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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23 演员经纪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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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孝贤 电影《悲情城市》剧本 (上)

《悲情城市》讲述的是国民政府治理台湾初期,基隆,一个林氏家族的兴衰故事,侧面描绘出时代变迁与政权轮替的过程中,难以回避的族群冲突与身分认同问题。影片勇于突破禁忌,在解严之际便大胆碰触敏感的“二二八”议题,以宏大的历史格局再创台湾电影新页。


影片摘得如下奖项:

第46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

第46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西阿克特别奖

第46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奖

第26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 侯孝贤

第26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主角 陈松勇


导演:侯孝贤

编剧:朱天文、吴念真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天皇广播宣布无条件投降。嗓音沙哑的广播在台湾本岛偷偷流传开来。 

大哥林焕雄外面的女人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的时候,基隆市整个晚上停电,烛光中人影幢幢,女人壮烈产下一子,突然电来了,屋里大放光明。婴儿嘹亮的哭声盖过了沙哑和杂音的广播。 

当时四十岁才得到唯一男孩的大哥非常欢喜,自干了一大杯酒祝贺。这里是港边一栋两层楼商行,女人与她的父兄住在一起。衰老、手臂残废的父亲。当时大哥的长女阿雪十三岁,也在场,目睹了这样一个诞生所带来的喜悦,感到好奇。 

雨雾里都是煤烟的港口,悲情城市。


1场 

林阿禄家日据时代经营的艺旦间,现在重新开幕了,大哥监督工人把新的招牌「小上海酒家」高高挂起,磨砂玻璃制成的精美招牌,四周滚跑着一圈明灭的灯泡。大哥问起老四焕清回来了没有,没有回来。 

女人们忙碌着份内的事情。大嫂把煮好的热水舀进木桶里,阿雪提到洗澡间。阿禄师的姨太太(以下称姨婆)在督管女郎们穿衣,上妆,阿雪来请姨婆去帮祖父擦背,「老猴仔!」姨婆骂道。三嫂也忙得紧,一屋子小孩兴奋的喧闹。 

姨婆帮阿禄师洗澡时,阿禄想着大儿子在外面生的那个男孩,既然是在电来灯亮一刻出生的,那么就取名叫光明,林光明吧。 


2场 

酒家开幕的这一天,十月二十五日台湾各户夜间祭祖,向祖先报告光复喜讯。鞭炮声把全市都炸响了,「小上海酒家」招牌像一轮月亮悬在夜色中。这一天,酒家的全部莺莺燕燕大集合拍照,闹着要阿禄师也加入她们,三嫂和阿雪带着弟妹们在旁一起留下了可纪念的一景。 

阿禄师的老友们只要活着的全都来了,在最好的一间房内喝酒。阿禄师看到他最钟爱的孙子阿坤在玄关掷铜板玩,那是平常他教的,把铜板丢到空中落在额眉间,眼不能眨,练定睛功夫。阿禄师兴冲冲下了榻榻米示范一番,表演给他的好友一群怪老子们看。 

另一间屋内,大哥在进行交易,一名日本人,一名警佐,一名登记所的人。这是大哥与即将遣返的日本人签贷借书,将日人的房产过户为私产,把日期提前,设定质权。警佐当公证人,头上包扎纱布受了伤。 

阿雪写信给小叔的O.S.将起,简单的日文信,说到爸爸在外面生了一个男孩,祖父取名叫林光明,妈妈很难过。酒家开张叫小上海,那天山本警佐也来了跟爸爸一直在谈话,有一些人去打山本,头打破了,爸爸叫那些人不要打,保护山本的太太和小孩。爸爸现在手臂上戴着一个布条写着「省修会」维持秩序呢。祖父酒喝很多,半夜又跟祖母的鬼魂相骂打架…… 

