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霓裳》全景式地展示唐代刺绣的风貌,找到了当下观众的审美和传统文化之间的“最大公约数”。
刺绣是中国传承千年之久的传统手工艺,是真正的“国宝级”工艺,也是中国几千年历史与文化的一道靓丽缩影。据《尚书》载,远在上古时期,中国人就有“衣画而裳绣”的服饰制度;周代有“绣缋共职”的记载,将画工和绣工融为一体;春秋时期就有了“衣必文绣”的风尚。可以说,随着社会文化变迁而发展的刺绣衣物,从一开始就不只是供御寒实用,更承担了审美和艺术价值。近日,由优酷、陕文投艺达影视、国文影业联合出品,陈家霖执导,娜扎、许魏洲领衔主演,正在湖南卫视、优酷热播的《风起霓裳》,就是通过制衣大家安氏之女琉璃的视角,以高超刺绣技艺带领观众在一针一线中与中国文化来一场辉煌际遇。《周礼·考工记》有云:“五彩备,谓之绣。”记载了刺绣兼具实用与艺术的独特特质。从实用性而言,中国人家里几乎所有布料制品都可以绣,从床单被面等床上用品到衣服帽子等服饰,大到门帘、屏风等家用物品,小到钱包、钥匙袋等等,都是刺绣可以施展的天地。从艺术性而言,刺绣作为一个地域广泛的手工艺品,随着各个时期、各个民族因生活习惯、风俗文化等不同,演变出不同的特色与优势。经过长期的积累和发展,这些特色刺绣已然成为了一种反映风俗习惯和时代审美的艺术品。《风起霓裳》故事发生的时间背景唐朝,这正是刺绣技术与应用有着长足进步的一个时期。随着针法进一步精进,唐代的刺绣织品能够实现更多层次的设色和更丰富的构图。同时,物质生活的丰富刺激了一些脱离实用功能、纯供审美用的刺绣制品的兴盛,它们价格更贵、更加精美,对设计和制作的要求也更加苛刻,为那些文化水平更高、技艺水平更精的绣工提供了施展才华的空间。《风起霓裳》的女主人公琉璃就是那个时代所孕育出的刺绣奇才。她天赋异禀,传承了母亲所精心总结的刺绣技法,更对刺绣有着非比寻常的热爱,会亲自来到寺院临摹壁画,并将其运用到画面设计中去。面对裴行俭对《射猎图》屏风的需求,她挺身而出,以惊人的巧思完美完成了委托。《风起霓裳》以琉璃的成长与爱情为主线,全景式地展示唐代刺绣的风貌,找到了当下观众的审美趣味和传统文化之间的“最大公约数”,吸引观众对优秀传统文化的关注,可谓是颇具匠心。
如何让刺绣从一个吸引人的“设定”成为一个真正融入故事的、不可或缺的元素,是《风起霓裳》所面临的另一个问题。通过将人物命运的重大节点与刺绣紧密相连,该剧成功解决了这一问题,让故事之精和工艺之美结合在一起。像刚被封为才人的武元华,在入宫之前,希望能够做出一套与众不同的吉服。曾是尚服局天下第一针安大家与女儿琉璃妙手生花,为其吉服绣上了一枝栩栩如生的桃花,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意。此典故亦出自《诗经·周南·桃夭》,原本就是一首贺新娘的诗,安大家的构思自然可算是应情应景。加上聪明伶俐的琉璃解释一枝独秀比满树繁华的好处,更是正中武才人下怀,也难怪母女俩人会对此赞不绝口。除此之外,《风起霓裳》的许多关键剧情中,都少不了对于刺绣技艺的刻画:年少的琉璃天赋异禀,用金针都可以刺绣出以假乱真刺绣茶花的罗帕,以至于百步穿杨的裴行俭都误将罗帕当成真的茶花,两人的命运也由此发生了关联;在琉璃入宫隐姓埋名做医官期间,无意间因寿衣上刺绣的不同之处被武媚娘发现,而徐徐铺开故事的新篇章。通过将跌宕起伏的剧情和精巧的刺绣进行紧密关联,《风起霓裳》在“一针一线”之间,引导着观众沉浸剧情之中,随着角色的命运,共同感受刺绣文化的魅力所在。在引领观众、承载剧情之外,《风起霓裳》中的刺绣元素还承担着另一个重要使命,那便是表达剧集厚重的情感。《风起霓裳》中有个被观众戏称为“催泪瓦斯”的感人情节,便是安氏答应琉璃,等女儿身高超过自己时,就亲手为其量身绣制一套出嫁吉服。然而,待到琉璃11年后重回故地,发现自己的身高已经超过当年母亲留下印记时,母亲却早已经和自己阴阳两隔。这场思母情切的哭戏,看得观众潸然泪下。
类似如此,由刺绣服饰出发,表现人物丰富的内心情感和真挚品格的桥段,在《风起霓裳》里比比皆是。归根结底,文艺作品还是要以情动人。通过述说那些跨越时间、空间的人类普遍情感,才能让作品直达受众的内心,才能让作品中包含的文化和价值更好地被受众接受。正值当前我国影视文化不断对外输出的当下,《风起霓裳》的热播也收获了不少外国网友的关注,剧中的刺绣文化是好评重点。但如果细究该剧广受关注的“第一推动力”,其真挚的情感表达可谓居功至伟。让电视剧为中华文化“带货”,已是优秀制作团队的共识。像《风起霓裳》这场在表达上追求严谨考究和审美,在内在追求上放大传统文化精神内涵,强化传统文化传播效果的作品,值得我们予以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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