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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故事也有帮助人们转变感受和情感的作用

2016-07-27 广西师大出版社

今天是2016年7月27日 星期三

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第446次推送





为你读书·《坐上冰火箭去太阳》第2期

一个灵魂工坊

选自《坐上冰火箭去太阳》一书




戴上耳机  听我们为你读书 本期主播 猫猫

感谢静听有声工作室的音频录制

以上音频在荔枝FM 喜马拉雅电台 网易云音乐 同步播出



我非常喜欢乘坐小蹦蹦车到奥普陀寺。小蹦蹦车是用四根钢棍支撑,顶棚用明亮色彩的遮雨布装饰而成的四面通透的三轮摩托车。小蹦蹦车是穷人们的座驾,它可以容纳一个柬埔寨大家庭的几代人,或是一个带着打算长期停留的旅行箱的西方游客。这种车由摩托车牵引,中间用拖车球衔接起来。车的后背上往往写着欢迎“负责的游客”到柬埔寨的标语,这也是司机的承诺:“绝对反对儿童色情旅游业”。


只要你在金边大街 278号的金门酒店门外招手,小蹦蹦车的司机就会马上知道你要去哪里。他们认识所有的志愿者,也知道如何向南穿过两条公路,开过颠簸的乌萨满村子,把你带到奥普陀寺的艾滋病儿童社区。


整个路程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虽然小蹦蹦车比其他的交通工具慢一些,但要比带着行李在人满为患的公交车上挤来挤去舒服很多,也比空间有限的出租车惬意。因为出租车的空调和车窗可能无法使用,而出租车司机也往往不会询问乘客的意见,就把车里的音乐开到最大音量,那些音乐的确让人无比抓狂。如果你选择乘坐这种小蹦蹦车,沿途可以看到很多美丽的风光,自己也能被车外的人们看到。你可以朝路上的孩子们扮鬼脸,也可以陶醉于某种陌生的景观之中。


如果赶上了下雨天,你还可以要求放下塑料的遮挡棚。这时,呼吸着潮湿的新鲜空气,周围尘埃落定,风景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奥普陀寺(寺通常是指佛教寺庙,也称为宝塔)是一个小村庄的避难所。寺庙在 2000年为一项计划捐赠了五英亩 未使用的土地,这项计划致力为柬埔寨那些即将死于艾滋病的贫困患者提供临终照顾,以缓解他们的病痛。因为这座寺庙在20世纪 70年代曾被红色高棉军队用于停放尸体,所以当地人经常说这里闹鬼。


韦恩·戴尔·马修斯是一位美国人,在越战期间,他是一名军医。他与当地的一名年轻柬埔寨佛教徒桑瓦丁开始了奥普陀寺慈善机构的组建工作。多年来,这里由最初的收容所发展到了如今一个充满生气的社区,专门收容那些生活受艾滋病影响的孩子。这里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孩子艾滋病病毒抗体检测呈阳性,而所有的孩子都是因父母中至少有一位死于艾滋病而被送到了这里。在没有突发意外的情况下,这里大约有 50到 85个孩子,无论是否携带艾滋病病毒,他们都像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还有一些成人艾滋患者也住在这里。


2005年 10月 31日,过完 60岁生日的 3个月后,我来到了柬埔寨。我坐着小蹦蹦车到了奥普陀寺。柬埔寨在我的印象中就如同康拉德的小说《黑暗的心》和科波拉的《现代启示录》中所描述的那样可怕。我到这里的那天晚上,在日记中这样写着:


柬埔寨给我的第一印象与其他贫穷的地方很相似,除了寺庙,其他的房子都是木头房子、混凝土房子和波纹铁皮房顶的竹房,一路上很少看到新房,这些景象一点儿也没有超乎我的想象。在柬埔寨首都金边的郊区是成排的低矮联排房。这里到处都是灰尘,只有小市场,没有其他的大超市。然而这里也非常宁静,人们对微笑都报以善意的回应。我今天也见到了这个慈善机构的创办者桑瓦丁。


他带着我来到了奥普陀寺的南边,我见到了很多孩子和志愿者。那些孩子都很可爱,还有个小男孩跑出来拥抱了我。午餐吃的是从附近的小池塘里打捞上来的鱼、煎土豆、豆角、米饭和水果。韦恩向我介绍了这段旅程,即通过文化运动实行的一些项目,然而我筋疲力尽,处于混沌状态。整个午后我都在睡觉,吃晚饭时醒来一次,接着就一直睡到了早上 4点。