 O.S.的画面会有,大嫂忙过一阵子后坐灶前小凳上喝茶,发着怔,佣人仍在忙灶上。二嫂带阿坤和两个小女儿向大嫂告辞离去。半夜阿禄师从睡梦中突然奋起,与幽灵大战。 


3场 

清晨阿雪在写信给焕清小叔。母亲叫她,把一条长命百岁金锁片和一篮衣物交给她,嘱咐带给小姨,父亲外面的那个女人。 

父亲已穿戴整齐等在玄关,阿雪赶紧跟来。未完成的日文信仍留在桌上。 


4场 

父亲带阿雪坐在人力车上穿过水雾中的高砂桥。来到港边父亲的商行,居家在楼上。 

父亲与老友柯桑,和小姨的哥哥,还有那天来酒家的日本人也在,商谈一笔生意。日本人有三艘小型轮船,是装运从南洋搜刮来的橡胶原料跟制飞机的铝块,本来想偷运日本去,橡胶每件时价五两黄金,铝块四两黄金,现在将被国府接收人员扣留,如有办法转交给他们,三艘轮船驶往香港,连同物资全部出售,可大赚一笔。 

小姨收下阿雪带来的金锁片和一包婴儿衣物,非常不敢当。阿雪抱着新生的弟弟到阳台上,眺望海港一片帆船。

阿雪未完成的信此时O.S.再起,说到母亲送东西给小姨,小姨的感激,弟弟很可爱。阿坤在学校是小霸王,二婶每天都为阿坤而生气。学校老师教大家唱国歌呢,叫卿云歌,歌词是「卿云烂兮,纠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5场 

金瓜石小照相馆里,焕清正帮人拍完全家福。店里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弟管登记收款。焕清警觉墙上的时钟,匆忙拿了外套离开店,出门遇邮差送来阿雪的信,装进口袋走了。 


6场 

台金矿场滨海的小火车站,一列火车刚到,蒸气煤烟里吴宽美下了火车,车长帮忙把行李传下来。精神奕奕的宽美。 

焕清急急赶到,接过行李,递去一张纸条上写日文,「兄有事,托我来接,我叫林焕清」。宽美表示知道他,听哥哥谈过他。 


7场 

金瓜石国民小学的课堂上,吴宽荣老师教学生们练习国歌,卿云歌的歌词写在黑板上,用平假名在旁注音。可以看得见窗外学校的围墙上工人正在漆写大标语、「拥护领袖,建设三民主义模范省」。 

焕清提着行李,领宽美经过教室。宽荣向妹妹招呼了一下,宽美红了脸,学生们当做是吴老师的女朋友,起哄笑闹「爱人啊……」 


8场 

台金医院,宽荣带妹妹来见院长。医院陈院长是他们父亲的同窗,是宽荣尊敬的先辈。 


9场 

在焕清的照相馆住处,有一健硕的妇人来帮忙做饭,欢迎宽美来到金瓜石,宽荣和一位日籍女老师小川静子都在。 

小川老师是出生于台湾的「二世日本人」,日本色彩较淡,反而跟台湾籍的老师们来往得多。少女的天真烂漫面对国家战败命运未卜的将来,沉静了,对比出宽美的无忧无愁。墙上贴满了台兵征召前拍下的留念照片,宽美好奇问起。 

宽荣告诉她,小时候焕清家里送他去学刻印为了有一技之长,感到无趣不再学,一天去照相馆看到很多照片,有平安戏里花旦美丽的人像,就去学摄影。年纪小,师傅不让碰器材,每天只是扫地擦桌子。

焕清虽然听不见,知道他们在讲他,顾自腼。宽荣问焕清有没有二哥和三哥的消息,听谁谁从厦门回来说,现在厦门台胞有八千人,财产都被没收,被拘禁的有两百人,托归人传言,请求火速把他们接运回台…… 

焕清笔谈,转化为焕清的O.S.,说到二嫂每天都在等南洋回来的船,二哥被征去菲律宾当军医后,诊所就一直空着。三哥被征去上海当军部通译,征时逃掉了,使得当时做保正的大哥与山本警佐关系很僵,后来三哥是在九份一家「贷坐敷」被捉到的…… 


