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二手航母在印度“吃人”！

原创 2016-07-26 田聿香港凤凰周刊

原题为《印度唯一航母陷“事故门”》

据印度海军退役少将透露，印度海军之所以恶性安全事故频发，很大程度就是缺乏专业的技术人员。“军舰吃人”的根源多半还在“人性”自身。

2016年一开局，印度海军现役最大的作战舰艇——“超日王”号航母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先是作为旗舰参加2月6日在维沙卡帕特南举行的印度国际观舰式，接着又开赴邻国斯里兰卡访问，彰显印度在次大陆以及印度洋的“领袖地位”。

可惜好景不长，6月10日，美联社援引印度海军发言人D·K·夏尔马上校的话说，“超日王”号发生有毒气体泄漏事故，造成一名海军水兵和一名文职工作人员死亡。鉴于该航母是二手航母，无论在“老东家”俄罗斯服役以及转交印度过程中屡屡发生恶性安全事故，人们担心，这件“大国玩具”在印度人手里是否真能掌控得住。

或仍是“人祸”

按照印度海军的说法，出事之际，“超日王”号没有执行航行或战斗任务，而是在南部军港进行维护保养，舰上其他设施没有受到损坏。退休的俄罗斯涅瓦设计局设计师瓦列里·库里辛科（音）曾参与“超日王”号前身——“戈尔什科夫海军元帅”号的改装工作，他认为，这艘4.5万吨级航母的总体设计不存在问题，而且它本身是按照应对核大战规划，“所有舱室都设计有密闭式防护系统，每一个舱段和重要部位都设置有多种消防设备，用于消除火灾隐患”。因此他认为，只要按照俄方的安全操作规则行事，这类中毒事故理应能够避免。

俄罗斯媒体提到一个细节：在“超日王”号交付印度前，俄罗斯为印度接舰官兵设计了完整的训练课程，仅以推进系统培训为例，该航母锅炉舱产生的蒸汽压力大到，一旦出现管线渗漏便足以杀死周围20米内的人员，俄方教官采取了近乎苛刻的训练，但印方人员的态度却“令人堪忧”。

一位曾赴印服务的俄罗斯技术顾问回忆，印度官兵的责任感不那么强烈，“一些东亚国家的军人为了熟悉装备，甚至晚上爬到军舰底部，把锅炉管线图重新绘制一遍。虽然俄罗斯厂商会提供这些管线的蓝图，但他们宁可亲自摸过并绘出自己能懂能用的管线图才心里踏实，而印度水兵显然没有这样的热情”。

目前，俄罗斯从印度撤回183名服务专家，按照合同，他们2013年-2014年一直待在印度，确保印方各组人员训练结束。据涅瓦设计局总经理谢尔盖·弗拉索夫透露，为了节省开支，印度还积极与乌克兰发展合作关系，因为后者继承了苏联时期最大的造船基地，“超日王”号正是在那里建造的。而乌克兰向来以“杀半”（即以对手一半的价格）的战术抢夺俄制武器的后勤保障生意。有知情人士透露，印度海军正在评估乌克兰的一份大修和维护“超日王”号的计划书，一旦印乌达成协议，俄罗斯肯定会采取报复措施，届时“超日王”号出状况的概率或会大增。

苦涩的“航母盛宴”

“超日王”号是2004年印度从俄罗斯购买的二手航母。根据合同，俄罗斯免费将“戈”号航母舰体送给印度，但印度必须在俄罗斯北方机械厂将其恢复战斗力，并且购买相应的舰载歼击机等武器装备。换句话说，印度花钱让俄罗斯恢复起航母产业，印度则可以用比造新船少得多的钱拿到心仪的航母平台。可等到工程启动之后，俄印双方却陷入无休止的争吵和埋怨中。

由于“戈”号在俄海军服役期间损坏严重，就剩船壳尚有利用价值，加之俄乌闹翻，俄罗斯只能从头摸索航母改装经验，结果费用节节攀升，印度人的“扫货”打算彻底落空。当2014年印度海军正式接收该舰时，印度Zee电视台用了《苦涩的“航母盛宴”》作为标题。