韦恩讲述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故事。他说这里都是被抛弃或者被剥削的孩子,如果没人收留他们,这些孩子就会被卖去进行性交易,他们去别的有钱人家里也会被搜身。有些养父母会买孩子,但一旦他们发现孩子感染艾滋病就会将孩子丢给奥普陀寺。他们收养孩子只是为了等自己老的时候,有人能伺候自己,而不是出于对孩子的疼爱和怜悯。这个国家的男人们喝得酩酊大醉时,就会强奸妻子。一个被丈夫传染上艾滋病的女人就会生下有病的孩子。这些故事一个接着一个地发生着。现在,这里的女人们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只能去照顾那些死了妈妈的孩子们。韦恩多么希望上帝能帮帮这里的人们啊!


这种社会契约在哪里能被打破呢?这些人的人道主义都去哪了呢?是因为贫困还是其他人性的瑕疵呢?难道是这种自然的状态和其他故事的结果才让我们有机会来表达关爱和慈悲吗?或者这些反常的情况是由文化崩溃、历史灾难、贫穷和恐惧等因素而导致的呢?当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关心这些孩子们,仁慈地对待他们,给予他们我所能给予的一切,无论是一个还是更多的艾滋病儿童,都要让他们体会到爱的滋养。我只是接纳他们,和他们待在一起,爱他们,尽我所能地为这些孩子们奉献我的有生之年。


我的朋友们听说我要去柬埔寨做五个月的志愿者后,都质疑我是否能短暂地停留——“你到了那里,看看自己是否喜欢那里再决定。 ”我从来没有与韦恩谈过话,只是收到了他发给我的几封热情邀请我前往的电子邮件,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没有相关的从业资质。一位叫瑞贝卡(Rebecca)的小儿科护士,多年前去了奥普陀寺做志愿者,她在美国的时候曾给我打过电话。她第一次到柬埔寨是跟随着基督徒的布道团去的。她知道韦恩需要帮忙,韦恩也急切地想要找个人来帮助照顾这些孩子们。瑞贝卡来了一段时间后,就知道自己正是可以帮助韦恩的那个人。瑞贝卡丢下了她在美国的工作和孙子们,来到了柬埔寨。她现在已经在奥普陀寺生活了五年,她给我讲了很多奥普陀寺孩子们的故事。她说这些孩子会爱上我的,他们会教我高棉语,也会保护我不让我受伤。


虽然我出生于纽约的一个犹太人家庭,但我在 20世纪 60年代曾着迷于东方哲学,而对基督教信徒的信仰知之甚少,只知道在美国的某些基要主义者经常利用宗教进行揽权。我也是柬埔寨佛教的门外汉。我琢磨着自己应该如何与基督徒瑞贝卡和平相处。相比之下,虽然韦恩具有虔诚的信仰背景,但他似乎在把奥普陀寺变为一个容纳各种宗教信仰的避难所——这里吸纳任何信仰的志愿者。最后,我告诉自己,如果我确实不喜欢那里,就尽快离开,也没必要想着如何与他们和睦相处。我本以为自己只是短暂地去看看而已。


我来到了奥普陀寺。过了几周后,我发现这里与我以前想象的完全不同——这里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我会在这本书中详细地告诉大家。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在这本书里讲述了一个妇女在一定年龄,通过到一个所谓的第三世界国家当志愿者,从而找到自己灵魂的故事。虽然在这个人与人之间彼此孤立的年代,这确实是个热门话题,而且这本书中也提到了我自己的很多亲身经历,但这不是我的主旨。我写此书的主要目的是告诉大家生活在奥普陀寺的艾滋病儿童们身上所发生的故事。