10场 

冷雨的基隆码头,拥塞的人群,鸦鸦的油纸伞,在等候第一批菲律宾返国台胞的船到岸(三十五年一月九日)。火车驶过,煤烟在水气中滞留不散。

焕清带阿坤伫立在货车车箱顶上,阿雪跟三婶挤在临时搭架的木台上。台兵涌出,有人高举着像旗帜的白布条。这一切,对焕清而言是无声的,悚然排山倒海而来。 


11场 

林内儿科诊所,阿坤的两个小妹妹在玩丢沙包,母亲已为她们洗好了澡穿扮整洁,等她们的父亲回来。

厨房浴室内,蒸气浑蒙,二嫂躺在浴盆里沐洗,微醺的,热气蒸红了脸。屋外隐隐有鞭炮声炸响。浴毕之后的二嫂在妆台前薄妆,见镜中之人,有些怔然。桌上压在玻璃垫底下一张全家福照片,那是二哥征召前焕清来拍的,剎时她恍若看见那天,一家五口人盛装拍下了这张相片。 


12场 

小上海酒家一时人声沸腾。屋里一名黑黄瘦削的台兵刚刚回来,向他们报告二哥的音讯,日军投降时二哥仍活着,后来不知去向,同在一团里,二哥还救过他性命,他很感激。 

阿禄师嘱大嫂给台兵一个红包表示谢意。二嫂在房间内饮泣不止,外面布袋戏热闹的锣鼓点子传进房内。


13场

台金医院,许多伤病回来的台兵住进医院,有的在检查身体。宽美一刻不停忙碌着。 

焕清来医院探望台兵朋友,相见充满悲喜之情。一谈起战争时受的伤,每人都来劲了,撩起衣裤比谁的弹孔疤痕大,但都比不上因机关枪扫射受重伤左小腿被切断的阿灶仔,砍了一块木头自己做义肢…… 

窗外远处山坡有人惊叫,在跑。是小川老师年迈的父亲摇晃站在坡崖上欲跳,小川哭叫着父亲。宽荣赶上抱住小川老先生。 

14场 

小川静子家中,父亲已沉睡,陈院长亲自来探治,嘱咐多休息,离去。安静的屋里剩下宽荣还在,刚才奔吓过度,全身禁不住的轻微颤抖。

小川幽幽说起,日前收音机广播日侨遣送处成立(三十五年三月二日),将分批遣送回国。「父亲是想回去的,哥哥他们都不在了,只有我是唯一的亲人……但回去也是异国之人了啊。出生在这里,母亲也死在这里,自己的国家倒是陌生,遥远的呢。一生里最好的时光是在这里渡过,不会忘记的啊……」抑制住哽咽的言语,令宽荣十分激动。此时如果他勇敢表白什么的话,也未始不可把小川留住的,然而他郄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墙上挂着小川一家人的照片,身穿英挺军服的两个哥哥,脸上仍充满了稚气。


