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窗户税

一幅漫画，表现英国民众废除窗口税的愿望。

英国曾有窗户税，它的前身是壁炉税。1696年前，税款以每户的壁炉数量来衡量，这需要税务员进屋查看，民众不可能欢迎税务员进门，故收税很不顺利，也异常辛苦。1696年，窗户税取代了壁炉税，征税标准以窗户数量来计算，税务员们松了一口气，他们只需要在街道上轻轻松松清点即可。所有房子都有2先令的基本费，若窗户达10到20扇，则基本费升到4先令。1747年，规则又发生变化，房子若有10扇以上的窗户，每多开一扇窗就得交税6便士。

舆论强烈反对窗户税，讽刺政府是在向阳光和空气征税。税款带来的负担并不轻，城市居民纷纷用砖块把窗户封起来，这成为乔治王时代（1714-1837）建筑物的一大特色，今天仍到处可见老房子被封起来的窗户。不过对富人而言，自家的窗户数量成为炫富之举。窗户税让多数人家里变得更昏暗，通风也变差。“住宅良好的通风是公共卫生的必需，现在就像是有个暗黑的魔鬼，走过的路上就会散布悲惨和伤风败德。”出版于1841年的书《窗户税之荒谬与不公》激烈讨伐了窗户税。1851年，窗户税被废止，接替它的是房产税。

万字旗下的波兰总督

波兰被纳粹德国的闪电战迅速击败后，西部国土与德国直接合并，首都华沙在内的中部领土被设为总督府区，东部领土被苏联吞并。其中，统治总督府区的并非波兰傀儡政权，而是由德国人直接统治，纳粹根本不想与波兰人分享权力。纳粹党徒律师汉斯·弗兰克，被任命为总督，他在克拉科夫的瓦维尔城堡设立政府。1939年10月25日，德军将该地的统治权正式移交给他。生于1900年的弗兰克，很早就加入纳粹组织，还担任过希特勒的私人法律顾问。纳粹上台后，他任党代表律师，为党处理了超过2400件诉讼案。

“波兰的整个信息系统和知识体系必须被摧毁。波兰人不能拥有无线电通讯装置，什么也别给他们留下，要取缔所有新闻媒体，让他们无法发表意见。根据原则，他们不应拥有剧院、电影院或歌舞厅，以免他们回想起那些已经失去的欢乐。”意识形态狂热的弗兰克毫无顾虑谈自己的执政理念。他赋予治下波兰人的角色是“大德意志帝国的奴隶”，整个波兰就是德国的一座“劳动力大仓库”。他坚信德国理应掠夺波兰，不仅在经济上榨干波兰的一切价值，还要在文化上抹杀波兰，为此得限制波兰人受教育的机会。弗兰克立即践行这些残酷的政治理念，波兰墙壁上新刷标语中最常见的两个词，就是“严禁”与“处以死刑”。

1939年11月，因两名德国警察被杀，他下令报复杀害了当地100名波兰人。行刑完毕，德国人还在街道上张贴这些“波兰暴徒”的照片。弗兰克洋洋得意地告诉《人民观察报》的记者：“在布拉格也有红色海报宣传今天有7个捷克人被正法。我对自己说：如果每7个波兰人被处决就要我挂一张告示的话，那么做这种海报所需的纸张就算伐完波兰所有森林都不够。”二战后，弗兰克必然要为自己在波兰的暴行负责，他接受了纽伦堡审判——绞刑。

白宫“夜猫子”克林顿

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比尔·克林顿在1993年入主白宫，依然习惯熬夜，每天通常只睡4小时。他一则精力较常人更充沛，二则笃信乔治敦大学历史学教授卡罗尔·奎格利的奇言，这位教授宣称伟大领导人需要的睡眠少于普通人，只需要靠白天的短时间打盹儿来保持体力。

白宫前新闻秘书迈克·麦科里解释，“当他思考问题的时候，睡觉就是他临时创作的时间。”一到晚上10点，克林顿开始工作，他身着休闲衬衫、牛仔裤、运动鞋，坐在总统书房即著名的“条约厅”里，前面的大办公桌是格兰特总统留下的。他有时一整晚都在读书，习惯连续翻阅6本书，从历史传记到沃尔特·莫斯利的凶杀推理小说，从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到马可·奥勒留的《沉思录》，克林顿说每隔几年必会重读一遍《沉思录》。他用左手在多数书上留下字迹潦草的旁注，包括独特的反向勾。

不过，克林顿不会长时间不间断地读书，他喜欢不断交替地读书、打电话、看有线电视。华盛顿的政界很快地适应“夜猫子”总统，他经常半夜电话叫醒某个官员，与对方讨论问题，麦科里哀求总统不要再吵醒自己。康涅狄格州的民主党参议员克里斯托弗·多德，有一次与总统夜半通话时发现总统说着说着居然睡着了。克林顿身边的工作人员很难知道他是几点睡觉的，如果克林顿起床后精力充沛，就会在七点半以慢跑来“摇”醒自己。他最初在华盛顿的街道上跑步，结果惊动民众并引发大规模交通停滞，朋友们捐了3万美元在白宫南草坪的车道内建了一条0.25英里长的跑道。更多时候，是工作人员无奈地叫醒他，他们首先打一个叫醒电话，然后让阿肯色州的老友南希·赫恩赖奇打电话谈论具体问题，以此让克林顿清醒，最后往往是白宫办公厅主任赶赴克林顿睡觉的房间。

严重的熬夜以及睡眠匮乏，自然损害他的工作。身边人回忆，克林顿经常在开会时犯迷糊，有好友劝他：“我看你的双眼被雾笼罩。你累了，你以为自己可以不用睡觉，但你做不到。”他任内后期的白宫办公厅主任约翰·波德斯塔，经常会提醒听汇报时眼看就要睡着的克林顿，他的口头禅是：“总统先生，这真的很重要。”累到极致时，克林顿脾气会变得很暴躁，容易为鸡毛蒜皮的事对身边人发火，并喷出辱骂性言语，身边人称这个现象为“五分钟的粗话”。发作完后，他会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便会示好以寻求谅解，他习惯拥抱对方，但从不道歉。

城防司令的防空损招

1930年中原大战，滇军进攻桂系空虚的后方，兵临南宁城下。粤军陈济棠部派出飞机轰炸南宁，以协助滇军攻城。当时中国，空袭是新鲜玩意儿，广西民众第一次见识飞机从天上飞过，炸弹从飞机上落下来，砸地时爆炸。人们不可能有防空意识，连受过专业训练的军官们都不知所措。守城司令韦云淞毕业于广西陆军讲武堂工兵科，他同样不知道如何正确应对空袭。韦云淞自作主张想出个馊主意，每当敌机来袭，他就躺在一张特制的帆布靠椅上，通过安装在城防司令部最高大的榕树上的滑轮，靠椅被吊到半空中。司令的“高论”是，弹片飞不了这么高，而且他的身体和椅子目标很小，更不容易被炸中。

城防司令都这么荒诞，老百姓只能坐以待毙了。以粤军军力而言，轰炸强度非常低，但南宁市区里每次还是得死不少人。尸体无法抬出城埋葬，只好堆放在城内空旷地，一片凄惨，这都是不必要的死亡，政府和民众掌握正确的防空知识后，完全可以减少这些悲剧。

文/陈祥   编辑/徐伟   美编/黄静

本文刊载于《凤凰周刊》2017年第8期，总第609期。

点击“阅读原文”  进入《凤凰周刊》快速订阅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