿着过道行进,那种豪华给了维托很深的印象。

维托:你的朋友住在一座上等的建筑中。

克莱门扎:噢,对,最好的。

克莱门扎就好象这儿的人和他很熟似地敲敲门。没人回答。

克莱门扎:噢,他不在家。噢,对,他不会在意的。(他迅速老练地掏出一个工具,撬开了门。)

维托敬畏地看着那奢华的宴所,还存那块豪华得惊人的红色羊毛小地毯。

二人开始将那块地毯卷起。蜂音器响了一声。克莱门扎马上扔掉地毯,向窗口走去,从短上衣里掏出一支手枪。

镜头对准了维托,他移动了一下,以便能从窗户往外看。

一名警察站在外面的门旁等待着。他又按按蜂音器。

克莱门扎扳起了枪的击铁。而后,那个警察走开了。克莱门扎收起了枪。


维托的住所

两个人扛着那上等的小地毯,欢笑着跑上台阶。

二人跪在那儿裁剪小地毯。卡米拉抱着婴儿桑蒂诺,注视着。

镜头对准克莱门扎,他象个内行一样用合适的工具迅速地切割着。他边干边唱。


市中心商业区的仓库,夜晚

克莱门扎敲敲这座建筑的钢门。维托抱着一些包裹,和他一起等待着,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名叫泰西奥的高高瘦瘦的青年。

门开了,一个名叫奥古斯托的中年意大利人将他们迎了进去,领进一个车间。


街道,白天

克莱门扎捱门兜售赃物,维托在不远处给他放风。

一名家庭妇女模样的人付给了克莱门扎一些钱,拿走了一件衣服。

维托驾驶着运货汽车通过市中心商业区的街道,他拐过一个街角,由于红灯停了下来。突然,他看到法努西那个可怕的家伙正在他的左侧。

法努西(跳上了车,用西西里语对维托):噢,年轻的小伙子。人们告诉我你发财了,你和你的两个朋友。然而,你并没有表示足够的敬意,送几件衣服到我家。你知道我有三个女儿。

维托什么也没说。

法努西(继续说):这是属于我的街道。你和你的朋友必须对我表示一点儿敬意,对吧?你抢劫这辆运货车是在我的街道。你应该让我湿湿嘴。(他拿了几件衣服)我听说你们每个人净得大约六百元。我等着二百元,来交我的保护费,那样,我会忘记这种不敬的。说到底,年轻人不知道该对我怎样的谦恭有礼。

维托向他微笑着点点头。

铸努西:否则,警察会来见你,你的妻子孩子会丢脸的。当然,如果我得到的有关你们的收入的消息不正确,那么我只湿一点儿我的嘴。只有一点儿,但不少于一个人一百元。而且不要试图欺骗我,呃,伙计?

维托(用西西里语平静地):我必须和我的朋友们谈谈。

法努西:告诉他们吧。克莱门扎和我相互很了解,他明白这些事情。你听他的吧。在这些事上他更有经验。

维托(耸耸肩):你一定明白,这种事我完全没经历过……

法努西(理解地):我明白。

维托(有礼貌地):但是谢谢你,作为一个教父对我讲话。

法努西(被维托的态度感动了):你是个好小伙子。(他握住维托的手)你懂尊敬,这在年轻人身上是件好事。下次,先和我谈,好吗?也许我能帮助你制定计划。

法努西胳膊上搭着那几件衣服,下车走了,还向维托挥挥手。

镜头对准了维托,可以看出他满腔仇恨与愤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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