15场 

鸣起火车尖锐的汽笛,一列南下火车驰过原野。

车上焕清捧着日译本狄更斯的「双城记」在看,三嫂坐他旁边困着了。他们南下接三哥,收到信,三哥从大陆被遣送回来,在高雄下船,因病重在医院,信是托护士写的。 


16场 

高雄某学校内临时搭建的一处医疗所,病患一床挨着一床,满满都是。南部三月已暖和如夏。

焕清陪三嫂找到了三哥,睡得沉,焦黄的脸冒着豆大汗珠,手脚被捆绑在床上。

焕清领三嫂过去,请教一位正在替伤兵写信的护士。这边三哥突然惊醒,挣扎嘶叫,三嫂吓坏了,护士毫不奇怪,任由他嘶吼挣扎……


17场 

三哥的梦魇。牢狱中,同胞被私刑敲碎脚踝。刑囚犯人的惨叫。

日军投降三哥的逃亡,在火车上被围堵死命拚斗,大叫着「我是台湾人--」被枪托击昏。画面黑掉,火车汽笛的长鸣像要把人撕裂。


18场 

阴雨的上午,一顶轿子抬着三哥送上了金瓜石,陪行的还有大哥和三嫂。 


19场 

台金医院,大哥与陈院长商谈着,目前只有先让三哥稳定下来,观察一段时间,是受了惊吓,加上风寒,后又转成疟疾。 

三哥的嚎声从病房爆出,宽美奔进来,说三哥挣断了半边绳子,勒住三嫂发狂了。

壮硕的大哥也几乎制不了三哥,医生急忙注射镇定剂,安静下来。三嫂因惊吓过度跑到外面走廊水沟,蹲着呕。


20场

金瓜石小学,课堂上宽荣在教注音符号,念国语,可也是现贩现卖来的国语,很不标准。

教室外面忽然出现了校长和另外三个人,是林宏隆老师回来了,叫宽荣「荣仔!」宽荣冲出去,喜极相拥,发现彼此都学会了讲国语。校长说林老师回来接教务主任,同行的二人是林老师的外省朋友,一名报社记者叫何永康。


21场

久别重逢,在九份一处酒家,宽荣一伙替林老师洗尘。问及林老师的妻子,那时在重庆,怀了孕,空袭时慌着防空壕避难,从楼上滚落下来,流产出血过多而死。 

惘惘的沉默中,林老师开口低低唱起一条歌来,「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是流亡三部曲之一的「松花江上」。何永康等人,连宽荣也会唱,跟着和上去,越来越高亢的歌声,彷佛响彻了整个九份山城。


22场

台金医院中隐隐也听到了这样的歌声似的。

三嫂喂食着沉静几乎显得呆滞的三哥。然而在遥远的歌声里,三哥的意识似乎逐渐醒觉了过来,轻微颤抖着。恍惚中,歌声突地高扬拔起,「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像有别人接唱,又像记忆中的歌声。三哥的泪水落地无声慢慢流下,终至完全清醒。

三嫂注视他切切叫唤着:「阿良,阿良……」三哥温柔的拥住了妻子。


23场

难得的出太阳的好天气,金瓜石日侨住处的街上,一些日人在卖家当、衣物、碗盘、有钟摆的老钟、家俱、收音机等等。小川静子也在其中,整衣敛容,垂着眼睛站在那里,跟前摆着一台缝纫机。 

焕清跟矿场工人经过看见小川,心犹不忍,向小川鞠躬招呼,小川虔敬的回礼。有音乐流泻而出,是另一边在卖留声机,工人们好奇围观,旁一人问起价钱。

24场 

午后的国民小学,朗朗童音在读国语。小川抱着一个长盒子来找宽荣,办公室里只有校长在,说吴老师随林宏隆老师去台北了,参加什么记者工会成立。小川黯然离开,她知道宽荣是在躲着她。

远山传来低沉的雷鸣。


25场 

闷雷响过,刮起了风,医院里宽美去把窗户关上。

三哥睡得安详而沉,三嫂守在床边打盹。 

小川来访,把盒子托宽美交给宽荣,原来是父兄习剑道所用的上好竹剑,两个哥哥已战死,父亲年老了,无法带走的。送给宽美的是一件和服,宽美推回去说不可,小川坚持一定要收,说着不禁哭了,慌忙收起眼泪告辞。郄不知何时下起了急雨,宽美找到自己的雨伞借给小川,望着撑一把黑布伞的小川越走越远……远处渐渐起来留声机播放的日本民谣。


26场 

春雨下过的金瓜石,浸在淫淫水气中,一片苍郁。

夜晚医院宿舍,宽美凑在昏黄的灯泡下写着日记。O.S.说到哥哥其实是喜欢小川的,为什么不对她表白呢?是因为莫名的民族意识,很困难吧。院长说焕清的情形可能是内耳坏了,耳膜还是好的,因为他游泳在水中时吹泡声听得很清楚。他最害怕三轮车的剎车声,拖捧子的声音,还有密闭的房间里忽然把门关上,会受不了声波的振动。


27场

悠扬播放的日本民谣,原来是焕清把一架日本人的留声机给买回来了,在住处放将起来,自己又听不见,让屋里挤着的一堆大人小孩听。他在忙洗照片。

三嫂忽然来找他,因不识字无法笔谈,比手划脚半天,才弄明白是跟他借钱。


28场

九份的一处土寮,隐密在小户酒家后面,三哥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三嫂拿钱进寮来,见三哥与一人在聊天甚洽,那人以为三嫂是粉头,调笑,弄清楚原来是三嫂,一再道歉退出。这人是三哥以前的旧友,叫红猴。

