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社会主义国家 每个人都在等待
“我们喜欢穿好看的衣服。不管吃饱不吃饱,衣服要穿好。这很重要。”古巴姑娘安娜说。
古巴人是天生的乐观主义者,很难在他们脸上看见忧愁,他们总是嘻嘻哈哈,载歌载舞。他们一边说着No esfacil(什么都不容易),一边一有机会就给自己找乐。
古巴人的乐观还体现在哈瓦那的城市气质,这是一座充满色彩的城市,鲜艳得不像一个计划经济下的国家。人们喜欢为自己的房子刷上各种明亮的涂料。在服饰的选择上,人们也更偏好鲜艳与时尚。
生活中的点滴进展,都能为他们带来无穷欢乐,尽管这些进展往往需要漫长等待。
古巴人并不着急,即便在最大的城市哈瓦那,也难见紧张的节奏。每天4点之后,许多商店便已打烊,人们在夜里很难买到东西。巴蒂斯塔时期的国会大厦已经进入翻修工程的第4年,尚未完工。人们不紧不慢地做着每一件事。
排队是古巴生活中的常见景致,买上网卡需要排队,买土豆需要排队,买冰激凌也需要排队,而售货员习惯了慢节奏,人们在柜台和窗口前排着长龙,售货员们在聊天、调情、打电话。
改革缓慢,生活不易。在这个尚未摆脱匮乏和低效的国家,人们习以为常,每个古巴人都有一个关于等待的故事。
哈瓦那市内的一座加油站,摄于2015年8月16日。古巴革命胜利以来,燃料问题长期困扰着古巴,1988年至1989年,古巴进口的燃料98%来自经互会国家。苏联解体之后,古巴失去了燃料供给,大部分车辆因此无法发动。2000年10月30日,菲德尔·卡斯特罗与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签订能源合作协议,根据协议,委内瑞拉以优惠价格每天向古巴提供5.3万桶原油,古巴则每年向委内瑞拉提供医疗方面的支持。尽管当前国际油价走低,委内瑞拉国内面临经济困难,但仍坚持向古巴提供原油。
哈瓦那的一家餐厅,摄于2016年3月17日。私人餐厅的大量涌现是古巴改革最直观的后果,改革之后,私营餐厅的座位限制从12-20增长到50;不允许提供牛肉和贝类的限制被取消。
哈瓦那老城的一位老爷车司机,摄于2015年1月16日。半个世纪以来,这些老爷车一直承担着古巴街头的客运任务,直到2011年10月,古巴政府才开放了汽车买卖。但老爷车仍然是街头运输的主力。黑车司机的收入普遍高于体制内的教授、医生。
哈瓦那贝达多区的一个农贸市场中,墙上写着菲德尔·卡斯特罗对革命的定义:革命是在历史的某一刻,改变所有应该改变的,是完全的自由和平等,是得到人的待遇和把其他人像人一样对待,是我们用自己的力量取得解放。摄于2016年1月。 摄影 吴如加
哈瓦那的午后,一家国营商店外,儿童们在嬉戏。每个月的特定日子,古巴人会拿着购货本,来到这样的商店,购买低价供应的生活必需品。近年来,购货本上的东西越来越少,随着私营经济的逐步开放,这一苏联时代的遗物终将彻底消失。摄于2016年2月。
哈瓦那西郊的一个超级市场,周边坐落着许多合资企业和外国代表处。商品价格昂贵,购物者多是外国人和上述企业中的古巴雇员,超市中有不少进口商品,雀巢、品客等品牌均有售。虽然货架仍显空旷,但在古巴已属难得一见。摄于2016年2月。 摄影 吴如加
哈瓦那的一个农贸市场外,古巴独立英雄何塞·马蒂的雕像。1993年,古巴恢复了在1986年“纠偏”运动中被叫停的农贸市场。2011年,古巴政府允许农民直接将农产品出售给酒店和餐厅。摄于2016年1月。 摄影 吴如加
维尼亚莱的一个种植园里,一位古巴农民站在烤房的烟叶前。维尼亚莱位于古巴西部的比那尔德里奥省,是古巴的两大雪茄生产地之一。摄于2015年1月26日。
古巴东部的圣地亚哥,一位芭蕾舞演员在社区里表演。东部地区集中了古巴最贫穷的省份,因美古关系缓和而洋溢于哈瓦那的乐观主义精神,在这一地区并不存在。摄于2015年3月12日。
星期五的夜晚,人们爬上哈瓦那临街的房顶,观看英国滚石乐队的演唱会。古巴政府曾经对英美乐队极其厌恶,这是半个世纪以来,西方乐队在古巴的首场演出,也是1959年古巴革命以来最大规模的演唱会。许多古巴人从其他省份专程赶来。就像滚石乐队那句脍炙人口的歌词:“Finally, the times are changing”(时代终将变化)。摄于2016年3月25日。
奥尔金省,人们在火车上聊天打发时间。车外,一位农民骑马驻足铁道旁。早在19世纪中期,古巴就已成为拉美地区第一个铺设铁路网的国家。当时的西班牙殖民者用铁路连接起哈瓦那和其他蔗糖产地。目前古巴铁路总长14838公里,其中一半以上为甘蔗运输专线,而电气化铁路只有147公里。客运列车行驶速度极慢,平均时速只有29.5公里,且车厢破旧,卫生条件很差。摄于2015年3月23日。
《凤凰周刊》记者/吴如加(发自哈瓦那)
本文整理自《生于古巴》,原文刊载于《凤凰周刊》2016年第16期,总第581期。
点击“阅读原文” 浏览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