当然，对于“超日王”号的整体性能，印度海军还是满意的。与印度刚刚退役的“维拉特”号航母相比，“超日王”号的技术性能和作战能力高出不止一个档次。拥有此航母后，印度海军对孟加拉湾、阿拉伯海的控制能力会得到极大提升，亦对印度洋的海上航道构成巨大威胁。

按照军事专家计算，理论上“超日王”号在飞行甲板表面可部署12架米格-29K/KUB，内部机库还可容纳14架米格-29K/KUB和6架卡-28/31直升机。这样，全舰最多可搭载26架米格-29K/KUB和6架卡-28/31。对于一艘4万多吨的中型航母来说，这个载机量是相当了不起的。

目前制约其搭载飞机的主要因素是，其舰岛左侧升降机的提升能力仍为20吨，除非增加到30吨，否则难以满足最大起飞重量约24.5吨的米格-29K/KUB歼击机的需求，这也是为什么迄今外界看到“超日王”号上的米格-29K机群全是“清凉着装”（很少携带重型武器）的原因。

对印度海军而言，“超日王”号的价值不止是“海上机场”，它的情报侦察与指挥控制能力也很重要。在俄方推荐下，印度人为“超日王”号的舰岛选装了礼炮公司研发生产的各类雷达和导航系统、数据链天线、敌我识别系统、电子战系统等，还在舰岛左侧中部加装了一个突出舷台，作为观察飞行甲板全部区域的飞行控制室。

耐人寻味的是，俄罗斯在与印度签订“超日王”号的改装合同时，明确规定只能采用俄罗斯的雷达和电子设备，而且俄方在改装施工时既不预留线路，也不向其他国家开放接口，这就封死了印度海军想在舰岛上换装西方雷达和电子设备的可能性。由于俄方的强硬，使得诸多设备无法在舰岛上直接安装，印度海军只好请俄方在舰岛后面加装一个舷侧桅杆，在上面安装卫星通信天线、数据链和夜间助降灯光等设备。

“军舰等人”之尴尬

为了继续保持强大的战斗力，印度海军已推出第14期远期发展规划，其主笔正是今年5月31日刚刚履新的印海军参谋长苏尼尔·兰巴（Sunil lanba）。据印媒报道，如果这份规划完全落实，至2027年，印度海军应拥有超过150艘各式主战舰艇和近500架固定翼机、直升机，实力将跻身世界前列，拥有区域作战实力，能同时向印度洋、地中海甚至太平洋派出特遣舰队，助力印度政府在国际舞台扮演更为突出的角色。

由于如今印度洋范围内缺乏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在这片海域活动的域外大国海军也缺乏足够的桥头堡作为依托，印度海军因而能凭借不那么先进的舰艇称霸大洋，“超日王”号就是典型。尽管它的性能至多相当于二流水平，但印度所面对的主要海上对手巴基斯坦，完全是“绿水海军”，即只能靠岸基航空兵和潜艇形成有限的“反介入”能力。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印度就毫不在意。兰巴曾公开抱怨，专业人才的缺乏将令快速扩张的印度海军出现“军舰等人”的尴尬局面。据他透露，为了操作越来越多的舰艇飞机，印度海军人员规模需要扩大近一倍，却面临难以招募到合格人员的局面。按照2025年前印度海军的远期发展规划，届时海军人员总数会增加近一倍（目前为8700名军官、5万名士兵和4.3万名文职雇员）。

但二十多年来，印度职业教育没能跟上形势发展，导致大量优质教育资源向工商管理、信息物流等领域转移，机械、电子、核物理等专业乏人问津，况且，民营企业能比军队提供更具诱惑力的岗位和待遇，优质人才也就更难流向印度军队了。因此，兰巴领导下的印度海军要克服的困难实在不少。

据印度海军退役少将苏希尔·库马尔透露，印度海军之所以恶性安全事故频发，很大程度就是缺乏专业的技术人员。从1990年“安达曼”号巡逻舰因为操舵失误遇风暴沉没，到2006年“普拉哈”号护卫舰被货轮撞沉，再到2013年刚刚完成改装的877EKM型潜艇“辛杜拉克沙克”号因艇员违反操作程序，为铅酸电池充电时没能及时消除并发的氢气，结果诱发火灾，继而导致更大规模的爆炸，如今想来，“军舰吃人”的根源多半还在“人性”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