拉上布幔,三哥倚卧榻榻米吞云吐雾起来,把鸦片递给三嫂也抽,三嫂不要。将三嫂推倒在床上……


29场

前边的小酒家里,红猴与姘头阿菊一起,闷闷喝酒。见三哥从后边寮内出来,邀三哥小酌,三嫂老大不高兴的,催促赶快回医院,溜出来太久了。三哥干脆坐了下来喝酒,三嫂劝无效气走了。

酒酣耳热时,红猴谈起金瓜石的坑洞,战争期间日本人在此印制钞票的事。见阿菊不在,拿出一张钞票给三哥过目,指说少了两个印章,因为章子是在别处印的,投降后,有人趁乱盗了两麻袋出来,问三哥有没有门路销赃。


30场

天已微亮,红猴与三哥醉醺醺来到红猴的住处,从地板底下起出两麻袋钞票。 

红猴有一个老母亲,老得神智恍惚,不碍事。


31场 

翌晨,大哥女人的哥哥(以下称妾兄)来到医院探望三哥,三哥根本彻夜未归。

宽美去通知院长发生状况,另一个房间内,陈院长和一群护士利用空档在学国语。

三嫂一肚子闷气,收拾好衣物回基隆家去算了。妾兄搞清楚状况,也只有等着。结果是焕清把三哥找回来了。

几年不见,妾兄与三哥很热络开心,送上一只金怀表。三哥一夜未睡有些苍白,精神倒是好,洗脸、刷牙,笑嘻嘻的。

妾兄说起奉大哥之嘱有消息转告。原来大哥在北投赌场遇见一对上海佬兄弟,自称与三哥在上海是好友,专程来找三哥,不料先在北投遇见大哥,当下攀谈起来。谈及生意,上海佬与官方有关系,可获米糖等禁运品的来路,且上海地头又熟,希望能跟大哥他们合作。


32场

上海佬来矣,身边多了一位五十岁左右木讷的老表,似是保镳。

小上海酒家内间,大哥与上海佬阿山比利两兄弟谈生意合作,三哥和妾兄居间翻译。尚称顺利,唯大哥感到上海佬言犹未尽,上海佬也敏感到大哥做事的格局老派了些。因此最后上海佬开玩笑的提到白粉以试探大哥时,大哥不给任何反应。


33场

清晨,港边的商行。码头上工人们在搬货,上海佬,大哥,三哥都在。柯桑走过来,是大哥的合伙人多年老友,大哥介绍认识,与上海佬握手。


34场

田寮港妓区和赌场,是阿城的地头。门前小摊聚集了一些失业的游民。

三哥与妾兄走进院区,穿过赌场时,妾兄遇友人,探听洛咕仔来了没有。

三哥进入馆内,乍遇金泉有些意外,两人从小就是死对头。金泉刚从火烧岛放出来,冷冷点过头,三哥转去小房间。

阿城听说三哥来了,出面热络寒喧,谈到阿城的二弟死在吕宋岛。妾兄带一位中年人洛咕仔进来,阿城告退。

三哥将红猴给的钞票给洛咕仔看。洛咕仔端详了说做印章不是很难,难的是时间要快,听说台币要改用法币或是什么国币台湾流通券了,不过假使银行有内线也可以交换。

粉头拿烟具进来,服侍着,三哥喷起云雾在考虑。

35场 

清早天光刚刚蒙亮,九份山区人家宁静之美。红猴与阿菊的缠绵中,金泉带几人悄悄进来,红猴浑沌还不知怎么回事,头已被套上麻一阵毒打。

阿菊被一男子拉到后面,问钱藏哪里,阿菊摇头不知,埋怨带一群人来,害她光身子亮在众人眼前。

金泉等人闷声在进行活动,隔邻还是惊起了狗吠,红猴老母迷糊醒来,也被套上麻袋,用木棒欲击昏,击中肩,老母哇哇大叫,金泉上前用手击倒。

红猴被按在地上,嘴被捏住,金泉告之出声则杀。问钱藏何处,红猴摇头不知,金泉示意拖到厨房水缸,将红猴头插入水缸里,许久,提出,红猴凄厉大叫--画面曝白。


36场

两日后黄昏薄暮,三哥与妾兄来找红猴,发现红猴失踪,家中只有老母,头缠纱布渗着血渍。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地板断裂掀起。老母一问三不知,最后才弄明白,红猴死在医院。


