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雾霾，你不娶北京媳妇儿了？

一

元旦回家，高铁减速穿梭在北京至河北的大地上，窗外灰茫茫一片，孙悟空落到玻璃上也是看不清的。

回到家，家里人告诉我，我一个在北京某名校刚毕业的表弟，交了个北京的女朋友，女方家里坐拥3000万占地一亩多的别墅，两人刚刚定亲，女方父母给他俩买了一套400万的房子。

还有邻居一个小女孩，兄弟姐妹4个，但却生得漂亮，几年前嫁到北京，还被弄成了北京户口，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

在北京生根落地，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

嫁个北京男、娶个北京女孩，不是外地人好吃懒做、攀权附贵，北京房子的贵鬼都叹气。即使你苦哈哈的买了房子，孩子没有北京户口，你还要面对择校、学区房、工作居住证、未来回老家高考的问题。

真的，在北京买房，家乡人民会说你有出息；娶个北京媳妇儿，那简直是光宗耀祖，福泽后代了。

二

雾霾的日子里，你可能会有疑问，同样被笼罩的河北人怎么不抱怨？

作为河北人我告诉你，雾霾算老几，《我去“北京雾霾源头”呆了三天》算老几？哥是吸着毒气长大的！

小时候我家离一个小型钢铁厂不到1000米，那时候的生产技术不先进，铁块烧好出炉经常被堵，就需要用炸药炸开。

那天我在院子里洗脸，突然听到“咚”的一声，没事，习惯了，是炸炉子。搓点肥皂继续洗，5秒后，啪！水花溅起，脸盆破了个洞，一个黑铁块踏实的躺在盆里。幸亏哥命大，不然你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故事了。

还有，刚开始忍受不了的，是每天钢铁厂生产的轰隆隆持久不变频率的噪音；

还有，每天能呼吸到的、比雾霾颜色鲜艳、更有味道的泛绿的二氧化硫气体。

就这样，哥在炮弹毒烟中过了十几年，长大了，却肤白貌美、身体倍儿棒。

家乡人民都在钢铁厂里就近上班，生活小康，不用外地打工，没有留守儿童，没有只剩几个孤寡老人站在门前，要守卫的荒弃的山村。

三

雾霾究竟怎么治，把河北的钢铁企业都关了？

先说个插曲，我喜欢到各地体验风土人情。几个月前我到“驴肉火烧”的家乡，一个河北地级市考察。

品完正宗的驴火后，路过市中心大街旁的环保监测点。朋友告诉我，每天都有洒水车专门来这监测点路边洒水，因为这样，没有扬尘，pm值就会报的低很多。

前几天去西班牙玩了趟，洗了肺，养了眼。仿佛全世界都在慵懒。

印象中，国外的天为什么总是很蓝？他们没有工业？

以西班牙为例，它是欧洲农业出口大国，农业一直是西班牙的支柱产业之一，橄榄油出口居世界第一位，另一支柱产业为旅游业。主要工业部门有食品、汽车、冶金、能源、石油化工、电力等行业。

他们当然也有排废气的工厂，上图为橄榄油厂。

西班牙首都马德里空气污染，也会单双号限行，导游告诉我，那天马德里pm2.5已经达到70了。这是他们限行当天的照片：

那从西班牙回到河北，北京雾霾严重，河北的钢厂都该关吗？

告诉你，不用你咒怨，他们自己就关了。从2015年年中开始，钢铁形势不好，一斤铁不如废纸贵。河北钢铁重镇迎来倒闭潮，工厂停产的停产，倒闭的倒闭，合并的合并，大批工人失业，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有一年多的工资没收到。

2016年某个时段形势稍微回暖，一些钢厂们艰难贷款延口残喘，家中待业的工人只能带着能不能发工资的疑惑回去上班。当然，那一年的工资就不发了，从新算起。

我了解到的最新情况是，有些地方政府积极出台措施，“减产能、换补贴”，通过拆掉高炉减产能，换取补贴，一来减少排放，二来缓解资金压力，给工人发工资，同时进行产业升级、产品换代。

宁愿被毒死，也不想被饿死。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脑海，现在终于看到了一点点希望。

四

你可能会说，怎么就赖住钢铁了，不能再学个别的手艺，去外地打工啊。

我告诉你，年轻人都往外跑，他们在钢厂工作二三十年的父母也都50多，有的超过60了吧？

别说学手艺，外地工厂收不收，两代人都走了，这座城，也就空了。

五

表妹刚刚被保送到人大读研究生，她妈说，别去北京了，在家里找个人嫁了吧。

我劝她妈，别啊，北京能找到更好的，广阔天地，大有所为。

别管娶不娶北京媳妇儿，北京，装着多少人的梦啊。

你，会选择逃离吗？

美女导演姚婷婷 / 布拉格游记 / 光头王凯 / 中国式创新

牛智超

科技与娱乐间跨界
WeMedia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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