我到奥普陀寺的时候,抗逆转录病毒药物治疗刚刚开始应用于第一批携带艾滋病病毒的孩子们身上。在那些日子里,柬埔寨是亚洲艾滋病病毒感染率较高的地区之一,许多孩子一出生就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而自从 2003年无国界医生组织进驻到茶胶省(Takeo Province)以来,这一情形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观。他们带来的一线抗逆转录病毒药物,已经应用于省会城市茶胶市(Takeo)的艾滋病临床治疗中。茶胶市是一个小城,从奥普陀寺向南走一小时就能抵达,此市目前人口接近 39,000人。在艾滋病病毒传染期间,给那些病得很严重的孩子用药后,孩子们开始渐渐好转并变得强壮起来。但问题是,如何安慰和养育这些目睹父母和朋友病死且自己亦曾濒临死亡边缘的孩子们呢?他们都有严重的心理创伤。如何劝说他们只要足够当心,他们也有可能会长大、去上学并能过上接近正常人的生活呢?如今,人们将注意力转向了发展中国家的传染病,之前的经济低迷和军事开支消耗了大量的捐赠物资。曾几何时,人们得了艾滋病就只能离开医院回家等死,因为没有可用的医疗措施能挽救他们的生命,而现在却完全不同了,现在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年代。


我也想让你知道,一位口袋中只有 50美元的好男人是如何着手散播大爱的。当时在这个一片狼藉的陌生国度,几乎没有其他任何支持,韦恩顽强地在这个废弃的小岛建起了一个慈悲又和睦的大家庭。这对我们这些每天都喊着“做些什么”的人来说,他的确是值得我们崇拜的偶像。我们需要学习他在资金和国际组织支持极度匮乏,甚至有时候还要面对某些当地人的暴行的情境下,仍能坚持着做下去的顽强毅力和忘我精神。他知道自己真正需要做什么以及如何利用手头的资源满足那些需求,实属不易。


韦恩认为“奥普陀寺慈善之家”不仅仅能让那些携带艾滋病病毒的儿童受益——这也的确是他的主要动机——同时,他也为那些在路上徘徊的人们开启了一扇门,让人们能有机会接近这个地方,来感受那些需要关爱的孩子们的召唤。某个午后,当一群被奥普陀寺录用的志愿者们围着韦恩询问他为什么建立这个艾滋病儿童慈善之家的时候,他只是简单地回答道:“为了接触孤独,为了让自己被需要。 ”尽管人们一开始还不知道这里的生活需要什么,但当第一个孩子拥抱他们的时候,事情就会发生改变,那些人走上了一条自己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生活之路。当然,我们有渴望,也有过挫折和不如意,也需要爱和被爱,我们能在一刹那之间感受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是有用的,自己是仁慈的,虽然可能直到生命终结,我们只是地球上的匆匆过客,或是漫长历史篇章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对我们来说,到这里来只是一次简短的旅行,之后又会回归到孤独之中。人们来来去去,而那些孩子,在某种意义来说,却是永恒的。


韦恩并没有提及很多来访者当时对孩子所表现出来的怜悯之情。当我写完本书的第一章后,发给了令西达为之神魂颠倒的澳大利亚志愿者安德鲁(Andrew)。西达曾有天深夜去了安德鲁的房间,而他非常委婉地拒绝了她,因为他是这样一位好暖男,拒绝一个人的追求,对他来说实在比较困难。他曾向我抱怨过,西达的追求,令他不知如何是好,夜夜拒绝她,他也感到很痛苦。但当他读了我发给他的故事后,他回信说这让自己怀着欣赏和爱慕之情对待西达。这也让我意识到,原来故事也有帮助人们转变感受和情感的作用。我开始逐渐地把奥普陀寺当成一个灵魂工坊。




▲ 图为以上书摘部分在荔枝FM平台的音频截图




《坐上冰火箭去太阳》

[美] 琳妮·马丁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6年4月出版



越战后,韦恩·马修斯(Wayne Matthysse)重返东南亚。在柬埔寨的一个偏远农村,他用爱与包容,将原本荒无人烟的奥普陀寺改造成一个艾滋病儿童社区。


奥普陀寺的孩子,是柬埔寨的第一代艾滋病儿童。他们经受了歧视、背叛、抛弃等诸多不公的待遇,但仍以自己的笑容、纯真,积极地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孩子们强大的生命力深深地感染了身为志愿者的作者,他们的坚韧、乐观以及丰富的想象力教会了作者如何面对人生苦难;他们的单纯善良,也让作者领悟到了家的含义以及爱的真谛。


这是一个有关生命韧性和怜悯仁慈的故事,作者用朴实、幽默的笔触将这些孩子的故事娓娓道来,自有温暖人心的力量。书名来自一名奥普陀寺孩子的奇思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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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师大出版社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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