37场

街上广场,有缉私队员在取缔私烟,围了一群人观嚷。三哥与妾兄在街上买了一些糕饼水果。


38场

台金医院,宽美抓住空档在一处腾出来的小台面上补日记。O.S.写道,四月二日,米价又涨,一市斤十七台元,厨房做面条给大家吃,说是上海来的面粉,可是大家都不习惯吃,剩下一大锅,我郄吃很多。四月三日,哥哥学校上个月的薪金到现在还没有发,哥哥郄毫不在意,跟林老师又去台北帮朋友竞选参议员,听说到前两天就已经有九百多名候选人登记了……

日记写一半,三哥和妾兄提着糕果来找她,谢她在住院期间多方照顾。并且问起红猴,仍停尸在太平间,家里没有钱处理后事。宽美说是邻居送来已奄奄一息,警察来调查过,好象跟一名叫阿菊的酒家女有关。

三哥临走前把身上的钱全数掏出,交宽美转给红猴老母可办后事,也要妾兄把钱拿出。妾兄的钱整齐叠成一捆,卷开来,一张张数拨,被三哥一把拿来,留下两张,余都给了。

宽美的O.S.续起,延长到仍搁在小台桌上的日记,四月五日,焕清的三哥来探望一位死去的朋友。何先生记者他们来,称赞我的国语进步了,想到焕清恐怕这一辈子是没有办法学国语了呢。林老师拿鲁迅的书叫大家读,哥哥叫我看高尔基的「母亲」。


39场

夜晚金瓜石,在宽荣的学校宿舍里,何永康、林老师、宽美、教员几人都在,大放辞厥,批评时政。

又讲到白天缉私队抓私烟的事,很多是假藉取缔私烟,其实把不是私烟的专卖局出品也抄去以自肥。查缉员有本事去港口抓大的,抓这些小虾米有什么用。

话谈到这里,大家都落入低潮沉默了。窗外闪起雷光,又下雨了。

焕清见状,便起身去摇起留声机,他已把自己买的留声机放在宽荣这里。放上唱片,众皆静听,是他们熟悉的「罗蕾莱」。宽美移坐过来,笔谈告诉他,这是德国一个古老的传说,关于莱茵河畔的女妖,罗蕾莱,她总坐在山岩上梳着闪烁的金发唱歌,船夫们只顾听那迷人的歌声而撞到岩礁上去,舟覆人亡,河水吞噬了他们,歌声仍然在第二天又响起…… 

焕清郄像传说里的那些水手们,痴呆看着宽美生动美丽的叙述,罗蕾莱的歌声变成他年幼记忆里的歌声,平安戏里繁华的弦乐鼓音,和钻石般流离闪烁的花旦。


39场A

他想起念私垫的时光,老师不在,他头戴柚子皮学唱戏的样子。老师突然来了,被打板子,骂他生得太俊美,将来是个戏子。

焕清笔谈的O.S.将起,「十岁以前是有声音的,我还记得羊叫。记忆里最后的声音,从龙眼树上摔下来,树枝卡--,断裂的声音。当时跌伤头痛,大病一场,病愈不能走路,一段时间自己不知已聋,是父亲写字告诉我,当年小孩子也不知此事可悲,一样好玩……」 

宽美看着焕清笔谈的纸条,眼睛红起来,焕清忽然发现,停了笔。


40场

小上海酒家的招牌灯明灭闪亮,才入夜已是人声沸腾。

三哥浸在褐黄药汁的浴桶中疗治鸦片瘾,三嫂一旁照料。妾兄在厨房独自吃点饭菜,吃相很贪,佣妇(美静的母亲)帮他热汤。旁边的小女孩美静,专注的看着院中朝天空丢铜板练功夫的阿坤,阿坤知美静在看,卖力得离谱。

阿雪写信给小叔的O.S.起,说到三叔被祖父强迫戒鸦片,最近家中请了女佣帮忙母亲,有一个女儿叫美静。阿坤考不上初中,不肯念书,祖父要他学生意,二婶气死了,说等小叔回来商量。妈妈劝二婶回来住,二婶不愿意…… 

O.S.插入画面,诊所内二嫂罚阿坤跪,气哭了,大嫂好言相劝。

妾兄瞧着阿坤与美静,戏言他们是一对,像观音菩萨前的金童玉女。阿坤闻言约莫是讲中他,突然发狂似的冲上来抱住妾兄猛烈踢打,阿雪跑出来拦阻无用,还是让祖父喝斥住了。祖父骂妾兄,谓阿坤已长大成人,不能随便戏言。


41场

田寮港夜晚,三哥与妾兄进到赌场,过道中与阿菊擦身而过,三哥觉得眼熟回头望一眼。在赌场发现上海佬比利也在,而且与金泉一起。比利过来与妾兄用上海话报告货到的时间。


41场A

比利在田寮港外鸪候,上海佬阿山与两名官员模样的陌生人同车而来。比利上前跟阿山耳语,领他们往巷道边门进去。

密室里,与阿城等人见面,像是早约好的,阿山介绍两位朋友给阿城,阿城这边也有一名北投赌场的大兄,他们密谈走私白粉的可能与合作。

42场

九月台风来之前阴霾的天气,晨间天光亮。港边妾兄与比利监督工人搬货。比利在货中找记号,妾兄有些紧张,频回头四顾。


42场A

妾的房间里,大哥细心在喂小儿吃米奶,刚起身披着上衣,腹部围着护兜,胸前有一片刺青。妾在厨房煮粥,天暗屋中点着灯。

大哥喂食完,抱起儿子走出阳台。


42场B

远处港边,比利找到记号,划开麻袋,取出密封油纸包。妾兄已经发现大哥在阳台上,慌张示意比利。

比利拿着油纸包匆匆走向轿车,大哥突然出现拦住,抢过油纸包,比利还没举动,大哥已拔出贴身短刀,划开油纸包,是白粉。比利欲解释,大哥止住,令叫其兄阿山来。


43场 

商行楼下的事务所,大哥在责问妾兄,始知三哥也参与了白粉走私。

柯桑进屋来,大哥指桌上白粉,冷笑道「饲老鼠咬布袋」。沉默中,屋外传来雷声。

上海佬阿山火速赶来了,木讷老表也跟着。没有任何争执,阿山先掴比利一巴掌,做给大哥和柯桑看。大哥保留白粉,言明再发生,就拆伙。

44场 

下起大雨。三哥还在赌场,一夜未睡,看样子是输了很多。起身如厕,因与一女人错身而过,在厕所突然想起昨晚很熟的那个女人分明是九份失踪的阿菊。

他急走入妓院内,遇一妓,问阿菊房间,妓顺手指示。他去敲门,无声,硬闯破门而入,阿菊与男人惊醒,见是他,起身欲逃,被扭住。混乱中,金泉出现,知事败,借口闹场,拔刀欲杀之,三哥用手接刀,拼斗。


45场

大哥与妾兄乘两部人力车来抓三哥回家。雨势更大了,大哥躲檐下,嘱妾兄去找三哥。巷内侧门三哥与金泉几人拼出雨中,大哥发现三哥在其中,急冲上前,打翻两人,金泉跌在墙檐,胸前渗出血迹。大哥把衣服脱下丢给跑来的妾兄,裹住三哥臂伤,赤袒胸前刺青在雨里一股子凄厉。金泉爬起,握着刀毫不退缩,走上来。

阿城出现了,喝令金泉进屋,想圆场,大哥不理睬,叫妾兄背起三哥离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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